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冥君总是不和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霜谷雨
小文竹闻言更苦恼了,吞吞吐吐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另一只空闲的手揪着衣摆揉来揉去。
桑梓的说话声惊醒了外殿的宦官,他左右环顾,突然尖着嗓子“啊”了一声。
珠帘三步远处,盛放文竹的青花瓷盆倒扣在地,泥土全都翻搅了出来,而里面的文竹却不见了踪影。
宦官以为进了刺客,端起瓷盆便大叫地往内殿跑去,嘴里不住叫喊着,“来人啊,保护殿下!有刺客——”
东宫外看守的禁军呼拉拉全冲了进来,锋利的长矛举在身前,各个神情严肃戒备。
而殿内,那个被众人紧张担忧的太子殿下,正状似悠闲地卧在榻上,还颇有兴致地紧紧拉着个美少年的小手,疑似**。
宦官嘴巴圆张,同身后的禁军兄弟们齐齐沉默了一瞬,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结巴道:“殿,殿下,您这是……”
他怀里揣着的空空瓷盆十分醒目,桑梓瞧了一眼,突然福至心灵,试探问道:“怎么,文竹不见了?”
“哎是,”宦官被这句话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呆呆回道:“这盆景翻了,让奴婢以为进了刺客。”
少年想主人怕是猜到了自己的身份,有些心虚地垂下了头,可又忍不住抬眼偷偷瞄她的神色。
桑梓撑着手臂坐起来,淡淡道:“没有什么刺客,方才同他玩闹不小心才打翻了盆景,都退下罢。”
“是,殿下!”
禁军纪律严明,闻命便转头齐齐退了出去,宦官落在最后,将少年好一阵打量才碎步离开。
太子殿下成人后独身至今,连通房小妾都没收过,多少公子哥削尖脑袋想挤进东宫都没成,倒教这来历不明的小子钻了空子。
待人走光,珠帘被严实放下后,桑梓才温柔地看向少年。
“东宫人多眼杂,方才人前不好同你多说,没吓到罢?”
“没,没有的。”小文竹急忙摇了摇头,小声地说出了今晚第一句话。
“东宫层层防守,你能出现在这绝不会是因为你能来去自如,”桑梓笑了笑,“而是因为你本就是我东宫之人,或者说……是我东宫之物?”
少年觑了觑她,见她面上并无厌恶、恐惧的情绪,才声若蚊呐地坦诚道:“是,我、我是只文竹妖,可我是好妖,我不害人的……”
桑梓伸手摸了摸他的发顶,目光轻柔,“不用害怕,你救了我,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真的?”少年眨了眨眼睛,凤眼扑闪扑闪很是惹人喜爱。
“自然。”桑梓见他被说动,顺势又笑道:“小恩公,愿意留下来让我报恩吗?”
她懒散地靠在床头,因失血略显苍白的唇瓣柔柔勾起,秋水般的眸子直直瞧进人的心里。
“愿意……”小文竹脸颊微红地不住点头,已然被自家主人的美色迷得晕头转向。
桑梓不禁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如今朝局波云诡谲,东宫若平白多了一个少年,有心之人恐会大做文章。我将你扮作初入宫的宦官可好?这样也可免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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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少年乖乖应了,瞧见那还抓着自己的细白手指,心痒地偷偷用指尖蹭了蹭。
真没想到化成人形就能得到宠爱,以往自己总幻想能时时陪在主人身边,如今朝思暮想之事就要成真,好像饮下了一大口蜜水下肚,心里不住地开着花,全身都泛起甜滋滋的味儿来。
桑梓瞥见他的小动作,暗暗发笑,直接反手握住了他乱动的手掌,让十根手指细细贴合。
“还不知小恩公贵姓?”
小文竹呐呐道:“我长于山野,还没有名字,主人给我起一个好了。”
少年清俊修长,绣着文竹小样的衣物很是衬人,桑梓稍加思索道:“上古以云纹绘旗,所谓飒然绚霓如云旗,日后就叫你云旗,好不好?”
此言一出,连她自己都愣了愣,这番说辞莫名太过熟悉,熟悉到她张口便说了出来。
云旗的名字所意为何自己从未细问,却怎么好似听说过一般……
小文竹倒没留意到她的走神,对这姓名十分欢喜,双眼愈发晶亮道:“好听!那,那主人有名字吗?我也想知晓。”
“桑梓,”她回过神来,轻声道:“桑梓所在,心安故土。我名唤桑梓。”
***
东宫自此便添了个伶俐讨喜的小宦官,每日也不用做活,只在内殿陪着他的小主人办公喝茶。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腊月廿六,朝廷上下皆开始休沐,庆祝年节。
东宫终于没了小山一样的奏本,云旗瞧着比桑梓还要欢喜,天未亮便跟着几个宦官跑殿外忙活去了。
桑梓难得睡了个好觉,醒来后洗漱一番,便站端了壶清茶,站在窗边看云旗踩着小凳往上挂灯笼。
少年神情专注,灯笼透出来的光亮将他侧脸晕红,眉眼都朦胧起来,煞是好看。
他把灯笼上的丝线绕在钉上,细细打了结,接着跳下凳子欣赏地瞧来瞧去。
“咱们云旗真能干。”桑梓倚在窗舷笑看他。
云旗瞧见她后整张脸都生动起来,蹦蹦跳跳跑到她身边,笑嘻嘻道:“主人,你醒啦!”
“嗯。”桑梓摸了摸他的脑袋,“宫里过节诸事繁琐,你不必太累,待在内殿就好。”
“可我听殿外的梧桐树爷爷说,过年要把家里弄得漂漂亮亮的。”云旗满脸期待,“我在打扮我们的家呢,不累!”
少年说这话时神色单纯而温暖,美好得不染半分俗气。他不知何为名利权谋,只觉得这东宫仅是他们安稳的小家罢了。
桑梓心底微软,为他理了理额边的碎发。
一丝凉意点在鼻尖,少年疑惑地抬头,便见天际飘起了细雪。
“哇,主人快看,下雪啦!”
柳絮般的飞雪纷扬下来,轻柔洁白,像儿时细软的梦境。
少年撒欢地在庭院里飞奔,雪花不停地贴落在他的发间、衣上,其他的侍从也兴奋地小声交谈起来。
桑梓套上衣物,在殿内取了个狐裘出来将云旗裹住,给他清了清发上的积雪,扣上帽子。
少年乖巧地任她动作,睁大湿润的凤眼,嘴上不停道:“主人,我们去赏雪罢,以前都没人陪我一起看……”
桑梓从袖中取出个糖块,剥开油纸,塞进那张张张合合的嘴里。
“……唔唔,这是什么呀?”
“饴糖,百姓过春节会给小孩吃的东西。”
桑梓浅笑,拉住少年的手开始慢悠悠往外走。
“我不是小孩,”云旗砸吧着甜滋滋的糖味,有些不服气道:“我都活了一千岁啦,一千岁,很厉害的!”
“嗯嗯。”桑梓敷衍地应了,侧过脸笑看他,“走罢,带你赏雪。”
少年同她对视片刻,脸颊飞粉,突然呐呐道:“他们说人都怕妖,主人你……真的不怕我吗?”
桑梓捏了捏他修长的手指,目光坦然:“不怕,我信这世间不论人妖都有好坏。咱们云旗好看又纯然,定是个心善的小妖怪。”
主人她说我好看……
云旗的脸蛋更红了,没被拉住的那只手在狐裘里摆来摆去,心里炸起了烟花。
第44章 44玉锦王朝(五、六)
这场雪来势汹汹,鹅毛飞絮漫天飘洒,不消时便给这皇宫披上了一层素白。
威严端庄的宫殿似乎都柔软了下来,即使平日里有多少肮脏龌龊,此刻都显得茫茫而干净。
桑梓牵着左顾右盼的云旗慢悠悠逛到了宫后苑来。
宫后苑是供皇室游玩赏乐的园林,南北深八十余尺,东西阔一百四十余丈,古柏老槐与奇花异草纵横,整个园子亭台楼阁星罗棋布,古雅幽静而不失宫廷大气。
在这萧肃的北国皇宫,也只有此处才能见得如此大片的翠郁葱茏。
雪附青苔草木之上,别有一番清雅韵味。
两人寻了处小亭歇脚,云旗扒着栏杆往外瞧,对何物都新奇不已。
“主人你看那里,有株殷红色的腊梅哇!”
桑梓笑道:“冬日能开花的也只有腊梅了,待开春你再来瞧,这里姹紫嫣红更是好看。”
少年转过脸想了想,突然凑近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小声道:“主人你喜欢什么花,我都会变哦。”
“这么厉害,”桑梓也贴近了他,十分捧场道:“那就变个春日才有的花草罢。”
云旗笑嘻嘻地从长椅上蹦了下来,在那殷红腊梅边找了处空地,伸手在虚空中摆了一摆。
青色妖力从他指间倾泻,泥土微松,霎时便平地窜起了一株高約四尺的小树。
小树抖了抖,接着见它的枝桠上顷刻绽出了数朵粉嫩桃花。
嫩桃连成一片,被洒下的雪氤氲成了水粉的薄雾,却因为较弱受不得冻,不一会便收萎着落了下来。
站在树下刚想求夸赞的少年被落了满头满脸,他微仰起脸愣住,随即有些委屈地瘪了瘪嘴。
桑梓瞧见他那一头的桃瓣,忍不住笑出了声。
“哼,”云旗哼唧两声,斜着小眼神可怜巴巴地看向桑梓,“有些小意外,我平时一直很厉害的。”
“是,咱们云旗是修炼千年的大妖怪。”
桑梓笑弯了水眸,起身走过去给他拍落那些桃花。
“那当然!”云旗骄傲地挺了挺胸膛,见桑梓够不着了,又乖乖弯下腰任她在自己头上摆弄,“反正日后有我在,主人你不必怕那些人再给你下毒,我一个人就能解一千种剧毒。”
“嗯。”桑梓给他清完了花瓣,闻言又顺手掐了掐他的小下巴,忍不住在这惹人怜爱的小家伙唇上轻吻,调笑道:“是这般解毒么?”
云旗吃惊地张了张嘴,恰好方便桑梓亲了进去,同他唇舌交缠。
少年这回从后颈一度红到脑门,整张脸红得似要滴血。
桑梓亲完后慢慢往后退去,见他这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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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有些好笑。
真是难得见这小子如此纯情,她心情甚好地想着。
少年脸上依旧泛红,向后退了一大步,羞赧地猛然捂住了脸。
桑梓笑着上前拉他,却怎么都扯不动,只能任由云旗在原地自行消化完方才的那个亲吻。
两人笑闹不停,浑然没有注意到亭子西头,那探头探脑的宦官。
宦官看到此处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一路疾行进了九华宫。
“你是说,桑梓那个贱人在宫后苑和一个妖物苟合?”
九华宫内殿,千梦抚了抚手上新涂的大红蔻丹,满脸惊喜地问着来人。
那偷窥的宦官恭敬道:“千真万确啊殿下,奴婢亲眼所见,那少年可平地生木,绝非常人可为!”
“我说怎么中了毒还不死呢?”千梦眼光一转,咬牙嫉恨道:“怪不得那贱人和她父妃那般得宠,原来是和妖孽勾搭上了,定是给母皇使了狐媚手段!”
“是啊殿下,”宦官谄媚地附和,“那人论才貌论气质哪里比得上您?如今终于叫我们抓到了铁证,这次就让她知道用妖术祸乱宫闱的下场。”
“没错!”千梦略略思索,恨声道:“你去把南郊长生观的道长请来,明日宫宴,我就要让这些年压我一头的贱人出尽洋相。”
她狰狞地冷笑出声,眼中全是大仇将报的快意。
宦官也跟着笑了起来,尖声道:“这事就交给奴婢罢。”
***
腊月廿七,百官入宫与君同乐,皇帝设春宴于宫后苑。
辰时初,桑梓携一众皇女皇子早早入宴,百官见状才按官职纷纷落座,随即后宫淑、德二妃也姗姗前来。
云旗站在桑梓身后,大眼睛新奇地这看看那瞅瞅,闻着桌案上的香味揉了揉肚子。
桑梓似有所感地回过头,给他使了个眼色,偷偷塞了块糕点在他手里。
少年眨眨眼,忙将糕点扣住,以袖遮面,极小心地吃了起来。
“别吃太快小心噎了,”桑梓小声道:“先将就吃些,宴席过半我就找借口带你回宫用膳。”
“嗯嗯!”云旗点点头,满心欢喜地瞧着她,眉眼全是依恋之色。
两人自从昨日有了肌肤之亲后,少年便时时用这种目光盯着自己,看得桑梓也忍不住脸颊飞红。
他们就这般甜腻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殊不知如此景象全然落在了旁人眼中。
淑妃坐在高处,瞧见那少年的宦官打扮微微皱眉;而千梦则是吊着眼角偶尔瞥过去,巴不得他们更亲密些,好教自己一计便能将这两人挫骨扬灰。
约莫过了半个钟头,御辇才晃晃悠悠将皇帝载进了宫后苑。
一只略显干燥的手从幔帐中伸出,辇外的新宠将皇帝小心翼翼迎了下来。
女子年近不惑,身穿一袭明黄袖袍宫装,许是因为久病的原因,脸色枯黄,眼角细纹颇多,身子也太过瘦削,早已没了曾经的贵气风华。
她就着新宠的手,有些吃力地小步走着,许久才颤巍巍落了主位。
“臣,参加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儿臣参加母皇,母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皇室纷纷离桌行跪拜大礼,众人屏气凝神,仿佛害怕自己一个吹气,便将上座之人吹得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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