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郎追妻日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妄耶
这时,小厮领着一个看起来颇为年轻的大夫进来了,一进门就看见自家二小姐与她前些天养着的男人拉拉扯扯间越凑越近,一时进也不是去也不是,硬生生僵在原地。
年轻的大夫正拿着本医书苦苦专研,一个没注意便撞上前面小厮的背,疼得他哎哟一声。
孙俏循着声音的源头看去,手同时放开瑾月的袖摆。
这么快被发现,小厮只能硬着头皮将身后还不明所以的年轻大夫带到两人面前。
孙俏不自然咳嗽了一声,让大夫赶紧给瑾月瞧脸上的伤。
大夫先是看了眼神色略微不自然的姑娘再然后又看向了沉默异常的俊俏公子,终是叹了口气,好心劝道:“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下次可千万莫要动手了,小相公如此好模样,夫人怎下得去手呀,万一破相了多可惜呀。”
一句话,满院皆静。
站在大夫身后的小厮连忙扯了扯他的袍子,由于周围太安静,他也不敢出声提醒,只愿这小大夫脑子能灵光些。
年轻大夫见几人面色不对,心知自己说错了话,冥思苦想着该怎么补救。
孙俏不想因这区区一句话而小题大做,只勉强笑道:“大夫误会了,我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你快些为他瞧瞧吧。”
说完,她留下些碎银子便离开了院子往自己西厢房走去。
大夫忙打开自己药箱子为跟前这位不知是何身份的年轻公子清理伤口,随后洋洋洒洒写下一纸药方,口中念叨:“好在伤口不深,吃食清淡些,好生将养着,留不了疤。”
捡了石桌上的碎银子,大夫正悻悻准备离去,不料却被人叫住。
“留步。”
大夫心知自己刚才说错了话,咽了口唾沫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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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歉意的话都在嘴边,却见这俊俏公子抬手递来一张面额不小的银票子。
“???”
大夫根本摸不准这些富贵人家的心思。
但见那人轻笑,声音糜糜慵懒:“赏你的。”
直到走出孙家大院,那年轻的大夫还有些飘飘然,只觉自己似乎一夜暴富,开医馆都绰绰有余了,心道:富贵人家就是不一样。
回到自己房间,孙俏越想越不对劲,这人不是别有目的就是别有目的,简直戏精本精。
她托腮看镜,另一只手在桌上轻轻敲打,想着姑且再留着观察些时日。
鬼市
不顾众人疑惑,做买命生意的那铺子今夜早早打了烊。
之前坐在门口的掩面女子提着盏灯笼慢步穿过月洞门,来到安静异常的院子。
大槐树下已靠着个人,似乎等候多时。
女子终是加快了脚步,走至其跟前,屈膝行了个礼,垂首恭敬道:“大人。”
宽大的黑袍摆下,一只布满黑色纹路的手伸了出来。
女子将钥匙轻放在他手心里。
“这次善后尽量别让人怀疑到她头上。”男人清冷的声音在幽静的庭院内略显萧凉。
女子听后应是,退了下去。
厚重的锁链被再次打开,黑袍男人踏入门,火折子点燃了蜡烛,微弱的光亮在屋中生起。
屋子不小,却有些空旷,杂草丛生,乱石成堆,水洼草垛,一看便不是人住的地方。
“嘶嘶——”
男人寻着声音缓步行去,巨大的蟒蛇盘踞在乱石堆上,肚子涨得滚圆,一动不动似乎在努力消化腹中食物。
“这次可吃饱了。”
蟒蛇朝他又嘶嘶了几声,似乎在回答他的话。
几根银针飞快刺入蛇背,蟒蛇很快没了动静,黑袍人走过拿出一柄尖刺划开它的鳞甲皮肉,黑色的液体汩汩流出,他拿出一只瓶子正准备像往常一样取其血液,不料一血盆大口忽的朝他袭来,口中毒液如泉喷出。
黑袍人反应极快避到一边,蟒蛇扑了个空,塌似乎吃得太撑,行动越发缓慢,一双阴鸷的蛇眼却死死将人盯住,里面像是沉淀着千愁万恨。每过一段时日都会被此人割开皮肉取血,甚至有时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被关在这狭窄的地方,没有自由没有同伴,伴随它的只有永无尽头的痛苦。
黑袍人不甚在意,银质的面具下,黑眸比夜更沉。
这是他养过的所有曼陀蛇中性子最烈的一条,也是毒性最强的一条,拿来淬毒练药都再好不过,所以无论它再怎么不听话,他都不会杀掉它,反倒会好吃好喝伺候。
再怎么折腾,在他面前也翻不出花来。
几根银针又倏地从他手中飞出,根根刺入蛇背,差点将它背上那一团扎成刺猬,好在蟒蛇终是安静了下来重重倒于在地上,一旁碎石滑落,掀起不小震动。
又连着过了三日,方家人终于意识到自家老爷是彻底失踪了,遂赶紧去衙门报了案,庞真一个头两个大的同时,却被刘鞍告知刑部尚书到了。
风尘仆仆的刑部尚书范绉一来就开始着手查案,先从方素娥的尸身开始下手,由于是具干尸,眼下又值春季,所以过了这么半月尸体亦无什么变化。根据仵作的话以及之前庞真查知的线索,他顺藤摸瓜很快有了眉目。
宋娇的尸体由于腐烂得厉害,又被乌鸦啃食了大半,早已不堪入目,所以早早下了葬,范绉听到仵作描述,最终还去墓地走了一趟,发现那墓前还有三三两两乌鸦盘踞,至于钱顺,倒是死得最简单的一个。
而方正这案子却是最简单的,据车夫所说,他进了鬼市再没出来过,在鬼市里消失的人,多半没办法深究,因为那已经牵扯进了西苍的武林势力,如若他的消失与之人几人的死没什么联系,他并不打算继续查探。
孙俏今夜闲得发慌,亲自在赌坊柜台前坐镇,托腮看着形形色色的人。有人赢了钱高兴得欢呼大叫,也有人输了个精光面如土色被撵了出去,更甚有人瞒着家里人来赌钱,被当场捉了回去。这让孙俏不禁想起以前上学时路经一家网吧,看见一家长拿着棍子气势汹汹冲进去将一个学生拽出了门,大庭广众之下,拿着棍子往那人屁股上招呼。
赌博这东西就像网瘾一样,沉迷其中不可自拔的人终会吃尽苦头。
人来人往间,孙俏的目光被进来的一个人吸引了去,那是看起来约莫三十余岁的男人,绛紫锦袍,玉冠束发,气势凌人,周身随从成群,一看就不是普通角色。
孙俏观察了一会儿,见他周围随从如铁墙般将其护住,那人也似不喜喧闹环境,一个劲儿地皱眉。
孙俏想了想,亲自迎了上去。
哪知这人周围的随从防贼一般地看着她,硬是不让她再上前半步。
好在这男人身形高挑,孙俏面上笑容不减,望着他直问道:“这位贵人想玩些什么,咱们这赌坊应有尽有。”
自赚了银子,她便将赌具置办了齐全,好歹她开的也是一间大赌坊,该有的一个都不能少。
“你就是这里的老板?”男人短短一句问话里满是属于上位者的威严。
孙俏以前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淡定点头,一路将人领着上了三楼一间装潢别致的屋子,临窗而坐视野开阔,一眼就能看尽整个赌坊。
男人甚为满意。
孙俏正欲下去吩咐,却感觉男人身后一个与她差不多高的人一直打量着她,此人穿着缥色圆领袍,虽是一身男装,模样却透着股女子的娇俏。
眼熟,很眼熟。
“是你!”
“你是……”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这引得正坐在窗边的男人来了些兴致,他转了转拇指上的玉扳指,“你们认识?”
女扮男装的女子细细朝那人说道:“前个月孩儿路经嵘州,差点被一老妪讹了钱财,幸得这位姑娘出手解围。”
男人剑眉微拧,肃道:“没想到,一个老妪竟有如此心肠。”
那女子摇了摇头解释道:“其实那老妪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她很快将那日之事详细说道了一番,这引得男人的眉头越发紧了些,“官府不是发了抚恤银钱吗,这还不够?”
这话问得那女子噤了声,一时也不知如何说了。
孙俏却接了话:“这位贵人有所不知,抚恤银经那么多手发下去,也不知最终还剩多少了。”
她早听孙孟璋说过,这年头,贪官依旧不少,吸着百姓的血,吃着百姓的肉,过着奢靡安逸的生活。
其实无论哪个时代都一样,没有什么绝对的公平,贫苦之人连病都病不起,一场大病的花销足以让一个不够富裕的家庭支离破碎,到最后,病人甚至会因愧疚不愿拖累家人主动放弃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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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无论以前还是现在,孙俏向来把事业看得很重,钱这种东西,太重要了。
“哦?你这是在含沙射影地说东梁官员品行不端?”
“贵人误会,我一平头老百姓,不过就事论事。”
男人还想与她说上两句话,身后一个随从匆忙过来道:“大人,那人找到了。”
男人一听,很快起身,领着屋内一大帮随从准备离开。
那个女扮男装的女子朝他撒娇道:“父亲,赶路实在太累了,孩儿想在此地休息下。”
“准了,记得别碰赌具,不然……”
女子连忙应声:“父亲放心,孩儿省得。”
孙俏就这样看着这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其实她很想叫住他们,因为他们……还没给钱。
一转身,她随即看向这个留下的女子,正想说话间,不料被这人突然拉住了双手。
☆、搞事
“你可真厉害。”
孙俏被她夸得一头雾水,“什么?”
女子掩嘴一笑,“兜得住我父亲的人都厉害。”
孙俏牵动嘴角回以微笑,也连夸了她两句。你来我往间,好一波商业互捧。
“怎么不见你那位兄长?”
好吧,终于知道这姑娘到底什么目的了,孙俏想了下也如实相告:“书院里的,明年不是要科举了吗,正昼夜苦读准备奋力一搏。”
女子寻根究底追问道:“是哪家书院?”
孙俏察觉到什么,望着她那双泉水般澄澈的眼,里面带着些许希翼,半开玩笑半试探地问道:“小姐莫不是看上家兄了?”
“怎么可能,”女子忽的松开她手,双手环胸,脸一偏,不屑道,“本小姐身份高贵,看得上他那个穷酸秀才?”
孙俏知她这是口是心非,“喜欢一个人就要大胆去追,省得以后后悔莫及。”
“我才不喜……”她的脸突然一热,抬眼只见眼前人正含笑静静看着她,鬼使神差地问了句,“你也有过喜欢的人?”
孙俏一顿,笑着摇头不愿多说,只道:“看得出来小姐出身高贵,不过他心有抱负,以后定能位极人臣,如果你愿意,也当得上是良配。”
孙俏觉得这姑娘虽看着娇蛮,实则心地纯善,只要接触一番,很少有人不会喜欢,提前为孙孟璋物色个好姑娘还是很有必要的,毕竟以后要当她嫂子的,更何况这还是个白富美。
“哼,八字都还没一瞥呢,”女子心中起疑,满眼不信任,“你不会是想让他攀了本小姐这高枝,往后仕途顺遂吧?”
这么卖力撮合,真是让她不想怀疑都难。
好心当成驴肝肺,孙俏叹口气,只道:“小姐在此歇着吧,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下人,我还有事要做。”
“喂,你站住,什么意思!”
孙俏刚一转身,两名侍卫打扮的人便拦住了她去路。
“小姐还有何吩咐?”
女子雪白的下巴微抬,语气满是命令:“本小姐一个人无聊,你留下来陪本小姐喝茶。”
孙俏赔笑:“您若是想打听家兄的消息,还是出门右拐左拐再右拐去书院找他吧,我做生意挺忙的。”
女子听后轻哼了一声,不甚在意地拿出几枚金叶子在她跟前晃悠了一下。
秉着不能跟金子过不去的道理,孙俏改口道:“小姐如此爽快,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女子得意一笑,两人相继坐下。
侃了没多久,两人刚互知道名字,楼下却突然起了动静。
孙俏和朝露坐的位置足够看清下面闹事的源头,但见一群地痞流氓持着棍棒进来搞事。
孙俏一拍桌,当即起身,桌上两盏茶水透过茶盖缝隙溅了出来,将朝露吓了一跳。
“特么一群王八羔子!”孙俏咬牙骂道。
朝露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上去比她还小上一些的娇俏姑娘竟然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当即红唇微张,愣在当场。
“失陪。”孙俏板着脸朝她拱手,快步走了下去。
愣了只一会儿,朝露便也跟着起身出去,回头朝两个不动如山的护卫道:“杵着干嘛,跟上啊!”
两护卫相视一眼,皆有些无奈,只道主子这看热闹的兴致又来了。
孙俏赌坊里的奴隶壮汉差不多都被这群不知从哪儿来的地痞流氓打趴在地,桌子赌具被掀翻碎了一地,一眼看去,场面惨烈,一楼的人群躁动不已,人们纷纷闪躲避让,唯恐被人一通闷棍。
孙俏下来时,众人纷纷自觉避让开一条路,陈六和大宝紧跟在她左右,看那全神戒备架势显然是想保护她。
她面有愠色,望向这群地痞流氓,下来时陈六已经快速将事情原委与她说了个大概。
原来是一不知道富几代的公子哥儿这几日输了不少钱,心中有气,花钱请了些城里有名头的混混带人来搞事,想砸她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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