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的99种死法[快穿]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何应许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盛苹苹一见趟着热气的小溪流,双眼都喜成了月牙儿。
她高兴地一跳,朝沈惊鸿道,“把伞给我。”随即弯腰,下意识将裤腿挽起,光着脚丫子踏进去撒欢戏水。
沈惊鸿站在小溪边,看着刚刚才说拿不起伞的某人,正将溪水朝他甩来,还笑得“咯咯”直乐,宠溺地摇摇头由得她开心。
“老沈,来玩水呀,不冷。”
岸边站立的沈惊鸿嘴角上勾,“我知道不冷,热气腾跃呢。”
见他不动,盛苹苹也不强求,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直到筋疲力竭,才从小溪里爬上来的盛苹苹弯腰去放裤脚,一愣,“呃……我腿上好像没水呢!”
沈惊鸿笑的克制:“游魂怎么会沾上水?”
盛苹苹:“!!!你怎么不早说,所以我刚刚是脱了裤儿放屁——多此一举吗???”
沈惊鸿忍不住上弯了眉角,“你昨晚才说了自己可能是某本言情的女主角,请你有一点身为言情女主角的自觉好吗?咱们能不能文明点?”
行走在前的盛苹苹脚下一停,转身怒目瞪着沈惊鸿,“你嫌弃我?”
“怎么会?”
“那你说我粗俗?”
沈惊鸿朝上伸出四根手指,言之凿凿道,“天地良心我‘发四’,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盛苹苹的怒目转成了笑脸,月牙儿一般的眼睛笑得都眯成一条缝了,将沈惊鸿的手臂挽起道,“只要你不嫌弃就好,言情女主角也是人,也会说骚话。你不觉得这样更有烟火气吗?我就不喜欢你惯常清冷的性子,做人嘛,还是接地气点才好。”她微微上扬脑袋,“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沈惊鸿:“你说得确实很有道理,可我……本来就不是人啊。”
盛苹苹:“!!!”
差点忘记这一茬。
惆怅!
突然沉默!
回程路上,两人就当前所关注的议题,就两人究竟是不是人,该不该接地气等一系列急需答案的事情,进行了一番友好(盛苹苹追着沈惊鸿打),亲切(两人彼此扯头花),和谐(盛苹苹不小心扭了脚,要沈惊鸿背着走)的坦率交流(分歧很大)。
最后,本次议题双方充分交换了意见(各说各的,无法达成协议),取得了圆满成功(沈惊鸿为爱妥协,选择听皮皮的,尽量使自己更有人味。ps:主要是被命运扼住了咽喉不得不妥协啊!!!)
“这就对了嘛,做人多好多有趣。”
盛苹苹趴在沈惊鸿后背上,这才松开了紧紧夹住他腰身的双腿,一边将缠绕过他颈脖的双手臂松开,连连赞赏,“你可是跟我混的人,一定要像个人。”
她把“人”字格外咬的重些。
沈惊鸿大口喘气,略微后转了脑袋,“皮皮,你能跟我讲讲人世间的故事吗?我活了太久,却没做过人。”
盛苹苹趴在他后背的身躯瞬间直立起来,手舞足蹈地为他讲诉人间。
最后,她趴在沈惊鸿后背为今日的讲话做出完结陈词,“我觉得人间最好的地方在于,我们虽然会面对生离死别,可就因为会失去,所以我们才会在余生的每一天,更爱自己身边的人。我们的一辈子虽然短暂,但是都会有走到终点的一日,而不是重复着每一个前日,看不清未来,不再期待未来。更不会因为活得太久,而忘记了曾经爱过的、恨过的那些人,我们有血有肉有情。”
沈惊鸿眸子低垂,重复道,“不会因为活得太久,而忘记了曾经爱过的、恨过的人。”他喃喃自语道:“对啊,永远不会忘记爱过的人该有多好。”
盛苹苹察觉出他情绪有些低落,将脑袋凑到他颈间,“老沈,你曾经爱过谁吗?”
“以前的我都忘了。”
沈惊鸿自嘲一笑,“皮皮,你可能不会相信,我甚至连我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开了灵智,从一株兰花开始修炼成人体之事都忘了。我心里总有个声音在告诉我,我并不只是单纯的一株兰花精。因为我跟别的兰花精不一样,我会怕正午的烈阳,会怕太纯的阳气,而他们只要经过雷劫便不再怕这些。我曾问过师尊,他只沉默,要不就干脆说不知,还曾告诫我,忘了过去对我未来飞升成仙更有帮助。”
不远处,屋苑已到。
盛苹苹忙从沈惊鸿后背跳下来,“走,咱们去找敬阑他们。”
沈惊鸿看着抛下他后健步如飞的某人,一脸问号,“你的脚?”
盛苹苹:嘿嘿嘿……脚???疼痛???不存在的,本来就是为了离你更近呀。
两人很快在正厅找到了敬阑。
敬阑父亲坐在太师椅上语重心长道,“去了多跟你姨妈亲近,她当年失了自己的孩儿后便进了王府,大将军是她一手带大的,对她很是看重与尊敬。你只要多与她亲近,何愁得不了大将军的看重提拔。”
敬阑低头,“是。父亲说的话孩儿都记住了。”
“好,那你便早去早回吧。”敬阑父亲看了看站在他身边的雨兮,和蔼道,“雨兮也去,记得在姨妈面前乖巧些。姨妈她孑然一身,老了总需要人服侍,你们都有点眼力见,多说一些好话哄哄她,得了她的欢心便是得了大将军的欢心。”
盛苹苹和沈惊鸿对看一眼,终于知道了敬阑的姨妈是谁,盛苹苹想起那个炮灰——
最后被高洋砍杀孤单死在邺城街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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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正得高澄孝顺的章妈妈!
而直到这时,盛苹苹一拍脑袋,终于想起在哪里见过雨兮了。
脑海里全是那个站在猪圈边破口大骂的中年妇女。
难怪她总觉得在那里见过这个雨兮,原来是她。
那个朝她扔水桶吼着要她去挑水的中年妇女,长得堪堪算是中人姿色,但皮肤粗糙、发丝不整,一时间让盛苹苹忘记朝雨兮身上想,才会一直记不上来在哪里见过她。
盛苹苹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么惊艳的女子,震惊地瞠目结舌,“老沈,我想起来了,这个雨兮不就是那个大骂章妈妈的中年妇女吗?我的天啦!高澄死后敬阑他们家究竟经历过什么,这么大的家业不在了吗?为什么住到那个群山环抱的山里去了?”
盛苹苹想起那个残垣断壁的泥巴房子,想起那个出口成脏、举止粗俗凶悍的雨兮,怎么也不敢相信她们最后的结局是这样的。
心里没来由的对物是人非这个词语身同感受。
但沈惊鸿好像并不怎么在意,只轻声道,“我知道了。”
门口牛车已经备好,敬阑先扶着雨兮上去,这才坐到前头驾台挥鞭子起行。
盛苹苹撑着下巴靠坐在雨兮身边,心里已经为她点了十支蜡烛,一边朝跟在牛车旁边走路的沈惊鸿道:“如果他们知道高澄未来的结局,会不会后悔今日所为?”
“有什么后悔的,无论什么选择都是自己下的,能怪谁?”
沈惊鸿突然将手臂伸到小窗口放定,眼神灼灼朝盛苹苹看,“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也瞒了你很多事情,会不会原谅我?”
盛苹苹忙把脑袋伸出,在沈惊鸿搁在窗框上的手臂上亲昵地磨蹭了许多下,这才枕着他手臂偏起脑袋看他道,“我想你一定是为了我好,才选择瞒我的。怎么会怪你?”
手臂微微翻转,将盛苹苹的脑袋轻轻扶到掌心里,沈惊鸿面上带出一个微笑,“好,只要你不怪我便好。”
很快,东柏堂到了。
敬阑顺着矗立着两个威武大石狮子的阶梯朝上走,又拿了拜帖恭敬递给门房,说明来意。
不多久,里面传来章妈妈喜气洋溢的声音,“快些让他们进来。”
门房点头示意,请敬阑两人进门。
沈惊鸿忙将伞取出撑开,和盛苹苹一道朝里走去。
章妈妈坐在一张带有扶手的椅子上,满脸慈爱,“来就是了,还带这么些物件儿作甚?”她一边招手叫了婢子上茶,一边接嘴说下去,“我在东柏堂一切都好,什么都有,不差这些。”
敬阑慌忙从马扎上起身,道,“姨妈看重侄儿,有好事立刻便差人来问,侄儿不是那不懂礼数和孝道的人,自然要孝敬您。原先我们能为东柏堂送食材也是得了姨妈的照拂,加上这次的事情,侄儿一家更是感激涕零。”他说着便将站在身边的雨兮拉过来,“还没请姨妈见过,这便是与我有婚约的雨兮。等我得了东柏堂的差事,便会与她成婚。”
雨兮忙柔柔地服身见礼,轻声道,“雨兮见过姨妈。常听敬阑哥提起姨妈的照拂,今日终是见到了。雨兮以后定会好生孝敬姨妈,必将您当作亲生母亲一般看待。”
章妈妈笑得合不拢嘴,连声夸赞敬阑找了个好妻子。
盛苹苹坐在章妈妈脚边,看着这个自己曾附身的女人,惆怅道:“一步错,步步错。她最后几年过得很不好,雨兮倒不至于虐待她,但怒骂和讥讽肯定常有。”
正和沈惊鸿说话,外边响起沉沉的脚步声,门口婢子的影子弯了弯腰,“奴婢见过大将军。”
章妈妈面带喜色朝敬阑出声,“是大将军来了,我一会儿就将你们的想法说给他听。”
而盛苹苹浑身一震,忙从章妈妈脚边爬起来,朝坐在柜子上的沈惊鸿跑去,“老沈,高澄来了——”
第41章
第41章
高澄在屋外听见了盛苹苹的声音,她的音色很清脆,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贯与常人不同。她的喊法也独特,不像旁人一般叫他大将军,而是直呼其名为高澄。
不知为什么,听见她声音的一瞬间他脚下一顿,内心里再不想与她起冲突,加上曾被她身边男子所伤,让他有了别的打算。便突然停了朝里去的步子,立在门口假意与婢子问话,“我在晋阳的日子里,章妈妈身体一向可好?”
高澄向来是个狂傲的性子,以前来章妈妈处大抵是昂着头目不斜视,更遑论与一般的使唤婢子说话。
那婢子见风姿迢迢的大将军突然停下与她问话,倒是忽然间羞红了脸。福身道,“回大将军话,章妈妈除了偶有咳嗽,一切都好……”
婢子的话在耳边打转,高澄压根没有听见她说了什么。
他侧首,余光顺着略开了一丝缝隙的门朝里观望,直到看见那把油纸伞下的两人,相互携着闪进了内室,才朝婢子挥挥手,“好,知道了。你们照顾好她,有赏。”
跟着推开门朝屋里走去。
——
沈惊鸿被盛苹苹拽紧内室,好笑说道:“咱们又不怕他,躲起来干嘛?”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看到他那张跟你有几分相似的脸。”盛苹苹道:“别扭。一个如你这般好,一个像他那么坏,还盗取我的心,也不知道为什么同样长相的人,性格这么不一样。”
沈惊鸿瘫在软垫铺成的榻上养神,懒飒飒的声音轻飘入耳道:“没有他,哪里能衬得出我这么优秀。”
银铃一样的笑声响起,盛苹苹冲到沈惊鸿身边用手掌在他脸上比划着,嘴里还不断念叨着,“……啧,不长啊?”
沈惊鸿的脸被她撩拨的有点酥麻,斜倚的身子躲了几下后,倏然间睁眼出声:“你在干嘛?什么不长?”
忍住即将破口而出的笑声,盛苹苹定定地看着沈惊鸿的脸,一本正经出声,道:“我说脸呢。你脸不长!就恐怕有点厚。”说话时,她双臂朝两边抻开,很是严肃道:“大概这么厚。比我脸皮都厚!”
说完这话,她才憋不住了,坐在塌边轰轰烈烈地笑出声来,响彻整间内室。
沈一向嘴损惊鸿:“…………”
大掌蓦地翻转,将靠坐在他身上的盛苹苹一把搂住,沈惊鸿眉梢上扬起,满面春风出声,道,“行吧行吧,我脸皮厚,瞧你开心成这样。”
就在两人打笑得正起劲的时候,门悄没声的开了,高澄无声无息地踱着步子站到了门口。
天色不知何时放晴的,斑驳的光线透过高澄左手边的雕花窗格投照在他身上,将他整个身体笼罩在一团光晕中。那道光柱里,空气中的浮尘飘飘扬扬、争先恐后地在里面跳跃着,慢慢附着在他身上。
他定定地瞧着软垫榻上正嬉笑打闹的两人……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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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两个游魂,竟像是看到了年少时的自己和……
高澄蓦地低了头,那个最爱最爱的人的名字已经不属于他了。即使每次想起她,每次见到她,都还会在他心里翻覆荡起涟漪,可她早已不是他的了。
他站在那团让人看不清他神色的逆光里,忽然冷笑一声,觉得自己今日太不像自己一贯的做派了。何况,他身边已经有了性子与她相似的玉仪在,为何还要想起不该想起的人呢?
一声清咳,高澄出声,“你们两个鬼物这是把东柏堂当作栖息地了?”
正打笑得起劲的盛苹苹一愣,忙尖叫一声躲到沈惊鸿后背处,紧紧抱着他的腰,跟着小心翼翼伸出脑袋来,见高澄手中并没有法器、神符等物件儿,这才安心了。
她将脑袋躲在沈惊鸿腋下,“高澄,你怎么跟个鬼一样走路没声儿?你什么时候躲在那里的?”
说完这话,忙又将脑袋缩了回去,等他回话。
高澄忽然想起夜里那一幕,轻笑一声,道:“你可真是有趣,鬼喊抓鬼的也是你,自己是个鬼偏生说我是鬼的也是你,看来……你还没适应自己的身份呢?小女鬼。”
不说还好,一说起盛苹苹现如今的状态就让她气不打一处来。她躲在沈惊鸿后背的身子蓦地坐直了,将脑袋从沈惊鸿头顶处伸出来,气冲冲道,“你还好意思说呢你,要不是你我会变成这样?你这个大坏蛋……你、你不要脸。”
嘴上过瘾骂完了不要脸,身体却很诚实,怂的忙又将脑袋缩了回去,躲在沈惊鸿后背处偷看高澄是不是要拿出神符了。
沈惊鸿伸出左手向后护住她,嘴角抖了一下,带着不屑道:“说起来大家都是阴物,可是我们行事端正,不夺舍旁人的精气神来助力自己重生,你是在哪里修来的邪术亦或是得了谁的指点才能重生我不知,但你要知道,无论是谁逆天而行,最后终究成空。你现今拥有的一切都是镜花水月梦一场!”
高澄走出那团光晕,道:“还不知怎么称呼您二位?”
盛苹苹从沈惊鸿后背伸出一个小脑袋来,讥笑道:“我们不跟行事不正的怪物交换名字。”
一边紧张地扯沈惊鸿的袖子,“老沈我们走,他今天好怪啊,反正我是看明白了,这种人除了对亲近的人会有点感情,至情至性外,只怕对我们这些无关的“人”不知道有多么阴险狡诈,不定跟我们说着话见我们放松警惕了,又拿出神符朝我们脑门上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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