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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温柔的声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佐佐云

    还好吧?赵宇轩咧嘴而笑,虽然有几分艰涩。

    好多了。桑语柔绽开笑容,红润的气色如外面朝阳充满生气,看的出来好了大半。

    我带了水果跟花,帮你将花插起来。他别扭的往窗户前的沙发走去。

    桑语柔与翟易匀的目光随著他的脚步移到茶几旁。他原打算将花瓶上的紫色洋桔梗换掉,可是看见色泽鲜豔的花瓣好似残留清晨的露珠般露出光泽,他怔愣一会,心中五味杂陈,思索片刻──这花应该刚插上去?

    不知该如何?

    丧志的看看手上那束彷佛多馀的花,他乾脆将百合花束放在桌上,好像要让它自行凋萎。蹑蹑走回病床旁,既然这里他的存在如同他带来的百合那样,他不如说:我先回去了,学校还有事不能待太久。

    这当然只是藉口。其实他早上请了假,不否认来之前心中仍怀著一丝期盼,期盼她对他仍存在一些感觉……可是,情势已然明显。

    爱的人不爱自己,再挣扎也没用,不如走吧!

    桑语柔对是否还有机会走秀耿耿於怀,出院翌日即迫不及待去找洛婉倩询问清楚。无论如何她都想争取到这次机会,假如丧失机会,以她先天听障的缺陷,还有谁愿意找她登上伸展台走秀──也许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了?!

    假如洛婉倩不曾提及,或许她不敢妄想。她引起了她的兴致,这份在她心里难得燃起的企图心一时间很难消除。假如不是先天的障碍,她并不愿只当个偶尔拍拍照的平面模特儿而已,就算是平面模特儿可获得工作的机会也相当有限,收入更不稳定。所以她一定要找更多工作机会,才可能改善目前生活。

    breath已到营业时间,下车步行几分钟走到店门口铁门已经拉上了,只是,洛婉倩不知在不在?

    昨天下午她传简讯给她说她出院了,想问问之前的走秀之事是否还可以留给她?

    但是,经过昨晚漫长等待,直到现在洛婉倩都没回讯,她不安,乾脆自己走一趟。

    洛婉倩的公司就在服饰店的楼上大楼内,问清楚总比白白丧失机会来得踏实。

    服饰店小姐告诉她,洛婉倩出国,有事情请她直接到办公室找助理黄小姐。

    经过询问後她才知道前几天那场根本没人代班……

    所以,黄小姐帮她接洽後,她又可以走那场秀了。

    回家後她传简讯告诉翟易匀这个好消息,也告诉了父亲。

    隔天她又去美姿教室上了一下午课。

    她觉得自己最应该建立的是「自信」,「自信」是她身上最缺乏的因子。

    走秀当天,换上衣服上台前她一直看著化妆镜,彷佛在镜前对镜子说:魔镜、魔镜,请你将我变成最有自信的人!

    就这样看了镜中的自己半晌,她发觉紧张的情绪逐渐舒缓,就像魔镜咒语应验了一般;砰砰跳跳的心脏似乎也缓和不少、苍白的掌心也暖和起来……

    後台一团混乱,看她却仍怔在镜子前,有人过来拍拍她的肩膀,示意该她出场了。

    谢谢!她用简单的手语跟提醒她的人道谢。

    走出去,踏上伸展台,感觉周遭氛围热络,但她听不见音乐,所以格外小心,很担心自己的脚步跟不上别人──但很多担忧,随著跨上伸展台而消失……

    老师一直跟她强调不要太在意别人,即使在台上跌倒了,就算站起来也要表现出自信的神态,这样才能让别人很快的忘记你刚刚跌倒的事情。

    同样的,只要忘了自己听不见的事,心里自己打著节拍一样可以做出完美的演出!

    她记牢老师说的这些话,自信诩诩的跟著别人的脚步走,将自己当成一个正常人,一趟又一趟,台上台下数百对眼睛盯著台上,可能是心中一直数著节奏,原先顾虑的怯场并没有发生。

    可是在换过几套衣服後,她愈感疲倦。出院後她并没有好好休息,一定是太累了。

    撑到谢幕,最後脸色苍白的瘫在後台,只能麻烦一起走秀的model帮他打电话给翟易匀──她实在不知该找谁

    翟易匀匆匆赶去,陪她去医院。

    医生说你太累了,吊完点滴,回家要好好休养,不要太劳累,你的脑震盪还没完全复原。翟易匀将医生检查结果跟躺在病床吊点滴的桑语柔解释。

    我会好好休息。她听话的静静躺著,闭上眼睛假寐,不想让关心她的人担心。

    吊完点滴、睡过一觉,精神果然好了很多。

    办了出院手续,翟易匀陪她去领药。

    让桑语柔坐在候诊室里等,他去拿药。快到药局前他突然瞥见身旁掠过一个孰悉的人影,用眼尾撇一眼装作视而不见,迳自往药局柜台走去。

    「易匀?」施燕珍

    不敢置信的在心中确认,看著身边走过去的身影──他是「走」过去的,骨碌碌的双眸圆瞠盯著他英挺的背影,她确定没有看走眼。

    而翟易匀当然也看见了她,只是她的虚情假意令他浅意识里排拒,只想把她当作陌生人。

    可是施燕珍却不这麽想。看见他依然英姿焕发、精神奕奕,她无法当作没看见,毕竟是自己爱过的人,两人曾经无比亲密……

    假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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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那场车祸,也不会将他们拆散──她这麽想。

    是啊!车祸?他不是截肢了吗?可是她僯看见他走得很好──是义肢?他装了义肢?

    他完全没变!假使强说有,那麽即是外表给人的感觉更加成熟了。

    既然他一如往昔,风采依旧,要她这麽擦身而过,教她如何释怀?

    想了想,施燕珍走回头。装作不期而遇感觉太假仙,不如招摇走过去。她勾起盈盈笑容,走到他身边,就好像久未谋面的朋友突然相逢欣喜若狂说:「易匀,真的是你,好久不见!;刚刚以为看走眼,所以……」

    「对不起,我还有事。」翟易匀铁青著脸不理睬,拿了药,走到候诊区将药包递给桑语柔让她放进背包里,牵著她要走之前施燕珍突然挡在前面。

    「这位是你朋友?」她笑著问。虽然当初是她甩掉他的,可是看见他──直觉他牵著的女子是他现任女友,所以心里五味杂陈。尤其两人分手一年多,虽然追求者众多,却没个像样的。翟易匀现在又好端端的,更令她为之气结。

    此时,她内心充满将他拱手让人的遗憾……作家的话:

    (10鲜币)37

    比翼双飞

    翟易匀没有回答施燕珍的问题,也不想回答,自顾牵著桑语柔瞧都不瞧她一眼,直接绕过她,好似当她是挡人的障碍物不予理会。

    施燕珍瞪著他们比翼双飞、联袂离去更是气恼。

    「翟易匀才多久你就忘了旧爱,我就不相信我施燕珍一出手,你逃的过我的手掌心。」翟易匀目中无人的态度,让她忍不住在背後谩骂起来。

    走到停车场,完全看不见施燕珍,见翟易匀仍板著脸孔桑语柔纳闷问:她是谁?你朋友吗?感觉他们很像旧识。可是他好像很讨厌那名女子。

    一个疯子。比完手语,感觉骂出来心里舒服些。想到她在他人生低潮需要安慰时却冷漠以待,他很难不怨怼。如果记忆也可像在白板写下的字,用板擦擦掉,他一定会用力的将她擦得一乾二净。

    疯子?桑语柔感觉出他脸色微愠,不敢继续问下去。

    车门打开後,她迳自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座,两人不再讨论这话题。开著车的翟易匀却一直若有所思。

    人的一生中会遇见很多人,有些人也许只是平淡之交,称不上什麽交情,可是却可以令人永生难忘;但,有些人,即使与自己曾经过从甚密,甚至血肉相连,却让人恨不得不如不相识……

    施燕珍对他即是这种意义──

    他很想以平常心看待在医院遇见她这事,可是不知为何心里却忿忿难平。其实,她也只不过是在他车祸後弃他而去。男未婚、女未嫁,她有选择权,说穿了她何罪之有?

    或许因为当时他无法接受往後残障的事实,需要有人陪他度过,给他安慰、鼓励。可是,她却像逃离瘟疫一般连再见也没即逃之夭夭,他才忍不住憎恶她吧?

    送桑语柔回到家,翟易匀特别提醒桑父别让她太辛苦了。当下老桑决定歇业几天,自己也想好好休息,也让女儿好好养病。自己年纪都那麽大了,钱赚再多也没有健康重要。

    既然知道翟易匀完全康复,即使他对她不理不睬,施燕珍也不可能让翟易匀这只大鱼从她网子里逃出去。

    站在翟家豪华的雕花门前打扮的时髦新潮的施燕珍眺望里面,深邃的庭院没有人影。她看看手上精致的手表,十点五分,不算早也不算晚,她希望翟母在家,这样她就能将昨晚刻意去买的黑色香奈儿晚宴包送到她手上──放长线钓大鱼算是下下策了。

    她按了门铃。

    「请问那位?」对讲机传出声音。

    「我姓施,请问翟太太在吗?」

    「她在?」

    对讲机没了声音,可是门没开。施燕珍不耐烦的等一会儿,翟家佣人才从屋里走出来。

    「对不起让您久等了,太太这几天身体不适刚起床。」周嫂解释。刚刚她停下厨房工作上楼去问翟太太要不要见客人,翟林爱犹豫一会,才缓缓起床。

    「很抱歉,我不知道翟妈妈身体不舒服,这样来会不会打扰到她?」施燕珍客套问。知道周嫂在翟家工作多年,不敢得罪,免得被说坏话,前功尽弃。

    跟著进到客厅,周嫂招呼她坐下,冲了一杯翟林爱平常爱喝的玫瑰花茶端过去。「施小姐再等一会,太太还要起床梳洗。」

    「没关系,我再等一会,您忙。」

    周嫂离去,施燕珍坐在客厅听了好一阵厨房的铿铿锵锵声,才看见雍容华贵的翟林爱姗姗下楼。

    「是燕珍啊!好久不见?什麽时候回来的,以为你还在温哥华。」她优雅的慢慢步下阶梯,早听儿子说她跑了,怎又来了?

    看见长辈施燕珍赶紧站起来,「回来一阵子了,都在忙没来拜访翟妈妈很不好意思。」

    「在忙什麽?」翟林爱像爱护晚辈一样走过去,拉她坐在自己旁边。「坐吧!」

    「谢谢翟妈妈。」施燕珍说。「跟朋友合开一间工作室。」

    「工作室?听起来蛮不错的,什麽性质的工作室?」她随口问。她可不希望这种现实的女孩跟自己儿子还有瓜葛。

    「帮人家设计一些广告文宣。」

    「喔喔……」翟林爱点头。有点小感冒早上吃了药,头还是有点晕。

    「翟妈妈我带了礼物,希望你会喜欢。」施燕珍有意无意从身边沙发拿起纸袋将晚宴包拿出来。

    「这……」翟林爱诧异的看著名贵的皮包,但出身名门的她对名牌、珍馐早已麻木。

    「不知道翟妈妈喜欢吗?」她递到翟林爱手上。

    「我很喜欢这种晚宴包,不大又方便。」翟林爱笑著说。「只是,这只包包我已经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了,是今年生日易非送的生日礼物。

    」

    「这……样啊!」糗了!撞包!她赶紧收回皮包,转话题。「翟大哥好吗?我也很久没看见她了。」

    「还是老样子。」

    「呵呵呵……」翟林爱知道她在拐弯抹角,「易匀也很好。」

    「嗯……」她嗫嚅一会。「我们前几天在医院见过面。」

    「医院?」翟林爱纳闷。「你看医生,哪里不舒服?」

    「我去医院探病,可是易匀好像陪一个女孩子去看医生。」施燕珍想套话。

    「一个女孩子?」翟林爱露出疑惑神情。

    「嗯,他没介绍,但看他们好像很熟。翟妈妈也认识那女孩吧!」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位?易匀最近都在忙工作,跟他哥哥一样早出晚归,很少听他说些什麽。」

    这麽说,连他母亲都不认识那名貌美高挑的女子?

    也就是他们交往的程度,还不到让他带回家拜会父母?

    所以说,



分卷阅读30
    她还是有机会失而复得?

    施燕珍打从心里开心的笑。她还担心什麽?虽然一年多未谋面,翟母看起来还是很喜欢她的样子,说不定到目前为止仍将她当做媳妇的最佳人选呢!

    (9鲜币)38

    缺陷的基因

    晚上翟易匀回到家,翟母即告知施燕珍早上来过之事。

    「她来做什麽?」母亲的话让一身疲惫的他停住脚步,将公事包往沙发放,坐往母亲身旁那张沙发。

    「不知道,带了个晚宴包来送我,我没收。」翟林爱拿起遥控器将电视声音关小,免得打扰对话。

    「她送你东西?」翟易匀诧异。以前只有他送东西,她根本没送什麽东西给过他。两人早分手了怎无缘无故送他母亲东西?

    难道她有什麽企图?当初不是嫌弃他缺一条腿才跑掉,干嘛现在还回来讨好他母亲?

    她也很疑惑。「是啊!那麽贵的东西就算没有我也不会收,不知道她在想什麽?」翟林爱虽出身豪门却不是爱慕虚荣的人,名贵的物品绝不比真诚更能打动她。

    「别理她?」不想谈论这个人,他起身拿起公事包,准备上楼。

    「燕珍,说她在医院遇见你,那天去医院做什麽?」看他转身翟母继续道。

    「陪朋友去看医生。」他回头看著母亲,心里不禁想,要是有一天他跟桑语柔真正交往,家人会有何看法?赞成还是反对?

    「是位小姐?」翟母只是好奇,年轻人的感情她不想过问。

    「语柔身体不舒服,我去她工作的地方接她,顺便陪她去医院。」他坦言以告,趁机或许可以获悉母亲对「桑语柔」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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