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翻身的正确姿势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二宝天使
戏班中的所有人都乐了,因为戏班中拔尖的角儿越多,他们能赚到的钱也会越多。
没准顾铮还是他们这种戏班子,告别北平城的远郊县,去城中心最大最豪华的大观园中演上一场的希望呢。
所有的人都高兴了,起码在原主的顾铮看来是这样的。
承载着所有人的希望的顾铮,虽然要忍受着天天扎马劈叉,被班主按着头的做基本功的日子,但是他终于是吃上了梦寐以求的杂粮馒头,里边还馋了白面。他也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床铺,虽然是和师兄弟挤在一起的通铺。
但是这些对于从小苦过来的顾铮来说,已经是最幸福,最美好的日子了。
可是接收完原主的记忆的顾铮却知道,这个戏班子中,最起码有一个人不是打心底中喜欢原主的。
那就是白莲,一个一开始被当成了青眉的接班人来培养的姑娘。
听到这个名字,就能猜到这个姑娘的长相,清秀中透着我见犹怜,文弱中掺杂着盈盈水波。
端的是一朵含苞未放的花骨朵,让看到她的人仿佛看到了初夏时,一朵莲花娇娇颤颤的将清晨露珠微微抖落时的场景,忍不住的想要呵护着她。
这般的条件,如果也像顾铮这般心甘情愿的下得了功夫,吃得了苦,那必然是在青眉之后的又一个顶梁柱。
可偏偏这个白莲,愣是把自己给当成了一个娇小姐来对待了。
压腿的时候,还没在架子上抬高三分呢,就先哼哼唧唧的哭了起来。
练唱的时候,未过半个时辰,就捂着喉咙直喊疼。
她就没听说过这一句话,小姐身子丫鬟命。
更何况,在一个破落户一般的戏班子中,一个还未唱出来的小戏子,她的地位,还不如个丫鬟呢。
就是这样的一个姑娘,在顾铮横空出世,吸引了戏班中所有人的视线,并让班主原本放在她身上注意力,全部都转移到了顾铮身上之后,还能喜欢的了顾铮?
才怪!
所以,这朵白莲,虽然是和旁人一样,笑着恭喜着顾铮,很难得的还在后来的基本功的练习中,不再和以往一般的偷懒了,但她终是忍不住的,将他和班主一起给记恨上了。
这种人根本不会去想自己得到过了什么,也不会去想自己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要不是班主心善,现如今的她还不一定在哪个荒郊野岭中喂了狼了呢。
她只想着眼前旁人对她的所谓的不公和不平,憋着劲的在一些边边角角的地方,给顾铮找麻烦。
不是对方在扎马的时候,故意拌过去了,就是在分派生活物资的时候,把能用的好用的先拿走,给顾铮剩下了些边边角角的料。
这对于迟钝的顾铮来说,都是师姐与他开的无伤大雅的玩笑。
白莲师姐,真是别扭的可爱,想着法的欺负师弟,引起自己的注意。
对着有这样想法的原主,现如今的顾铮也只能摇摇头,长叹一声,这位原主的性格真的有点问题?
这心也真大。够迟钝的。
在这之前的记忆,一切正常。
如果事情都能够按照正常的轨迹运行,那么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意外发生。
如果这个戏班子没有碰到一场猝不及防的的话,按照班主和齐心协力的班中众人的努力,就算是顾铮没有杀进大观园,他们也能够混个温饱不愁。
但是人生就是如此的富有戏剧性,悲剧的上演,不只需要男女主角,他们还需要无数个炮灰的前赴后继。
而这个原主最爱的戏班子,很不幸的,就成为了这些炮灰中的一员。
就在他们朝着梦想努力的时候,战争来了。
一个名为倭瓜,哦不是,名为倭国的弹丸小国,趁着顾铮他们国家最为积弱的时刻,发动了战争。
趁着这个国家的人们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路就从北方打了过来。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72 雇主的愿望
作为北平城,这个北方最大最繁华的城市之一,自然也不可能被倭国放过。
一马平川的远郊县,素来是北平城的军事缓冲地,在京郊周边的这些镇县,就成为了两方人马遭遇战的第一战场。
根本就没有接到任何通知的戏班子和当地的老百姓们都是茫然的,所有的人看着远方冒起来的硝烟,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逃,往城墙高铸的北平城内逃。
鸡飞狗跳,大人哭小孩闹,拖着自家的家财,拉着棚中的牲口,怀中还有那主妇们咯咯作响的养了许久的老母鸡。
逃命中的各种大忌,都被这些在久不经战乱洗礼的百姓们,给占全了。
那四面八方的逃往城内的路,被各家的行李和车辆堵了个严严实实。
而那迅速溃散掉的军队,也为这一拥堵的状况,雪上加了霜。
就在这般混乱的情况下,如同急行军一般的倭队打了过来,那些运气不好的还未进城的人们就遭了殃。
戏班子的班主就属于其中最为炮灰的人员,一颗流弹就终止了他那颗刚刚燃起希望的心脏。
而在更加惊慌失措的大人流的拥挤之下,顾铮和戏班子中的大部分人都被冲散了开来。
等到他奋力的挤进了那马上就要关闭的城门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身边只剩下紧紧的拽着他的衣服的白莲以及紧紧的攥着他的手把他拖进城的青眉了。
一个年轻的女人,拖着两个半大的孩子,财务尽失,人生地不熟。
剩下的事情可想而知。
在青眉当掉了她头上的那根银色的簪子,在城南贫民聚集的窝棚区中给他们三个找到了落脚地之后,就急匆匆的开始为三个人的生计而寻找出路了。
这一次,在木质的窝棚房中看家的顾铮,就再也没有等待到那两位师姐的归来。
自此之后,这个用尽了一切办法独自活下来的顾铮,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信念,找到他的两位师姐。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茫茫北平城,乱世飘摇路。
一寻就是五年的顾铮,脑海中只回荡着一句话,那就是青眉师姐临走前和他说的:顾铮,将你的脸想法遮起来,我不回来的时候,轻易不要让人看了去。
而另外一句话就是:师傅走了,你就是我们这个戏班子中的唯一的爷们了,只要你不倒,我们的戏班子就还在。
就是因为这两句话,让这个年龄本应该还在上小学的孩子,一直支撑了下来。
而这么多年过去之后,连原主都快要放弃寻找的时候,却在一次偶然的拉客的过程中,看到了让他发指眦裂的一幕。
那个曾经如同母亲一般的给他温暖的师姐,正在胭脂胡同的外围,那个三等楼子的底下,被一个板牙外龇,一脸猥琐的男人给调戏着。
难怪他跑遍了北平城内外大大小小的戏园子和茶楼,一点关于师姐的消息也无。
原来,原来她入了他从不敢想象的,也未曾来过的九大胡同!
此时脑海中一片空白的顾铮,只有一个念头,救下师姐,让她远离这个恶心之人的骚扰。
身体已经长开的顾铮,虽然长期的干着黄包车夫这样的体力活,但是他的体格却是出奇的结实。
这个瘪三一般的人物,很轻易的,就在这个污水横流的胡同中,被顾铮给放倒了。
而顾铮拉起青眉师姐的胳膊,想要将她带离的时候,这个穿着一身破旧旗袍的青眉,却含着笑的将他推开了。
你自己好好活,比什么都好。你听姐的,别再来了。戏也别再试着唱了。当年你没出师,现如今一断又是这么多年,是姐姐毁了你啊。
好好的拉你的车,还是那句话,遮着点脸,就这么踏实过一辈子,啊。
不!执拗的顾铮死命的拽着青眉的胳膊:姐,你跟我走!我能养活的了你,白莲呢,我们带着白莲一起走!
‘噗’
原主有些焦急的话,还未落下,他只觉得后心就是一下剧烈的疼痛。
一把磨得颇尖的匕首,就这样直挺挺的被那个他掀翻在地后又爬起来的大龇牙,给捅进了后背。
还t的想带这个娘们走?呸!不自量力的小子!知道她们赎身的行价吗?躺在地上听到了他们全部对话的大龇牙,在看到顾铮瘫倒在地上后,肆无忌惮的的嘲笑了起来。
他看着目光开始发散的顾铮,一把拽住了因为刚才的一幕已经呆愣在了当场的青眉的头发,把她的脸往下一压,就让两个人的脸挨在了一起。
你这个青眉师姐因为年纪大了,不新鲜了,刚从二等院中被人卖给了我!可是你知道我为了她付出了多少吗?
十块白花花的银元啊。这可不是你这种黄包车夫能掏得起的,你现在满兜子加起来能有五角钱吗?
至于你刚才提到的白莲?那你就更别想了,据说吉庆班中,最新挂牌了一个新人,名字就叫做白莲。
对于这种还没被老妈妈焐热了的人,你除非立马拿出来百十块以上的银元,趁着她还没见客前赎走,否则这名气一旦打起来,你啊,连面都见不着喽。
听着大龇牙的话语,还在地上抽搐的原主顾铮,不知道是因为失望还是因为失血过多,那原本还算明亮的眼眸就缓缓的黯淡了下来,伴随着终于缓过神来的青眉姐那大滴落下的泪水,他的眼皮子也越来越。
‘我想救她们,我想赚钱,谁来帮帮一事无成的我啊!!’
原主顾铮的渴望直冲天际,一个如同天籁般的声音就在此时响起。
‘如你所愿!’
斗转星移,时光回转
现实中的顾铮,就这样穿到了原主第一次将黄包车从租车行中给拉了出来的时日。
哦,也是原主第一次明白了,原来,除了要给车行份子钱外,每个月还要单独给这里的车老大,贡献上一份保护费的日子。
现如今已经完全的接收了记忆的顾铮,也顾不得去仔细考虑,一个黄包车夫,是怎么运用自身的能力赚取两个女人所需要的赎身钱的。
他只想在这个刚干完架的日子中,先睡上一觉,倒倒时差。
毕竟他也不是铁打的,这都一日三次郎了,先困上一会再说。
73 看光光
打定了主意的顾铮,将头上扣着的为了压住头发的破帽子一扶,挡住了毒辣到刺眼的午后阳光,拉起身后的黄包车,就朝着记忆中的这个世界的家,跑去。
‘啪嗒啪嗒’
脚上的破布鞋与地面的摩擦声,让顾铮听的是昏昏欲睡,直到到了南城的窝棚区的时候,这才强打几分精神,推开了他今后要一直蜗居着的家。
‘吱呀’
与想象中的阴暗憋屈不同,这个小到只能放下一张床一口箱子外带一个小小的方桌的屋子里,竟然充满了阳光的味道。
干净整洁的床铺,虽然是补丁摞着补丁,毛边都洗的发白,却能看出主人的用心。
四四方方的只要摆上两双碗筷就能填的满满当当的小饭桌,上边更是擦得干干净净。
角落边放物品的木质大箱子上一尘不染,洋灰地面上还有曾经拖过的痕迹。
下意识的,顾铮就转头望向了他屋外院子中的那辆破破烂烂的黄包车,依照原主那个拉着车就跑的工作,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个如此仔细人啊。
嗨,管他呢,先睡起来再说。
累惨了的顾铮,将身上因为打架而闹得土仆仆的衣服和褂子一脱,在对着还带有胰子味道的床单考虑了足有三秒钟之后,就把身上那兜住鸟的大短裤,也给褪了下来。
现如今的顾铮,可真是成为了人类降生的最初状态,赤赤条条的往小板床上一滚,拉起床内角的布单子,往肚子上一搭,瞬间就陷入到了梦乡。
等到他再次的将眼睛给睁开的时候,入眼就是漆黑黑的一片,这一觉睡的,已经到了日头全落的大晚上了。
还没等顾铮清醒过来,‘咕噜噜’肚子的喊叫声,肠胃的抗议声就提醒着他,自打来了这边,他还连一口水都没喝过呢。
他饿了。
饿了就意味着,寻摸原主家底的时刻,又要到了。
‘细细索索’
黑暗中的顾铮将身上的被单往腰上一裹,用脚掌朝着床下一勾,汲拉上了足可以当拖鞋使的破布鞋,就这样摸索着下了地。
‘刺啦’
小方桌上的火柴被划了开来,一旁只有一个鸡蛋大小的平口小油灯被点着了。
温暖的光晕照亮了睡眼惺忪的顾铮的脸庞,也点燃了这个只有几平米的小屋子。
‘吱呀’
就在这个小油灯被点亮的时候,顾铮房间那有些摇摇欲坠的木板门,就被人从外边给推来开来。
一个干巴脆的如同咬开了苹果的声音,就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哎呀!顾大哥,你可醒了,我这一直在屋外边盯着,寸眼也不敢离开,就怕你出点什么事儿。
顾大哥,你这一觉也睡的太长了吧?没什么事情吧?
话音落下,顾铮转头,声音的主人就这样扶着他家的房门,踩着他家的门槛,大眼瞪小眼的眼巴巴的与他对视着,以希冀房中的人能够给她一个回馈。
这人是谁来?
顾铮的眼睛不自觉的就眯缝了起来。
哦,想起来了,这是前两天刚刚搬到他们这个窝棚区中的,据说从东北面逃难而来的难民。
因为人生地不熟的,这窝棚区中的住户们,都不愿意将房子分租给他们,恰巧在外边刚打完零工,联系完了活计的顾铮返了回来,心一软,就将自家住的还算宽敞的小院落,打了一个简单的隔间,暂时的赁给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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