老爷不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花朵
虽然想打退堂鼓,却有股无名的吸引力驱使她继续往前走,她放缓了脚步,经过一间又一间的空房,慢慢走往最深处。
就在距离尽头还有数步之遥时,她听见了交谈声。
其中一个便是靳玱阳。
「爷,一切如您的安排,将夫人来到此地的消息放了出去。」门内,靳玱阳随身小厮靳机汇报着,在靳府之外,说话便无那般严谨。
「云从龙有何动静?」靳玱阳视线略移向门外。
「千绮楼后门有一人策马直往西南城外,看来是上钩了。」
「很好,我就看他能否沉得住气。」
外头,娥眉轻倚在门板上偷听,愈听,脸色愈发暗沉。
原来他带她出门,是为了将她当成诱饵,引出藏匿行踪的敌人。
原来她只是个棋子,所以他没必要对她温柔,更没有必要对她笑。
即使心知肚明,可还是非常……不爽啊!
「夫人怎么办?」
「既然无心成为靳家人,引出了云从龙,她也不过是弃子一枚。」靳玱阳语调平冷无温。「说到底,还算是成全了他们。」
那冷血的话语,听得娥眉不禁震颤。
她不仅是棋子,还是弃子……不对,什么叫成全了他们?和云从龙有瓜葛的是西门娥眉,她根本和云从龙毫无半点关系啊!
这样子怎么成?她就莫名其妙被牺牲了吗?
「爷……」门纸上太过明显的人影轮廓,让靳机不知如何是好。
靳玱阳微勾唇线,不动声色比了个手势,要他直接离开无妨。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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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退下了。」靳机无奈配合主子作戏,转身走往门口,开门。「呃、夫人。」他勉强挤出惊讶的模样,朝她行礼,当作巧遇。
「欸……我只是刚好经过这里……」她说着连自己也不相信的借口。
「进来。」里头靳玱阳已出声。
都被抓包了,娥眉只好夹着尾巴走进。
「妳都听见了?」他一副了然于胸的态度。
「是老爷故意让我听见的吧?」不是她要预设立场,以靳玱阳的腹黑,这么长的时间,怎可能那么巧让她一上楼就听见靳机在报告。
「那么妳有何打算?」他并未否认,自己的确利用此点逼她吐实身分。
「我愿意成为诱饵帮老爷引出云从龙。」
不管他有什么计划,要是整到了云从龙还好,若是整不到,平白成了弃子的她岂不是要换老板?失贞的女人在这时代能有多好待遇?更何况云从龙有没有比靳玱阳更恶劣还是个未知数。
靳玱阳挑眉,有些讶然地瞧着轻易合作的她。
「理由?」
「我们是互依共存的关系吧?」人是群居的动物,人与人要互依共存,人与大自然也要互依共存……重点是她如果不和靳玱阳互依共存,就可能会被丢去云从龙那边和他互依共存。
他未响应,以冷眼表达不认同。
好吧,她改口。「你我是夫妻,夫为天,你既为我遮风挡雨,我也应该为你分忧解劳不是?」建立良好关系的快捷方式,就是使用共同语言。
「嗯。」他总算轻哼了声。
真是,占这种言词上的便宜他也开心。
「既已出了靳府,现下是妳唯一坦白的机会。」他语气阴冷如冰,她的性命全系在她的说词。「妳是、西门娥眉,或是其他?」
「坦白我能活命吗?」
「若妳真是西门娥眉,眼下是妳重回旧情人怀抱的好机会。」
屁咧!最好他有这么大度量把妻子拱手让人,根本就是逼她否认身分,但情势所逼,她也只好摊牌,否则走不走得出这扇门都不晓得。
「好吧,如你所料,我确实并非西门娥眉,你口中的云从龙我从来不曾见过,甚至我不认识西门家的任何人。」真可悲,她现在竟然只能投靠靳玱阳。
她匪夷所思的言词让靳玱阳脸上表情终于起了变化。
「她人呢?」若她并非西门娥眉,如何瞒过所有人嫁入靳府?
「投胎转世去了吧?」见他脸色瞬间铁青,她也只能耸肩。「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包含西门家,所有人都认为嫁给你的人是西门娥眉。」
她所指这一切并非西门家或云从龙所为?
「继续。」
继续什么啦!他这个猪头!
「你的妻子是我,与你朝夕相处的人是我,这样你还不明白吗?」她根本不认识云从龙,为什么要帮助他?要帮当然是帮靳玱阳啊!虽然她也不想。
「妳为何决定帮我?」
「你信了?」她反而不敢相信。
「妳不是她。」这点他很笃定。「妳尚未告诉我理由。」
「交易啦!交易!」她有些气结,一直问理由,他鬼打墙了是吧?「我不是你仇视的那个人,也不是那个人的女人,我是无辜的,我只想回到我原本的地方,而现在只有你能达成我的需要。」简而言之就是互相利用。
听见她的答案,靳玱阳眸中浮现一股难解的情绪。
她不是他仇视的人,却阴错阳差地成为替身,想起她的泪、她的指责、她的无辜,竟教他胸口发紧,懊悔起当初为了恨意所逞一时之快。
而她如今说着「想回到原本地方」,原本是哪儿?
他是否该达成她的需要?
或着,他是否愿意达成她的需要?
片刻沉默后,他似有了决定。「作为交易,妳想要什么?」
「你什么都能答应?」不怕她要了他的命吗?
「任何事。」
「那么我要……报仇!」语音未落,娥眉冷不防朝他脸上挥了一巴掌——
即使反应得及,但靳玱阳没躲也没闪,硬生生承受下来,在脸上留下了个火红的掌印。
娥眉没想到他会闪也不闪地挨打,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这样就满足了?」他舔舔口中些微的血腥味,显得不痛不痒。
他的话语给了她回神的机会。「别误会了,一个巴掌无法抵销你对我所做的一切,这不过是利息,往后我会一一讨回来。」
「是吗?」靳玱阳眼眸微瞇,深邃得如漆黑的夜色。「那么换我了。」
「你要做什么?」
「交易。」他学着她说过的话。「我们是互依共存的关系。」
「你方才不是颇不认同?」
「妳我是夫妇……」他又换了一次说词。
而她的话语,终止于他的唇舌中。
这是成亲以来,他头一回吻她……
欸,活到现在才有初吻,会不会太晚?
20抓住心也要抓住胃
这就是接吻的感觉?
科学上,人类的嘴唇和舌头富含神经末梢,能帮助人类在接吻时得到更多快乐的感觉,接吻同时会刺激脑内多巴胺的分泌,多巴胺这一种激素能直接影响人类情绪,使人愉悦、亢奋,心跳过速。
因此,多巴胺也往往是让人陷入盲目爱情之中的元凶。
靳玱阳啮咬吸吮着她的唇办,吮着、点着,忘情地啃囓着她的甜美。他灵活的舌尖舔舐着她的唇,趁她微微张口时探进她的领域,勾引她与他一同共舞。
娥眉只得一阵昏眩,感到空气正一点一滴地被他夺去,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她不知道原来「吻」可以这样地激烈、这样地放肆,此时此刻,她觉得好疯狂,全身上下因为他的举动而战栗,彷佛快融化了似的。
不行!理智咧?妳的理智在哪里?
他不是妳的恋人,他才不是因为爱妳才和妳接吻,他只是要把唾液中的睪酮素塞进妳嘴里,目的就是催情……对!就是催情!
对!她被催到了啦!
「唔……嗯……」她喉间逸出些微控制不住的音韵,加添了气氛的迷离。
头晕目眩之下,她尝试浅浅的响应他,但丁香小舌才稍微与他相勾了一下,就引发他更强烈的占有。
靳玱阳不明白她脑中那些科学研究,但他清楚自己对她的在乎,即使仍不愿承认对她的喜爱,可他确实因她而动情,出于本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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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占有她,占有她的身子、她的思绪,无论她是何人,他想要的,是她能将心奉献于他。
他将心中之欲化为行动,双手揽住她的腰枝,将她压近他,使她下体与他紧密贴合,意欲着与她结合,出于本能、出于野性,他用唇舌诱引她,迷醉她,要她为他感到渴望,如他渴望着她。
交易,不过是个借口。
此时此刻,他只想全心贯注地霸占着她。
他放肆地吮吻、品尝着她口中蜜津,逼着她与他共舞,直到娥眉险些没气昏厥后,靳玱阳才甘心放开她,让她重获新鲜空气。
呼、呼吸困难啊……
娥眉轻喘着气,试图稳定自己波涛起伏的内心。
究竟是靳玱阳吻技太高超,还是她已经开始习惯与他的亲密接触,不再觉得讨厌排斥,甚至还开始耽溺其中,意犹未尽。
好比现在,她浑身发烫,燥热难当,嘴唇微微发肿,却还想再被拥抱、亲吻,还想再对他说:「onemoretime!」
太恐怖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调教!
倘若靳玱阳明白她此刻脑袋里的想法,肯定会狠狠捏住她的双颊,要她体会何谓真正的调教,庆幸的是他并不明白,让她逃过一劫。
「章都盖了,那么……恭喜我们交易成立了?」这算是宾主尽欢吗?
靳玱阳眉略挑。「盖章?」
「当我没说。」听不懂就算。
他兴味盎然地瞅着她赧红的侧脸,她的话意他怎会不明白。
「在万姜镇里,妳可以提出任何要求。」他原可以不用做此承诺,但她埋怨的话语总教他难以忘怀。
那是因为你们男人不懂女人被关在家门里的痛苦!
在男子为天的世道中,女子本应在家相夫教子,靳府是大户人家,观念更是根深蒂固。但他十岁之前皆在这小镇成长,对于妇女为了营生而抛头露面习以为常,他的娘亲是、姨娘是,街坊邻居亦是。
带她出府的目的之二,相较于靳府,万姜更能教她自在。
至于能否引出仇敌,并非在原先考虑之中。何况若云从龙真因她现身,对不是西门娥眉的她来说或许反成为麻烦。
交易,不过就是将她绑在身边的借口。
「真的?任何事都可以?」包括逃跑?
「前提是不许擅自离开。」他岂会看不穿她眼中的蠢蠢欲动。「妳须留在此地配合,直到云从龙出现。」
呿,有前提就不叫做「任何要求」了!
「如果他不出现呢?」
「回靳府。」
什么跟什么嘛!话都给他讲就好了啊!
「算了,随便啦!」也就是说云从龙一定要出现,他不出现她就得回家,反正她的作用就是诱饵,既然是诱饵她就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总之为了成功引云从龙出来,我做什么准备你都会答应我对吧?」
「须先与我商量过。」
「你这到底是哪门子的承诺!」
她气炸了。
这就是她老板!
而她含嗔带怒的模样,让他觉得好笑。
☆☆☆
经过半天的沙盘推演,娥眉已有了初步计划,但因无法立即实行,靳玱阳同意隔日开始为她准备她所要求的一切。
酉时初,天色渐晚,靳玱阳并未打算留宿于红乐绣坊之中,他带着娥眉,两人来到后街的一处私宅。
「这里是?」
靳玱阳没有直接回答,他率先进屋,跟在后头的娥眉只能左顾右盼。
屋宅不大,不像富贵人家雕梁画栋,但一石一木用料讲究,家具应有尽有。
这处私宅,搞不好就是当年老太爷金屋藏娇之处吧?
她走进屋内,见靳玱阳在屋内四角点了灯,熟练的动作让答案不言而喻。「你平时外出的日子就是住在这儿?」
靳玱阳淡淡瞥了她一眼,衣袍一掀便坐了下来。
「我饿了。」他开口得极为自然。
她瞬间错愕,眼前这人是靳玱阳?
喔,没错,这种唯我独尊的说话方式确实是他。
「靳机呢?让他准备晚膳回来行吗?」
「靳机有其他事要忙。」事实上是他吩咐靳机不用跟随。「他事先备好了食材放在厨房。」他为自己倒了杯茶水就口,八分温,看来靳机离去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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