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温柔的声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佐佐云
施燕珍仍有看没有懂,一脸困惑的摇摇头。桑语柔只好再度拿出笔记本写给她看,顺道问她是不是翟易匀朋友。
施燕珍无奈写道:朋友?算啦!以前,但以後很难说。
桑语柔不懂,困惑问:你们有误会?有这种感觉,她才斗胆问的。
可以这麽说?
两人一来一往,愈谈愈起劲,聊到後来桑语柔终於知道施燕珍原来是翟易匀的前任女友。至於两人怎麽分手施燕珍并不没多谈,她也没追问,反正那是过去式。她不能理解的是,翟易匀看起来对她似乎有敌意,难道他们当初不欢而散?桑语柔猜测!
我觉得跟你一见如故,中午我请你吃饭。施燕珍突然站起来说。她已经饥肠辘辘了。
不好意思。第一次见面……不第二次就让人家请客很不好意思。
施燕珍拖著她走,完全不将她当情敌。
我先说我请不起大餐,我知道有家面店还蛮好吃的,我带你去吃。
桑语柔不明白她是怎样的人?感觉很和善,可是心里却有种不好的徵兆……
跟著她这麽亲近,翟易匀会不高兴吧?
「老板我要三十个水饺、还有两碗酸辣汤。」一进门施燕珍就大声嚷著。然後拉桑语柔到卤菜柜前夹卤味。好像要用这一餐收买她似的拼命的夹。
你不是薛先生吗?桑语柔突然看见正在煮面转过身来的老板,对他比起手语。
他的视线也正好看见她。他惊讶般的顿了一下。
「原来你们认识?」施燕珍好奇。
真巧。薛兆煌以前跟她谎称自己是公务员,是不想她看不起他。现在这个谎言不戳自破,他感到羞耻、面红耳赤。
原来你开面店?记得他曾说在市政府工作……或许他转换跑道,开起面店来了。善良的桑语柔自圆其说。很多人都如此的。
你们想吃什麽我请客,尽量说。薛兆煌镇定下来,愉悦说道,继续翻烫水锅里快煮熟的面。能在自己的店看见朝思暮想的人,他相当愉快。煮面的节奏也跟著心情轻快起来。
从没料到她会来这家店里。他高兴的眼眶好像被蒸气蒸红了般布满水气。
她们找了座位坐下,施燕珍问她,桑语柔在笔记本写道,这位老板是他们包子店的老顾客。
只是桑语柔看著他煮面的背影感到奇怪,这里离她家有一大段路为什麽他会刻意去那里买包子呢?
「哇,真好,吃得好饱喔。」
走出面店,施燕珍摸摸肚子,这老板人实在太好了,她夸下海口请客,可是荷包钱其实也不多,老板一声令下请客,本来只吃得起豆干、海带跟卤蛋的,她又多夹了卤牛腩还有肥美的粉肠。
看她虽是聋人,人面还挺广的。这一餐本来是为了拢络她请客,没想到却白吃一顿。
桑语柔没像施燕珍吃得那麽津津有味,不是东西不可口,而是薛先生对她超乎常人的好,令她有种说不上来的不自在。
回到家打开电脑桑语柔将遇见施燕珍的事告诉翟易飞。翟易飞大惊小怪起来。
离她远一点。
为什麽?她不解。她很友善啊?
不为什麽?翟易匀怎可能告诉她,他们之间的关系。
既然他不想让她知道,她就当作不知道。然而,薛先生过度的关怀才是她最耿耿於怀之事。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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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承受的思念之苦
但他可不认为自己的感情是这麽脆弱的经不起考验;对桑语柔他也是这麽认为的。
他认为只要确认彼此的感情存在──确认她心中的他的存在,是属於爱情的范畴,那麽她坚毅委婉的性格也是值得信任的。
但是,分离总会为思念所苦,他仍感到依依不舍,却又不能一再与父亲针锋相对,让两人间的情势愈趋紧绷。依他判断,目前状况只能姑且顺应父亲之意,免得为这份感情再多添变数。
天黑了,他忙到无法下班,窗外远处早已万家灯火。暂时停下手边工作,喘口气。一停下忙碌,白天那件烦心的事即浮上心头。
思忖一会,他用手机在msn上传了一则讯息给桑语柔,告诉她公几天之後,翟易匀赫然接到公司的一则人事命令。他父亲翟逢源下令要将他调派至泰国管理东南亚业务。从文件上看似乎将接掌重责大任、一路高升,但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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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他当然知道父亲会这麽做,其实是为了隔绝他与桑语柔的往来所做的决策。
只要他去了泰国,两地相隔,感情必定会日渐疏离,久而久之将不了了之──这是他父亲的如意算盘。
公司即将调派他去泰国这件事。
初获讯息那一刻桑语柔是震惊的,心情平复後她回了讯。
你会去吗?桑语柔问。在为他前途考量下,桑语柔并没意见,也不容她有意见吧。但她却感到十分难舍。
我爸要我去,我很难不去,他做事一向坚决果断,很难有人可以改变他的想法。
我想他是为了你好,或许想磨练你,让你以後可以顺利继承家业。犹记之前他生病住院,他那性格刚愎的父亲还在病床前难过的掉泪。所以,他父亲是很爱他的,只是不善表达而已。
你也希望我去是不是?
翟易匀暂时还不想让她知道,他父亲反对他们的交往,免得两人好不容易建立的感情生变。他了解桑语柔她那从不为难他人的性格。他担心假如她知道这件事,势必会委身求去,宁愿自己苦,也不让他人受罪。
只要这件事对你的将来有帮助,我当然乐观其成。何况这不是我希不希望的事,而是你父亲对你的期许。
她善良的一丁点都没意会到这是他父亲的阴谋!对她的单纯他该喜还是忧?但他更在乎的是,我去了泰国之後你会想我吗?
她思考片刻。面对冰冷的萤幕思念彷佛马上浮上心头。怎可能不会呢?当然会。你也会想我吗?
会比你想我多一点想你。他马上又补上。不只一点,是很多、很多……
她看著萤幕上的「很多、很多」笑得很开心。心里却又陡然浮上一层淡淡的离愁,忍不住写道:我有点舍不得你去。
我也不想去。我会很想、很想你。如果去跟父亲据理力争呢?他突然想这麽做。实际上,他并不想在爱情萌芽之时跟她长距离分别。
想到分别,离情之意似乎开始无境蔓延。他必须争取。晚上父亲回来,翟易匀过去敲他书房。想再度与他沟通。
他进书房时,父亲正在研究一份合并案的企划书,这份企划书他只听闻尚未阅过。当然他可能也没机会参与了。
站在父亲书桌前,他口气不徐不疾幽幽道:「为什麽要用这种方式限制我的私人感情。」
「你说什麽?」翟逢垣赫然抬起头当作听不懂,冷冷地瞟了他一眼,视线又落回厚厚的企划书上。
「你为了要阻绝我跟桑语柔交往,所以才要我去泰国的是不是?」翟易匀按捺情绪淡定著,他知道过於激动假如发生冲突只会对自己更不利。
翟逢垣早预知他会如此认为,心中早已预设一套说词。「你会这麽联想难免啦!但是,这是为了让你能独立运作、有更好的磨练机会所做的安排。我认为东南亚地区总经理职务用来磨练你最合适不过了。」
「如果我不想去呢?」翟易匀说。他很清楚,目前的总经理十分称职,父亲做这样的安排未必能让他人折服。
「这是我的决定,你认为你有选择的馀地吗?」翟逢垣斩钉截铁、眼神犀利的落在他脸上。
这瞬间,父亲坚定的眼神他懂了!他的确没有选择的馀地。但,山不转路转;路不转人转。一场灾难,让他学会的不是妥协,而是──永不放弃!
翟易匀脚步沉重的从书房出来,翟林爱正拿著托盘端著一杯蔘茶要进书房。
「妈。」刚踏出书房的他,又顺手帮她打开门。
看翟林爱进去,他帮她关上门,却没有离开,等在书房外,心里有些话想对母亲倾诉。
翟林爱手拿著空托盘出来,看见他仍站在原地不动温柔地问:「怎麽还没回房间呢?」
他犹豫一会,嗫嚅说:「妈,我想搬出去住。」
翟林爱错愕。盯著他说:「怎麽了?跟你爸爸吵架了?」
他摇摇头。「爸既然希望我独立,我想跟乾脆搬出去住。」这是一刻钟前的决定。
「总有一个原因吧!不可能无缘无故。」她不放心。
他叹口气道:「爸反对我跟语柔交往,他看不起她,既然如此这个家也就没有我立足之地,我也不想跟爸针锋相对,唯有我搬出去,我才能做我想做的事,也不忤逆爸。」
她不认为。
翟林爱想起了当年自己就是这样负气离家。她不要挚爱的儿子重蹈她的覆辙。她必须和丈夫沟通。
她先缓颊。「你先不要冲动,我会再跟你爸谈谈。他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他是死爱面子,但是面子问题放下了,什麽都好说。别让他难堪,我想想办法。」
「他要我去泰国……」他低头说。
「泰国?」翟林爱愕然。这件事她并不知情。「他要你去泰国?」
她坚决反对。无论是去泰国还是搬出去!她都不赞成。不是针对什麽,她只要想到他刚适应新义肢也才振作起来,突然间要他一个人出外生活,她怎样都放心不下……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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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牵梦系
「是啊!我还在布庄,你一个钟头後再把车子开过来吧,我想顺便再去买点东西。」
挂断电话,翟林爱拿著布庄买的几块布料走出店面,她打算再去买些针线回家亲自裁制几件衣服。
走了几步远,她寻找著手工艺店,突然两个小孩从一家店面嘻嘻闹闹地冲了出来,其中一个小男孩正撞上了走在骑楼的翟林爱,她吓了一跳,幸好她手快扶住小孩,小小的身躯才没跌倒。
很快孩子的父亲从店门口出来,问孩子有没有怎样。她看见一脸无辜的孩子摇摇头,他父亲慈爱的帮他擦擦脸颊,然後转过身对翟林爱歉疚说:「对不起,小孩撞到您了……」
薛兆煌蓦然看见似曾相识的面容──久未谋面的林爱。他神情愕然怔住,一时间发不出声音。
她也怔怔看著他,二十年了,彼此都变了许多。但是她并没有忘记他昔日的样子,因为她心中还有一个牵挂系在他身上,多年来魂牵梦系怎样都无法遗忘。
「他是你的孩子?」翟林爱看他身旁那男孩大概只有四、五岁,只有幼稚园小班的模样。
「嗯,是啊!」他显得尴尬。
翟林爱沉寂半晌忍不住问出心里的痛。「那……那女儿呢?」
薛兆煌惭愧的呆立一会,看著自己现在这个孩子说;「她,她很好。」刚才有一刻想说她已经病死了。可是这种谎言现在的他说不出口。
「我可以见见她吗?」这是她此生最大的心愿。
薛兆煌很惶恐,不敢说实情,却也不想欺骗,可以他该如何解释?
「我……我……」他吞吞吐吐,虽然知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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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现在过得很好,可是,他要怎麽跟他说他当年将女儿给遗弃了。
「我只想看看她,不会打扰你们现在的生活。」她不敢妄想孩子会认她这个妈,但是她想知道她现在长什麽样子、过得好不好?
「她过得很好?你现在不也过得很好吗?」薛兆煌打量她一身光鲜,知道她早已嫁进豪门。
「我是过得很好,我真的过得很好,我一直在想她过得好不好。当年你赶我走,我再回去找你,你已经搬走了,不是我不尽做母亲的责任,是你不让我尽我应尽的责任。」好不容易终於让她遇见他了。她迫切说。
「如果当年你留下了,有这一身绫罗绸缎吗?」他现在也只是家小面店的老板。一看穿著身分就是相差悬殊,他的坚持并没有错。他并不要金枝玉叶的她跟著他受苦。
「我已经不怪你了,让我见孩子一面就好。」她恳求。
「我……」他叹口气,老实招出:「我将孩子送人了。」
「你将孩子送人?」翟林爱再也忍不住滚下泪珠。「她虽不是健全的孩子,可是也是你的亲骨肉,你怎麽狠得下心呢?」
她一直渴望再见她一面,却迟迟无法实现。
「我对不起你,我当时真的养不起她。孩子生病了我连看医生的钱都没有,才会出此下策。」他百般不愿,可是身无分文不能眼睁睁孩子病死,只能期待有人愿意收留她。
「我的孩子……」她不禁站在人来人往的面店骑楼低泣。
见翟林爱伤心难过,薛兆煌终於心软,只好告诉她实情。一听,翟林爱更是震惊,整个人几乎崩溃。
「你说……你说那个包子店的女孩就是……」她感觉一阵晕眩,眼前一团黑暗。怎会如此凑巧,老天爷这是在惩罚谁?
「太太怎麽了?」司机小吴扶著脸色苍白的翟林爱进门,周嫂看见马上过去接手扶著。
「太太人不舒服,我要送她去医院,她却说要回来躺著,我只好先送她回来了。」司机小吴焦急说。
周嫂不放心地扶著她上楼,一边劝她。「太太我看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没关系我只是头晕,躺躺就好了。」翟林爱只是受不了这个沉重的刺激,自己丰衣足食过了二十年,亲生女儿却寄人篱下吃苦了二十年,想到这她即无法原谅自己。
送翟林爱进房躺著,周嫂忧心忡忡,一向健朗的太太却变得弱不经风,一下楼她即不放心地打了通电话给翟逢垣,告诉他太太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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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敌的阴谋
翟逢垣接到家里电话即刻放下公事赶回家。
「太太是哪里不舒服?有联络家听医生吗?」他一进门即著急的问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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