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哪，哪死人

    人被带进审讯室，赵岐沣还没怎么问呢，这人就倒豆子一样全说了。

    钱包是他捡的，前天晚上在颐居高府十八楼捡的，还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从那里离开，赵岐沣给他看了照片，确定满身是血的人就是魏琰离开的时候也是自己走，完全有自主意识。

    他问过魏琰需不需要帮忙叫救护车，魏琰没理他就走了，钱包落下，他一看里面还有挺多钱就昧下了。

    乖乖把钱包交给赵岐沣，又例行问了些问题，这才让人回去。

    “老周你去查查颐居高府的监控录像，看看和他说的一样不，还有捡到钱包后接触过什么人。有没有独自离开的魏琰。”

    颐居高府的监控录像很正常，十八楼的监控却只拍到了外卖小哥捡钱包离开，其余的什么都没有，也就是说魏琰没出现哪里。

    可是颐居高府的地下停车场，却拍到了魏琰一瘸一拐满身是血的开车离开，再往前，也拍到了她开车进来。

    这太矛盾了，十八楼的监控如果坏了，那么也不可能拍到外卖小哥捡钱包，如果没坏为什么拍不到魏琰。

    赵弋澄搓了搓胳膊，“不会是有鬼吧？”

    “瞎说什么，你要相信科学。”赵岐沣看着监控继续道，“接着看，总能看出点什么来。”

    果不其然，他们看到今天的监控时，就看见了神色恍惚慌张的外卖小哥又出现在颐居高府，还在电梯口撞到了魏昭。

    赵岐沣摩擦着下巴，“魏昭…魏琰…都姓魏都出现在颐居高府？这期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小张和我走访一趟她家。”赵岐沣走路快，张珞珞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人已经出去了，张珞珞到底是女人只能小跑着跟上。

    赵弋澄立马窜出去，“堂哥你等等我，我也要去，权当提前学习了。”

    赵岐沣瞥他一眼，默认了让他去。

    警局离颐居高府并不是很远，半个小时左右的车程，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这附近属于中心区，还是很热闹的。

    在门卫室询问过魏昭住几楼，门卫大爷看了他们的警/官/证，便把人领到了十八楼。

    赵弋澄不得不感慨，这么巧？都是十八楼这俩人一定认识吧。

    赵岐沣让门卫大爷下去，这才敲门。

    魏昭睡得熟，因此赵岐沣敲门她并没有听到，直到砰的一声踹门的声音才把她惊醒，魏昭吓了一跳。

    侧耳细听，才知道原来是有人敲门。

    她整理下仪容，这才透过猫眼看一眼，是赵岐沣，魏昭翻个白眼不太乐意的把门打开，她真的不想和赵岐沣有过多接触。

    ☆、006

    魏昭打开门，倚在门边，“赵队长有什么事吗？”

    她刚睡醒，脸颊上还有压出来的红印，睡衣半系半开，神色冷淡，手指无意识的扣着门边看起来并不紧张。

    只有她自己，她现在紧张的要死，每次面对赵岐沣她都觉得是在打仗，浑身上下每一根骨头都叫嚣着防备。

    赵岐沣轻笑，“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魏昭盯着他半晌才挪开步子，“赵队长大驾光临，请进。”

    一行三人进屋，魏昭本着待客之道，从冰柜里拿了茶，泡好给三人端上去。

    赵岐沣尝一口，“啧……武夷山大红袍，还不错。”

    “赵队长喜欢就多喝点，我家里还有很多。”

    “那我就不客气了。”

    赵弋澄只觉得眼前，刀光剑影唰唰唰一阵乱闪，不简单啊，敢直面杠大魔王的真勇士，小姐姐看好你呦。

    张珞珞和赵弋澄对视一眼，默契地往前边挪挪，远离战场，他们年轻还打算多活几年，不要被这俩人战火波及。

    赵岐沣喝了杯茶，直奔主题，“昨天在电梯口撞到你的外卖员，你见过吗？前天你家门口有什么异样吗？”

    “没见过，没异样。”

    “魏小姐，希望你能认真的回答我的问题，警察的时间没那么闲。”

    魏昭轻笑，慵慵懒懒的往沙发后背一靠，手指撩过头发，“赵队长，我也没有那么闲，那个人我也只是偶然碰见，至于其他的，抱歉我真的不知道。”

    赵岐沣看她好久，又问，“魏琰和你什么关系？”

    “魏琰？”魏昭蹙眉，手指摩擦着茶杯的杯沿，摇了摇头，“不认识。”

    赵岐沣猛然发难，伸手扣住她摩擦杯沿的手，盯着她那双细长微上扬的眼眸，逐字顿道，“真的不认识吗？”

    张珞珞心思活络，道，“队长，我们去检查检查房间。”

    拉着看戏看的津津有味的赵弋澄就跑，她看到了火花，噼里啪啦那种，以免误伤先跑为妙。

    “我还没看够呢珞珞姐……”赵弋澄有点舍不得，拉长脖子往那边张望。

    张珞珞撇嘴道，“高手过招咱们还是不要看了，以免误伤。”

    赵弋澄讪讪收回目光，俩人开始查看房间，努力不放过任何角落，其实就是不想回到那个战场。

    魏昭垂眸，睫羽纤长窗外霓虹光从玻璃窗泼洒而入，落在她的侧脸，连脸细小的绒毛都清晰了起来。

    眼睫抖动，似万千五颜六色星子跳跃，一时之间赵岐沣竟挪不开眼睛，喉头攒动，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比一样任何一次，都要激烈跳动的心跳，这让他有些不安，赵岐沣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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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手，佯装若无其事的喝茶。

    等疯狂跳动的心脏逐渐回归正常。

    魏昭从茶几下面拿出湿巾，当着他的面仔仔细细的擦手，最后把湿巾扔进垃圾桶里，这是一种特别嫌弃不喜欢的表现。

    赵岐沣挑挑眉，“魏小姐前天晚上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约凌晨两点多。”

    赵岐沣点头，“那么魏小姐回来的时候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魏昭仔细想了下，好像她回来的时候家里门口地毯动过，窗子是开着的，她出了电梯是直接进屋的，好像余光瞥见过黑影。

    不过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倒是有些毛骨悚然了，按照赵岐沣的说法前天魏琰是有自主意识的从这里离开。

    那么她来干嘛？又怎么受伤的？魏昭突然想到两年前她说的一句话。

    以后你有困难尽管来找我，我能做的肯定会帮你。

    她不会真的是来求助的吧？魏昭突然有点头疼，两年来没犯过的偏头疼，突然来袭，让她措手不及。

    魏昭揉着额头，“我什么都不知道，赵警官请回吧。”

    不等赵岐沣说话，手机铃声先响起来了。

    他去接电话。

    “喂，怎么了？”

    “队长你快回来，有重大发现！”

    赵岐沣回头看一眼魏昭，叹口气，“行，我知道了，马上回去。”

    魏昭起身，“慢走，赵警官。”

    赵岐沣深深地看她一眼，“小张，小赵，走了。”

    魏昭把人送到门外，不等人说话，就把门关上了。

    门外的赵岐沣后退一步，揉揉鼻子，险些撞到他高挺的鼻子，这女孩子脾气真不好，将来能嫁出去吗。

    “队长问出什么了？”张珞珞问。

    赵岐沣一耸肩，“尽打马虎眼，能问出什么啊，狡猾的小狐狸，说起话来滴水不漏，难得啊难得。”

    张珞珞悻悻闭嘴。

    赵弋澄上前一步，“堂哥，我发现个东西，不知道有没有用。”

    “说。”

    赵弋澄道，“我在她房间的梳妆台的垃圾桶里，发现了一会灰烬，看样子应该相片，烧完剩下的。”

    赵弋澄从衣兜里，把自己收起来还剩一角的相片灰烬递给他，“这是剩下没烧干净的一点，被我收起来了。”

    赵岐沣接过来看看，把东西揣进兜里，没说话，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看两眼。

    赵弋澄苦着脸，“堂哥你看什么？”

    “我看你毕业来刑侦大队得了，缉毒队你家都有一个了。”

    赵弋澄摇头，“我不要，去缉毒大队是我的梦想！为了这个梦想我都被我哥奴役这么多年了，我才不要临时放弃呢。”

    “我也就和你客气客气，你来刑侦大队我还不要呢，就知道添乱。”赵岐沣抬手敲了他脑袋一下。

    三人出了颐居高府，十点之前回到了警局，步履匆匆。

    局里小李迎上来，“队长，我们发现春/色满园的监控照到了魏琰是前天十二点多进入暗巷的，同时进去的还是魏昭指正过的那个方经理。”

    “方经理人呢？”

    “他们我们带回来了，在审讯室。”

    赵岐沣点头，“还有吗？”

    “还有就是……”

    赵岐沣眉头一蹙，“别吞吞/吐吐的，有什么就说什么。”

    “我们还在外卖小哥捡到的钱包里，检查出来纯度极高的□□，我们怀疑钱包里是有父毒/品的，现在不知道被谁拿走了。”

    赵岐沣冷笑，“这还用猜嘛。立马去把那个送外卖的给我抓回来。”

    ☆、007

    审讯室很暗，只有桌子上白炽灯散发着并不柔和光，打在人脸上，晃的眼睛疼。方经理安静坐在这，翘着二郎腿，手指闲适的敲击桌面声音在不大的审讯室里回响。

    赵岐沣推门而入，和他一起的是张珞珞。

    刚一坐下，就直奔主题，“姓名、职业、年龄、家庭住址、和被害人什么关系。”

    方经理推了下眼镜，笑道，“方舒淮，春/色满园领班经理，二十六岁，家住惠南路绿荫小区a栋三单元501。和被害人……上下级关系。”

    他沉着冷静，话理清晰，对着谁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给人一种八面玲/珑的感觉，却又不会不舒服。

    做这一行的，差不多都这样，要是谄媚的让人不舒服怎么笼络客户。

    赵岐沣道，“前天晚上凌晨十二点到两点之间你在哪里，有什么人和你一起？”

    方舒淮抬了下眼镜，来回把玩自己的手指皱眉作深思状，“我和一个客人在一起，她喝酒钱没带够，我看着她以防跑单，一直到两点她朋友过来送钱。”

    “有证据吗？那个客人能给你作证吗？除了你们俩还有其他人吗？”

    方舒淮轻笑，“春/色满园监控设备是最完善的，我的办公室也有，你们可以去看看，我们俩个一直没离开过我的办公室。那位客人是春大大二学生。”

    赵岐沣点点头，这才仔细抬眸去端详这个方舒淮，面容白净眉眼细长，单单长相来说略显阴柔。

    一直戴着眼镜，让人看不清他到底想着什么，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而现在方舒淮把窗户关上了。

    据资/料显示，方舒淮并不是近视，戴眼镜对外的说法是好看。

    都很正常啊，偏偏赵岐沣觉得正常的过了头，就不正常了，一个两个都那么正常，这年头还真是哪那都是人才。

    赵岐沣道，“你和被害人私下关系如何？她身边有什么朋友家人？”

    “我们关系还好，在正常上下级范畴内，至于亲人朋友，还真没有听她提起过，她好像有个同姓的朋友，关系很好，也只有前两年才在她嘴里听到过一两次。”

    赵岐沣疑惑道，“同性？前两年？”

    “她们都姓魏，前两年总能在她嘴里听到这个人，后来就没有后来，我猜应该是掰了吧，也只是朋友掰了很正常。”

    赵岐沣点点头，“可是，昨天有人说在暗巷看到你了，她言之凿凿说的确信，你又说有证人，我该相信谁？”

    方舒淮一耸肩，笑眯眯开口，“赵警官自然有自己的衡量标准，不过看样子我也没什么嫌疑，我可以走了吗？”

    赵岐沣把腿架到桌子上，轻嗤一笑，“如你所说春/色满园的监控设施是最完善的，这样完善清楚的监控设备拍下了你和魏琰同时进入暗巷的画面。”

    赵岐沣点根烟，“不解释一下吗？或者你先在这里待24小时再说吧。”

    张珞珞和赵岐沣从审讯室出来，吩咐值班警察把审讯室的人看好，这才没去管。

    等该走的都走了，赵岐沣挥挥手，“都下班吧，又折腾这么晚。”

    赵岐沣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他又翻了翻卷宗把和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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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琰有关系的人物重新整理一遍，发现只有那个两年前出自魏琰口中的魏姓朋友最可疑。

    赵岐沣觉得，他应该已经知道这个魏姓朋友是谁了，还需要一点佐证就可以确定了，破案指日可待。

    已经深夜，车流减少，霓虹逐渐削薄。

    魏昭倚在客厅的落地窗前，坐在地上，身上裹着披肩。

    客厅里只有一盏昏黄的台灯，和墙壁上零星的壁灯，灯光昏沉暗淡，把她的影子拉的老长，孤零零的折射在地上。

    她抬眼看着天上月，一眨不眨，眼底淡淡乌青，最近她越发疲惫，要么是睡不着，要么就是睡着了会做噩梦。

    每一次，魏琰死的样子都会徘徊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啊，有时候魏昭回想，是不是自己拒绝承认她，她才会每夜在噩梦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