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待长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那年猪小胖
瞬影追了过去,他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伤不了那女人,疑惑自问:“空间置换?”
“瞬影……”那个女人站在原地,还在喊他的名字。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瞬影逼上前去,“转过身来!”
女人果然转身面对瞬影,可是狂风骤起,暴雪好似一道屏障拦在了两人之间,瞬影再一次看到了她那双浅绿色的眼眸,这一次他看得无比清晰,那双眼中充满哀思。
对视中,瞬影脑子嗡嗡作响,一时间天旋地转,就在离她一臂之近的地方倒地不起,他浑身上下都已麻痹,好似中了摄念术一般行为不能自主!
女人好似隐在风雪之中亦真亦幻,她低头看着瞬影喃喃道:“你怎么现在才来?”
视线朦胧中,瞬影竟然看到女人腰间竟坠有一枚黑色玉环,乍看之下与自己身上的这枚十分相似,只是缺了一角。
就在那双眼睛离他自己越来越近的时候,瞬影使出最后的力气,奋力一击,数道风刃由地而起向上射去。
风势太大,雪花四散,那女子的身影竟然就此消失了,风刃撞在了上方枯枝之上,被斩断的枯枝纷纷坠落,砸在了瞬影的身上。
他还是全身麻痹不能动弹,但这声响引来了狄旭的呼喊声:“瞬影,你在哪里?”
瞬影想回话,张嘴时却发现喉咙里发不出声音来,不仅如此,他能明显感受到身下的积雪正在往下陷去,很快,他坠入了一片黑暗。
一声巨响将昏昏欲睡的清缘惊动了,这石室中央排列奇怪的方形石柱中,传来了瞬影愤懑的声音:“你在哪里,给我出来!”
地上的清缘咬着牙齿奋力撑起身体,看向那些表面凿刻有奇怪纹路的石柱,其中一根石柱竟然微微散发出了橙色的光芒,这光芒和方才困住她与逝云的冰室中的光芒是一样的!
“你是谁?到底有什么阴谋?”瞬影的声音从那根散发橙光的石柱内传来,准确的说是声音透过石柱上那些凿痕传到了清缘这边。
太奇怪了,相隔如此之远,传音却能如此清晰,清缘明白了,瞬影一定在刚才那间冰室内,她极力发出声音:“殿下……”
“谁?”瞬影所在的方也可以听到清缘的声音。
清缘的声音太小了,也许传入密室之后瞬影根本就听不清楚,但是受毒素侵蚀,清缘已经浑身乏力。
她的意识正在流失,这是昏迷前夕!可是如果不做点什么,瞬影就会被困在里面,成为方才那女子的瓮中之鳖,不可以让他陷入到危险之中!
清缘试着发出更大的声音:“腾王殿下!”被压住的声音以一种精疲力竭的状态冲出了喉咙。
“清缘?”瞬影马上反应了过来,在他所处的囚室中四处张望,寻找出口,“你在哪里?”
清缘的肢体早已瘫软无力,她伸出手掌试图集中精力凝冰,可是无济于事,在她手掌上方凝结出来的冰块很容易就逆向升华了,她整个人都是麻痹的,就连大脑的思路都变得迟缓起来,她还是做不到!
瞬影大声地跟她喊话,似乎非常担心:“清缘!你在哪里?你怎么了?”
瞬影的声音刺激着清缘的意识,五感沉沉欲坠的她凭借着仅剩的意念费力地支着上半身,艰难地取下了头上的发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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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要清醒过来,她慢慢地将发钗尾端抵在了另一只手的手掌上,这样的接触并不能感觉到它的存在,于是她聚足全身气力将发钗奋力按了下去,有痛的感觉了,因为发钗插进了她的手掌中,那一瞬间清缘疼得惨叫一声,她发出来的声音总算是比刚才响亮了。
痛感是最有效的刺激,很快掌心鲜血淋漓,清缘的意识恢复了不少,再用力将发钗抽了出来,又是一阵钻心的疼,毕竟十指连心,清晰的痛楚中,她眼里的世界总算是明亮了不少。
瞬影的声音再次从上面传来:“清缘,出什么事了!”
“我没事。”清缘紧抓着迅速消失的痛感往前爬去,撑起身体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看清了那根石柱上方凹陷处的圆盘,拼尽全身力气按下了机关。
很快上方传来了响亮的动静,没过多久瞬影从上方掉了下来,落在了清缘的身边,他本全身戒备落地之后却发现四下唯有清缘一人。
下面的情况一目了然,清缘左掌鲜血淋漓,染血的发钗落在一旁地面上,瞬影马上来到清缘的身边,将浑身无力的她扶起,并让她靠坐在石柱旁,急问:“你怎么了?”
清缘手掌血流不止,瞬影扫视周围环境暂时并无异样,马上撕开了自己的衣服,给她包扎伤口,“发生什么事了?是你放我下来的?”
清缘神志渐昏,反应又迟缓了起来,她双眼努力聚焦看着瞬影,求助道:“逝云也在这里……”
瞬影听到自己的哥哥时情绪并没有太大的波动,他的注意力还是在清缘身上,看着裙尾带血,说:“你中毒了?”
“他有危险……”
瞬影并不关心他的哥哥,清缘现在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似乎随时都会昏迷过去。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很熟悉的琉璃瓶,拔开塞子时候给清缘喂了药。
可是,清缘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微闭着双眼下意识里却一直跟瞬影说:“快去找逝云……”
瞬影烦躁地打断了她:“别说话,咽下去!”
清缘也许没有意识到她被喂药了,很快被草药呛住了,咳嗽起来。瞬影慌忙轻抚她的后背,命令般说道:“把药全部咽下去再说话!”
清缘咳得整个身体都剧烈地起伏着,脸色通红。瞬影看到这样的情形马上将她揽入怀中,轻轻地抚拍着她的后背,许久剧烈的咳嗽结束之后,她已经清醒不少了,但仍旧浑身乏力,身子软绵绵的。
这味道十分熟悉,苦涩的花蜜,清缘努力睁开眼睛,认出了药瓶。“这不是我给你的云花紫蜜吗?你没扔?”
瞬影没有回答她,第一次他这么抱着清缘。第一次,方才他的手指触到了清缘柔软湿润的唇,两人近在咫尺,连她身上的体香也分外清晰。
“殿下,你别管我,去把逝云找回来,有个身份不明的女子把他带走了,不知道要对他做什么!”云花紫蜜果然有效,清缘的思路渐渐清晰,音量和语速都明显正常了许多。
瞬影毋庸置疑地说:“不能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我背你走。”
☆、线索
清缘无法拒绝,她浑身软绵绵的无力反抗,瞬影更没有给她做决定的权利,话音未落就伸手将她柔弱无骨般的身子拉了起来,而后轻松地背起离开这里。
清缘柔软的身体紧紧的贴着瞬影的背,一路向石室外走去,他能感受到她的体温、她的味道,甚至她的呼吸--一直在他的耳旁缓慢来回撩动着他敏感的耳廓。
静默无语中,清缘十分紧张,她现在可是在那个脾气暴躁一点就炸不点也炸的腾王背上呀,想想就脊背发凉,脑子瞬间清醒无比,只是四肢依旧麻痹,体力跟不上来,否则就是打死她也不会贴这个人如此之近的。
瞬影背着清缘走出了石室,来到一条昏暗的甬道中,这甬道大概一丈多宽,向左右两方延伸,甬道两旁偶有化为白骨的尸骸。
“他们刚才走的是左边。”这时,清缘不得不开口轻声提醒。
瞬影背着清缘往左边走去,甬道有些长,瞬影的步伐并不太快,应该是在陌生的环境中有所防备。
瞬影一路沉默,清缘自然也不敢开口说话的,瞬影过往毫无征兆大发脾气的情景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脑海中迅速翻过,使得清缘僵在他的背上战战兢兢几乎是动弹不得。
虚弱地将脑袋搁在他的肩上纯属无奈之举,清缘本就长发如瀑,由于方才抽去发钗用作利器之后未能还原,三千青丝只得披散在后,行进过程中一不小心就会有几缕发丝滑落到前面去,顺带着一阵幽香。
清缘以为瞬影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发丝滑落到了他的胸前,赶紧偷偷地将那黑亮如丝绸般的发丝拉了回来别在耳后,可是没过多久,行进颠簸中顺滑的发丝又掉了下去,清缘不得不更加小心地伸手去拉回长发,这个时候瞬影终于不耐烦地开口了:“手放好,别乱动!”
清缘不得不半路住手,提心吊胆的用双手绕着瞬影的脖子看着自己的长发垂在另一个人的肩上来回微晃。瞬影似乎一直都没有发现,或者是他根本就是发现了但是没说。
很快,甬道拐弯的地方有出现了一间石室的入口,同方才他们待过的石室相仿,里面空空荡荡只有那些半人多高的方形石柱,瞬影走了进去想一看究竟。
清缘则用低弱的声音对他说:“这应该也是控制入口的地方,每根石柱对应一个入口。”
既然清缘说是入口,瞬影就退了出来,他们要找的绝不是入口,而应该是深入到月墟洞某处的入口,并将逝云找到。
甬道还很长,在这样一个不熟悉且充满了机关与未知空间的地方,找人是一件很漫长的事情,行进过程中这两人已然沉默许久了。
瞬影经过甬道内的无数尸骨,观察着死者身上各异的服饰,终于打破了沉默:“这里就是月墟洞?”
“是的,月墟洞的防御结构十分复杂,我们应该在最外层。”既然打开了话匣子,清缘便不由自主地将她对逝云的担心说了出来,“我还是想不明白带逝云离去的那个女子到底是谁。”
瞬影想到了他在雪山上的情形,便问:“那女人的眼睛是碧绿色的吗?”
“不,黑色的。而且验过血色了,她确实是神族的人。”
“神族?”这时两人又路过了一间跟刚才差不多的石室,瞬影没有走进去的兴趣,在拐角处继续向前,“会不会原本就是月墟洞里的人?”
清缘细细说给他听:“现在只能确定她是被困在月墟洞里面的人,但是不明白她是何时被困在里面的、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被困。她自己却又不说,看样子她比我大不了几岁,那么九年前她还只是个孩子,那时负雪山上一片混战,月墟洞里的孩子都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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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命,她不可能是那个时候进去的,如果她是更早的时候就在月墟洞了,那便是守护者的门徒,却未曾看见她有过受印的痕迹。”
“那就说不通了,不过你知道的可真多。”瞬影这句话里蕴含着十分明显的怀疑口吻。
“不管怎样,逝云的情况觉不乐观,必须尽快找到他们。”清缘刻意回避。
“你慌什么?若真要杀他一开始就可以动手,带他走分明是另有所图。”话虽如此,清缘还是十分担心,倒是瞬影镇定自若得好似跟逝云全无手足之情,接着他又问,“你对这里倒是挺熟悉的?”
很快,瞬影带着清缘来到又一个路口,左边依旧是控制入口的石室,而右手边则多了一个粗犷的石条门框,放眼望去里面尽是森森白骨,特别是大厅中央一圆台周围遗骸层层堆叠、东倒西歪且肢体残缺,可以想象当年在这里发生过一场惨烈的激战。
从服饰与骸骨来看,这里面神魔两族人数参半,好似全数再在此同归于尽了。
“这一定是下一层的入口,守护者的门徒死守了这里。”清缘的话语中透着无限的凄楚,一滴滚烫的泪珠滴落到了瞬影的脖子上,瞬影十分敏感的浑身一颤,这样的反应居然连他自己都十分意外。
“殿下,对不起!”清缘,抓住自己的袖口擦拭瞬影脖子上的泪痕,清缘冰凉的指尖从他项上的皮肤轻轻划过,瞬影脖子一缩身体微颤,整个人的步伐都停了下来,他歪着脑袋躲避着,有些急促地吼了一嗓子:“别碰我!”
这样居然也能惹他生气,清缘忙说:“殿下,还是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可以走了。”
“放你下来我还得扶着你走,跟背着你走有多大的区别!”瞬影心烦意乱地跨着大步继续往前走,跨过了横在地上的尸骨,寻找出口的线索,清缘缩在他的背后不敢说话。
这是一个十分宽阔的大厅,除了遍地尸骸之外,就是大厅内的八根粗壮的圆柱了,柱上缠绕有各式飞禽走兽的浮雕,厅柱本为白色却溅上了许多血迹,神魔两族的血液在这九年中日渐暗沉,最终失了本色,大厅除了入口外,再无门窗,其内隐隐飘荡着久久不散的血腥味。
路上瞬影没有沉默多久又问:“你第一次见我,看的是我身上的玉环,是不是?”
此话一出清缘好生惊异,自打那天以后她再也不敢多看瞬影身上的墨色玉佩一眼,完全没有想过瞬影早已看出了她的动机,只得低声承认道:“是的。”
“你一定在别处见到过这种玉环,那个女人有一双浅绿色的眼睛,她是魔族,她身上的玉环有一个缺口,是不是?”瞬影背着清缘走向第一根厅柱处。
清缘愈发惊愕了,说:“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这事!”
某些长久以来的猜想在瞬影的心中得到了印证,他继续说:“因为我掉下来之前也看到了她。”
“你看到了她?怎么可能?”清缘听了这话方寸已乱,这事情背后似乎有什么不得了的隐情。
“就是她引我进来的!”瞬影已走到了厅柱旁,见有一身披兽皮且骨骼嶙峋的枯骨背靠大柱,露出厌恶之色一脚踹开,骨架当即散开滚落一旁,瞬影问她,“那么,你看到她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清缘慌张地说,“我发过誓,不能说!”
瞬影能感受到清缘紧张地身体有些缩紧,厉声逼问:“你对谁发的誓?”
“天帝陛下。”说到这里,清缘的声音已是小得不能再小了,似有点自欺欺人希望瞬影听不见的心理。
“父皇?”这个答案如雷贯耳是瞬影根本不可能想到的,他忽然把清缘放了下来,正面对她,盯着她闪躲的目光急切地说,“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不能说,”清缘扶着手边的厅柱向后退步,身形不稳晃了晃便靠在了柱上,“就算我说了,也无济于事!”
瞬影不许清缘再退,伸手抓住了清缘的肩膀,声色俱厉地说:“我要你现在就说!”
那可是瞬影失踪已久的父亲,他这般急切是人之常情,清缘却坚持地摇头,说:“我只能说,天帝陛下应该就在这月墟洞里,其他的我不能说,只希望能同你尽快找到天帝陛下的踪迹,到时候你自己也许就能明白!”
“你不说?”瞬影几乎是急红了眼,松开了清缘的肩膀却掐住了她的脖子,恼火地威胁道,“信不信我杀了你!”
瞬影手上用力,掐得清缘呼吸困难,她身体还未恢复,无法凝冰反击,只得双手抓住瞬影的手腕,艰难地说:“你要我背弃对天帝陛下的誓言?”
瞬影想不通究竟是何原因,更不明白清缘怎么会和他失踪已久的父皇有交集,她纤细的颈骨就在自己手掌之中,似乎永不了太大气力就能折断,瞬影手指慢慢加力。
“少废话,此时此刻我要杀你易如反掌!”那是他生死未明的父皇,他必须现在就知道!
清缘的喉咙被卡得不能进气,整张脸已是憋得通红了,神色痛楚不堪,但却咬着牙齿只字不语。看上去如此柔弱易折的人,为什么宁死也不透露半个字?
一念之间,瞬影又松开了手,清缘的喉咙里发出了痛楚而急促地呼吸声,她整个人瘫软倒地,有气无力地咳了几声就咳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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