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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罪共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柳芊晗筱

    更何况南弋希的地位是万人敬仰受万千宠爱于一身,在出世之前便受到天下祝福的宗室血脉的后代,所谓的末朝公主!

    这个消息好似一个炸‖弹,炸响在南弋希耳边,震得她耳边嗡嗡直响。

    她挣扎着站起身,却又双脚无力重心不稳,扶着桌子才免了一头栽倒在地上。

    她…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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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丫头!”一个黝黑的彪形大汉拍了拍南弋希的肩膀:“干的不错。”

    “谢谢。”南弋希笑笑,交谈几句,便转身走进一片狼藉的战地中,寻找被自己慌乱中掷出的匕首,烽火烧的树木劈啪作爆竹声响未寒的尸骨遍地,有几个叫的上名的大将 也有无名但依旧英勇非凡的小卒。

    傍晚的霞云瑰丽,秃鹫在半空中盘旋,随时准备落下,享受这盛大的美餐。

    南弋希身上原本白色的衣裙,已经被血污染的看不出原本的模样,空气中焦尸的味道十分刺鼻难闻,南弋希娇小的身板,稚嫩的面容,都与这触目惊心的场面十分不符。

    毕竟,她还是个六岁的孩童。

    纵然天色已晚,那把银色的匕首依旧十分显眼,更显眼的事那个被匕首刺中的人:一个身着黑色战袍的黑发女人。

    南弋希慌了。

    她认得那匕首,是自己的。

    她更认得那战袍,是我军骑兵团的!

    南弋希用仅存的理智,缓步上前,似乎是想印证自己眼花了。

    然而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眼前,她没有看错。

    有意或无心杀害己军,按律是什么处罚?

    当斩。

    这两个字如同撞钟一般在南弋希耳中一遍遍回响,她怕极了,她怕死,也许这话说出来显得胆怂,但是她,承认,她怕死。

    她南弋希无父无母没有三岁以前的记忆,从睁开眼的那一刻起满眼尽是烧杀抢掠,他在军营中长大,跌跌撞撞活到现在,她比任何人都明白活着有多么重要。

    南弋希颤栗着双手,拔出裹满鲜血的匕首。

    那香甜的血液还残留着余温,那女人瞪大了双眸,绝望的看着天空。

    伤不在要害,她是看着自己的血一滴一滴的流尽之后暴毙的。

    死不瞑目。

    就在南弋希愣神的刹那间,身边的树林里传来一声窸窣细响,惊起一片鸟雀啼鸣飞散,也惊动了尚未从恐惧之中缓过神来的南弋希,她一言不发,甩出腰间捆着的长鞭,在空气中打出一声金石之响,将那躲在树后的男子鞭笞在地。

    一个金发黑瞳的男子,身着同样的战袍。

    “…你看见了什么?”南弋希的双眸一眨不眨,死死的盯住那满脸愤慨的男子。

    “你应该回去领罚,孩子。”那男子用了一副父亲的口吻,让南弋希喜欢不起来,“而不是在这里用武器对着我。”

    “回去便是死。”南弋希稳步上前,“…可我还不想死。”

    南弋希那一鞭子抽得十分狠,那男子的后背已经皮开肉绽,动弹不得,正方便她安然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倚着树干苟延残喘,南弋希用长鞭绕住树干和那男子的脖颈,轻轻勒住。

    “我才六岁啊…我还不知道自己的生父生母是谁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我还不能死。”南弋希一寸一寸的收紧长鞭,近乎癫狂的看着那男子的面容变得狰狞,涨成紫红色,如同泡了水的死老鼠,他试图用十指抓开自己脖颈上索命的皮鞭,努力了半天却只是徒劳,只在自己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抓痕。

    喀喀一声诡异的怪响,那男子的双脚终于不再乱蹬双手无力的落下,脑袋也向一遍歪倒。

    南弋希缓缓松开自己手上缠绕的皮鞭,看着自己手上被勒出的血痕,捂住脸,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天暗了,乌鸦在枝头怪叫。

    噩梦还在继续。

    南弋希坦然走回灯火通明的营帐庆功之后,便在没有一丝火光的训练场徘徊。

    光亮让她惶恐,只有隐没于黑暗之中,她才能感到安心。

    微风吹起,夹带着几声如泣如诉的低咽传入南弋希的耳中,挨着月黑风高的夜下,颇有几分瘆人。

    南弋希循声而去,在几株兰草旁看到一个抱膝而坐的男孩,他喉间传出一声声低声诉说般的泣语,豆大的泪珠不断的从他眼眶中滚落,打在兰草上。

    小男孩黑发黑瞳,薄薄的嘴唇,笑起来十分可爱,一身标志的小洋装,他发现了南弋希,抬起头,看着她蹲在自己身前,大大的眼睛中除了噙着的泪花,满满的都是警惕。

    南弋希对他有几分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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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象,是几周前投奔而来的几只贵族军队中一对年轻夫妇的孩子。

    “你叫什么?”南弋希抬手,揩去他面上的泪痕。

    “我叫tristan。”小男孩回话,南弋希闻言蹙眉,开口道:“爵名?没有常用名吗?”

    “还、还没起…”小男孩有几分怯场。

    竟然连常用名都没有起,看来他的父母早就有预感会离开他。

    南弋希放缓语气,柔声道:“你在这哭什么?晚上蚊虫多,染上疟疾就不好了。”

    “妈,妈妈说,叫我在这里等她回来。”

    令人唏嘘。

    早上这场战役来的突然,大部分人都是刚刚穿上衣服就投身战场。

    “走吧。”南弋希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将男孩带出了兰草丛,带到了自己的营帐,找了条毛巾给他将脸擦净,暖色的烛火打在小男孩的脸上,南弋希看清了他的面容,与那黑发女子和金发男子有七分相似。

    南弋希的手开始颤栗。

    “tristan。”南弋希开口,注视着那双让她自惭形秽的双眸:“我给你的常用名添个字好不好?”

    “什么字?”

    “贤。”

    “贤?”小男孩不解,反问。

    “嗯,贤。”南弋希笑笑:“圣贤的贤。”

    小男孩笑了,连连道好。

    片刻之后,小男孩想了想问道:“那我叫你什么啊?”

    南弋希手下的动作一顿。她既没有常用名也没有爵名,军营中的人都叫她一声丫头。

    “就叫我丫头好了。”南弋希笑了,熄了烛火,如同侍卫一般的坐在床头,守卫床上的王子。

    小男孩每天都会问南弋希,什么时候战争能够结束,什么时候他的爸爸妈妈会回来。

    “快了。”南弋希回道:“近百年了,就快结束了。”

    南弋希总是只回答第一个问题,对第二个问题恍若未闻。

    她知道,答案也是快了。

    他就快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永远永远的回不来了。

    小男孩总是用最淳朴稚嫩的语言同南弋希对话,等她打完仗回来带自己去清理战场,丝毫不建议她身上的血污会弄脏自己雪白的衬衣。

    南弋希这座小冰山,正在被tristan这个小太阳一点点融化。

    几个月之后,南弋希随军远行中央,小男孩被一个贵族相中,带走了,在那之前,二人留下一张合影由小男孩保管,南弋希则在中央集战中不幸身受重伤,丧失了零星的记忆片段。

    恰巧。

    忘了南弋希最想忘记的人和事。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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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错爱

    南弋希这座小冰山,正在被tristan这个小太阳一点点融化。

    几个月之后,南弋希随军远行中央,小男孩被一个贵族相中,带走了,在那之前,二人留下一张合影由小男孩保管,南弋希则在中央集战中不幸身受重伤,丧失了零星的记忆片段。

    恰巧。

    忘了南弋希最想忘记的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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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这个全新的国度诞生了,kanjas家族、stock家族和pulve家族祭出灵石,通过灵石测定新代吸血鬼每个人的能力,令万人惊讶的是,那个受所有军队敬仰和宠爱的奇迹女孩南弋希,竟然是个测不出能力的废柴。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传十十传百传遍大街小巷,成了几乎所有百姓茶余饭后不变的谈资,他们把南弋希慌张的面孔与毫无反应如同一块顽石的灵石传得生动至极,十分传神。

    与这个消息同时生出的,就是万人那带着讥讽的笑脸,自诩高人一等的眼神,和丝毫不加掩饰的嘲笑。

    一株名为自卑的花朵纠缠着愤怒的烈火在南弋希心中生长起来。

    那些拿不动刀枪剑戟的长舌妇女,自是打不过南弋希这样在军营长大的号称天才的神童。

    那鲜血溅到了她的嘴角,她轻轻舔舐一口,又恶狠狠地吐掉。

    就是这样一身杀伐之气的南弋希,在一天雨夜的街头遇见了一眼便对她心生怜惜的南弋宫。

    南弋宫通过关系将案子压了下去,带南弋希回了stock家族,封了小姐,赐了爵位,如同对待真正的亲人一般对待她,让她用cassandra这个名字长大。

    直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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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弋希的神识从回忆中穿回了现在,她的眼前一片恍惚,她对还在门外站着等待她的那个男人心怀万分愧疚,带着深深地恐惧,她不敢面对他,不敢回想那似锦的回忆,想起他那熠熠的星眸她竟无法呼吸。

    靳子贤那磁性的嗓音,深沉的语气,那句喜欢,萦绕在南弋希耳边久久不能散去。

    如同魔咒,时时刻刻提醒着南弋希不要忘记自己是个罪人。

    “殿下…”adrian老人轻轻出声:“您还好吗?”

    殿下?

    “呵…”南弋希自嘲的轻笑一声,摇摇头,“我这样的人,怎配你们称之为殿下。”

    “殿下!请您不要这样说自己!”anna老人激动地开口制止,她的嘴唇和双手颤抖着,半天才说出话来,“无论您是怎样的人,无论发生了什么您做了什么,您永远都是我们的殿下,我们这一辈子都尽忠守护的殿下!”

    南弋希闻言,鼻尖一酸,偏过了脑袋。

    “可是…anna。”南弋希含泪的双眸望向anna老人:“我们的奥古斯城已经成为历史了,哪怕是残垣断壁,也只是被圈起来作为景区的一方之地。”

    “我就算是公主,也只是个毫不起眼的亡国公主”

    anna和adrian三缄其口,无言以对。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最后的夕阳顺着门缝泄露进来,映照光下那样神圣的靳子贤。

    南弋希刚刚稍有平复的心跳重新慌张起来,她咬紧牙关,时刻准备着从这个男人面前逃离,将无地自容的自己隐藏起来。

    “弋希…”靳子贤笑了笑:“知道什么了吗。”

    “靳子贤…”南弋希捂了下心口,坚定地弯下了腰,埋起了头,对着靳子贤深深的鞠躬,“对不起…多谢多年错爱。”

    “我不值得。”

    靳子贤尚未反应过来,南弋希的发梢和衣角便从他身边飘过,留下空气中名为泪水的味道。

    “…弋希!”靳子贤转身迈步,却被anna老人扯住了衣角。

    靳子贤回头,挑眉示问。

    “阁下,听我们对你说了,您再去找她吧。”anna老人缓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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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弋希如同离弦的箭飞奔离去,只留给露易丝一个令她满怀猜疑的背影。

    露易丝没敢追上去,她需要回城向南弋莉汇报,然后再去寻找南弋希,接着,她便旋身离去,顺着来时的路,向着出口一路奔去。

    是靳子贤干了什么,还是南弋希恢复了什么记忆?那这段记忆又与谁有关,有什么关系?千百个问题攀附在露易丝心头难以解开。

    “咔-”

    是不属于自己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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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的树枝折断的声音。

    露易丝停下脚步,猛然回头,却只看到似有似无的一片衣角。

    何来的脚步声?露易丝仔细回顾四周,却只看到风与树木还有翩翩萤蝶。

    是谁还在跟着他们?露易丝心中有千万种猜测也只能抛之脑后不敢多想。

    这不是她任务之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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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弋希一路狂奔,奔走到不知什么地方的小溪旁才停下来。

    这是哪?她不知道。

    她想哭。

    当真是一场错爱吗?

    自己拿命赌赢了换来的一场如同烟花般美好的时光,仅仅是一场错爱?

    她不接受。

    想着想着,南弋希又颓废的坐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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