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正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顽太
尹蔓点头。
阿宾道:“她本来坐吧台,后来被他们哄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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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认识那种学生妹?”
“一个熟人的亲戚。”尹蔓说,“你知不知道这几个人是谁?”
尹蔓对周如如没什么感觉,她不想管她和钱鑫之间的破事,觉得怪脑残的,只是见她被灌得烂醉如泥,异常烦躁。
阿宾不屑:“咱们这边出了名的酒混子,你平时在卡座可能没注意,他们长期在酒吧街乱窜,隔三差五就混进来骗酒喝。”
尹蔓斟酌半晌:“我打个电话,你帮我留意留意那姑娘。”
她去洗手间拨通姜鹤远的号码,这是她第一次打给他,居然有些紧张。他接得很快,她简单说了下酒吧的情况,姜鹤远听完只嘱咐她一句“你别走,在那儿等着我”,便匆匆挂断了。
尹蔓回到大厅,却没看到周如如人,心下一沉,忙问阿宾:“那个学生妹呢?”
阿宾说:“被那几个男的扶到楼上了。”
尹蔓刚要开骂,他先一步澄清:“我也管不了啊。”他撇撇嘴,“我看她那个样子……”
一切尽在不言中。
“妈的。”
尹蔓脱口而出,她想着醉生好歹也算是自己的地盘,包厢里还坐着一干打手,总归出不了什么大岔子,不料还是轻了心,问道:“楼上不是vip么,他们怎么混上去的?”
阿宾耸耸肩。
王全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尹蔓这下真急了,恰巧小八路过,她赶紧吩咐他去找王全,说完急忙往楼上跑去。
醉生很大,圆形中空,二楼是vip卡座和包厢,三楼是休息室和化妆间,四楼是工作人员的办公室,三四楼一般不对外开放。她火急火燎地在二楼巡视一圈,没发现人。尹蔓以为自己没那么在乎,但一想到周如如可能经历的事,竟是心急如焚。
这时舞台表演开始,射灯忽闪忽灭,晃得人眼花缭乱,尹蔓在混乱中寻找周如如,然而人影憧憧,却唯独不见周如如的影子。她急出了一身汗,只得往三楼跑去。
三楼的通行检查比二楼严得多,还好安保认识她,对她一路放行,尹蔓跑到一半,忽然想到什么,一拍脑袋,叹自己关心则乱,迅速掉头问其中一个安保:“刚才有没有一个女的和几个男的过来,没人领也没带工作证?”
“没有,都没上来人。”
尹蔓再次确认:“确定没有?要被我发现了告诉王全,这可是玩忽职守,到时候罚得你们底裤都不剩。”
安保小哥表情不似作伪:“乔姐,骗你干嘛,真没有。”
尹蔓心中稍定,只要没上三楼就好,否则休息室里全锁着门,一间间不晓得要找到什么时候。她再次返回二楼,这次没再犹豫,大步流星朝洗手间走去。
推开女洗手间,没人。
尹蔓转向男洗手间,发现推不开,她拍了两下,金箔大门厚重,根本无济于事。尹蔓不假思索地脱下高跟鞋,双手并用,用鞋跟开始奋力砸洗手间的门!
*
手机震个不停,尹蔓接起电话,姜鹤远那头嘈杂得很:“我到了,你在哪里?”
此刻她正站在洗手间门口,以亮仔为首的几个无赖虎视眈眈地盯着她。方才其中一个流氓骂骂咧咧地开门后,隔间里传来周如如的呼救和隔板的砰砰撞击声,她和一人在里面,另两人把着门。
尹蔓骤然升起一股想呕的冲动,忍着强烈的不适,喝骂道:“给我住手!”
她没有进去,敏感地察觉到他们不对劲——那几人磕了药。
守门的瘪三被她的气场震了几秒,随即见她孤身一人,简直是自投罗网。今儿个天赐桃花,刚捉个小白兔,又来个小辣椒,正好便宜他们兄弟俩,不然还得干等着里头完事儿再上。两人不谋而合,心怀鬼胎地朝她逼近。
隔间里的亮仔听见动静,被扰了好事,不爽地开门出来看,尹蔓只见周如如衣衫不整地瘫倒在马桶边,发丝凌乱,痛哭流涕地往她的方向爬。
她胸腔内邪火暴涨。
“喂?”电话里传来姜鹤远的声音。
尹蔓看他们一眼,飞快地对着电话说:“来二楼左边……”话音未落,亮仔已冲过来一把夺过她的手机狠狠摔在地上!
她见势不妙,也不硬碰,拔腿就往外跑。电光火石间,亮仔抓住她的头发,她被揪痛,“嘶”地叫了一声,不管不顾地挣脱开来。
亮仔望着手中乱糟糟的假发一愣,顿时气急败坏:“我操!贱人!”随后对另两人吼道,“还不快追?!被发现了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两人反应过来,急忙跑出去抓尹蔓。
尹蔓疾速飞奔,暗骂王全怎么还不来,不想在楼梯上和人撞了个满怀,姜鹤远被撞得一个趔趄,抓住扶手,抬眼看去,表情一变。
她赶紧拉住他的手臂,一口气说完:“周如如在二楼厕所,我去找安保。”
姜鹤远一见后面追她的瘪三,登时明白过来,身体朝前挡住了她。
“嚯,这么个小白脸就是你找的帮手?”瘪三嘴里挑衅着,却顾忌着没有上前。
姜鹤远面沉如水,步步走近他们,他个高腿长,身上蕴藏着蓄势待发的力量。那两人肌肉紧绷,对视一眼,就在刹那间,一左一右猛地朝他扑上去!
好在姜鹤远早有防备,他抬脚用力踢向左边人的腹部,踢得他一声惨叫,霎时飞跌出去,捂着肚子在地上蜷成一团,右手在另一人肋下一个肘击,手掌穿过他的后颈扭住肩关节,死死地勒住他的腰,将他按到扶手上,左手掐住他的脖子不放。
顷刻间,瘪三变成了弱鸡,被制得毫无反手之力。
姜鹤远出手快准狠,身影犹如风中劲竹,干净利落的打斗场面配合着酒吧富有节奏感的鼓点,仿佛自带背景音乐的电影画面,尹蔓本来是要去找王全的,看见这一幕,忘得一干二净。
姜鹤远声音冷厉:“怕死吗?”
弱鸡被掐得喘不过气来,眼冒金星,目眦欲裂,只觉他那张脸好似阎王索命,费劲地扑打着扶手。亮仔和另一人追上来,见同伴被制服,打算在他身后趁其不意伺机而动,尹蔓正要提醒,姜鹤远已看到了他俩,却没有管,反而低头看向下面的大厅。此时音乐换场,人散了些,正好留出一小片空地,他提起弱鸡,将他半个身子横着悬在了空中!
窄细的扶手支撑着他的脊梁骨,弱鸡摇摇欲坠,发出疯狂的哀嚎。
亮仔两人见姜鹤远并非善类,不由住了脚,有人留意到上面的动静,仰首一看,发出一声惊呼!
就在此时,姜鹤远放了手——
众人轰然散开!
姜鹤远并未任人摔下去,放到一半就将他拖了回来,那弱鸡吓得直打颤,话都不会说了。亮仔见情况不对,立刻就要跑,尹蔓忙指着他俩,叫道:“别放过他们!”
姜鹤远一边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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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追去,一边问:“二楼哪边?”
尹蔓应道:“最左的男厕。”
地上的流氓见姜鹤远走了,深知再被逮住就得完蛋,忍着痛连滚带爬地往楼下逃。尹蔓站在原地,沉浸在刚才的震惊中。
虽然猪妹说过姜鹤远曾一手将她提起来扔进车中,但她一直以为是猪妹习惯性夸张,毕竟姜鹤远看上去文质彬彬,他要动手的时候,她还差点劝他不要冲动。若不是亲眼所见,尹蔓完全无法想象他会有这样的一面。
大厅乱成了一锅粥,王全带着一队人马仓促上楼,道上混的都知道这是邵江的地盘,没几个人敢来闹事,他晚上巡了一圈没见什么异常,结果才坐下来打了一把牌就发生这种事,真他妈晦气得很。
尹蔓伸手拦住王全,怕他找姜鹤远麻烦,几句话将前因后果解释清楚,尤其那堆人三番五次在醉生骗酒,更跑到公共地带嗑药,犯了营业大忌,他们这儿是重点查牌对象,要是被发现了,少不了被开罚单。
王全皱紧眉头听完,在对讲机中雷厉风行地排兵布阵,不一会儿就见亮仔被几个安保踉踉跄跄地拖下楼,亮仔经过她时,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地说了句什么,尹蔓没听清,估摸着无非是骂她的话。
他们落到王全手里有得受的,那瘪三还真是个预言家,亮仔被她跨了果然倒了大霉,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般魔力。
一场混乱迅速平息下来,观众们还在议论纷纷,mc重新将场子炒热。王全身材魁梧,冤有头债有主,他卖她一个面子,没找姜鹤远问话,叼着烟说道:“伊乔,以后有事先找我,别再这么搞把客人吓着,江哥那儿你替我说说,不然他追究起来大伙儿都不好过。”
尹蔓给他点上烟:“放心,全哥。对了,这几个人在醉生里好像有眼线,别下次再被放进来。”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王全吐出一口烟,“你今天这个造型不错。”
尹蔓谦虚地笑笑。
王全离开去训话,姜鹤远扛着人事不省的周如如下楼,她双眼紧闭,泪痕未干,大概是吓晕了。他走到尹蔓面前,脸上有些轻微的擦伤,可能是和亮仔缠斗时蹭的,尹蔓见他没有大恙,刚准备告辞,他却抽出一只手拉住她:“我送你回去。”
尹蔓拒绝:“不用了,我自己……”
“我有话对你说。”姜鹤远不等她讲完,拉着她向外走去。
第29章
他把周如如放在后座,让尹蔓坐上副驾驶,说道:“今天多谢你了。”
“举手之劳。”尹蔓回头看周如如,“她没事吧?”
“没事,还好去得及时,”姜鹤远表情严厉,“胆大包天,该好好教训教训她了。”
他的家事她管不着,姜鹤远先把周如如送回去,尹蔓边玩手机边想他到底要对自己说什么,别又是劝她去读书之类的。
她玩着玩着,突然感觉哪里不对。
尹蔓抬起头,盯着姜鹤远看了半天,问道:“你在笑什么?”?
她满脸莫名其妙,难不成这人有神经病。
姜鹤远握着方向盘,嘴角弧度明显,示意后视镜。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周身一僵,才明白为什么一路上别人看她的眼神会那么奇怪。
——她忘了取假发套。
亏王全还欲言又止地夸她造型不错,真是见了鬼了。那发套黑黢黢的一坨,紧紧附在她头上,犹如走错片场的喜剧演员,衬着那张浓妆艳抹的脸,像个不伦不类的尼姑,她尴尬地扯下发套:“你怎么不提醒我?”
姜鹤远留意着她一系列神情变化,愈发笑得停不下来。
什么恶趣味。
尹蔓气结:“你还笑!”
这话一说出口,两人都不由怔住。
他们并没有熟到这种地步。
尹蔓出了丑,扭头看窗外不再开口,姜鹤远把周如如送到家,对她说道:“等我五分钟。”
他把周如如背进电梯,她浑身瘫软,在她肩上一动不动。
姜鹤远:“别装了。”
周如如指尖一哆嗦,仍是昏迷状,没有吭声。
姜柔和他姐夫都不在家,难怪周如如能偷跑出来,家里保姆见到她大惊失色,姜鹤远心里有数,大致交待几句,匆匆下了楼。
“你住哪里?”回到车上,他问尹蔓。
尹蔓报了个地名:“你要对我说什么?”
姜鹤远一滞,其实他没什么要说的,当时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想让她一起走。
他只能再次道谢:“没什么,就是想好好谢谢你。要不是你,如如后果难以想象。”
“你不是说让我们这群人从此不要接近周如如吗?”
姜鹤远被她噎了一句:“这么记仇?”
“三万块呢。”尹蔓云淡风轻。
姜鹤远忍俊不禁。
他一笑,宛若穿透了看不清摸不着的云雾,整个人真实不少。有什么东西在某个不可察觉的瞬间悄悄发生了改变,空气一下鲜活起来。
姜鹤远将车停在路边:“等我一下。”
他下了车朝街边一家药房走去,不一会儿提着一小袋东西出来,快步回到车上。
姜鹤远递给她一瓶药,治瘀伤的。
尹蔓纳闷:“给我?”
他指指她的手腕。
尹蔓低头,看见腕上有一圈深深的瘀痕。她皮肤极白,肤质又敏感,那淤痕在昏黄的车灯下青得发紫,很是可怖。这应该是邵江之前锢的,他喝醉了,手上没个轻重,今晚事故又纷杂层出,居然一直没注意。
“我帮你?”
“没事,我自己来。”尹蔓笑了笑,“谢谢,我回去再弄。”
“记得冰敷。”姜鹤远叮嘱。
他调整了前视镜的位置,拿出棉棒和碘伏,开始给自己脸上抹药。前视镜扳来扳去始终调不到合适的位置,尹蔓见他一手拿药,一手又要敷,还要不停地调前视镜,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回去再弄,不过还是礼尚往来道:“需要我帮忙吗?”
她本意是想帮姜鹤远拿碘伏,结果他不客气地点点头,将棉棒递给她。
尹蔓:“……”
他不解,等着她为他上药。
尹蔓只得凑近姜鹤远,他除了脸侧有点擦伤外,下颌到脖子也划了道口,还好不严重。尹澈有段时间总出去和人打架,每次回来都狼狈不堪,她经常给尹澈上药,手法还算熟练。姜鹤远只着一件深蓝衬衣,为了方便涂药,解了两颗扣子,隐隐露出锁骨。
尹蔓说:“没看出来你打架挺厉害的。”
姜鹤远:“以前找人学过点擒拿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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