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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心未了【重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怎恨人间无白头

    沉月捡起如同他的心般断裂成好几块的蜡烛,重新点亮,看着那微弱的火光,一时又控制不住想起旧时。她曾经就用他留在屋内的烛火,烧了他辛苦堆砌、以为是两人终身的栖身之所,并且企图葬身在火海中。

    她曾经有多绝望,他如今就有多绝望。

    “不是说走吗,怎么又在磨磨蹭蹭,你到底想干什么?”

    于是一路便再也无话,两人的悸动在沉默中越发隐藏得深。

    沉月拉下了这条路尽头的牵引绳,得以重见天日。

    赵见珑攀上去后,意外的见到兄长和那个紫袍男子都站在那里。

    赵清淮见到她也楞了下,似乎没有想到这个连走动都不方便的男子,居然真的能单枪匹马在血幽宗手里救回了妹妹。“珑儿!”他激动的握着她的双臂,上下左右打量,口直心快的道:“你有没有被……”

    见妹妹方才还兴高采烈的脸色垮了下来,赵清淮后悔说错话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不自在的别开话题,“珑儿,我们先回去,这件事爹还不知道,我们得回去好好考虑,要不要和盘托出。”

    沉月此时是易容面貌,赵清淮并未认出来,回身朝他道谢。

    赵见珑走过去,面露无奈的微笑,仿佛已经领悟了什么,对他说道:“虽然你告诉了我事实,但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不愿杀掉你。也许你的命不该绝,是上天为了安排你这次来救我吧。恩怨抵消,愿你有生之年,不再踏入江宁城。”

    她说对了,他的出现确实是上天的安排,只是他不过是个过客,碰巧路过罢了。此时一别,她很快会忘记他,过上她曾经所向往的那种生活。

    赵清淮回头频频张望,见妹妹跨上了马,好奇的问道:“珑儿,你跟他说什么了?什么杀不杀的?”

    “你听错了。”赵见珑头也不回的驽马而去。

    赵清淮回头抱拳喊了句:“这位侠士切勿记怀,欢迎来江宁城,我们是城东的中远镖局。后会有期!”

    说完,便匆匆追上去。

    被救回来的赵见珑性子越发沉默了,回到府后便足不出户,经常性的发呆,或是茶饭不思,赵清淮全部归结为妹妹确实被坏人欺负了。他一个大男人,也不方便去跟她深入了解,况且这件事,更是不知如何对爹开口。

    当晚,爹和二叔还询问过他血幽宗被铲除了事情,还顺带的问了一下当时被掳走的女孩,惊得他一身冷汗,以为消息走漏了出去。

    这日,用膳之际,赵从山在饭桌上跟兄妹两人提起月底表兄家婚宴。江宁城里的亲属也有不少要奔赴去赴宴,身上必定带了不少财物,需要镖师护送。因为赵见珑在祥芝城第一趟的差事办得很妥当,加之都是亲戚不是外人,所以这次的任务便托付给兄妹两人。赵从山自己则因为还有别的重要的货镖要押送,便让兄妹两人先提前过去准备。

    夏日炎炎,宽阔平整的官道平静得很,偏生事端不是人而是物。

    可能是车子过于老态,在烈日下暴晒多时,在拐过一处弯道时,大幅度的扭动使链接车轮的轴木断裂开,轱辘滚了出去。赵见珑听到破裂的响声时,已经反应及时跳下马的去追那轱辘。可惜终是迟了一步,轱辘与自己的手差之分毫,眼睁睁的看着它滚下了悬崖。

    身后马儿收到惊吓,激烈的嘶鸣,她回头一看,只见枣红色的大马朝着悬崖跑了过去,任凭驾驶的车夫如何拉扯缰绳,如何怒斥也无济于事,兄长也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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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赶。

    眼看远处歪歪倒倒的马车就要跟着马匹跃下山崖,赵见珑边追赶,边冒出了一身冷汗,根本就来不及了,怕是要闯祸了。

    就在这时,有一名穿着劲装的青年路过,眼明手快的切断了缰绳,并用双手挡住了将要坠落的车棚。车夫惊魂未定的跳下平地,赵清淮也已经赶至,几人合力把车子推回正道。

    车内的亲戚下了车,幸亏并没有受伤,仅仅是受了惊吓,便然不住的埋怨,赵清淮不住的安抚。赵见珑走近最后下车的赵从林,关切问道:“二叔,可有受伤?”

    赵从林只是精通医术,并无半分武艺傍身,此时也并未责怪兄妹二人。

    大伙都向这名见义勇为的青年道了谢,对方并没有留下名姓,便不多言的离去了。

    赵清淮蹲在车下,观察那断裂的轴木,脸露不解。赵见珑也蹲下去瞧,问道:“哥,咱们出发前不是都检查清楚了吗?”

    “还是我亲自检查的,走时并无半分裂痕。”

    兄长已经护镖好些年了,很少犯这种显而易见的错误,左右无非是那几个原因,她凑到他耳边道:“难道是有人动了手脚?”

    赵清淮的眼神告诉了她,他也有所怀疑。兄妹两人不着声色的往四周打量了一圈,所有人的脸容都是慌乱不安,根本无非判断哪个是心虚之人。不过可以排除这辆车上坐着的人,毕竟没有人会拿自己的生命来冒险。若真是有内鬼做了手脚,也定然来自其他两辆车的人了。

    三车人男女分开,被迫挤到了两辆车上,这次一路平稳,再无出过意外,不过兄妹明白,这次镖局的招牌恐怕被砸了。

    赵见珑等人在客栈落脚时,碰巧又见到了那名救助过她的青年在此用饭。兄妹两人邀请他一同进餐,可惜对方婉拒了。赵见珑便去柜台,结了他的饭费。

    等青年唤来小二结账时,被告知已被别人结过了。顺着小二的指点,青年往赵见珑那一桌看去,恰好两人目光相遇。她莞尔一笑,他颔首回应。

    午后,正是夏蝉鸣得最激烈的时候,在这烦人的叫声之中,赵见珑听得一阵悦耳的萧声传来,冲洗掉了因为炎热和吵闹而烦躁的心情。

    赵见珑推开房门,四处张望,发觉声音是最角落的那个房间传来的。客栈的客房是露阳式的,由一条楼廊直通,下面便是一个庭院和人工湖景。

    百无聊赖的赵见珑试探性的走过去,大门是关上的,她早就料到了,便也不在意,正要回身时,大门却在此时被打开。

    对上青年的目光,她有些尴尬的杵着。

    “请进。”

    赵见珑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对方让开了身体,她才忐忑的迈了进去。

    没想到这一进去,便是侃侃而谈了许久。得知了青年的姓名叫左欢,也是来祥芝城赴宴,算起来两人竟然是较为疏远的远方亲戚。与左欢的相识,让忧郁许久的赵见珑心情明朗了不少。

    于是接下来几日,左欢对她的相约她也如是应约。

    第九章:无聊人

    赵见珑的表兄家族也是武林中的帮派,故此婚宴当日到场的大多数是江湖中人。中远镖局在当地颇有名望,赵家等人被安排在了最接近主人家的位置。赵见珑将将坐下,不远处引起了一阵闹哄声,似乎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要入场。

    先见一堆护卫着面,后跟着一名身着红色广绣宽袍的中年男子,现场的人皆是站起来迎接,主人家更是恭敬不已。

    赵见珑自从长大后,甚少再有跟着父亲周游的机会了,所以便未见过太多有名的人物。她好奇的张望,一边小声询问兄长。

    赵清淮道:“这是飞叶帮帮主任启楠,这一届武林大会盟主的热门候选人之一。爹也想多和他打交道,一直找不到机会。”

    果然,话刚说完,赵从山和赵从林等人已经拿起酒杯,走了过去,那任启楠很快被包得密不透风。

    赵见珑百无聊赖的左右张望,看见了隔着她两张桌子的左欢。在与亲属们的推杯换盏间,神容皆是不入景,似乎难以融入。她举起了酒瓶子朝他扬了扬,然后往外边走去。

    赵见珑在凉亭内等了许久,左欢的身影却没有出现。她喝着酒,片刻间便有些失神了,思绪不知飘去了哪处。恍惚间,似乎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眼前走过,她心神一震,连忙起身去追。

    那人影走得缓慢极了,就在她快要跟上去时,对方绕过了月门之后,便失去了踪迹。她顺着走道的方向回到席间,人潮与声音下更加难以寻找。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因为入神而被吓了一跳,回过头去,见是兄长与左欢两人。

    赵清淮似乎也喝了不少,鼻头有点涨红,眼神有些飘忽,“珑儿,我叫了你好几声,怎么不回应一下。”

    “我在找人。”

    “找谁呢?”赵清淮嘻嘻笑,“是不是找左兄弟,方才见他跑错方向了,我帮你把他带去了,但是在亭里并不见你。”

    “跑错方向?”找见珑心内有点奇怪,明明他亲眼看着她走出去的,怎么会跑错了。

    “算了,我还是一个人去吧。”她没作多想的走开了。

    赵清淮从身后推了左欢一下,怂恿道:“左兄弟,过去呀。”

    左欢眼神飘向了席间,有过片刻的犹豫,面对赵清淮喝醉后的步步紧趋,他只得跟上去。

    赵见珑吞了一口酒,抚着酒壶,如有所思。左欢在她对面坐下,盯着她的面色看了会,想起她每次都是这副神情,人在心离,终是忍不住问:“赵姑娘有心事?”

    赵见珑一手撑在颊边,垂下眼眸,“既然是心事,那便说不得。”

    “与其闷闷不乐,不如一醉解千愁。”说着,左欢替她又倒满了酒,放置她的面前。

    赵见珑不疑有他,把左欢递过来的酒,一杯接一杯的喝下,直到喝空了整壶。她酒量一般,且还没有进食,自然会醉。这左欢却又说:“赵姑娘在此等候,我去再取一壶。”

    她似乎听不到,没有回应,觉得脑袋沉沉的,有点想睡,便不设防的趴在了桌上。左欢迈开了几步,回头见她安静的侧颜美好至极,忍不住又回身,手迟疑的伸出去,触到发丝时,终是畏然的收了回去,出了亭后往另一个方向走,再也没有回来。

    赵见珑并没有入睡,不知为何,今日总觉得心绪不宁。她睁开双眸,入目却有一身褐色衣袍立在身前,这不是亲戚或是父兄的今日所穿的衣物,酒意被惊吓走了大半,她立马站了起来。

    这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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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人竟然是一个眉发皆白的老者,只是这衣物,方才她去追那个人时,也是这个颜色。她再仔细去观察老者的脸容,那深沉至极的眼神何其熟悉,有一个念头剧烈的涌了出来。“是你?”

    “老者”的苦笑皱了整张脸,容可变,神难改。赵见珑觉得就是他,毕竟她曾经有那么多个日夜照料着他。

    以前的她可是半点都不想见到他出现,但是现在的她,总是能轻易认出他来。“刚才在这里的那个人,你不要再接近他。”

    这一句话来得突然,又诸多奇怪。“你说左欢?”赵见珑感觉他的眼睛此刻似乎能喷出火来,他的情绪生气而紧张。

    “呵……”他冷笑一声,讥讽道:“我不知道他此刻叫什么名字,但人就是他。”

    “你在说什么?”

    “他和我是一路人,你最好时刻提防。”

    赵见珑不知是醉意上脑还是出于愤怒,脸颊铺铺着两坨红云,她义正言辞的道:“你是怪人,他是正常人,我的朋友无须你这个无聊人来置喙。”

    原来在她心目中,是这样划分他和沉欢的。沉欢对她竟然如此重要,她连现在施舍给他的眼神都是鄙视的。妒忌使他又生出了曾经那些阴暗的念头,他想抢夺她在身边,拉她一起共赴地狱呀。

    沉月紧紧捏住的拐杖再次断裂,响音带回了他的理智,抬眸已是赵见珑惊恐着后退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态度,周而复始的重现,自始至终的厌恶。他知道内心住着一群恶魔,再怎么压制也会暴露出来,他总是想着得不到的就去摧毁。佛不渡他,他终身的黑暗却妄想去偷取光明。

    他走近她,缓慢的吐道:“如若不想赵从山出什么意外,你就应该杀了他。”

    赵见珑盯着他张合的唇瓣,那刻意压低的嗓音及话中的内容,皆是让她毛骨悚然。他竟然提及父亲,貌似他知道了什么新的阴谋。她冷静下来,把他的话连起来想,得出了一个结果,她迟疑的问:“你是指左欢跟你一样是杀手?”

    沉月的表情分明是默认,赵见珑再问:“你意思是他也会杀了我的父亲?”

    “可我父亲这些时日都出现在他面前,那他怎么不动手?”

    “现在还没有雇主下单。”

    她还以为对方是因为有了实质性的证据,听到这句无凭无据的话后,她越发觉得不可信。她在心内觉得可笑,表面便不再说话了。

    沉月面无表情,继续跟她描述:“今日他必定会在席间动手。”

    “你不是说还没有下单?”

    “这次是任启楠。”

    赵见珑见他说得郑重其事,心内仅仅信了两分,反正且看今日的事态进展便能知道。“你一个被追杀得靠易容度日,行动又不方便的人,从哪里得知这些消息?”

    “无可奉告。”

    以前的她与沉欢毫无交集,可能由于他的重生,置乱了原来的生态,事情所有发展已经超出了预知了。说好不再干涉她的正常生活,让她人生的日晷正常的流转,可这件事不能不管,就当他在偿还对她的亏欠吧。只要过了今日,上辈子不应该在一起的两个人,这辈子无须再纠缠了。

    赵见珑回到席间后,眼睛不时的盯着隔壁桌的任启楠。他身边还有八名看起来武艺高强的护卫,且江湖传闻任启楠修炼的“妙笔神功”,早已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他虽然一派气定神闲,但是并没有触碰桌面的饭菜,一只手也不着声色的放在身侧,想必是按在腰间的铁笔上,以备万一。

    反观另一处,左欢之前坐下的位置始终空着,果然没有再出现,席间人来来去去,他的离去并没有人有所留意。难道真的如沉月所说,左欢是内鬼。想起初次见面时,左欢的相救,再到后面几日的相处,友情已经渐渐加深……她有些不敢再深想下去,希望这一切都只是那个怪人在挑拨离间吧。

    可……他又为何要挑拨离间?

    说起来,按照他对她避之洪水猛兽的态度,又怎么会无缘无故来提点她?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虽然是在不停的剧情,但是男主每章都会出现,情节是在保证人物有灵魂的情况下,尽我所能的紧凑,不想累赘的写配角。毕竟我也是读者,我看文时,看到配角过多的篇幅就想略过。我只想看男女主间的萌动,两人的发展。

    第十章:黑衣人

    席间又发出了一阵热烈的笑声,新郎官在众人的簇拥下,双手捧着一盘子装好的两列十六杯酒水,开始每桌敬酒和收吉利红包。先敬直系亲属,吵吵闹闹充满江湖人的豪情气迈。再然后,便是此时场内最德高望重的任启楠。

    新郎满脸春风得意的笑容,放下盘子,双手捧了一杯递到任启楠面前。接酒的是他右侧的护卫,一口就灌了下去。新郎便去取另一杯,递给桌旁的另一个人,如此往复。

    在众人看不见的暗处,新郎手伸入袖子内,抓了一大白青灰色的粉末。纷扬的毒粉飞洒进毫不设防的人的五官中,当然,有设防的人是幸免的。例如任启楠,他早有防范的掀翻了桌子,身旁的护卫取出了折扇,齐刷刷的展开,不让一丝一毫的粉末侵袭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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