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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不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花朵

    他的意思她一听便明白。

    「我不会作饭。」在家时她都是吃妈妈牌的,饭来张口,哪有下过厨房。

    靳玱阳眸一瞇,打定的主意不容更改。「妳和我去厨房。」

    「老爷会做菜?」那真是太好了!

    「不,」他自然是个娇生惯养的少爷。「妳是妻,理当服侍我。」

    「我煮!」娥眉杏目圆睁,有没有搞错!他是选择性耳聋吗?

    「我在一旁看顾着。」根深蒂固的观念,不会因为遇上她而更改。

    「拜托,你确定!」就算他盯哨,她也不可能变小当家。「你知道料理杀人事件吗?」她真的很不想跟他抬杠,但这将是一个时辰之内会上演的惨案。

    靳玱阳不置可否,显然未认真看待。

    「我不是在与你说笑。」她直视那张满不在乎的脸孔,对他横眉竖目起来。「相信我,等一下就会发生了。」

    「拭目以待。」她的话语和神情终于让他莞尔一笑。

    「我是在威胁你耶!」坚持要吃她作的菜,他这么不怕死就对!

    他只是耸肩,笑意更甚。

    该说是着魔了吗?不是西门娥眉的她,释放了他的矛盾猜忌,不再畏惧与防备的她,竟教他如此愉悦。

    离开靳府的他们,似乎也挣脱了那份桎槁,此时,在万姜、在这座屋宅里,他不想与她攻讦,只想与她做一对夫妻、真正的夫妻。

    或许,他们能生儿育女,让两人的关系名符其实?

    见他好看到过分的笑容,娥眉傻愣得不知如何是好。

    笑就笑,那闪闪发光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那种笑容你拿去勾引老太太啦!

    她挫败地转身,卷起碍事的袖腕,自从靳玱阳走出靳府以后,整个人就不对劲,到底哪种才是他的本性,她都胡涂了。

    两人一同走至厨房,整洁的环境不似鲜少人居,那些劈柴打水等粗活,靳机在离去前早已处理好,留下的全是方便料理的用具与食材。

    这根本就是预谋嘛!

    阴谋家靳玱阳靠近灶炉,利用余炭重新生了火,娥眉愈看愈是乌云罩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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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炸炸薯条她还可以,要她生出一桌子料理……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咳!」见她不动如山,他闷吭了两声,催促她动作。

    他的目光扎得她浑身生疼,看来是在劫难逃了。

    「好,我做!我煮给你吃!」算了,靳玱阳想死她就成全他吧!但愿他别拖着她一同下地狱就好!

    娥眉豁出去了洗手作羹汤——咦?米怎么洗?菜怎么切?油要放多少?啊!油为什么会喷出来!好烫好恐怖啊!啊!烧焦了啦!怎么会这样!快点来帮我啦!

    靳玱阳从原先在一旁看着、到忍不住出手帮着、到惨不忍睹地抚额叹着,最后,他发出了压根不应该由他口中发出的抽气声——

    他能说什么呢?

    她又能说什么呢?

    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让靳机打点好饭菜呢?

    21夫君

    忙碌了一个时辰有余,三菜一汤加一锅焦饭终于端上了桌,娥眉虚脱地摊在椅上,靳玱阳也累得以腕支颊,一个衣衫不整、一个云鬓散乱。

    「老爷,开饭了。」仰头靠在椅背上的她,斜睨着撑在桌面的他,一脸讥俏。「先说好,我一点儿也不饿。」光煮她就饱了。

    看这一桌子残渣,菜叶焦黄、肉像黑炭,想到那句至理名言:「想要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男人的胃」,看来她是两样都抓不住了。

    不想再多看一眼,娥眉不悦地撇开视线。

    即使靳玱阳本来就强人所难,但从事设计业,总是有一定程度的完美主义,失败品摆在眼前,挫折感仍无可避免地占满心头。

    她实在讨厌这个令她处处受挫的世界!

    靳玱阳偏头瞧了娥眉一眼。

    在此之前,他从不认为世上有女子不懂庖厨,自小有娘亲、红乐绣坊众人,入了靳府有侍婢婆子,纵使如妹妹那般千金闺秀,也有一两样拿手佳肴,比比皆然,唯有她,颠覆了他既有的观念。

    经此一手,纵使她改口称自己是西门娥眉,他也不信。

    你的妻子是我,与你朝夕相处的人是我,这样你还不明白吗?

    是啊,他是该明白。

    思及此,靳玱阳敛了敛眸,自行盛起饭来动筷品尝着。

    唉——实在不该以品尝来形容。

    娥眉见这男人当真吃了起来,霎时间倦怠全消,整个人几乎由椅上震起。

    他是想食物中毒吗!到时候她上哪找大夫啊!

    「喂……别吃啦!」她出声试图阻止。

    但靳玱阳并未搭理,又夹了一片软烂的菜叶至碗中,照单全收的态度,好似两人是对恩爱的夫妻。

    平心而论,她的料理压根谈不上可口,更罔论感动,但她是他的妻,倘若他不接受,她又该如何自处?

    他动着筷,孩提的记忆逐步涌现,这共进晚膳的光景,是他在幼年时偶尔才能瞧见的父亲、与娘亲同聚一堂的情景。

    有谁能知,名正言顺四字,对当年他们母子而言竟是奢侈。

    身为私生子,他和娘亲藏身在这贫穷的小镇里,虽有父亲,却是以长年在外经商为由,让娘亲独自扶养他成长,也保护着他不受歧见所伤。

    直到年岁稍长他才明白,自己是见不得光的孩子。

    父亲另有妻儿,所谓的经商,原来是回到自个儿的家。于是他吵闹着,想要跟随父亲回家,娘亲为难,父亲苦恼,最后仍同意了。

    但渴望许久的认祖归宗,却是别离的开始。

    曾几何时,娘亲所做的饭菜是那般简单而温暖,入住靳府后却再不能有,走进向往的家门,亲娘却成了姨娘,虚文缛节、雕梁画栋的牢笼里,一道道下人端上的精致佳肴,何曾食之有味?

    娘亲过世后,父亲以经商名义带他回到万姜镇,景物依旧,人事却已非。

    多年沉寂,如今这屋子,再度有了温度。明知是强求,他也情愿自欺一回,不想烛火熄灭之后,这里又是间空荡荡的屋子。

    被晾在一旁的娥眉,见靳玱阳眉间皱折愈来愈深,却仍一声未吭地吃着,终究敌不过良心的谴责。

    「喂!」她起身至他跟前,拦住他的动作。「就说别吃了啦!」

    他抬眼,冷睨着她。「我说了难吃吗?」

    「是没有。」可见他是味觉白痴。

    「那就少碎嘴。」

    「你!」算了算了,想被毒死就由他去!

    她重新坐回椅上,气呼呼地双手叉胸。

    为他性命着想还嫌不好,拉倒!

    碗筷触碰的声响,在两人对峙的气氛中显得格外清亮,她就这么看着他轻啖细嚼,欲言又止,最后赌气一般偏过头去不再理他。

    「其实不难吃。」不知怎地,他突然开口,声线轻柔,彷若安抚。「模样不好看,咸淡倒是拿捏得宜。」

    「是吗?」她并不领情。

    「我何必骗妳?」可惜那紧聚未解的眉头使他的话语难具说服力。

    她总算愿意正眼瞧向他,可一见那神情,顿时噗嗤一笑。

    再睁眼说瞎话嘛!事实全写在脸上了,还想哄她开心?

    哄?靳玱阳?

    不可能!也没必要!她是什么角色,需要他纡尊降贵、屈意讨好?

    「想什么?」他淡淡扫她一眼。

    「别再吃我就告诉你。」她不想夜里帮他找医生。

    「说。」靳玱阳放下筷。

    唷,还真听话。

    「想你为何突然对我好?」

    「好?」他轻哼,若这程度算好,那么过往他便是十恶不赦了。

    「算了,不说也罢!」她有点恼羞,实在讨厌他那凌驾于人的气质。

    换他停顿,领会了她的意思,不禁轻轻扬唇。

    「为了补偿妳,就由我来负责妳的晚膳。」今晚的靳玱阳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想吃什么?怀安客栈的烧鸭?或是恩记酒楼的红烧肘子?」

    她还没答腔,闻声反射的如雷腹鸣已率先出卖了她。

    呃……该死的生物本能啊……

    靳玱阳剑眉略挑,似笑非笑。

    「妳收拾吧,我去去就回。」边说,他边起身。

    娥眉直傻在地,就这么看着他走出门外,行动如风。

    收拾?哦,是啊,三菜一汤被他解决了大半,总不会叫她清菜尾。

    说到底,他还是舍不得饿着她的。

    但胸中这异样的波动是什么?娥眉不自觉按上心口,总觉得怦怦作响,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

    那男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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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变了,饶是再迟钝的人也无法不察觉,乍看之下态度极为讨人厌,但藏于举手投足间那细若丝缕的温柔,怎么可能被忽略?

    这男人无耻、淫猥、强势、独裁、心机狡诈、盛气凌人,不许她反抗,只能照他的安排行动,即便是互相利用,他也要当握有主导者那一个。

    但那就是他——她的夫君,靳玱阳。

    思及此,娥眉无意识地颤抖了一下。

    夫君?她竟然用了这么古典的两个字?

    真糟……再这样下去,她真的还回得去原来的地方吗?

    ☆☆☆

    清洗过碗盘,娥眉走出大厅却不见靳玱阳踪影,她左顾右盼,才看见他站在前庭之中,手里还牵着一匹马。

    「骑马!」不会吧?他从哪里弄来的马?

    「上去,我会护着妳。」夜色衬托下,靳玱阳表情虽无变化,但眸光却显得柔和似水。「或是想我抱妳上马?」才说完,他以预备上前。

    「我自己来。」她即刻退了一步,见他脸色不佳,赶紧又改口:「还是老爷扶我上马好了。」不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爬上去。

    靳玱阳嘴角勾了勾,满意地朝她伸出手。

    「往后,人前再叫我老爷。」

    「那么我该如何叫你?」娥眉将掌心搭上,一时脱口而出。「玱阳?」还是小阳?阳阳?老公?

    语音甫落,只见靳玱阳瞬间将她柔荑紧握,眸中蒙上一层危险的光芒。

    「别、别这样看我,我们正要出门不是?」那是何眼神她可清楚了,她错了,她不应该胡思乱想,还是叫他老爷最完美自然。

    闻言,靳玱阳轻吐了一口气。「上去。」

    「是的老爷。」危机解除,娥眉哪敢再耽误良辰。

    他扶着她的腰,让她上马,接着他也跨坐鞍上。

    「想去哪儿?」

    娥眉傻眼。「是老爷说要请我吃饭的吧?」竟然问她?

    「地点由妳决定。」

    由她决定就由她决定。「我要吃烧鸭!」不知道古代的烤鸭有三吃吗?

    「好。」在她看不见的角度,他扬着笑。

    缰绳一拉,靳玱阳将马头调转方向,不疾不徐地朝门外行去。

    人生头一回坐马的娥眉,新鲜感强过于对马的惧怕,忍不住开始张望。

    她的无防备教靳玱阳有些心神荡漾,想起过去的日子哪有如今时般相贴相近,一时之间情难自抑,伸手揽住她的细肩。

    娥眉吓得一震,又碍于淫威不敢挣脱。

    「怎么?还不习惯?」他剑眉略挑,语气微微落沉。

    「呃,不是……」但也不能说她很习惯吧?「你我虽是夫妻,但也该发乎情止乎礼,房门之外,搂搂抱抱实在不妥。」

    「愈发能言善道了。」靳玱阳轻嗤,却仍未将手放开。

    「说不动老爷也是无用。」知道他霸道,她无法对抗,只能顺其心意。

    话虽如此,可背后熨贴的温度,却炽烈得令她胸前颤动不已,若说世上有谁同时存在着慑人的杀气以及诱人的魅力,那人必定非靳玱阳莫属。

    但说穿了,最可耻的还是不再抗拒的自己。

    或许她在害怕吧……面对人在异乡的孤独感……想想,这一切是那么荒谬不真实,可是却真真实实地发生着——就像靳玱阳,明明给了她那么难堪的羞辱与蹂躏,却也是她举行过婚礼的丈夫,是在这个时代中她必须依附的对象。

    这暧昧的气氛……好微妙啊……

    倘若他们始终争锋相对那倒还好,问题是如今温柔的他反教她不知怎办。

    于是,她给了自己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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