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这届粉丝不太行

    她走到门厅刚换上拖鞋正要出门，抓着冰凉的门把手突然想起来刚刚陆珵穿着卫衣半蹲在地上认认真真给她穿外套的场景。

    她顿了顿，复又把门关上，转身上了楼。

    过了一会儿，她穿着厚实的外套，拎着一双雪地靴从楼上下来换上，这才出了门。

    现在是晚上六七点了，冬天黑得早，路灯已经亮了起来，小区里向来安静，现在更是没什么人，只有她一个人慢条斯理往侧门走去。

    走了十分钟才看到侧门，李飒不爱戴眼镜，隐隐约约大概能看到侧门外有个人站在车旁，她走过去，果然是傅博衍。

    傅博衍戴着帽子口罩，看着她来了从身后拿出一个纸袋诶给她，戴着口罩说话有些瓮声瓮气:“生日快乐。”

    李飒接过那个印着hermes的纸袋，垂眸笑着说:“谢谢。”

    她的回答很正常，可傅博衍却从里面听出来了一些疏远。

    他以为李飒是生气他没有参加她的生日会，于是解释道:“我今天的工作是上个月就排好了的，没办法调动，我也很想一起来给你庆生。”

    李飒轻点头，仍是笑眯眯的说:“我知道。”

    她这样的语气让傅博衍就像是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上，内心觉得很无力，继续解释道:“我刚刚才结束一个通告，待会还有一个行程要去，但是今天是你的生日，我觉得礼物还是要我亲自给你才行，所以结束了通告以后马上就赶过来了，你……”

    “我说了我知道。”李飒抬头，打断了傅博衍的话。

    她这句话语气有点生硬，说出来以后她和傅博衍都愣了一下。

    李飒平复着自己的心情，马上又回到了自己那副平静的表情，淡淡说道:“你很忙我知道，马上还有电视台的采访吧？赶紧去吧，我这边还有很多人一起呢，一个生日而已，没什么。”

    傅博衍蹙眉盯着她，怀疑道:“真的没什么？”

    李飒露出了一个好笑的表情，反问他:“能有什么？”

    他还是将信将疑的看着她，似乎想要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一点端倪。

    可是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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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飒看着他的表情坦坦荡荡，没有一处是不对的。

    还有重要的行程要去赶，车里的经纪人也开始催他，傅博衍只好作罢，对李飒说:“我先走了，以后你生日我一定陪你。”

    李飒眉眼弯弯，点点头。

    看着傅博衍的保姆车点头离开，李飒虽然保持着笑容，可弯弯的眉眼里的眼神却骤然冰冷。

    眼底幽深的望着傅博衍的车直至看不见，李飒脸上再不见一丝笑容。

    一个生日而已。

    不过是年年如此。

    她冷笑着转过身，正好跟站在不远处的陆珵打了一个照面。

    陆珵正要跟她说话，似乎看到了她的表情愣在原地。

    李飒则慌乱的低下头。

    怎么办？

    李飒一下子有些茫然，最后打算破罐破摔死不承认，又抬起头对陆珵露出了一个练习过千百遍的标准笑容。

    陆珵看着李飒那个灿烂的却表露不出一点她真实想法的笑容，突然发现自己一点也不喜欢她这样笑了。

    以前明明觉得，她不笑的时候冷冰冰的，可笑起来超甜。

    现在才知道，这样甜的笑容下面，真实的她可能仍然面无表情。

    陆珵缓步上前走到李飒对面。

    他轻声说:“你不想笑的话，不用笑。”

    李飒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说:“你说什么啊？”

    陆珵看着她愣了一瞬，像是明白过来了自己笑了一声，说:“没关系的。”

    他低低说着:“没关系的，什么样的你……”

    “我都喜欢。”

    ☆、第

    65

    章

    “什么样的你……”

    “我都喜欢。”

    陆珵的声音即便放得低，在周围安安静静的情况下一样一字不落的全部进了李飒的耳朵。

    “砰砰砰”，李飒仿佛都听得到自己心脏加速跳动的声音。

    她一瞬间不知道自己该露出哪种表情，只能佯装镇定继续保持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只是她那双瞪圆了的眼完全败露出了她的慌乱，然而她自己却不知道。

    路灯的灯光是暖黄色的，打在陆珵身上显出一圈柔柔的光晕，李飒像是觉得那圈光晕刺眼一样，看都不敢看他，顾左右而言他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怎么出来了？”

    陆珵低头也只能看到她头顶。

    像一只面对危险躲避的鸵鸟。

    他这样想着，把手上的拿着帽子戴到她头上，说道:“外面下雪了，没找到伞，给你拿帽子过来。”

    李飒惊诧的摸着自己头顶，入手是温暖的厚针织面料，她抬起头，这才发现竟然已经下起雪来了。

    一片一片雪花在暖黄色的灯光里慢慢坠落到地上，她伸出手去接，雪花落在她手上很快就融化了，一点一点冰凉的触感从手上穿到身体化成了一个冷颤。

    李飒傻呆呆的抬头看着陆珵，“可是我衣服有帽子啊。”

    “我知道。”

    陆珵背对着路灯，眼睛隐在灯光打下的阴影中，看不清神色。

    “哦。”李飒仍是呆呆的。

    “回去了吧？”陆珵说。

    “好。”李飒乖乖点头。

    他们回去的时候大家都还在热火朝天的吃火锅，就连方正则也显得人情味多了些，气氛正是好。

    “回来啦？”程楠正夹着菜，瞅了一眼李飒手里的东西就放下了碗筷走过来。

    “哟，又是新款。”程楠低头看了看袋子里的东西，似笑非笑抱胸对李飒说:“傅博衍刚刚来了？”

    李飒低头笑着，“嗯，你们先吃，我先把东西放下再过来。”

    李飒上了楼，程楠转回餐桌问已经坐下了的陆珵:“刚刚看到什么了？”

    陆珵惊讶的放下筷子，说:“看到什么？”

    “对啊，看到什么了？”程楠问，“咱们傅大影帝是不是忙着工作来了就走了？”

    她拿起筷子夹了块年糕，盯着它笑道:“就好像谁没工作似的。”

    一桌子人也就陆珵跟方正则听到她说的话，因此她这明显是带着不满情绪的话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

    程楠将那块年糕丢进碗里狠狠戳着，一边戳一边小声说:“谁特么不忙啊？就你忙？全世界少了你就不行了？”

    陆珵看着那块被戳得惨不忍睹的年糕觉得程楠根本不需要自己的回答。

    她哪是在戳年糕啊，她这是在把年糕当傅博衍戳。

    “谁还买不起个包啊。”程楠冷笑一声，“多稀罕……”

    “楠楠，差不多就可以了。”方正则打断了她。

    程楠抬眼看着方正则，冷笑不消反而更深了，她说:“是哦，你们男人不就是这样吗？”

    “觉得自己最牛逼，做个工作以为自己干的事天下大事一样。”

    陆珵看着程楠那陡然冰冷的表情，觉得方正则大概是撞到程楠枪口上了。

    方正则听了程楠意有所指的话皱着眉，说:“我从来没那么认为过。”

    “是吗？”程楠低头喃喃道，再抬头一扫之前的冷凝情绪，脸上又带着正常的笑容了。

    “这么说我就想起来了，阿姨最近是不是给你介绍女朋友了？”程楠情绪转变得很快，马上就回到了平常那个爱八卦的样子。

    沉稳如方正则也是愣了一瞬才暗自欣喜的说:“嗯。”

    “怎么样？”程楠目露精光，贯彻了她爱八卦的人设，“感觉如何？”

    方正则认真看了她半晌也没有在她脸上看出他希望的她会表现出来的情绪的任何一种，她的神情，确确实实是对他跟相亲对象的结果的好奇。

    方正则开始那点欣喜瞬间都消失，冷着脸说:“我没去。”

    “你为什么不去啊，那女孩儿多好，我看了照片都觉得当明星都可以了，又温柔又懂事，跟你还是一个大学毕业的，多好啊，还有共同语言。”程楠咂嘴，不认同的看着他:“你为什么不去啊，你看看你，三十好几的人了，阿姨想抱孙子都急死了，你怎么还嫌这嫌那的，人家多好啊，你再怎么说也该去试一试嘛……”

    方正则听着她说的话，紧咬着牙只觉得自己太阳穴都被她气得一跳一跳的。

    程楠那不在乎的表情，那一句一句置身事外的话，简直像是一把钝刀子扎在他心里。

    又气又痛。

    “程楠！”方正则无法压抑自己的怒气，咬着牙叫着她的名字。

    一瞬间热闹的桌子变得鸦雀无声。

    江秋子等人不明所以的看着陆珵:怎么了？

    陆珵很无辜的动动眼珠:我也不知道啊！

    方正则发火后，程楠吊儿郎当的表情重新回归到一片冰冷，毫不畏惧的对视着方正则瞪着她的双眼。

    方正则跟她对视良久，颓然的转过头。

    程楠听到他低声说道:“你总是知道该怎么惹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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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就站了起来，回到了那个沉稳严肃的方总的样子，对着刚下楼的李飒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然后又转过身对众人说:“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李飒站在楼梯上撇了一眼程楠，笑着说:“那我送你出去。”

    方正则点点头，迈步走了。

    程楠对呆愣在原地的众人笑笑，“愣着干嘛，继续吃啊。”

    李飒送方正则到了院子口，方正则就对她说:“不用送了，我自己出去。”

    李飒却不只是为了出来送他，说道:“程楠她……你不要生气，她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方正则欲离开的脚步顿了顿，回头看着李飒。

    李飒神色淡然的站在那里，坦然与他对视。

    “我没有生气。”方正则看向紧闭的大门，仿佛能透过门看到他想看的那个人一样，淡淡解释道。

    他看了一会儿就转过身准备离开，却在离开前问李飒:“你呢？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李飒没想到他会问自己，与刚刚的方正则一样，不自觉的转身看向门口。

    没等到李飒回答方正则就垂眸笑了笑，说:“我知道了。”

    李飒只是笑笑。

    送走方正则以后李飒再次回到屋内，里面依然是其乐融融的场景，李飒揉了揉脸，笑着走过去。

    吃过饭后，张郦家离这儿不远就回去了，周嘉还有事，但是因为喝了酒所以没喝酒的陈助理就当了临时司机。

    程楠和林晓是经常来李飒家的，对这里熟悉得很，才吃过饭没多久，客厅里的茶几上就摆满了零食和酒水，林晓熟练的开启了电视和音响，程楠已经霸占了一个话筒开始点歌。

    看样子就知道常把李飒家客厅当ktv用。

    李飒对此见怪不怪，不过并没有参与进来，而是坐在一边偶尔吃一点零食看着他们胡闹。

    陆珵到底少年心性，大家都玩得嗨起来了很快注意力也就放到了这边，一群人喝酒玩游戏唱歌，倒把真正的寿星给放在了一边。

    李飒也没觉得自己生日就该被众星拱月一样围着，再说了，她唱歌五音不全，这种时候当着——当着这么多人面唱歌，多丢人。

    她乐得悠闲。

    小零食味重，对于李飒这种常年清淡口的吃着有点齁，她从桌上拿了一杯红色的大概是蓝莓汁喝了一口。

    “味道怪怪的。”李飒咂咂嘴，看着手上杯子里的紫红液体，“不甜啊，还好涩，换新配方了？”

    她又喝了一口，一边咂嘴一边把那一杯给喝完了。

    旁边正唱得嗨的人们没有发现她在干嘛。

    直到为了摇骰子而把话筒放下的程楠看到一只手摸到了话筒上。

    程·麦霸·楠怎么能容忍有人抢她的麦，抬头正要看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就看到李飒两颊酡红的脸。

    “你！你喝酒了！”程楠尖叫道，其他几人眼神立马锁定了一看就是喝多了的李飒。

    “嘘…”李飒伸出一根手指切了歌，眯蒙着眼，拿起话筒凑到嘴边。

    “早安喵午安喵晚安喵喵喵”李飒像幼儿园里的小朋友一样开始左右摇晃着身体，盯着电视屏幕上的歌词唱得认真。

    除了陆珵其他人都喝得醉醺醺，看着李飒各种反应十分真实。

    “我喝多了出现幻觉了？”杜若开始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醒过来。

    “好萌……”江秋子心心眼捧着脸。

    林晓掏出了手机，兴奋道:“这种时刻！一定要记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