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停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九月醉诗
虽然战秋狂在危难的紧急关头救了她,但她始终无法把眼前这个吊儿郎当的男人与绝世高手的名号联想到一起。
她轻轻的出了声,声音小到可以忽略:“战大哥……不然你……”
战秋狂挑了下眉毛,侧了侧脸,那意思好似在等她继续说下去。
沈月便咬了咬她毫无血色的下唇,呐呐道:“不然还是让我随他们去吧……”
战秋狂不解:“干嘛?你想进宫给胡堃当小老婆吗?”
沈月俏脸白了又白,色号快要赶上她哥哥了。
战秋狂伸出一只手扯了扯自己的衣领,问道:“你们要等到什么时候?”
头目瞠目切齿:“上!”
六人皆是抽出锦衣卫专用佩刀,呼啸之声从四面八方涌向战秋狂。战秋狂轻提长刀,脚尖一点,掠风浮影飞身向上,昏暗的天色下,只有一条霹雳电闪般的人影自空中劈下,划破六人的围阵,众人还在愣神之际,凌厉的掌风轰然而下,直击其中二人头顶。
那二人只在一瞬间就倒了地。
头目眼中微光一闪,他眯着眸子轻声道:“这是……什么掌法?”
多年久居朝堂,对于武林之事他知道的并不多,但十分出名的招式他也是知道的。
可方才那一招唯快不破,偏偏飞然的疾速还带着生猛的气息,犀利而决绝。
转眼间战秋狂已一个起落至于地面,他以未出鞘的长刀为格,挡住迎面而来的一刀,脚下微旋,手中招式变化纷跌令人目不暇接,兔起鹘落间长刀击中一人胸口大穴,强大的内息令此人吐出一口鲜血,倒地不起。
转眼间六人去了三人。
金牙头目微慌了神,只片刻却又笑了笑,他抽了刀鞘,冷声道:“有两下子,让我来会会你。”
战秋狂迎着他白芒的欣长刀光而上,那把佩刀在林中闪过眼花缭乱的魅影,战秋狂双眼微瞠,一把携着红光的刀鞘飞了出去,直直击中金牙的虎啸刀锋。同时,战秋狂也在金牙头目与自己的位置中虚晃了两步,又飞身撤了出去,落在他的一丈之外。
金牙头目点了点头:“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战秋狂道:“秋狂。”
金牙头目道:“我是锦衣卫副指挥使,侯不空。”
战秋狂提起长刀,刀身也是赤红色的。他向周围剩下的那三人招了招手,道:“一起上啊。”
他这幅嚣张跋扈的样子气坏了锦衣卫们,三个人提刀就刺,与此同时侯不空也没跟他客气,长刀如虹,直击战秋狂。
四把佩刀各怀其意,狠狠封向战秋狂身上几处要害。
他微弯长身,躲过身侧两把佩刀,手中赤红长刀迎上而格,挡住头上方来的侯不空的那把佩刀。内息翻涌,他就像敏捷的豹打了个挺,猛力隔开头上的那把佩刀,提脚踏在侯不空的利刃上,只轻微一点,手中的红刀狠狠取向迎他而来的最后一把佩刀。
目标却不是打落那佩刀,目的是刺穿那人的心肺。
血染在赤红长刀上,就像为它做了洗礼,绚烂鲜艳,有种妖冶的美感。
侯不空气急败坏,他内力使出八分,刃以破冰之势狠砸战秋狂脚面。
战秋狂的脚尖在那把锋刃上险的擦过,惹得沈月惊呼出声。
侯不空刀法的速度迅疾如风,却也还是慢了一步,战秋狂躲过那一刀,不敢再轻敌,他手里的刀折起下落,侯不空以为他要出刀,伸佩刀来挡,谁料战秋狂却只是提刀挡在耳侧,没提刀的左手画了个圈,掌风呼啸而去直直拍向侯不空。
侯不空反应极快,身子腾了个空翻。
两个人招式未停,来来往往数十回合,一旁的两个锦衣卫看傻了眼。
侯不空大叱一声:“都是死人吗?!”
那两个锦衣卫如梦初醒,接连出招,想要攻其不备。
战秋狂早有防备,他飞身而过,提刀的手架起一人臂膀,微微用力,那人手中的佩刀就脱力落了地。
他以自己的长刀为器,以自己的招式招架,却以那人的手腕为出力的点,与他的同伴招呼了起来,三两个回合后,对方被他握着刀柄的手连连震退。
侯不空红了眼掠身直取战秋狂,战秋狂将他的手下挡在眼前侧身微微一躲,谁知侯不空竟然一刀刺穿了他手下那人的心脏。
那刀可以不必刺的。
他气急败坏,懒得跟战秋狂兜圈子玩,也没有什么忍耐力,干脆捅了挡路的人。
战秋狂惊呼:“呀!侯指挥使怎么这般残忍?连为自己卖命的弟兄都下得去手啊?”
侯不空冷哼:“秋老弟一人敌数人的本事练的不错,只可惜你还是要死在我手里。”
战秋狂“啐”了一声:“呸,我不姓秋。”
侯不空才不管他姓秋姓冬,提刀就砍了过去。
这一刀他用了全力,却是虚晃,刀身一偏,人已飞远。
战秋狂大喊一声:“不好!”却已经晚了,侯不空的刀锋冲着沈月的喉咙就去了。
侯不空肯定不会杀沈月,他还要带着她回去交差呢。
可眼下战秋狂来不及想到这层,他边施展轻功边摸出铜板去打侯不空的佩刀,那佩刀仅偏了一分,依旧沿着之前的轨迹而去,战秋狂才知这一招是侯不空提了强大内力划出来的。
他想再摸铜板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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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得轻喝一声将长刀循风推了出去砸向那犀利的刀锋。
赤色长刀飞出几尺切在侯不空的刀身上,击出两三点火花来。
侯不空的刀被打偏,反身就是一击。
沈月捂了嘴,却还是喊出了声。
那佩刀直插入战秋狂的大臂,看不清深浅,血已沿着他的臂膀蜿蜒而下。
第19章
鲲鹏刀法
战秋狂抹了抹臂间的鲜血,抬眼瞥了下远处的沈辰,他那张白脸停滞在夜幕之后,眼睛也半闭了起来。
沈辰的状态明显就是失血过多,再耽误下去恐怕会有生命危险。必须要尽快解决了眼前这个副指挥使。
侯不空眸色凛冽,似不化的寒冰,他将手中长刀舞起一个长弧,银亮的刀锋闪烁,一道又一道的极光在暗无天光的密林里穿梭而过,晃得人眼生疼。
紧接着几道红影附和随上,两色刀光交叠,胶着的难舍难分。
战秋狂的赤刃似霹雳电闪,刀口钝钝的切开厚重的夜,红光之上柔柔的一片,缱绻月光仿若一件薄衣披拂其上,使得嗜血赤刃略带了些柔和的冷光。
可杀气却丝毫不减。
那道伤口殷殷冒着血,战秋狂视若无睹。长刀划起,劈头砍下,势如雷霆怒吼,刀锋划过的边缘竟携着一股猛烈的骤风席卷向侯不空。
侯不空被这股强势的杀意惊骇得怔了怔,反手抬刀挡了一下,身子却被席卷而来的剧烈声势震退了好几步,战秋狂就借着这个空当抓起沈月将她稳稳的推了出去。
他大吼了一声:“辰老弟,看好你妹妹!”
白马的缰绳被松开了,马撒起蹄子就跑,正跑到一棵树前,战秋狂脚下踹起锦衣卫的一把大刀击了过去,凌厉的刀刃穿过缰绳钉在树上。
白马好似吓傻了一般,竟然呆立不动了。
侯不空一直在发怔,此刻才好似蓦然回过神一般喃喃道:“这招式……是鲲鹏刀法?”
这四个字仿若拍在战秋狂的死穴上,他狠狠的剜了一眼侯不空,厉声道:“爷我就是不用鲲鹏刀法,也够足足砍你百余个窟窿。”
沈月疑惑的问向半昏迷中的沈辰:“鲲鹏刀?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沈辰强打起精神,低声道:“鲲鹏刀法是百里家的家传绝学,以狠绝生猛为特点名扫天下,当今武林中能与之抗衡的刀法恐怕……”
他想说无出其右者,可是……
想到了什么,后半句话就被憋了回去。
“百里家……”沈月眼眸中生起一股奇异的色彩来。
沈辰道:“千万不要在秋狂面前提这两个字。这也是他没有姓氏的原因。”
夜风暖意融融,吹得人心神荡漾。
唐酒儿坐在马车外驾着马,嘴里还哼着小曲儿。突然间她好似想到了什么,将马车缓缓停下,钻进了车内。
马车里有个一身男装打扮的少女。她垂散着一头秀发,身子僵硬的侧歪在一旁。
唐酒儿从马车内拿起一只水囊,轻笑了一声:“喝了吧?喝点水?”
少女垂了垂眼。
唐酒儿又笑道:“我忘记了,小谢姑娘被我点了穴道。”
她起手两下解了小谢姑娘的穴道,将水囊塞了过去。
小谢姑娘谢眸顺从的接了水囊,喝了两口水,继而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谢眸身上的穴道已解,她是可以自己解开哑穴的,只是在这个皮笑肉不笑的小妖女面前,她还是不太敢擅自行动。
唐酒儿知道她是有话跟自己说,掀起车帘子往外看了看:“这个时辰这荒山野岭的也没有赶路的人了,量你也翻不出花样来。”便抬手解开了谢眸的哑穴。
谢眸掐了掐自己的嗓子,哑声道:“唐姑娘……”
唐酒儿蹙眉道:“我不姓唐,虽然金陵确实有家姓唐的大户是开镖局的,那人也叫唐之山,不过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会有个女儿叫唐酒儿。你可以直接唤我酒儿。”
“酒儿姑娘。”谢眸舔了舔唇角“我真的很好奇。”
酒儿道:“好奇我受何人之托吗?”
“不。我好奇的是……”谢眸凌厉的眸子直盯着酒儿的眼睛“你到底喜不喜欢陆海生?”
酒儿脸色微变,脸上的神色蓦的变得叵测起来。
谢眸忽视掉她越来越凝重的脸色,依旧缓缓的说道:“海生今年十七,正是少年情窦初开的年纪,一个和谐安稳的初恋对象对他来讲是很重要的……”
酒儿愤然打断她:“说重点!”
“重点就是,我不希望你骗他。但是照目前这个情形看,你确实骗了他,你从他来扬州城的路上就在跟踪他,妄图从他那里打听到我的底细。我了解海生,他肯定又口无遮拦的,在外到处宣扬自己是谁的徒弟谁的师弟,这才叫别有用心的你盯上了。”
酒儿笑了笑,抚了抚自己耳侧的碎发,道:“那又怎样?我是骗了他,难不成还要我对他负责吗?”
谢眸颔首:“那请你不要告诉他真相。”
“笑话,我想怎样讲与你何干?”
谢眸叹了口气道:“他是个风华正茂的少年,心中有无数的英雄梦想儿女情长,虽然他表面上嫌弃你,但内心是渴望被你敬仰爱慕的,如今你硬生生的告诉他,你狂热的跟踪爱慕都是假的,是别有目的的,他的心性会遭受挫败,留下阴影的。”
酒儿冷冷的问道:“你喜欢他?”
谢眸呆了呆。
“陆生生确实是个单纯的人,我一直都知道。”酒儿的声音里似乎带了些遗憾“这也是我为什么以他作为切入点的原因。对于这件事……我很抱歉,但我没办法。家师之命难违,雇主之托难辞。小谢姑娘,你隐忍三年,身为一个姑娘家却要时刻扮成男人出现在别人眼前,我能明白你有多苦,只是我也说过,雇主的目的不是要伤你,他做的这一切也都是为了你。”
酒儿突然说起推心置腹的话,这令谢眸始料未及。
想一想,大概是因为她提起陆海生的缘故。那么这样看,这位酒儿姑娘对陆海生也不全是利用,至少还有那么点子情义在里面。
江湖中怎么会有一个人做什么都是为了谢眸?这位神秘的雇主是谁?他又是打的什么目的?
但谢眸知道问了也是白问,所以没有再出声。
酒儿还很年轻,虽然她出生在血雨腥风中,但见的人还是太少,她就从没遇到过像谢眸这样知情识趣的人。
很多人在威胁与磨难面前会变得口不择言,言辞锋利,有甚者啼哭哀求破口大骂,倒地撒泼。
谢眸却不会。
她倒有些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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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这位小谢姑娘了。
所以临再封上谢眸的穴道之前,酒儿丢了一句话给她:“你很快就会知道雇主是谁了。”
谢眸不知道自己要被酒儿带到何处去。
长久被点穴不能动弹,她周身酸涩,肉皮连着筋都是疼的,好似被人拆了一般难受。
转天天亮,酒儿驾马到了一处小镇。她将马车停在一处小馆子前,下去买干粮去了。
谢眸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却在这时听到外面有人提起一个熟悉的名字。
“听说没有?屠昀司要上苍然堂取堂主的性命。”
“嘘,你小声点儿,这几日苍然堂的人就在咱们镇子上巡视呢,给他们听到不好。”
“巡视?是要找屠昀司吗?”
“应该是吧。这离辛堂主的寿宴也没两天了,也不知……唉。”
后面的声音低了下去。
谢眸倏然瞪大双眼。
屠昀司要来?他不是在金陵?那谢尔说不准也在附近。
既然消息能在平民小镇中传开,也能传到谢尔的耳朵里去。
谢眸的大脑又在飞速的旋转着,酒儿说的雇主难不成也要去参加寿宴?酒儿的师父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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