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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丁汉伯爵夫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水红袖

    但是现在,他们却动摇了。连王后都表明了立场,尤菲米亚这个“孙女”,还能是真的?!

    三台投石机四百多块石头,扔了整整一个下午。贵族们各有心思,等费迪南无意中得知并且告诉尤菲米亚的时候,已经是当天晚上了。

    “怕什么?!”公爵夫人心里虽有惊惧,嘴上却不甘示弱:“不过就是个行将就木的死老太婆替她撑腰,有什么可担心的?!哼,她能让斯托克伯爵这种大贵族起兵加入,我们就能让他们临阵倒戈。最不济,还有乌拉诺斯人。”

    费迪南斜睨她一眼,“你倒是很相信那个男人。”

    尤菲米亚咯咯笑道:“怎么,你吃醋了?”她执起对方的手,将嘴唇蹭到手指上,“比起他,我更相信你。我就不信了,他们还敢跟整个骑士团作对?敢跟你的表兄腓力国王作对?”

    费迪南张了张嘴,没出声。

    “好了,不要杞人忧天了,不过一个连城堡都没出过几次的小女人,她能会打仗?明天,我们就让他们尝尝厉害,哼,一群乌合之众。”

    我们也是一群乌合之众,费迪南心里想,却没说出口。他开始隐隐的有些疑惑,自己的这条路,选的到底是对,是错……

    第二天一早,远在红堡五里外的一块荒地上,同样都打着奥丁旗帜的两拨人马严阵以待。

    基斯保恩公爵夫人将敌方阵线左左右右认真扫视一遍,忽而得意一笑。“她胆怯了,”她对身旁的骑士道:“我说什么来着,她根本就不会打仗,连战场都不敢上。”

    不消她说,费迪南也已看清楚了,敌方阵营中确实没有诺丁汉伯爵夫人的身影。奥丁人好武,这尽人皆知。女王会不会打仗倒在其次,但出现在阵营中,却是对士气的一种鼓舞,对将士们的一种肯定。现在,诺丁汉伯爵夫人不敢出战,必然对敌军有所影响。费迪南暗暗点头,不由得又觉得,这场敌众我寡的战争,似乎又有了很大的赢面。

    两人正欣慰间,敌军部队中已走出一行四人四马,缓缓朝着两军中间位置靠近。左右两名旗手,一人举着奥丁旗帜,一人举着奥斯布达的旗帜。夹在中间的人全身锁甲,头罩钢盔,看不清容貌,身后那人亦如此。

    “过去看看,”尤菲米亚一夹马腹,催马上前。这是这时代打仗约定俗成的规矩,两拨人马拉开阵势,未动手之前,大多先要谈谈条件。你说说你的要求,我谈谈我的筹码,如果双方谈得拢,这仗八成就打不起来,有点像做生意。不过尤菲米亚心里想得很清楚,不管莉亚提出什么条件,她都不会答应退军,除非她承认自己是奥丁女王,并当众宣誓向自己效忠。当然了,即便如此,公爵夫人依然不会让对方活太久,一个势力太过庞大的继承人,总是让人寝食难安的。

    费迪南拍马跟在她后面,旁边也是旗手跟骑兵。双方来至两军中央,大概离着十米左右的距离方才停下。

    “来的是谁?!”尤菲米亚率先开口,紧接着冷哼,不论是谁都不过是个卒子,怎么配跟她谈判。“让你们伯爵夫人出来见见人吧,怎么好意思老躲在后面让其他人为她卖命?!”她穿一条红色裙子,昂首挺胸,眼角撇着面前诸人,骄傲的不可一世。

    对方打头的骑手忽而笑了,笑声响起,令公爵夫人及其手下不由一怔。“才几个月不见,你竟然连我都认不出来了?”骑手一手揽缰,一手将头盔一摘,火红的短发在阳光下折射着耀眼的金芒。

    莉亚一身重甲背脊挺直地骑在马背上,跟长裙艳妆闲庭信步犹如出巡贵妇似的尤菲米亚,形成鲜明对比。

    ☆、第82章

    上苍给了我们眼睛,是用来看的;给了我们耳朵,是用来听的;给了我们心灵,是用来感受和判断的。而现在,你们的眼睛被欺骗,你们的耳朵被蒙蔽,你们的心灵因此而做出了错误的判断。我不怪你们,任何人都有可能犯错,任何人都有权利犯错,但是仅此一次,只有这一次,我只给你们一次机会,纠正这个错误。看清楚眼前,听清楚耳边,用你们的脑子和心来判断,谁才是真正的继承人,谁才是你们该宣誓效忠的领袖,谁才是,奥丁之王!!!

    莉亚撇撇嘴,感到无奈,她准备了一晚上的演讲稿,竟然一点儿都没用得上。她也想学电影里的英雄们、领袖们,在大战之前搞段开场白,鼓舞鼓舞士气,再灭灭敌军的威风。可瞧瞧现在,瞧眼前这距离,呃……

    王城军跟莉亚的军队隔着好几百米遥遥相望,就算她走到两军中央,离王城军最前边一排也差不多还有个三四百米,双方都是为了安全着想,正好能避开对方弓箭手的射程范围。不过这距离如果喊话的话,就算喊破喉咙人家也未必能听得出她喊得是什么。唉,无比想念二十一世纪的音箱跟话筒。

    “只要你承认自己的错误,跪下来宣誓向我效忠,我可以对你和你的丈夫既往不咎,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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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让你们呆在诺丁郡,”看对方尚在愣神,尤菲米亚提出了自己的谈判条件。即便对方穿得像个女战士,她也不认为,在这个十六岁前一直寄人篱下、胆小怯懦就是所有性格的女人面前有什么好怕。就算心里有丝不确定,气势上也绝对不能输。

    莉亚朝她微微一笑。“谢谢你,”她说,双眼紧盯着这个蛇蝎女人,这个侩子手,害死她母亲的幕后凶手。“谢谢你替我说了台词,刚才那番话,原封不动的送还给你。啊,不过鉴于你的实际身份,奥丁可没有任何一块土地属于你。”最适合尤菲米亚的地方就是断头台,可诺森威尔伯爵来时对她千叮咛万嘱咐,谈判是必要流程,如果能够兵不血刃获得胜利,那将是最好的结果。尽管莉亚坚信这种可能性,是零。

    果然,听完这话,尤菲米亚怒目而视。“你真以为凭你身后的这群外国佬、杂牌军、势利眼,就能统一整个奥丁祝你登上王位了?!”

    “哦,当然不!”莉亚故作惊讶的摇摇头,越过尤菲米亚望向她的身后,“就像我同样不相信,凭你身后这支三流部队能够拿下红堡。事实证明,我眼光真准。顺便告诉你,我不会凭借任何人登上王位,因为那本来就是我的。”

    “你在做梦!”尤菲米亚抬手一指东北方,“你在这里被我阻截的时候,乌拉诺斯的铁骑已经踏过哨兵岭,踏进诺丁郡,踏破你的诺丁城。老巢都被毁了,还想登上王位,简直是做梦!”

    “啧啧啧,你好像说反了,是我阻截你,不是你阻截我吧。不过无所谓,”莉亚挥挥手里的头盔,她身子略微前倾,声音稍稍放低了说:“有件事情一直困扰了我很久,到今天终于搞明白。”

    明知她在自说自话,尤菲米亚还是忍不住问道:“什么事?”

    “我一直都在好奇,我的那位堂嫂,莱顿公爵夫人到底是从哪里把你捡来的呢?到今天我才知道,”莉亚冲对方挤挤眼睛,笑容要多灿烂有多灿烂,“原来是乌拉诺斯啊!”所以你才会帮着乌拉诺斯人践踏自己的国土?!后半句她没说出口,不过讽刺意味,在场谁都听得出来。

    尤菲米亚紧咬着嘴唇,就算是在约翰在亚瑟面前,她也从未受过这般羞辱。是她小瞧这个女人了,牙尖嘴利,还有一副漂亮的脸蛋儿,她此刻真恨不能扑上前去抓烂那张脸。但是她不能,也不会。是约翰跟亚瑟双双毙命,让她有些得意,几乎都忘了自己修炼已久的隐忍和虚伪了。不过没关系,王储跟摄政王都死在自己的手上,这个女人她什么都不是,总有一天,她会让她变成什么都不是。

    莉亚歪着头,见证着对手从怒发冲冠到气息平复再笑颜依旧的全过程,对嘛,这才像点样子嘛。虽然比心狠手辣莉亚拍马也赶不上尤菲米亚,可若论演技,她一直认为双方是在同一水平线上。你中戏毕业,我们北影也不差呀。总要棋逢对手,才能增添复仇的快感。

    “好了,这么说,我们开的条件,你不太同意咯?”何止不同意,简直都快呕血了。好极好极,莉亚心想,总算完成诺森威尔伯爵的嘱托了,人家不肯接受谈判条件,可不是我不守规矩。“那就废话别多说,战场上见真章吧,”她扯扯缰绳,调转马头准备返回阵营。身后的骑手略侧了身为她让出道路,两侧的旗手纹丝不动,依旧警惕着对面的敌人。

    “等等!”尤菲米亚突然出声喝止,她情绪既已平复,就不会忘了继续放狠话:“你最好还是再考虑考虑我的条件,跟我作对,跟斯卡提王国作对,跟整个骑士团作对,你到底有没有准备好?!”这回她很聪明的避过了乌拉诺斯人,而是指了指始终骑马立在她身旁的费迪南,“我们的婚礼将在夏天举行,腓力王会亲自来主婚。”确切地说,是等她拿下整个奥丁后,来收取报酬。“就凭你这么点儿奥斯布达骑兵,这几个老得都快从马上掉下来的老头子,还想跟全亚美最声名赫赫的斯卡提国王叫阵?奉劝你还是接受我的条件,我心情好的话,或许还会请你来王城喝一杯喜酒。”而且,是杯断头酒。

    莉亚一直认为她的对手很聪明,很狡猾,也很有手段,不然如何能一口气儿做掉亚瑟跟约翰?可眼前事实却又告诉她,女人就是女人,女人最大的本事是骗男人,最大的弱点,就是被男人骗。

    “你真的以为,你嫁给国王名不见经传的表弟,就能获得整个斯卡提王国的支持了?你的这位未婚夫在他的家族排在第几继承人的位置,你总不会连了解都没了解过吧?如果不是为了利益,他的家族都未必会为了他出头,更何况整个斯卡提?!哦,说到利益,腓力国王在诺丁郡东岸折损了六千人马,半分好处都没见到。你以为他会傻得,继续往一个看不见的无底洞里填钱填人填家底?!好吧,就算他真傻,你又凭什么以为我毫无准备,给他机会来插手我的,家事?!!”莉亚这话说得斩钉截铁,尽管对付腓力她心里其实没底,但她坚定不移的相信诺丁汉,她丈夫一定有办法,而她所要做的,仅仅是啃掉尤菲米亚这块软骨头而已。

    “再说说整个骑士团,这种说法真是要笑死我了,你认为一个因为娶你而破戒的骑士团成员,凭什么代表整支骑士团?!就算教会出面,看在这样那样的面子上不追究他破戒的行为。可你又凭什么认为在他干出谋杀团内兄弟的事情后,还能被骑士团接纳,还能不被逐出骑士团?!你为什么不转头问问他,他所谓的整支骑士团在哪儿?那支威震整个亚美大陆,成员近两万的骑士团到底在哪儿?!你都被我围在这儿打了,他们为什么还不现现真身呢?”

    尤菲米亚应声转头,尽管信了就代表气势上输了,可她还是忍不住这样做。她明白腓力出兵是为了利益,她也知道说整个斯卡提是虚张声势,但她真的以为,会得到骑士团的支持,应该会得到骑士团支持的。

    修士破戒不是什么新鲜事,很多贵族家庭的幼子被送到修道院学习,但因为身为继承人的兄长过世而不得不重返世俗、娶妻生子,在某些情况下,教会也会睁只眼闭只眼。如果单纯只是为了斯卡提的兵力,那她直接跟腓力做交易就好了,犯不着同意嫁给费迪南。她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获得骑士团的支持,骑士团威震亚美的军事力量,以及那令人咋舌的财富储备。

    “她说的是真的?你,不但不可能帮我引来骑士团的拥护,反而会被彻底除名?!”

    “你们没有证据!”费迪南双目赤红,一口咬定:“说我谋杀团内兄弟,你这是诬陷,即便到了大团长面前,我也会誓死维护我的清白跟荣誉!”

    “你想看证据?”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莉亚牵缰绳向一侧让了让,对身后的骑手说:“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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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看吧,总得让他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原本一直跟在她身后沉默不语的骑手此刻拍马上前,面对前方一排敌人,同样摘下了他的头盔。

    “不,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费迪南撕心裂肺的吼声响彻整片空地,完全达到了莉亚想要的那种传送回敌军耳畔的效果,只是这声音凄厉刺耳,可不是她想要的领袖演说。费迪南感觉浑身僵硬如坠冰窖,整个脑子嗡的一下就空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那一抹,耀眼的金黄色。

    谈判既然失败,那就只有开打。不过对于莉亚而言,这是她参加过的,最憋闷的一场战争,连当初她面对对方十倍兵力围城,都没像现在这么憋闷过。这不仅仅是因为她的那些“歪门邪道”,什么酒精、酒桶炸弹、燃烧瓶、甚至连诺丁长弓都没带来,还因为在这些老牌贵族面前,这些所谓坚定不移的维护维持骑士精神的家伙们面前,一切耍诈、诡计、偷袭,都是不提倡的不被接受的不能够上演的。按照所谓贵族们的原则,他们两军对垒,就是生打。你冲我放三轮箭,我冲你放三轮箭,完了该抡斧头的抡斧头,该上骑兵的上骑兵,拼的是士气、胆气,还拼凝聚力以及体力体格,就是不拼脑子,完全生打。

    没错,他们是有六千人马,对方才四千,似乎占到了人数上的优势,可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真真儿不是什么最佳选择。莉亚心里很清楚,尤菲米亚本身就是一纸老虎,她这所谓四千人马哪怕只是耗半年,哦不,三个月,一盘散沙就彻底散架了,根本连打都不用打。一直以来,他们真正的敌人、真正需要防范的就是东、北两个邻居,斯卡提人和乌拉诺斯人。但自古攘外必先安内,如果不把这个自封女王的女人搞掉,他们根本就分不出精力去对付两个虎视眈眈的邻居。可如果内战结束,奥丁兵将死伤大半、元气大伤的话,绝不是什么好结局,正好给了邻居们趁虚而入的机会,老腓力说不定正在海峡对岸等着这个时刻呢。

    怎么以最小的付出获得最大的利益,才是莉亚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第一天的一场混战结束后,双方互有伤亡,站在莉亚这方看,似乎已是胜利在望——一个拼一个,我们最后还能剩下两千呢,可不就是胜利在望么。但伯爵夫人却笑不出来,伤亡太大了。

    “与其让他们喜欢你,不如让他们习惯你,”在听了莉亚忧虑后,诺森威尔伯爵建议道:“你是未来的奥丁女王,他们都是宣誓要向你效忠的封臣,服从你的命令、执行你的决定本来就是他们应尽的责任跟义务。喜不喜欢你的做法不重要,关键是,要让他们习惯你的做法,并且,能从中获得利益。”

    奥斯布达骑兵和她丈夫的臣属除外,其他人支持她拥护她,可不是因为她的脸蛋儿漂亮她的身世可怜甚至她的丈夫有钱,更重要的是,他们认为支持她能够获得最终的胜利,能为自己的家族谋取最大的利益。战胜的利益是什么,是享有敌方的土地,是享有牺牲者的土地,是享有那些最终没了主的土地。这些人其实跟她一样,都想用最少的钱买最多的东西,如果能把伤亡减到最低还能同样获得胜利获取利益,他们真的会坚决反对吗?

    莉亚笑了笑,她觉得,就算世界上有这样的人,也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凤毛麟角。

    第一天,王城军跟莉亚的军队硬碰硬,互有伤亡;

    第二天,基斯保恩公爵夫人惊疑的发现,格雷家族的人马在对面阵营消失了,听说前一天他们的折损最为惨重……

    第三天,提前离开的是霍利家族,在日落休战的时候,尤菲米亚亲眼看到他们的队伍集结后向东撤出;

    第四天,罗贝尔家族跟霍克家族也撤离了战场,他们走时似乎还有争执,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能听到人吼马鸣的声响;

    到第五天清晨时分的时候,斯托克伯爵的人马同样不见了,战场上似乎只剩了奥斯布达的骑兵,因前几天的伤亡,只剩了一千多人,孤零零的立在前方不远处。

    这一千多重装骑兵也曾试图冲击王城军的阵营,但几次三番,都没能成功。王城军的弓弩虽然没有诺丁长弓那样的远距离杀伤力,无法在百米之外穿透骑兵的锁甲,但它的冲击力依旧能够阻碍骑兵的冲锋和扰乱敌军的阵型,对骑兵部队起到一定的阻击作用。

    奥斯布达骑兵冲击了五次,回回都被打乱阵型挡了回来,直至日落时分,突然整了整队形,一径地朝东奔去。

    尤菲米亚看了一愣,随后接着大喊一声:“追!”

    若换了别人她或许还不会如此干脆,可她发动这场战争,她费这么大力气就是为了除掉莉亚,消灭掉她迈向国王宝座的最大障碍,此刻,那搓红头发就奔驰在骑兵队伍的最前方,她怎么可能视若无睹、让对方这么扬长而去?或许用不了几日,对方又会卷土重来了。不行,不能放她离开,今日一战,就必须要她的命。

    尤菲米亚下定决心,不顾费迪南的顾虑,指派王城军的骑兵趁势追击。他们也有一千多的人马,比之对方毫不示弱。更何况一个逃一个追,差异立现,输赢也显而易见。公爵夫人不由地想,乌合之众就是乌合之众,今日之后,奥丁再也没人敢直面自己的锋芒。她骑着马亲率步兵,在骑兵之后不紧不慢的追赶,倒不是她不急于拿下对手,实在是穿裙子斜坐骑马的跟穿盔甲跨坐骑马的,奔跑速度完全没有可比性,只能领在步兵头里在后面赶。

    那一千多骑兵跟身后的步兵队伍,就慢慢拉开了不小的距离,等他们追着奥斯布达骑兵奔过一个小山坳的时候,发觉两侧突然出现了异动。在山坳两侧的小山包上,猛然间站起来无数弓箭手,王城军定睛一看,正是先前最早离开的格雷、霍利还有罗贝尔家族。山坳这一段路并不算长,但弓箭手的射击速度却更快,还没等骑兵们反应过来呢,密密麻麻的箭雨就从头顶覆盖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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