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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阳县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闻檀

    元瑾看着面前僧袍尽湿,不停地喘气,几近愤怒地看着她的明玄。露出了笑容:“朱槙,果然是你。你总算是承认了。”

    这笑容让他更加恼怒,他冷笑:“什么朱槙,您是长公主,您的事迹自然大家都知道。”

    “但是只有朱槙会说这些话!”元瑾拉住了衣袖,握住了他的手,“朱槙,你不要这样了,让我带你离开吧!你根本就没有受戒!”

    “受不受戒是我的事,与施主无关。”明玄想甩开她的手,但是她却抓得很紧,露出一种孩童一般乞求的眼神,可怜地看着他,“朱槙,你欠我的已经还清,可是我欠你的,恐怕要用余生来偿还了。你不能丢下我。还有,我现在头疼,走不动路……”

    她还讹上他了!

    明玄知道,平日就是暗中都会有无数人跟着她,他根本不必同情她。

    他坚决地甩开了她的手离开。

    而元瑾躺在长椅上,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嘴角带着微笑。

    他果然还是绷不住的,下来救他了。他就是在生她的气吧?不管怎么说,有了这个突破口,她就能一点点地将他的固执土崩瓦解。

    休息了好一会儿,元瑾才能站起来。

    虽是夏天,但是元瑾浑身湿透,让风一吹还是冷极了。她得回去换身衣裳,否则明天恐怕要伤风了。

    他的心还真硬,竟然就这么丢下她走了!

    元瑾心里抱怨,一瘸一拐地消失在禅房的花木里。

    待她走后,竹林中才走出一个人,穿着半旧僧袍,面容英俊而儒雅。他平静地看着她的背影走远,眼神终于有了波澜。

    她竟然真的,将所有的人都撤去了。方才若他不跳下去救她,她是不是真的打算被淹死?

    明玄看了很久,才转身离开禅房。

    元瑾今日湿漉漉的回去,却是将宝结吓了一跳,生怕她冷出个好歹,连忙又是烧热水给她洗澡,又是喝驱寒的姜汤。第二日起来,摸到她的额头并不烫,她才松了口气。

    “替我梳妆吧。”元瑾却吩咐她,一边揭开了被褥。

    长公主竟然又要出去,宝结这次势必要阻拦了!

    她劝道:“殿下,您不能再这般了!您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倘若您有什么好歹,跟着的侍卫必定要赔命,就是您不在乎自己,也得想想他们!”

    元瑾轻轻叹道:“我心里都有数。”

    她坐到妆台前,用檀木梳轻轻刮着头发,看着镜子中自己漂亮得不可方物的脸,她皮肤雪白,翦水秋眸,眉眼间又有一丝清冷倨傲,似乎比原来还要有几分色气之美。

    “明玄法师今日去早课了吗?”她侧头问。

    宝结摇了摇头,低声说:“说是昨夜回去就伤风了,今早便罢了早课。奴婢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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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中叮嘱人,送去了治病的汤药。”

    伤风?

    元瑾眉头轻轻一皱,他不是救起自己之后就回去了吗,怎么会得伤风。

    他现在身子真是差到如此地步了?那当真是她的不是了。

    她可就一定要去看他了。

    寺庙僧人的住处都在后院,一向是谢绝访客的,更何况还是女香客。不过这对于元瑾来说自然也不算什么,她径直朝院中走去。将侍卫留在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进出。

    普通僧人的住处自然不会太华丽,一排排的僧房,院中种着几株枣树,绿叶间开着细小翠绿的枣花,细细簌簌地落在地上。寺中清净,有鸟儿清幽的鸣叫声回荡在山间。明玄的住处在最拐角的一间,十分小,怕是只有元瑾半个书房的大小。

    元瑾站在门口,扣响了门。

    里头就传来他略带沙哑的声音:“是小师弟么,快进来吧。”

    元瑾自然不管他说的是谁,反正他说了请进了。她推门入内,只见里面陈设也十分简单,一张木床,一只小桌,不光放着茶杯,还供着一尊小小的佛像,蓝色的烟丝丝缕缕飘逸。屋中的光线很暗,只见明玄躺坐在床上,正在喝药,僧袍就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一旁。俊容果然有一丝憔悴。

    但当他一抬头,看到竟然是元瑾时,表情立刻就变了。

    “法师似乎不想见到我的样子。”元瑾走到他面前,笑盈盈地道。

    明玄淡淡地道:“女施主既然有自知之明,又何必前来。”

    “法师昨夜为救我,得了伤风。我自然要来看看的。”元瑾很自来熟地说,“这药可还好,我记得你不喜苦,便叫人放了许多的甘草,尝来应该就没这么苦了。”

    明玄忍了又忍,才问:“你还想做什么?”

    元瑾抬起头,她笑道:“今日来,是逼法师还俗的。”

    说罢她站起来,手放在了腰间,解开了翡翠噤步,放在桌上,又开始解腰带,脱下外面的褙子,里面是一件杏黄色的,薄如蝉翼的纱衣,已经能隐隐看到亵衣,和雪白的脖颈了。

    明玄的瞳孔一缩,在看到她隐约雪白的**时,他腹下就已经一紧。

    已经完全长大的元瑾,自然要比她少女时期还要诱人,身姿姣好,肌肤如雪。

    只是佛门重地,她竟如此作为,果然大胆。他闭上眼睛转向一边,冷冷道:“请女施主自重!在男子面前宽衣解带,这……着实是不知廉耻。”

    “哦?”元瑾笑着坐在他床上,甚至爬到他身边,坐到他大腿上。

    她细白的手指,也放在了他瘦削的下巴上。轻轻靠近他,在他耳边说:“那么法师,为什么不推开我呢?”

    轻而热的气流,带起身体的阵阵火热。明玄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柔软,与她相反的,是自己越发的坚硬。他无可避免的,立刻就被她所诱惑,甚至要捏紧拳头,才忍得住不狠狠将她抱在怀里吻她,进而要她。这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哪里还有别的力气去推开她。只怕没有推开,已经反将她拥入怀中,肆意亲吻了。

    “你自己就该自重。”他僵硬地道。

    “那我自己要是不知道呢?”元瑾笑着说,她的手挑开了他的衣襟,手指如游鱼一般地伸进了他的衣裳里,摸到他壁垒分明的宽厚胸膛,他突然蹿高的体温滚烫。再往下探去,果然摸到他腰间的伤口,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只能摸到微硬的伤疤,而她这些摸索的动作,无疑是一种极致的挑逗。

    在燃着檀香,供奉着佛祖的屋内,他苦苦压抑着自己涌动的**。当她摸索到他的身体,带起阵阵酥麻时,明玄的拳头已经越捏越紧,咬牙道:“你给我出去……”

    “我才不出去。”她说着,伸手捧住他的下巴,在上面印了个柔软的吻。

    而这个吻,就是一切崩溃的开始。

    他终于忍不住,一把按住她的后脑,狠狠地吻了下去。紧接着一用力,将她身上仅余的衣裳也扯掉,露出雪白得耀眼的峰峦。而他翻身将她压在了床上。

    佛言,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但都没用。他就是无可避免地被她诱惑。

    她就是魔,无所不在地诱惑他,他为这个魔付出了一切。而魔还不满足。

    元瑾终于得偿所愿,她自然无比地配合他。她也沉沦在**中,被他卷入了惊涛骇浪。但是他的需求仍然超过了她的预期,仿佛在宣泄某种情绪,又好像是压抑不住的情潮。他的动作非常强硬,毫不留情。

    她为自己这个行为痛悔不已,几经哀求,也没有换来他的停止。最后她疲惫地沉沉睡去,睡在他的怀里。

    他搂着她静坐,看着在他怀里沉睡的她,粉白的面容,轻甜的呼吸。她睡得毫无防备。

    大概只有到这个时候,他终于确定了,她是真的爱他的。

    他轻轻摸着她的脸:说:“是你自己送上来的,不要怪我以后不放你离开。”

    而她的回应,只是发出了惬意而模糊的哼声,转身一侧,继续睡在他怀里,手里还抓着他的衣襟。

    门再次被扣响。

    明玄,或者是朱槙,扯过一旁的被褥将元瑾盖住,淡淡地道了一声进。

    只见房门打开,走进来一个身着程子衣的侍卫,在朱槙面前跪下,道:“殿下,这崇善寺……咱们还要留到什么时候,裴大人说王府有一堆事等着您处理,若是在不回去,就要火烧眉毛了。”

    朱槙嘴角轻轻一扯,道:“我的伤已养好,现在就可以走了。”

    一行人,带着沉睡的元瑾,消失在崇善寺的僧房里。

    阳光明媚,当元瑾再次醒的时候,发现透过窗扇的光线已经昏黄了,照得满室金色的余晖,有种静谧而安宁的温暖。

    她浑身酸痛,勉强撑着身子坐起来,才发现自己并不在僧房里,周围陈设华丽而地调,看得出是在个极为富贵的地方,只是也一个人也没有,静得连风吹动屋檐下的灯笼都听得见。

    这是何处?

    她怎么到了这里?

    元瑾揉了揉太阳穴,立刻想到了一个猜测,这个猜测让她头痛不已的同时,脸上又浮现一种无奈的笑意。

    果然,朱槙再怎么落魄,也绝不可能让自己变成那样,他留在崇善寺就是有目的的。

    房子与外面隔着屏风,元瑾听到了人轻细的说话声。

    她勉强支撑着站起来,走到屏风旁边,就看到一个陌生男子站在朱槙面前,恭敬地说:“……顾珩的确厉害……您又在养伤,我们不敢叨扰……营山的总旗已经被抓了……”

    “知道了。”朱槙只是说,“你先下去吧。”

    陌生男子拱手退下后,朱槙才说:“你要听到什么时候?”

    看来他已经知道自己醒了。

    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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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瑾从屏风后走出来,看到朱槙装束仍然未变,还是着一袭半旧僧袍,一副禁欲清冷的模样,与刚才强势的朱槙判若两人。她道:“殿下既把我带到这里,总得告诉我这是何处。宝结若晚上没找着我,是会着急的。”

    “你冰雪聪明,猜不出这是哪里?”朱槙只是问。

    其实元瑾已经猜到了,这里应当是太原那个真正的靖王府。

    她向他走过去,问道:“殿下怎么扮成和尚了,当真是想引我上钩?”

    “引你上钩?”他冷淡道,“想得美,我本就在崇善寺养伤。”

    当时朱槙知道救元瑾势必凶险,其实已经安排了人接应。他掉落入黄河后不久,就被自己的亲信救起来。只是那时候的他的确是命悬一线,别说出来夺皇位了,就是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亲信知道他此刻病情危重,连忙将他送往崇善寺。

    崇善寺中有个老僧人,是不出世的圣手。当年他看破红尘,遁入空门,还是朱槙将他安置于此处。所以朱槙一直留在崇善寺养伤,并且剃了关头装成一个僧人,以混淆别人的视线。同时将自己原来的部下暗中聚集起来。

    山西本来就是他的大本营,很多将邻都是他的旧部,聚集势力非常容易。

    元瑾笑眯眯地朝他走过去:“殿下就别诳我了,你若只是养伤,何须装得这么像,还需要做什么早晚课,劈柴挑水的。你就是在生我的气,所以不理我,对不对?”

    她走到他面前时,又径直坐到了他怀里,仍然像刚才那样,掐着他的下巴问:“你为何生我的气,之前明明是不气的。让我猜猜,你查到了黄河决堤是白楚所为,便觉得是我的算计在里面。终于彻底对我死心了,是吗?”

    朱槙搂紧了她的腰,垂眸看着她的脸:“除此之外,你还能想到什么原因?”

    这难道还不够么……

    “方才,我的汤药中,你给我下药了吧。”朱槙继续说。

    即便是她引诱他,他也不会这么难以自持。只有一个解释,她在药里面动了手脚。

    “我没有。”元瑾眨巴着眼睛,她怎么会承认。

    “还不认?你以为我若没有确凿的证据,会胡乱冤枉你么。”朱槙眉一挑,眼神冷峻起来,这有点像他平日要责问人的样子,元瑾看得有些心虚。

    “哦。”元瑾说着,想从他身上站起来,“既然殿下不信我,那还有什么说的。”

    但放在她腰间的手却桎梏得紧紧的,她连起身都做不到,更遑论离开。

    元瑾也伸手抱住他的腰,贴着他的胸膛,听着里面有力的心跳声。他是比以往瘦了,但还是鲜活的,健康的。她将他抱得紧紧的。喃喃着:“朱槙,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为什么活着不回来找我,我以为你死了,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

    她终于完全置于他的气息和怀抱中,有些委屈地说:“你还一直不理会我,你知道溺水多难受吗?”

    朱槙伸手轻轻地抚摸她的发,他说:“难受你还往下跳,不想活了吗?”

    “可是你不理我。”

    “我需要思考。”朱槙终于说,“其实你做这些事,我很高兴。我终于确认了一件事。”

    元瑾侧过头看他,竟然看到他的目光,同以往一样的温和,她不由地好奇:“你确认什么事了?”她突然感觉到,就是因为确认这件事,朱槙才终于转换了态度。将她带来靖王府,便是彻底地暴露身份了。

    “不重要了。”他笑了笑,“你不报家仇了?”

    元瑾埋在他怀里,摇摇头:“家仇已经报完了,剩下的是我欠你的,朱槙,接下来你休想抛下我去别处。”

    “好啊,那以后你便休想离开我了。就是你想离开,我也不会放你走。”他俯下身在她耳边说,最后这句话的语气加重,若说是誓言,倒不如说是如影随形的诅咒,“薛元瑾,你记住了吗?”

    她心中却倍觉甜蜜,点点头靠他更近。

    两个人就这样躺着,夕阳的余晖笼罩了屋子。她不再心中不安,不再心绪不定。贴着她的胸膛有力的心跳,就是一切坚实的力量来源,她知道在他怀里,她什么都不必担心,他永远都会保护她。

    过了很久,元瑾又问道:“你什么时候放我回去?”

    “不知道,也许十天,也许半个月,也许不会放你。不过你可以传信给你的侍女,免得她们到处找你。”

    “其实山西就是你在作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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