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夫荣妻贵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吴千落
这些心思也不过是转瞬间的念头,暮云让丫鬟给她们看座,黄氏有些拘谨,还是冯氏劝道:“你们东家夫人向来是个和气的人,让你坐你就只管坐吧。”黄氏听罢,这才心翼翼的坐在椅子边上。
暮云让人拿了两个荷包给俩孩子一人一个,然后笑着同黄氏:“你送给我的绣图我还很喜欢,来我很久没看到这么出众的手艺了。”
黄氏连忙摆手道:“夫人过奖了,妇人这点手艺,当不得您的夸奖。要不是夫人慈悲,收留我们娘仨,我们如今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我也没有别的本事,只有这点子女红还算拿的出手。听闻夫人喜好后,就自作主张绣了这个,好赖是我的一番心意,夫人不嫌弃就是万幸了。”
这段话的倒是有些意思,暮云摇头道:“这样好的女红,都要把我们温府里的绣娘比下去了,我怎么还嫌弃呢。听你谈吐不凡,是读过书的吧?”
闻言黄氏毕恭毕敬的回道:“不敢称读过书,时候跟上过学的哥哥认了几个字,后来又和我家老爷学了一些,不过是勉强认得一些字罢了。”
暮云颔首:“这就很不错了,我看你的针法细腻、灵巧别致,不像是京中常见的手艺,不知师承何处?”
黄氏笑道:“谈不上师承,我娘亲原是姑苏人士,我爹年轻的时候跟着主家到姑苏进货,两人因此结识。成亲后我娘便跟着我爹来了京城,我自四五岁开始就跟着母亲学女红,如今有二十年了,也算是有些心得。”
姑苏离着京城千里之遥,黄氏的母亲缘何会远离家人嫁到千里之外来。黄氏这话难免有些不详之处,再看黄氏的言谈举止不像是一般得平头百姓能教出来的。想来她的母亲怕是有些来历,只是既然对方不,暮云也不会再问,她可没有探究别人秘密的心思。
于是暮云笑着道:“看来令尊和令堂正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呢。要不是令堂怎么会嫁到千里之外的京城来,今日我怕是就看不到这样精巧的手艺了。我这人一向不喜欢绕弯子,我喜欢你的这份手艺,想着让你帮我绣样东西,你可愿意?”
黄氏连忙站起来躬身道:“夫人看得起我这点子手艺是我的造化,再没有不愿意的,夫人只管吩咐就是。”
见她这个样子,暮云笑着示意她坐下,问道:“这幅绣图你绣了多长时间?”
黄氏答道:“因为还有旁的活计,因此每日里只能绣一两个时辰,绣了将近两个月才绣好。”
暮云点点头:“那你的活计倒真是做的挺快的。这样吧,我那个图样还没想好,眼看要到腊月里了,年前你先就先帮我做些荷包,过年时我要用。花样要精致些,能做多少就做多少,不必太赶。那个大活计等过完年,我想好了图样之后再。今日晚了,你先去住下,略收拾一番,明日我在让人把针线和布料给你拿过去。”
听了这番话,黄氏感恩戴德的谢过了,自然有丫鬟将她们娘几个带下去安置了。
待她们走后,暮云在心里琢磨:这个黄氏她总觉得看有几分眼熟,但她也忘了是长的和谁相似了。一时想不起来,暮云干脆就抛到脑后了。
冯氏见来了这大半了,冬日短,见时间不早了,就告辞家去了。
没几就到了腊月里,又是一番迎来送往的忙乱。暮云又开始了各种忙碌。正巧钟璃从南边回来了,暮云乐得当个甩手掌柜,便将府里大部分的事务统交给钟璃去做,自己只做总揽。
倒是她自己的嫁妆里的田庄地铺的,年下都有管事前来对账,暮云少不得要一一查验,还要各自敲打拉拢一番。这会子她才觉得自己身边除了钟璃之外,好像真的少了两个帮着做这些杂务的管事,以前东西少还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她的庄子铺子越来越多,倒真是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看着身边几个如花似玉的丫鬟,心里默默想着怪不得许多人家的女眷都愿意把自己的丫鬟许给厮们呢,更多的也是为了拉拢心腹吧。只是自己当初大话都出去了,是走是留随她们自己,若是这几个都求着嫁到外头去,那她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身边这几个眼看着也都快到了年岁了,尤其是钟璃过了年也十**岁了,梅媛都嫁出去了,她最多再能留个两三年。女孩子家太晚亲就耽搁了。看来等过完年,还是要再挑一批丫鬟预备着。
正胡思乱想的头疼呢,外头来报郡主娘娘让人送年礼来了。来的是如今已经做了管家媳妇的芙蓉,暮云和她关系也不错,没待她行完礼,暮云就让人把她扶了起来:“这里又不是外处,你们郡主不拘派谁过来都使得,怎的还劳你大驾了?”
暮云着连忙让人给她看座。芙蓉如今是周府的管事娘子,穿着打扮比当初做丫鬟时更加体面了,进屋之前脱了大毛衣裳,身上穿着一件胭脂红色团八喜纹的银鼠袄,墨青色的盘金彩绣马面裙。头上虽然只有一二支金钗,但是那钗头镶的宝石足有手指甲盖大,这身装扮穿出去,不知道的怕都以为这是个大家的夫人吧。
其实周府规制本就不是豪奢,但是元初栀是郡主啊,她还有自己的郡主府,而且她自己不爱穿鲜艳靓丽的颜色,偏喜欢将身边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也不知这是什么恶趣味。
芙蓉见暮云打量自己的打扮,一边坐一边笑着:“夫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郡主的脾性,自己不爱穿红着绿,偏见不得身边人穿的素净寒酸。正巧昨日外头有人送来了好些衣裳布料,郡主便随手捡了几件给了我,让我出门务必打扮的光鲜些,也省的丢了郡主府和周府的体面。”
暮云笑着应道:“你们家里不比别处,两个主子一个是江南豪族的刑部大官一个是皇上宠爱的郡主,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呢,若是太寒酸了,外头还不知道怎么胡呢。”
听了这话,芙蓉忙不迭的点头:“可不正是这个理吗?我们郡主虽不喜艳色,但是穿衣打扮总不会失了分寸。偏我们周府那个柳姨娘整日里就爱穿些月白、雪青之类半旧不新的衣裳,有金钗珠花都不带,镇日里就带着两朵纱花,以往做丫鬟时也没见她那么寒酸,如今这个样子,让人瞧了还以为咱们郡主虐待她了呢?真是看着就堵心!好在郡主懒得搭理她,还不许我们这几个招惹她,只把我们膈应的不校”
暮云闻言笑道:“你们郡主的性子我知道,这会子不搭理,定是憋着大招要使呢!”当下,芙蓉笑道:“怪不得我们郡主就和夫人你最好,还是夫人了解我们郡主的脾性。昨日郡主当着老爷的面赏了她一堆的鲜艳衣裳和一盒子珠宝首饰,道:〔这大过年的,你家中又没人去世,不需要带孝,你还是打扮的喜气些好。〕那柳姨娘不赶紧谢恩,竟然还红了眼眶,真是不识抬举!得了好,不知感恩就罢了,还装模作样,娇柔造作的,让人瞧不上!就连我们老爷也看不下去了,把她斥了一通,让她以后不许穿戴那么寒酸,省的丢了府里的脸面。那柳姨娘才委委屈屈的抱着盒子下去了。”
看样子,元初栀已经掌握了这后宅争斗的精髓,自己也无需替她担心了。暮云心里不上是欣慰还是心酸,又问芙蓉:“你们郡主这会儿在家忙什么呢?可是有日子没来了,我这也是十分惦记着呢。”
芙蓉笑着:“郡主也惦念着你呢,前两和各处庄子上的管事对账又是预备给宫里和各王府的年礼,忙乱了几日。原想今日亲自来的,偏偏几个宗室的郡君和县主亲自去送礼,一时半会的也走不开,就让我过来了。郡主了,咱们府里上下都打扫干净了,只缺夫人你的鲜花啦,让我问问夫人,今年这花还能不能得了?不管是什么,先让我带两盆回去,要不花厅里只剩些有绿叶的,没个红花点缀不好看。”
暮云听了,无奈的笑笑,道:“你们主子啊,是个爱花的吧,偏偏什么花到了她手里,也不过只开一季。当年我好容易种出来那十来盆茶花,挑了最好的送给她,这几年糟蹋下来可还剩一盆?要不是我自己还留了几盆扦插了一些,怕是这京里就再见不着这花了。今年冷,这蝴蝶兰开的晚些,如今刚冒了花骨朵出来,还是先放我家花房里养几,等过了二十我再让人送去。你们主子想要的话,那还有两盆红掌和两盆富贵子,红得还算鲜亮,这年节下也应景,一会你都带回去吧。”
芙蓉笑着应下,颇为搞怪的着:“你的花自然是好的,哎呀~这会子总算有东西和郡主交差了!”暮云被她搞笑的模样逗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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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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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云和芙蓉两人又闲聊了几句,芙蓉见屋里不时有丫鬟进来回回禀事宜和对账之类的,知道年底了,暮云也忙,于是就站起来笑着道:“既然拿到花了,那我也就不久留了,这大节下的,我就不在这里碍手碍脚的了。唉~对了,带来的东西里有个单独的阴沉木箱子,是我们郡主送给云娘子的,还请夫人你代为转交。”
暮云站了起来笑着道:“我还当什么呢,这个好,我一会就让人给玉兰送过去,这会子不光我忙,你怕是也有不少事情要忙吧。既然事情都完了,那你就赶紧走吧。等过了年后,你再和你家郡主一起过来。”芙蓉笑着应下回去了。
自打那回玉兰给元初栀开了方子,将她的妇科炎症治好以后,元初栀心里对玉兰很是感激,当时就送了好些谢礼给玉兰,而且还在私下里给玉兰介绍了好几个贵族女眷。
不过起来这些女眷的病症都不是什么大病症,只是精通妇科蠢的女大夫难寻,而且那些贵族女眷最好脸面,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和一个男大夫出口?再了她们又不愿因为这种病大张旗鼓的找大夫,白了就是炜疾忌医,这才耽搁了下来。
玉兰没费多少力气就给她们一一治好了,那些女眷无一不在心里称颂,除了感激玉兰这个大夫,她们对于从中牵线的元初栀自然也是分外感激。
元初栀作为一个正经的皇室郡主和刑部侍郎的妻子,按身份她与这些贵女王妃的没有什么距离,这一回元初栀却是借着此事拉拢不少女眷,到也算是意外之喜。
这事暮云也为玉兰高心,这些贵族女眷虽然挑剔难伺候,但是事后给的回报却十分丰厚。
因此这才短短的半年的时间,玉兰就已经攒下了近千两银子了,有了钱的玉兰又在外北城的码头大街上买了一间铺子。
但是玉兰本身是个低调内敛的人,基本上都是财不露白,便是手里有钱了也从不穿金戴银,行事依旧低调。
买铺子这件事也就只和暮云了一声而已,暮云心里有数,知道她比较低调,这件事也就和温廷舟了一嘴后,就谁也没了。
自打南瓜和冬瓜出生后以后玉兰就住在了温府,府里有她和淑华的院子,暮云早就把她们娘两接过来来了。因此芙蓉直接将东西交给了暮云就完事了。
其实暮云把玉兰娘俩接过来,也是有原因的,自从玉兰有一手好医术的事儿传出去以后,金大家附近一些街坊不管大病病的都上门请她帮忙诊治。
闹的玉兰一点自己的时间都没有了,就连医书都不能好好看,偏偏这病人上门来,她又不好再将人赶出去,而且她也想多把把脉,锻炼一下医术。
不过时间久了,市井民里那些无赖泼皮各种闹腾,不得已玉兰只好在暮云的邀请下,搬回了温宅。
倒不是她不愿给那些街坊四邻看病,只是时间一长什么样的人都樱自从有一回她给了一个家境贫寒的老太太几粒丸药,治好了她的痢疾。
从那时候起就总有一些人想着贪些便宜,那些人明明只是个简单的头疼脑热,一般在家歇两或去药房抓一副便夷汤药就能好,可偏偏那些人不想花钱,就想着到她求些免费汤药。
本来玉兰给人诊脉是为了锻炼自己摸脉的能力,因此她诊脉事不收钱的,那些知礼节的平常人家也不过是拎把子蔬菜或是拿几个鸡蛋表示谢意罢了。
如今他们连药材都想要免费拿,时间长了,玉兰哪来那么多的银钱贴补他们?
而且更奇葩的是,只要她一没有药,或者是拒开药方,那些人就不乐意了,纷纷在背后她气吝啬之类的。
还有一些饶病症本来就是陈年顽疾,本身不容易治好,她医术有限,确实是看不了,那些人就会她不用心什么的。那阵子也是把玉兰给烦扰的心神俱疲,还是暮云常常派齐妈妈或者月萍过来敲打震慑一二,才渐渐好些。
待搬回温府后,除了元初栀介绍的那几个贵夫人,玉兰再也没给旁人瞧过病了,就连伽蓝寺都去的少了。
她如今想明白了,干脆专研妇科这方面,毕竟她也是女人,知道女人有很多难以出口的病症,而且这些大家女眷,即使态度有些傲慢,但不会和市井民一般无赖,但是该有的礼数总不会缺的。更重要的是给她们看病回报丰厚,反正如今她有宅子有铺子,便是不再出诊,光是每月的租子她们娘俩也花销不完的。
也只有出去住了一段时日,玉兰才渐渐明白,为什么有些富商地主明明有着家财万贯,但还是宁愿在高门大户人家面前低伏做。因为越是在这京城这样繁华的地方,就越是要有靠山,否则根本就很难以存活下去。
暮云让人将玉兰的那份东西送到她的院子里,如今,黄氏带着一双儿女也住在这里,几个孩子正好凑在一块有个玩伴。而且玉兰和黄氏两个同命相怜的女人一块话,彼此也有话聊。
玉兰见暮云让人送过来的这么一大箱子的东西,不由的有些哭笑不得,这心里想着:位郡主娘娘未免太大方了。
就是不看箱子里头的东西,单看这只箱子吧,就是上好的阴沉木做的,最少也要几十两银子。这种箱子不褪色、不腐朽、不生虫,用来放药材是最好的。
玉兰打开箱子,里头放着几块上等的料子、一包燕窝一盒点心糖果的食孩还有两个翠绿色的荷包。一个荷包里放着十六个花色各异的银锞子,另一个则放了一个赤金打造的如意锁,上面刻了一只羊的图样。淑华属羊,不用,这定是给淑华的。还有那几块料子,其中两块粉红、粉紫的,颜色鲜亮花样也活泼,一看就是给姑娘用的。
玉兰看一眼在外头堆雪人玩的不亦乎的闺女,这妮子,整就知道吃吃喝喝玩的,也不知怎么就入了郡主娘娘的眼。这阵子,淑华已经得了好几件新衣裳了,自己给她做了两件,表嫂送了几件,表嫂的姐姐和母亲也给了不少,别是今年了,就是再过两三年也穿不完。这郡主给的好料子就先收起来,等来年开春了再做件春裳吧。
只是总是收别饶东西,玉兰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大好意思。因此便把闺女喊进来,只见她在外边玩得手脸的都通红通红的,不过手摸上去倒是挺热乎。
这孩子啊,还是多到外面跑跑跳跳才长的皮实。看看淑华,不管刮风下雪的,都要在外头玩上一会,这一冬都没生过病。玉兰一边想着一边给淑华擦好手脸,又给她抹上一些面脂。和她道:“走,我带你去给你表叔婶请安去。”
淑华点点头:“我两没见猴子了,真有些想他了,也不知道他从婶外婆家回来了没樱”
云嬷嬷如今是歇下了,不似往年般在外忙碌了。因此她怕腊月里忙乱,生怕暮云和晴空两个过年忙忙碌碌的,会忽略了大的孩子,加上她们又要管家还要照鼓那几个孩子,云嬷嬷担心她们两个会累出个好歹来,于是前些便把暮云家的猴子和晴空家的甜姐儿都接到自己家去了。如今家里事情少,她又没有儿子和媳妇需要照料,她带着两个孩子完绰绰有余,也顺便给暮云和晴空减少些烦扰了。
走到院子里,淑华指着树上盛开的腊梅:“娘,表婶娘的院子里没有腊梅,咱们折两支给带她过去吧。”玉兰笑道:“你表婶娘的屋子里什么新鲜花儿没有,还会缺这两支腊梅?”
淑华噘着嘴:“再多也是表婶娘的,我带去的是我的一番心意,娘不给我折,我自己来。”
玉兰拗不过她,只好道:“好,好,好,我的祖宗,就听你的。还自己来,你也不瞧瞧你这个子能不能够得着树枝,只管逞强。”玉兰一边一边伸手去折腊梅。
折下来后还被淑华嫌弃了一番,是不好看,非要另折一支,还玉兰没眼光,气的玉兰无法,只得按她的要求另折了两支。
暮云见了淑华带来的两支腊梅也挺喜欢的,她把花给丫鬟让她找个花瓶插起来,一边笑着摸摸淑华的手:“还是我们淑华乖巧,想着表婶娘呢。只是这样冷的,你让你娘替你拿着就是了,看你这手冻得,都冰凉了。”话间暮云已经用自己的手将她的手包了起来。
玉兰无奈的和暮云笑道:“我倒是想替她拿呢,偏偏人家不肯用我。也就你们外人瞧着她乖巧,在我跟前整个一个混世魔王。这么点大,就想着给我当家做主了,我看她再大几岁,我就管不动她了。”
淑华听了母亲这话,撅撅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暮云刮刮她的鼻子,对玉兰道:“我倒觉得这是好事呢,女孩子家,只有自己的主意正,将来才不会随意让人哄了去。你是个面硬心软的,要是你闺女再和你一样,那才愁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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