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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非良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丹青手

    这般侧身一躺越显身姿,素白的衣衫覆盖在身上,腰肢纤细,腿细而长,衣摆下头露出一截白的发光的脚踝,白生生的脚丫子被男子的大手握在手里把玩,莫名显出几分暧昧。

    白骨窝进柔软的被子上看他,那微微垂眼的模样很是认真,手上力道不轻不重特别舒服,连脚趾头都周到的按摩到,不由舒服得闭上眼。

    过了一会儿却觉那手顺着脚往小腿上慢慢抚去,掌心的温热一路摩挲上去,莫名叫人心口一慌,她不由睁开眼带着些许疑惑看向他。

    秦质触及一手的光滑细腻,那般柔软光滑似吹弹可破根本不似男子,叫人莫名松不开手,他顿在那一处许久,连呼吸都重了几分,花了极大才克制住没有在往上移去,按摩了几下光滑的小腿便松口了手。

    白骨以为他按好了,便收了脚放到床榻上,抱着枕头窝在床榻上,却不防他起身坐在床榻旁,伸手握着她的脚腕处,将她双脚放进怀里。

    裸露的脚触及到他的衣衫,温热的体温隔着衣衫透来,只觉脚被放进暖炉之中,极为舒服,也极为……不自在。

    白骨觉得身子有些热,忍不住缩回脚,却被他伸手按住,她微微一愣看向他,还未说话,便听外头婆子道:“公子,药熬好了。”

    秦质应了声,那婆子便端着药往屋里来,白骨莫名有些不自在,只觉这般有些太亲密了。

    可那婆子进来后,见到这般情形,也没觉得奇怪,面色八风不动地将药放在了一旁的矮几上,又退了出去。

    白骨见她这般寻常模样,便以为自己太过敏感,心道自己以往一个人惯了才会这般不习惯。

    秦质端起药,手贴碗外壁试了试,递到她面前温声道:“温度正好,趁热喝了罢。”

    白骨坐起身,凑近看了看碗里的汤药,乌黑一片,一看就极苦。

    秦质一看凑眼前的脑袋,那睁着眼儿看着的模样,似乎有些怕苦,他不由浅笑起,拿着勺子微微搅拌一下,正要亲自喂。

    却不妨白骨突然伸手接过碗,仰头整碗干了,与喝酒一般爽快,可惜才喝完便觉一番苦味涌上来,不由皱了一张小脸。

    秦质笑着接过碗,摸了摸她的脑袋,夸赞道:“白白真厉害。”

    白骨听到厉害二字,莫名心头一刺,往日自己哪里会喝药,受再重的伤也是硬扛过去,现下却喝起了药。

    一时间,药的苦味似乎泛到了心里,她垂着眼睫,半晌才低落道:“我已经好了,不想喝了。”

    秦质听出几许落寞之意,看了眼一旁这只耷拉着眉眼,半点提不起劲的样子,面上的笑微微一顿,默了许久轻轻开口道:“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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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喝就不喝,都依你。”

    秦质将碗放在矮几上,起身拉开锦被让这可怜巴巴的一只钻进来,又轻轻用被子裹好。

    白骨以为他要走了,不由窝在被子一眼不错地看着,明明想要人陪却又不开口说,那湿漉漉的眼儿叫人看着心都塌了一半。

    秦质复又坐在床榻边上,伸手过来将她的碎发拂至耳,轻声道:“好好睡一觉,明日带你去珍馐楼吃好吃的好不好?”

    这般轻柔温和的对待,叫白骨心中一酸,眉眼微微一耷拉,声音都委屈地有几分发颤,“暗厂被邱蝉子抢走了。”

    秦质语调越发轻柔,“我知道。”

    白骨垂下眼睫,“我是不是很没用?”

    秦质闻言在一旁躺下来,身上淡淡药香轻轻袭来,手伸过她脖颈处,将她人带被子一道抱进怀里,手指点了点她眉间的朱砂痣,又隔着被子在她背上轻轻拍着,低声哄道:“怎么会没用,你在哥哥心里是最好的。”

    白骨抬眼看着他,见他神情不似安慰,心里莫名好受了些,便安安静静靠着他怀里,连着好几日没正经闭过眼,现下这般窝在兄长的怀里极为舒服,满满的安全感,眼睛一闭不由慢慢陷入了梦乡。

    秦质轻轻拍了很久,见怀里的人睡着了便停下来静静看着。

    细长的眼睫微微垂下,在眼下投出一道阴影,唇瓣一点血色也没有,偏生眉间的一点朱砂痣却是鲜红,显得极为脆弱,任谁看了都会平白生出一丝怜惜,可惜……这其中不包括秦质。

    秦质看了半晌,忽而慢慢靠近白骨,薄唇微微靠近那淡色唇瓣,两唇之间隔着一纸距离,他轻移模仿着亲吻的举动,这个距离刚刚好不会太近惹得白骨醒过来,呼吸相贴交缠之间又莫名生出一些刺激。

    秦质忽而轻轻笑起,温文儒雅的外表透出几许恣意妄为,平日温润的模样莫名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坏意。

    第73章

    清晨一只尖嘴鸟儿落在屋檐上沿时不时啼叫,

    清脆悦耳的声音传进敞开的窗子很是热闹。

    白骨醒来时酒也醒得七七八八,秦质如先头一般靠在一旁,不过也睡着了,将她和被子一道挤到了角落之中,一贯的霸道。

    她小心翼翼起身,默坐了一会儿缓过宿醉之后的头疼,便轻轻钻出了被窝,

    越过秦质下了床榻,去外间穿上了鞋。

    屋外天色刚蒙蒙发亮,昨日下了一整夜的雨,院子里无一处不潮湿,

    花树上被雨水打落的花瓣散落在湿润的地面上,

    早间鸟啼时不时清鸣,空气中弥漫着雨后清新气息。

    白骨每日早晨起来第一件事便是练武,现下醒来也习惯性地找了一片空地,

    才伸手折下一枯枝,

    才隐约想起在街上遇到的那个老者,好像与她说了什么蛊?

    她垂眼看了自己的手腕半晌,若是以往她一定会很在意,毕竟她在暗厂倚仗得是自己的武功,

    可现下却没了什么意义,她武功再高也没用,

    邱蝉子都已然成了暗厂厂公。

    她看着手中的枯枝,

    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随手扔了手中的树枝,转身去寻酒馆解一解愁,才一转身便见秦质站在远处屋檐下看着她。

    白骨眼睫微微一颤,一如既往地默然不语。

    秦质踏下台阶,缓步而来,“早上饭还没吃,饿了罢?”

    白骨没什么胃口,闻言摇了摇头,垂着脑袋就想往屋里躲去,却还是被秦质伸手拉过,出了小院往长街上走去。

    褚行楚复远远跟在后头。

    早间街上人少,稀稀疏疏的几个人,早起的皆是贩夫走卒,街边的铺子也开得起早,在铺子外头延绵摆出摊子,放上一笼一笼的蒸笼,袅袅热气直往上头冒。

    蒸笼一打开,里头摆在各式各样的馒头,模样很是讨巧,有小老虎,小狮子,还有小兔子……

    秦质见白骨直勾勾地看着,那睁着眼儿一脸稀奇的模样很是可人疼。

    他不由眉眼一弯,领着人往蒸笼那处走去,站定在蒸笼前头,伸出皙白的手指指向摆在边缘冒着热气的长耳兔子,看向白骨神情极为温和,声音轻柔如哄幼弟一般,“要这个?”

    白骨看着小兔子不错眼,闻言点了点头。

    秦质伸手拿过了长耳兔子递到白骨面前。

    开早点铺子得是个手艺人,做馒头十几年了,也没瞧见这么好看的人,且一下还来了两个,一时有些看愣神,心中不由琢磨着那天做个玉人娃娃出来。

    白骨接过小兔子很欢喜端在手上看着,瞥了一眼蒸笼便又瞧上了小老虎,看了眼秦质示意还要小老虎。

    秦质微微一笑,似没有注意到小老虎,只指了旁的花样馒头,“还想要哪个?”

    白骨见他手移来移去就是不指小老虎,便开了口,“要老虎。”

    秦质一听心肝儿开口说话,眉眼笑意一下荡开,伸手拿了小老虎递去,开口哄道:“白白和小老虎一样讨人喜欢,那我们就在这家吃早上饭好不好?”

    楚复:“?”

    楚复:“……”

    褚行:“=

    =”

    白骨点了点头,拿着馒头自顾自走到一旁在摊子旁边坐下。

    秦质又选了些得白骨喜欢的馒头,才往这边缓步走来,一撩衣摆在白骨一侧坐下,气度清贵不凡,一坐下便有蓬筚生辉之感,叫人不时侧目。

    店家随后将馒头端了上来,两三个来回便摆了一桌。

    白骨到底不是小孩子,才坐下稀奇劲便过了,没了兴致便将馒头放回了碟上,垂着眼默不作声。

    秦质见状手握着她的小指头轻轻拽了拽,似有些担心,语调温和关切,“肚子不饿?”

    白骨心中有丝暖意,勉强笑了一笑,“不饿。”

    秦质正要开口说话,远处忽然来了一个小乞丐,浑身脏兮兮的,站在他们面前直勾勾地看着他们桌上的馒头,那摊主见了忙要上去赶。

    秦质拦了,对着小乞丐缓声问道:“想要哪一个?”

    白骨抬眼看去,面上没什么表情。

    那小乞丐没想到这么干净好看的大哥哥会和他说话,一时有些怯懦不敢开口。

    秦质微微一笑,伸手端起一盘馒头递给小乞丐,“选不出来便都给你了。”

    那小乞丐抖着手拿过馒头却不立即吃,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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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进衣服里,一溜烟地跑了。

    白骨只觉秦质笑得很好看,白日下坐在对面的人温润而泽,言行举止都显明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看着小乞丐跑远,消失在街上,淡色唇瓣微微一动开了口,“我以前也是这样,靠着别人的施舍过活,我那时候年纪很小又瘦弱,争强不过别的乞丐,也有像你这样子的人看我可怜施舍我一二,可我还是会饿,没一日吃得饱,每日都在想要怎么才能讨到足够的吃食,让自己活下去,苟延残喘地活着。

    后来我被人卖进了暗厂,那里有很多和我一样的孩子,无所依靠,每日靠着暗厂过活……”她微微一顿,似回到那段可怕的时候。

    秦质闻言不语,只静静看着。

    白骨想起过去神情极为麻木,“暗厂的杀手就像炼蛊一样,他们只要最强的,等我们一起习了武,便将我们关在一个地方相互残杀,你不杀别人,别人也会为了活下去来杀你,所以杀手不会手足之情,因为手足全是用来做垫脚石的……

    在暗厂只有强者才能活下去,只有弱肉强食。”

    “你现下已然离开了暗厂,不需要再管什么弱肉强食,你要做得是金盆洗手,离了那行。”秦质抬眼看来,“做杀手朝不虑夕,今日你□□,明日他人替人杀你,永远都逃不出这个圈子。

    即便真的做上了厂公又如何,再厉害也还是会被新的取代,每日惶惶度日又怎会好受,更何况还有数之不尽的仇家,趁着你现下好脱身离开那处才是好的。

    打打杀杀只是你从小到大的习惯,你习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一朝脱离自然会不适应,多尝试几种活法对你不会是坏事。”

    白骨眼睫微微一颤,神情越发迷茫无措,“可我什么都不会。”

    做厂公一直是她不懈努力的目标,现下突然告诉她换个目标,她自然摸不清楚方向。

    为了爬上权力的巅峰她吃了太多苦头,现下叫她爬下来怎么可能开心得起来,一时心头苦嗒嗒,垂着脑袋不想搭理人。

    秦质见这毛茸茸的脑袋很是想摸,文武双全的人哪会没出路?武得不行,可以来文的,倒不是什么大问题。

    “过几日我着人替你寻一处私塾,你去做个教书先生必然会很喜欢。”

    “!!!”白骨闻言心中一刺,猛地抬头看向他,面色极为古怪,一副无言以对的模样。

    秦质难得琢磨不出这表情背后的意思,便开始着手安排,他先前受伤就预料到此,特地告了数十日的假,正好用来陪白骨。

    白骨接下来的日子可谓极为难熬,秦质也不知中了什么邪,笃定她很喜欢读书,每天都会给她带些名家策论,诗词歌赋,孤本珍藏来,连教书先生的册子都给她准备了好几套,还时不时问问她看到何处,有何感想。

    白骨极为有苦难言,越发生无可恋起来,为了守着唯一的体面,每日都过得比在暗厂还要警惕高。

    且秦质嘴巴又甜,每一日都是不同花样轮着来夸她又文采,一时就让她处在痛并快乐的矛盾之中。

    想听他每日夸上几句,又怕他夸完之后问她读了什么书,有什么心得感受……等诸如此类暴露她是颗鱼眼珠子的可怕问题。

    白骨无计可施,只得每每避过他,便在打铁铺子跟着里头大块头师傅学铸剑,时间一长还得了些许趣味,每日忙得脚不沾地。

    白骨过了空虚期,秦质却开始心情不佳了,本来心肝小奶犬每日绕着他转,现下见到时间却越来越少。

    他才堪堪告假完,每每回来就见不到影子,等到白骨晚间回来就又说自己累,他连交流几句拉进关系的机会都没有,再加之今日见到的场面,让他面上越发没了表情。

    褚行看着可是胆战心惊得很,心道那厮太是不将公子放在眼里,跟个光着膀子的莽汉混在一起已然太过分,今个儿公子特地去接他,竟还见了铺子外头围了不少女儿家,时不时上去递个手帕给他擦擦脸,他竟然也来者不拒!

    今日打铁铺子关得早,白骨早早就回来了,手里提着一篮子水果,一脚踏进屋便觉气氛有些不对,抬眼便见秦质神色淡淡看着自己,她突然心下一沉,面色也不好看起来,难道他发现了自己不识字!!!

    第74章

    秦质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屋里的气氛很是凝塞,

    静得连针的声音都听得见。

    白骨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束手束脚,

    站在原地愣了半晌,才提着篮子走到他身旁,

    睁着眼儿看着他,心中有些忐忑。

    往日都是秦质先开口和她说话,平常便是不说也会贴心地给她按按胳膊揉揉腿,随便捏捏脚趾头,每每温柔地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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