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世界都要苏爆你(快穿)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宁归
他执起茶壶,翻过茶盏,斟茶:“但我可以承诺隐氏一族不会迁怒玉家。”
玉微的目光落在隐渊执起茶壶的手上,瓷白的茶壶在他修长白皙的手的映衬下却似乎变得暗淡起来,失了原本的色泽。
她疑惑地凝眉:“少主此话怎讲?”
婚约无法解除,大婚便必定要如期举行,介时,大婚上新娘不在,隐氏一族又怎么可能不迁怒玉家?恐怕是恨不得扒了玉氏的血,抽了玉氏的筋。
如果隐渊是想找人代嫁,那更不可能,隐氏一族的长老,家主,家主夫人皆是精通易容之术,且都见过委托者,根本不可能找个玉家的嫡系姐妹易容后嫁过去。
她能想到的,隐渊必定不会想不到。
隐渊把茶盏搁在玉微面前:“你回玉家,大婚如期举行。”
玉微眉心的褶皱更深,摇头,如实地道:“言卿若是想要回玉家,按照婚期嫁给少主,便也不会有今日的亲自登门拜访,更不会让少主知晓言卿已经嫁人。”
她的话虽是直白了些,却是事实。
隐渊端起茶盏,浅抿一口:“并非是要玉小姐从此之后便一直留在隐家,成亲之后,你自去留。”
玉微瞬间读懂了隐渊口里的意思,不可置信地抬眸望向隐渊,惊讶地道:“少主的意思是……”
隐渊的意思是她只需要在成亲那一日出现,按照两大家族达成的婚约嫁给他,而后她想要如何都可以,他不会管她?
隐渊不疾不徐地道:“如你所想。”
玉微心中的迟疑更甚。
似是看懂了玉微的犹疑,隐渊言简意赅地解释道:“我向来习惯了独来独往,不喜聒噪黏人的女子。”
玉微隔着朦胧的薄烟看向隐渊,此刻,不止他的眼眸蒙上了一层薄雾,连他的面容也遮掩在薄薄的雾色之下,疏离而又清冷。
她彻底明白了隐渊的意思,隐氏一族少夫人的位置不可能一直为空,便是隐渊自己愿意,隐氏一族的族人也断断不会同意。
但隐渊自己却是不想娶妻,更不喜欢有女子黏着他,这个时候,娶了她便相当于有人占了少夫人的位置,既不会有族人再催他成亲,也不会有妻子绊住他的脚步,因为她根本不会留在他身边。
只是……
“我若是成亲之后离开了,往后隐氏一族中人发现少夫人并不在族中怎么办?”
隐渊搁下茶盏,清冷的眉眼微敛,道:“隐氏少夫人体弱,常年在院中静养,不宜见客。”
闻言,玉微莞尔一笑:“少主都已经将一切安排妥当,言卿若是还不配合,倒是显得言卿不识趣了。”
委托者逃婚后,玉家的确是对外宣称委托者体弱,需要多多修养,谢绝了一切客人,她介时嫁去隐氏一族,需要继续静养倒也不足为奇。
隐渊不置可否地道:“玉小姐可以拒绝。”
圆桌的玉瓶里插着一束梨花,梨花是雪一般的白色,盛开在它本不应该出现的季节,冷艳似高山白雪,在拂过的风里微微地摇曳着。
玉微抬手接住吹落的一瓣雪色梨花,花瓣上还沾有微微的润意,仿佛刚被细雨洗过,透彻素雅,她把花瓣紧握在掌心,幽幽地道:“言卿若是拒绝,少主可还会帮言卿护住玉家。”
隐渊看着梨花的疏影斑驳在玉微指尖,轻笑道:“自是不会。”
玉微捻起手心的梨花,夹在指尖反复观赏:“既是如此,言卿自然不会不识趣,更不会敬酒不吃吃罚酒。”
隐渊直接道出他所图为何,她倒是更放心与他交易,倘若她开口求他帮她,他随口便答应了,她倒是会怀疑,毕竟隐渊虽不是锱铢必较之人,但到底他是隐氏一族少主,并非是助人为乐的善人。
玉微开口道:“还有一件事。”
既然都已经说开了,何必不把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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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情一起谈了。
隐渊淡声道:“请讲。”
玉微正欲开口,眼角余光里出现的一抹灰色身影却是令她暂时住了口。
蔺筝绕过小道,径直往凉亭而来。
及至凉亭,看见隐渊身边是玉微时,蔺筝眼里浮现一抹惊讶,旋即便收敛了讶异之色,躬身行礼:“主子,玉小姐。”
他知晓玉小姐是自家主子的未婚妻,而且主子历练回族后便会迎娶她,但主子一直未曾与玉小姐说话过,更别提单独相处,何况主子现在还是在入世历练中,玉小姐怎么会来到俗世。
玉微微颔首,并不讶异蔺筝知道她是谁,也明白蔺筝惊讶的是什么。
蔺筝见玉微颔首示意后便躬身走至隐渊身边,恭敬地呈上书信:“主子,家主来信。”
隐渊接过蔺筝手中的信,拆开,一目十行地浏览下去,不过片刻便重新合上了信,拿起蔺筝托盘之中的纸笔,行云流水地在宣纸上写字。
玉微无意窥探他人的秘密,只是眼角余光里隐渊大气磅礴的字却是吸引了她的目光。
隐渊的字便如他的人一般,凤翥鸾回,一笔一画都自成一体,暗藏无数玄机。
她只看了一眼便准备挪开目光,但隐渊刚落下的两个字却是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逃婚。
再结合隐渊接到的信是隐氏家族家主写来的,她似乎已经猜到了蔺筝递过来的信的内容。
隐渊把宣纸封进信封,放至蔺筝的托盘中:“送回去罢。”
“是。”蔺筝躬身行礼后便举着托盘退了下去。
玉微看着蔺筝的身影越走越远,最终消失在小道尽头,她侧眸看向淡然品茗的隐渊,犹豫片刻,正欲开口,隐渊却是先她片刻开口道:“父亲知晓你私自从玉家出逃了。”
玉微并没有多少意外,仅是致谢道:“多谢少主替言卿隐瞒。”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委托者逃婚的消息,玉家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隐氏家主知晓这件事不过是迟早的事情。玉家瞒了将近十年才被隐氏一族发现,已是不易。
但好在她今天恰好来寻了隐渊,否则今日隐渊的回信恐怕不会是她想看到的内容,而玉家很有可能因为她的逃婚而立刻被隐家迁怒,毕竟隐家想要玉氏亡族,便如碾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隐渊如墨画般深刻的眉眼微微舒展:“玉小姐不必言谢,我既承诺过会护住玉家便不会食言。”
玉微轻勾唇角,感谢地微颔首,而后继续蔺筝未来之前的话题:“少主入世历练已是将近十年,以少主的天姿,怕是早已经完成了隐氏安排的历练,少主最后一年有何打算。”
玉微的目光似是不经意地从隐渊脸上掠过,隐渊却似无所觉,云淡风轻地道:“应当是留在隐阁。”
玉微指尖轻扣在桌面,掌心的梨花随之落在白玉桌面,雪色与玉色彻底融为一体,她凝视着隐渊道:“少主既是已完成历练,尚且还有空闲,言卿愿与少主再做一笔交易。”
她出皇宫时用的借口是为苍烨寻找贤能异士,总不能最后空手而归,或者滥竽充数罢。
苍烨是年龄尚幼,但心智却是已经成熟,何况苍烨自幼便被苍淮带在身边精心培养,并非是她滥竽充数就能糊弄过去的人。若是她随意找个人回去,怕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苍烨对她本就低到爆的好感度大约能立刻变成负数。
她思来想去,隐渊是最适合的人选。
隐渊在大晏久负盛名,又是世人眼中的江湖之人,毫无朝堂势力,便是他位极人臣,也是势单力薄,根本不会危及到皇帝的地位,更不足以动摇皇朝根基。
这样的贤士,若是能够用得好,足以成为皇帝手中的一把利刃。
她不怕隐渊知道她是大晏的太后,毕竟这种事情,以隐渊的势力,只要愿意调查,不过是耗费片刻时间的事情。
隐渊倒掉茶盏中已经凉透的茶,执起茶壶重新斟茶,平静地道:“愿闻其详。”
玉微开门见山地道:“言卿想请少主入朝为官,辅佐当今圣上一年,至于条件,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言卿都愿意答应。”
其实她的身上应该并没有什么隐渊想要的,但如果隐渊真的无事可做的话,倒是会随她去京城也说不定。不管有没有机会,总需要先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按时发啦,顺便补回了昨天欠的五百字。
——
这个世界只想搞事情的我,现在越来越放飞自我了。
——
我觉得我明天可以日六千,嗯,只是我觉得。
如果没日六千,我自己先来删了。
嘎嘎嘎。
第126章 太后国色(十四)
隐渊端茶的动作没有半分停顿,浅抿一口后才抬眸看向玉微:“你该知道,隐世家族一向不插手朝堂之事。”
超越皇室势力的隐世家族与皇室能够并存,一是因为皇室奈何不了势力庞大、根基深厚的隐世家族,也是因为隐世家族从不插手朝堂之事。
玉微勾唇浅浅一笑,语气里是不变的淡然:“言卿知晓,但言卿并非要求少主以隐氏少主的身份插手朝堂之事,言卿仅是想请少主以一介白衣的身份入朝为官,教导、辅佐少帝。”
她顿了顿,方才继续缓声道:“隐世家族与皇家约定的井水不犯河水指的是隐世家族不会打压皇族,皇族也不会干扰隐世家族的壮大。”
淡色的暖阳倾泻在她微挑的眼尾,勾出一抹胭脂般的艳色,她问:“少主以为呢?”
她在钻空子,但皇家与隐世家族的约定里的确没有说过不准许隐世家族之人入朝为官。
隐渊清冷声音道:“即便是如此,我得到你的一个空口承诺又有何用?”
隐渊的言下之意很明显,他并不想随她去京城,更不会随她的意去辅佐大晏少帝。
玉微沉吟片刻,轻声提醒隐渊道:“隐氏少夫人可以一直体弱,也可以一直静养,但绝不可能一直不见外人。”
隐渊转眸看向玉微,玉微也缓缓地转眸望过去,她的目光越过了摇曳的花枝,穿透了朦胧的雾色,深深望进隐渊那双无情无欲的墨眸里。
有片刻的寂静,玉微收回视线,起身,走至隐渊身旁,两抹青色的衣摆交缠在一起,她如是道:“言卿可以在少主需要隐氏少夫人时出现,言卿更不会如一般女子,日日纠缠于少主,便真正如少主所想,我们只是名义夫妻。”
隐渊可以推辞掉一般外人见少夫人的请求,却绝不可能推辞掉隐氏一族祭祀时少夫人的出面。三大家族四年一次的祭祀,凡是家族中人,必须出面。
方才她倒是遗忘了这最重要的一点。
隐渊搁下茶盏,并没有侧眸看近在咫尺的玉微,仅是云淡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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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地问道:“什么时候启程。”
闻言,玉微唇角的笑意漾开,眼里的浅色转浓,转身坐回了隐渊对面,她明白隐渊这是答应了她的要求。
玉微道:“明日?”
她想速战速决,越快完成任务越好,然后离开这个世界,也许是受了祁舟辞的影响,这个世界她并不想久留,但愿下个世界她能调整过来。
她会一直记得祁舟辞,她无法否认,她曾真切地对祁舟辞动心过,可她却不愿意被这种无法留住的感情干扰了思绪,甚至干扰了自己的生活。
她很贪心,舍不得多迈出一步,如果祁舟辞能陪她生生世世,她并不介意彻底交出自己的心,可惜他注定只能停留在过去,而她对他,也还未曾达到非他不可的地步。
她只是动心都动得太清醒。
玉微下意识地抬手轻抚在脖颈间的铃兰项链上。
项链一直戴在她脖颈间,不再是毫无温度的冷,而是染上了她的温度,更染上了她的气息。
隐渊的目光也随着玉微的动作缓缓落在她脖颈间,看见她温柔地抚上那条银色的项链时,他的眸光微闪,轻颔首:“好。”
玉微垂眸敛下眼底的暗色,重新拾起桌面的那瓣梨花,抿唇道:“那言卿明日再来隐阁。”
微风乍起,玉瓶里开得正盛的梨花纷纷摇落在玉微手背上,甚至有不少雪色的花瓣擦过玉微的手,飘落在玉色圆桌上。
玉微一翻手,手心朝上,接住纷落的花瓣。
隐渊抬手,拾起玉微手腕上的梨花瓣,微凉的指尖轻触过玉微温热的肌肤:“不必,我去你住的客栈找你。”
他正欲收回手,玉微紊乱不堪的脉搏却是让他停住了收回手的动作。
他微垂下墨色的眼眸,目光淡淡地落在玉微莹白如玉的手腕上。
玉微的手腕纤细柔弱,似乎轻轻一折便能折断,滢白的手腕肌肤下,淡青色的血脉隐隐浮现。
玉微似乎察觉到了隐渊的目光,也看向自己的手腕,手腕上并没有伤口,也没有脏污,她眼波微动,开口问道:“我的手腕有问题吗?”
隐渊已经盯着她的手腕看了半晌。
隐渊收回目光,淡淡地道:“玉小姐可是知晓自己中毒了?”
玉微讶异地看向隐渊,他只是轻触到了她的手腕,连多余的停留都没有一分,怎么知道她中毒了?
但玉微并没有半分保留,她漫不经心地道:“知道。”
毒是苍淮亲自下的,她承袭委托者记忆时便已经知晓,想来苍淮驾崩后的那几日,苍烨便已经“子承父业”,开始对她下毒。
但她并不关心,她只需要几年的时间,委托者剩余的生命,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已经够她完成任务了。
隐渊清冷的目光掠过玉微满不在意的脸,眼底的墨色更浓,本就清冷的声调此刻更是裹挟了七分寒意:“我替你把脉。”
不是问句,是命令式的肯定句。他似乎仅是在通知她,而不是征求她的意见。
玉微眼中的诧异之色更浓,望向隐渊的目光更加狐疑,她原本已经放下了对隐渊是故人的怀疑,此刻隐渊的反应却是重新提起了她对他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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