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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它礼崩乐坏(NP高干)(完结)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爪娘

    但现在讨论这些没有意义,明月拍拍腿,站起来:“算了,回去吧。”

    她其实也没什么散步的心思,实在是因为憋在屋里太压抑,出来透个气。如果是平时,应该还要再在楼底下走走跑跑,顺便去陈太爷那帮他浇浇花、逗逗鸟。

    再回家,玄关多了一双鞋,看模样像徐同尘的。

    明月走到书房门口,还真听见他在和陆与辞说话。

    “这件事……跟你有关系吗?”问话的是徐同尘。

    陆与辞反问:“哪件事?”

    “签证的事。”

    这种话都能直接问出来,他还真是……虽然这的确是像自己的作风。

    陆与辞轻笑一声:“怎么可能,大使馆属于美国的境外领土,哪轮得到我们插手。”

    “那就好。”徐同尘似乎松口气,“那我再想想办法。我记得我有个大学同学说过,他爸是议员,众议院还是参议院的不清楚,但听说他们发个传真,应该能解决。”

    说着他就拿起手机翻找起那同学的联系方式。

    “但我并没说我们什么都没做。”陆与辞却在这时添上一句。

    徐同尘猛地抬眼,放下手机。

    “晋阳跟海关那边打过招呼,哪怕她拿到了签证,也出不去。”他说着,放下手里的书。

    花了几秒钟才消化掉这个内容,陆与辞面色平静,可徐同尘已经震惊到表情有些扭曲。

    他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听觉产生质疑:“你们……你们疯了!”




136.男人四十一枝花
    “高晋阳。”

    门外的人,也开始了对峙。明月只觉得浑身都在发抖,说出去的话都是颤音。

    他知道她要问什么,只是没想到一切被揭露得这么快:“是真的。”

    “你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走?”

    “对。”

    明月几乎想要大笑出声,这算什么?

    “你明明知道我为了这些做过多少努力……”她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令她喘不过气来,“十几篇作文,我改了多少遍?凌晨三四点还在打字,语言考试又考过多少次?整个高中,我就是在为这一件事做准备,可是现在你们告诉我,打从一开始,我的这些努力,就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她一直以为自己算是自私的人,但未曾料到,他们对她,更加自私。

    高晋阳垂着眼睛站在那里:“有些事情也不一定要个结果,过程你感受到了,不也可以。”

    他说得还真是振振有词,明月几乎要为他鼓起掌。

    “这种话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然后呢,你们想干什么,把我圈在这个笼子里,跟陈太爷养的那只鸟一样,天气好了放出来遛遛,天气不好了就收回去?”

    明月想做的努力,无非是希望有一天能够以一己之力、不依靠别人的施舍和救助,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和他们做那些事,是出于感情,但如果演变成现在这样,她会觉得这个感情里掺了太多杂质。

    这和被包养有什么区别?

    什么都不去想,哪里都不去,不用做任何有难度的事情,只用屈意承欢。

    屋里的陆与辞听见他们的争吵,走出来:“不是这样的。”

    “那是什么样的?”

    还能是什么样的?

    “我今年已经三十岁了,明月。”高晋阳苦笑,“你这一去要多久?少则四年多则六年,甚至八年。我和辞哥儿本来就和你差了十二年,我不想把这个数字加到二十。”

    “我没办法接受。”明月听不进去这些话,“我需要静一静,现在不想看到你们。”

    陆与辞说:“那我们走。”

    “不用,我走。”明月制止他,看徐同尘,“我去你那。”

    坐进车里,明月整个人还在一个很疲乏的状态,这些冲击来得太大,她没有能力很快适应。明月烦躁地捂着脸,揉乱了头发。徐同尘看她那样子,没敢直接发动车子,先陪她平复下情绪。

    尽管他刚才站在明月这边,可现在没有旁人,他说:“其实我能理解他们。”

    明月抬头:“你怎么两头倒的?”

    徐同尘把手放在方向盘上:“就像他们说的,都三十岁了,你一去那么久,回来的时候,他们的人生都走过一大半。男人的平均寿命本来就比女人短,你正是大好年华,他们都什么样了。”

    “男人四十一枝花呢……再说了,要真是这么想的,何必瞒到现在才告诉我,我又不是说非要出去走那么一趟。”明月最无法接受的,是他们不顾她的意愿,就做了所有安排,并且从未透露过丝毫。

    “也许当初是想支持你第一个自己做的决定吧,现在又后悔了。”徐同尘只能这么解释,“但我虽然理解,也不能认同。我帮你想想办法。”

    “你能怎么想办法,海关那边,你插不了手的。”

    徐同尘也知道,咬着牙:“实在不行,就找我爸妈和他爸妈说道说道。”

    “别。”明月赶紧摆手,“这种糟心的事,还是别让大人知道了。”

    本身一把年纪身上毛病就多,闹大了不好收场,也怕他们再把身子折腾坏,她这个做小辈的可就真得跪在他们面前赎罪。能把她拉扯到现在,明月已经很感激,不想再添麻烦。

    “那怎么办?”

    “我再去和他们谈谈吧。”明月想不出别的办法,“不过狐狸你能帮我个忙吗?”

    “你说。”

    “我在留学生管理中心寄存的档案,你能帮我取出来吗?”反正现在签证过不了,关也出不去,放那没意义。

    这种小事他肯定不推辞:“好。”

    本来以为明月已经被徐同尘带回他的住处,陆与辞正坐在客厅,两眼发空。听见敲门声,她又回来了,后面没跟着徐同尘。

    “你……”

    明月自如地进屋换好鞋,看餐桌已经被收拾好,有点失望:“收了啊,我晚饭没吃饱,现在还有点饿呢。”

    “我带你出去吃。”陆与辞赶忙去找钱包,他自知对不住她,只能在这些事情上抓紧弥补。

    “行啊。”她出乎预料的好说话,“我想吃你公司附近的那个面馆,高晋阳刚陪我去散步,也没吃饱吧,叫上他一起呗。”

    正好高晋阳还没离开,从里头出来:“行。”

    陆与辞开车,明月和高晋阳坐在后座,看她低着头好似完全没有刚才愤慨的模样,高晋阳拉过她的手。

    “干什么?”她被摩挲得皮肤痒痒,忍不住笑着问。

    还能笑出来,好像事情问题不算大。高晋阳又倾身抱住她,闭起眼闻明月身上的味道,找些话题跟她闲扯:“你一会要吃什么面?”

    “嗯……红烧牛肉面。”

    “你怎么不去吃康师傅。”

    这都要被质疑一下品味,明月撅着嘴反问:“那你要吃什么面?”

    “你吃什么我吃什么。”

    “我吃屎。”

    “这可是你说的。”

    又被他套路了一波,明月推开他,抱来抱去,成何体统。

    面馆里这时候人不多,他们三个人就点了两碗,陆与辞不吃。可是端上来以后看那分量,又是汤面,越吃越多。明月吃到肚子都快被撑破,感觉碗里和刚端上来没分别。

    陆与辞拿个小碗挑出来和她分:“早跟你说你和晋阳分个大碗就行,非要自己点一份。”

    “我那时候很饿嘛。”明月不服气,戳起碗里几块肉丢给他。

    “对我这么好,还有肉吃呢。”

    她摇头晃脑地:“我对你们向来是很不错的啦。怎么说呢,其实我还是喜欢你们的。”

    “只是喜欢?”高晋阳的碗已经见底,汤都被喝下去一半。

    这蹬鼻子上脸的德性,明月没好气地在桌子底下踩他,抽两张纸巾递过去,自己也再扯张擦干净嘴。

    然后才有些正经地:“好吧,是爱啦。总之,哪怕是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也不管以后遇到什么事,爱你们的心是真的不会变的。哦对,再过没多久就要暑假了吧,阿泽该回来了。”

    “这么快啊……”他们都感叹,感觉他明明才离开没多久,这一算,才发现又是几个月过去。

    “嗯,那我们还能见面。”

    她捧着巨大的面碗,对桌上两个男人微笑。

    那刚刚好。

    足够和所有人一一道别。

    尽管你们并不知我即将离去。



137.低头思故乡
    又是一年寒冬,机场的大厅都挂满各式各样的红绿装饰,还有巨大的铃铛,和圣诞帽。

    陈淮在飞机上时,邻座的小朋友是个美籍华裔,长着中国人的面孔,却说着比他还流利的英语。小朋友活泼,但并不是熊孩子。

    他的父母正教他中文,背的是启蒙古诗:“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那孩子半天念不顺畅,不肯背了,开始在机舱里来回看。看到旁边的陈淮,眼睛骨碌碌地,咬着手用英文问他:“我去中国度假,你去做什么的呀?”

    陈淮回答他,脸上有些清晰可见的柔意:“回家。”

    明月就是他的故乡。

    故意和陈槐选的前后相隔半小时到达的机票,很幸运地准点,没遇到航空管制。他打开手机,已经拿到行李的陈槐说她在传送带附近的椅子上等他。

    很快他就找到位置,两兄妹阔别许久,还是来了个非常西式的见面拥抱礼仪。

    “走吧。”他非常迫不及待地想回去。

    陈槐拽住他:“那个……哥,我先跟你说个事呗。”

    “什么事,你谈恋爱了?”早先陈槐跟他说过,在学校竟然遇到了曾经巴黎舞会上的男伴,虽然当时他是别人的男伴,她是别人的女伴,但是两个人对对方都有印象,开心地攀谈起来,渐渐好像擦出些火花。

    “还没有啦,我们俩还在date的阶段,没正式确认关系呢。”陈槐对感情的处理方式很西方化,先相处看看对方到底是否合适自己,再决定要不要在一起。

    “那你要说什么?”

    “就是……”其实这话让她说出口真的是有点难,陈槐只能硬着头皮,“就是你这次回去吧,可能看不到明月。”

    陈淮停下脚步,机场人来人往,全是接机送机的:“什么意思?”

    话都说到这,陈槐索性一股脑交待:“她走了。”

    “走了?去哪,旅游?”陈淮本来就很奇怪,为什么当时明月没有和他一起订回国的机票。

    “不知道。”

    “不知道?”这简直匪夷所思,陈淮拿出手机,给明月发条语音邀请。

    接着震动起来的,是陈槐挎包里的平板电脑。

    周围空气可预见地,跌到零度。

    陈槐把头垂得更低,下巴快戳到胸口。面对哥哥那个发凉的眼神,咬牙坦白:“那个一直跟你在微信上聊天的‘明月’,其实是我。不过哥……我真没想到你俩平时这么腻歪呢,尺度还挺大……”

    几个月以前,陈槐和他哥分别踏上异国的土地,走之前明月还是没能解决签证的事,新学期刚到陌生的环境什么都不熟悉,她忙活的焦头烂额,没功夫问她那边。

    结果半夜三点多,突然收到明月的视频邀请。

    当时陈槐还抱怨,让她能不能算算时差,却发现明月的表情不太轻松。

    明月说她要走了,解释过所有之前没告诉她的来龙去脉。现在她打算去哪里不会再说,但是她说自己绝对安全,也有足够的钱。明月把微信的帐号密码发给陈槐,希望她能够先安抚陈淮和赵和泽一段时间,依照他们的性子,万一知道很有可能当即回国,耽误学业。

    接着她匆匆结束视频,陈槐再用国际长途给她的手机号打电话,已经是停机状态。

    为了隐瞒她哥,陈槐不得不冒用明月的身份和他聊天,还要用各种理由拒绝他的视频邀请,骗他说明月已经去学校报道,现在学习非常紧张没有空闲时间,叫他不要来探望。最后实在是找不出理由,就说去找赵和泽了,陈淮又要求视频,陈槐索性说她在和赵和泽“办事”,叫他不要打扰。

    这可够重磅了吧?

    结果更重磅的来了,他哥表示,他不介意,相信赵和泽也不会介意。

    可是她介意啊!

    陈槐当时对着屏幕就吼出来。

    “阿泽知道吗?”陈淮无暇顾及这种细枝末节的事,再问。

    “他……比你先知道一点。”陈槐挠着头发。

    要是和亲哥哥还好,面对赵和泽,她完全不知该怎么向约会对象解释,为什么会有另一个社交帐号,专门用来频繁且固定地和别的男人发消息,并且内容都很暧昧。

    实在无计可施,陈槐选择向赵和泽兜底。

    还好他知道后比较冷静,既然明月本意是不想让他冲动,他就不冲动。但也因此没订放假回国的机票,继续留在这边跟课题。

    怪说不得赵和泽有时还拉着他扯些明月有关的话,说明月真的很忙,周末去他那边还在赶due之类的,原来也是在合伙骗自己。

    陈淮没工夫再想这些,接着追问:“大人知道吗?”

    “也瞒着呢。”陈槐说,“每个月明月会给他们打电话,有时候还会视频,所以我们也知道她至少是安全的。与辞哥查过来电,她用的是网络电话,次次号码都不一样,ip定位都在海外,但是她压根不能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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