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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请自重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酒小七

    “就算如此,你三人一样可以串通好了作伪证。”

    田七冷道,“这位姑姑的意思,那红花一定是我所放?”说着,抬头看着太后和纪衡,“奴才一向忠心耿耿,巴不得太后和皇上儿孙满堂,又怎么会阴谋加害皇嗣?”

    太后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个田七。感情上她挺喜欢这个小太监,可是深宫之中的事情一向难说,说不好就有什么人买通了她。于是太后看向身边的德顺二妃,这两个妃子暂理六宫,这类事情理应归她们管,太后问她们道,“你们怎么看?”

    两人都有些犹豫,不知该如何作答。最重要的,她们不清楚皇上是什么意思。按理说婉嫔既然无恙,她们乐得做个顺水人情,给她出一口气,谁让人家肚子里有宝贝呢。可这事儿偏偏牵扯到御前的田七,皇上会不会护短?

    不过,太监终归是太监,和皇嗣是没法比的。倘若这事儿真的有田七参与,皇上就算再护短,也不会手软。想通了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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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窍,德妃说道,“事关重大,此事还需仔细调查清楚,不宜妄下论断。”实在查不清楚,就只能找替罪羊了。

    顺妃也是这个意思。

    田七不想被她们查。她才不相信这些妃子会好心到顾及一个太监的清白与否,倘若查不出真相,或是查出来的真相与她们期待的不相符,最后倒霉的一定是奴才。

    这时,翠珠又说道,“太后,皇上,各位娘娘,奴婢有事要禀。”

    “说。”

    翠珠先看了田七一眼,这才说道,“我们主子似乎曾经得罪过这位公公。”

    “这是什么话,当主子的还怕得罪奴才?”

    “奴 婢失言。前几日端午节,婉嫔娘娘在御花园凉亭中闲坐,偶遇田公公,田公公以过节为由,索要赏赐,主子便给了他两个金饼子。田公公拿了金饼子,却出言嘲笑, 说婉嫔娘娘穷酸,不如别宫主子赏的大方。娘娘好性儿,耐心解释,反被他讥讽。娘娘情急之下斥责了几句,田公公便负气而去,走之前还扬言定要娘娘混不下 去。”

    几句话,把一个飞扬跋扈贪婪无耻的奴才刻画得跃然在前,田七真佩服这女人瞎掰的本事。

    不过,本来田七还在猜想此事到底是何人所为,到这里她也就明白了,根本就是婉嫔想要算计她。要不然翠珠也不会胡扯出这种狗屁理由,加大她的嫌疑。

    太后和妃子们听罢,果然充满疑虑地打量田七。

    唯有纪衡面无表情,只淡淡扫了地上两人一眼,说道,“先把做汤和送汤的人都关起来,事关皇嗣,朕要亲自审理。”

    德顺二妃松了口气,不用她们夹在中间了。太后看到纪衡终于对子孙上心了,也略觉满意。

    田七就这样被关到了宫正司。为了防止嫌疑犯们串供,他们都是住的单间。由于皇上亲口下了旨,在事情查明之前不许为难他们,所以田七的待遇还不错,好吃好喝,看管她的人也挺和颜悦色的。

    田七在宫正司对着墙壁入定,仔细思考了一下自己接下来的应对办法。她知道内情,虽然不知道婉嫔为什么一定要跟她过不去,又为什么会铤而走险。

    可是虽然她知道内情,别人不知道。如果她直接告诉皇上,你女人故意吃红花害我,原因我不知道,大概她疯了……那么皇上一定认为疯的是田七。

    也就是说,这个真相即便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

    这叫什么事儿,田七气得直挠墙。她又一想,因为事情是婉嫔自己干出来的,所以证据证人都不好找,这事儿弄不好就直接捂成了无头公案,到头来查不出真相,还是得有人顶缸。她和婉嫔“结了仇”,真是最好不过的替罪羊。

    为今之计,只有自证清白了。

    于是田七疯狂地拍着门,“来人,来人,我要见皇上!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皇上禀报!”

    考虑到田七的身份,宫正司的人立刻把他的话禀告了纪衡,纪衡准许田七单独见他。

    田七倒是镇定,也不玩儿抱小腿哭那一套了,他知道自己这次不说清楚,别说抱小腿,抱大腿都不管用。

    “皇上,奴才对皇上一片忠心,绝不会做出谋害皇嗣的事!”先真诚地表个忠心。

    “你来就是想说这些?”纪衡放下手中的书卷,打量地上的人。

    “其实奴才隐约知道此事内情,但怕说出来立时就要掉脑袋,因此恳请皇上让奴才参与查证此事,一旦拿到证据,才好如实禀报。”

    纪衡沉吟不语。田七以为皇上觉得这个要求太过分,于是又补充道,“皇上若不信,自可派人监视奴才的一举一动,奴才……”

    “田七,”纪衡突然打断他,“你不相信朕。”

    “……”田七一时哑然。

    “不相信朕能还你清白?”

    田七张了张嘴,答道,“皇上能如此说,已经是奴才的三生之幸。”

    纪衡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要太张扬,朕倒要看看你能查出什么来。”

    田七谢恩出去之后,纪衡垂目盯着案上书卷,良久,终于叹了口气。

    田七不信他。

    这 个意识让纪衡有一些失望。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凶手不可能是田七。他就算不相信这小变态的人品,也要相信他的智力,这么拙劣的投毒手法,田七做不出来。但是当 着那么多人的面,他既拿不出有说服力的证据,就无法帮田七开脱,也只能先把人收押,等待慢慢查清真相再说。之所以主动把事情揽过来,也是担心别人错判,冤 枉好人。

    然而田七却不信他,不相信他能护住他。

    纪衡心中突然涌出一种阴暗的想法,等你查不出来,看你会如何向朕求饶。

    ***

    田七端着那碗罪证去了酒醋面局,找王猛。她身后跟着两个尾巴,是纪衡派来“监视”田七的。

    除了医术,王猛对别的事情反应向来迟钝。他还不知道发生在田七身上的悲催事件,见到田七端着碗汤递给他,他接过来喝了一口。

    “怎样?”田七问道。

    “嗯,挺好喝的。”王猛答。

    “……”遇到王猛,田七也用不着手下留情,照着他的脑门儿狠敲了几下。

    王猛被敲得开了窍,皱着眉头说道,“不过这滋补汤中为什么要加活血的红花呢?”

    田七一听他如此说,赶忙问道,“除了红花,这里头还有别的药吗?”

    “另有一些调料。”调料也算药,认真来说,银耳莲子这些食材都可以入药。王猛很有学术精神。

    田七把调料排除在外,问道,“你能瞧出这红花是怎么加进去的吗?”

    “我能吃出它的火候,”王猛说着,果然又舀了半勺送入口中,咂了咂嘴,说道,“这应是用红花泡的水掺进汤中,如果直接炖煮,不是这个味儿。”

    田七摸着下巴,“就不能是红花粉之类的直接放进去?”

    “若是红花粉,即便研磨再细,也会在汤中留下残渣,我刚才并没有尝出来,”王猛搅了搅那碗汤,“你看,这碗底一点残渣没有。”

    田七听罢,心中已经有了盘算,她又问道,“若是孕妇吃了这个,大概会多久发作肚子疼?”

    “那要看吃多少了。这种东西吃多了是会流产的。”

    “只一两口。”

    “这里边的红花放得并不多,吃一两口不致流产,但可能会动胎气。若是发作,也要食后一两个时辰,具体的,要看那孕妇的体质。”

    “有没有可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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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之后立刻就肚子疼?”

    “不可能,这又不是什么穿肠毒药。”

    田七心满意足地离去了。考虑到王猛现在只是一个酒醋面局的小太监,他的话在别人面前没有说服力,田七回到干清宫之后去找皇上,请皇上传来了太医院院令,专门给皇上看病的那位。别的她信不过。

    纪衡虽不知道田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照做了。

    田七把汤端给太医,问了他几个问题。太医的回答和王猛差不多。只不过他年纪大了,味觉不如王猛灵敏,并不能尝出这红花是泡的还是煮,但能确定不是花粉。

    问 完了太医,田七转而看着纪衡,先请太医回避出去,然后对纪衡条分缕析道,“奴才负责的是把汤从御膳房提到芭蕉阁,其他时候这汤并不能经奴才的手。也就是 说,如果奴才想往里面加红花,必要事先准备好用红花泡煮过的水,在从御膳房到芭蕉阁的路上放进去。若是水,携带起来不方便,我得有个小瓶子,还得是密封 的,向汤内添加的时候必须打开瓶盖往里倒……皇上您想想,这个过程有多么容易败露。因此就算奴才丧尽天良想要投毒,第一选择也不可能是水。

    所以不仅是我,连另外两个一起送汤的太监,都可以证明其清白。

    翠珠怀疑我们三个是串通好的。另外两人是我主动叫来跟着的,那么我一人能完成的事情,为何还要另外找两个人来串通?这完全解释不通。

    也就是说,这汤的问题要么出在御膳房,要么出在芭蕉阁。皇上您有所不知,我有一个朋友是个奇人,他能光闻汤味儿就能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把汤从御膳房拿出来之后,我让他闻过,里面绝对没有红花。

    所以红花被投放的地点应是芭蕉阁。再说,就算我那朋友闻错了,皇上您方才也听太医说了,以这个药量,吃一两口汤不可能立时就发作,何以奴才刚一回来复命,芭蕉阁的小太监就追了上来?此中必有古怪。”

    田七一口气说完,大胆地和纪衡对视。总算不用当替罪羊了。

    纪衡走近一些,低头看着田七。四目相对,沉默不语。

    田七不知道皇上这又是个什么意思,她总觉得这气氛有点微妙,于是心虚地低头,“皇上?”

    纪衡突然捏着他的下巴逼迫他抬头。他的力道有些大,田七的下颌被捏得隐隐发疼。她蹙着眉看他,看到他眼睛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流动,总之看起来心情很不好的样子。田七便有些怕,“皇上?”真是不知道又哪里说错了,麻烦您给个明示……

    “田七,太聪明,”纪衡喃喃道,像是自言自语,“你应该再笨一些。”

    这是要杀人灭口的节奏?田七登时全身僵硬,面色煞白,哆哆嗦嗦道,“皇上……饶命……”

    纪衡看着他终于求饶,却不是以他意料中的方式。眼前人的双目因哀求而蒙上一层水雾,脸色苍白得很,嘴唇却越发显得嫣红如血,此刻正因惧怕而抖动,像是被风雨摧摇的花瓣。

    纪衡胸口一热,突然低下头,在鼻尖堪堪碰上田七的鼻尖时,又猛然停住。

    田七怔了怔,脸又红了起来。

    纪衡松开手,他闭着眼睛说道,“你出去。”

    田七早就想跑了,此时得了圣旨,赶紧脚步飞快地退出去了。

    出去之后,田七拍了拍胸口,边走边想,真是奇了怪了,她怎么会觉得皇上想亲她呢。

    ☆、第33章 要求

    纪衡强压下心中悸动,睁眼看到田七如躲避洪水猛兽一般离去,他又觉落寞。

    怎么还是这样怕他呢。

    他摸了摸胸口,回想方才的冲动,一阵热燥。差一点,差一点就亲上田七了。

    真是莫名其妙,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一定是因为晚上净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导致白天精神恍惚。

    说实话,这种解释实在有点牵强,但纪衡本能地不愿深想,也就胡乱压下那些奇怪的念头,接着去找些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

    于是他唤来盛安怀,让他把婉嫔身边那个翠珠带过来。

    ***

    芭蕉阁内,婉嫔已经屏退左右,正和翠珠密商此事。她心绪不宁,总觉要出事。翠珠便安慰婉嫔道,“娘娘请放心,奴婢可确保无任何遗漏,一应物证都已处理,皇上就算想偏袒田七,也拿不出证据。”

    宫闱事件五花八门,许多案子根本查不出真相,到头来只能炮灰奴才们,婉嫔和翠珠打的也是这个主意。反正事情是他们做的,天知地知别人不知,又能查出什么来?

    最让他们有恃无恐的一点是,田七他只是一个小太监。虽然主子们下死力气查,大概能还田七一个清白,但是谁会为了一个小太监下那么大力气?查不出真凶,也就不会继续纠缠了,就算田七是明摆着无辜的,也在劫难逃。

    然而令婉嫔意想不到的是,皇上怎么会亲自插手此事呢,这类事情不都该由后妃们管吗……

    很久之后,盛安怀前后联系理清事情真相,他认为婉嫔这次犯的最大错误是低估了田七在圣上心中的分量。其实所有人都低估了这一点,因为没有人能想到皇上会惦记上一个太监。

    不过田七认为,婉嫔做这件事情最失手的地方在于,她没有好好地找个太医咨询一下。

    且说眼前,婉嫔一想到皇上要亲自过问,就心内惴惴不安,问翠珠道,“你说,皇上会不会发现了什么?”

    “娘娘请放心,只要你我不招认,皇上发现什么都无济于事。他老人家亲自过问,也不过是因为事关龙种,不能大意。娘娘千万不要多想,只要我们两个闭口不说,一定没事。退一万步讲,您现在怀着龙脉,不管犯什么错,谁也不会把您怎么样。”

    正说着,外面有人敲门,说皇上传翠珠去干清宫问话。婉嫔面色顿变,拉着翠珠的手不舍得她离去。

    翠珠又安慰了婉嫔几句,并再三叮咛,“打死也不要说”,接着就跟盛安怀去了干清宫。在干清宫,她充分践行了这个原则,不管怎么打,一律咬牙喊冤。

    纪衡不在场,指挥人刑讯的是盛安怀。盛安怀心想,皇上这回是真的动了怒了,直接让人在干清宫行刑。虽然他不知道皇上到底想从这宫女口中问出什么,但他知道,绝对不是“冤枉”。

    打了两天,连盛安怀都有点佩服翠珠了,这宫女还真有几分骨头,昏过去好几次,到后来意识都不太清楚了,依然只喊一味喊冤。

    盛安怀把一无所获的结果告诉了皇上。

    纪衡听罢,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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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看管翠珠,不用再打了,转而去了芭蕉阁。田七太想看热闹,偷偷跟上,纪衡看到了,却没理会他。

    婉嫔因翠珠被带去太久,心中早就北风卷地百草枯折一般,看到皇上前来,再无欣喜,只剩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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