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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之欲(宁幽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泡沫梨

    “哟?大城主这是求人的样子么?”顾妃娘娘笑了笑,“当初是谁说要我顾无痕再也无法踏进北境一步?唉,我还是早点走吧,省得又被人扫地出门,或是拿去又做什么劳什子的交易!”

    “无痕”他用眼神示意她到了一旁书房里,“这是新近收到的线报关于你的身世”

    “”顾妃娘娘这回久久没了声响。

    “这些年,你在我这里受苦了,赤宁城主目露一丝柔光。就像望着当年苗寨里初遇的那个青涩的小姑娘,”我确实也无法替你决定什么,只希望,你也能找到,自己的归宿。“

    “好你个擅于驾驭人心的宁徽玉!”顾无痕拭了泪水,又讥笑道,“罢了罢了,你那妻子若有什么事,不光是你,就是那人也不会让我好过”

    宁徽玉看着这个多年来为他奔波出力的女子,曾经俨然是他最忠诚的“信徒”,也是他一开始就注定要辜负的人,轻声说了句——

    “谢谢。”

    宁幽卷175、春讽拂新芽下

    虽然人前高冷出尘的城主大人,人后细心小意的模样中州公主早已了然,但凤幽夜以前从来不觉得,她这位人前人后两个模样的夫君,还有尤为婆婆妈妈的一面——

    自从顾无痕来过之后,他好像就换了个人,以往那泰山崩于前也巍然不变色的气度,一夕间不知去了哪里!镇日守在她的跟前,只要她有一星半点的不舒服,他就大惊小怪唤来一群人饮食那些就更加了,前些日子恨不能一日给她灌下好几盅的汤汤水水减了大半,三餐也是,荤素配比毎日严谨得很,就是她要多吃一口他也不让!

    他真的有那么紧张他的“小幽儿”?

    幻想了一下将来他搂着他的宝贝闺女疼个没完,凤幽夜甚至觉得自己,可能会有那么一点点的嫉妒也说不定

    “还没到日子么?”时不时地,赤宁城主就跑去顾无痕跟前问一遭。

    “到了自然有反应。”顾无痕翻了个白眼,“你这般紧张,会把产妇也给弄紧张了!”

    “嗯”那男人才假装回复高冷的模样,负手而去。

    留下顾无痕一边嚼着果子,一边摇头叹息,“果然是人就逃不过有七情六欲可是能把他变成这样,你妹妹也是厉害。”

    “那我呢?我厉害不厉害?”身边那不要脸的男人赶紧贴了上来,

    “咱们也快点生一个好不好?”

    是夜,万籁俱寂。

    咋咋呼呼担忧了一整天的男人方迷迷糊糊打了个瞌睡,只听怀里的小妻子一声疾呼:“徽玉?我、我下面好像有东西流出来了”

    终、终于

    要生了?!

    妻子紧张那是自然的,可他一个平素将生死都置之度外的大男人,紧张却一点儿也没比女人少。

    鲤鱼打挺一般从床上跃起来,起先还强自镇定地宽慰妻子:“没事的,别怕”待到他掀了被子看清褥子湿了一片,还有妻子紧张得惶白的小脸,男人的面色也瞬间变了。

    寂静的赤宁城,不光原先就守着栖梧斋的人,就连远在外城的百姓,都被骤然响起的厉喝声惊醒,此起彼伏亮起了一串灯火——

    “无痕?!顾无痕?!她要生了

    !!”

    于是,整座赤宁城彻夜灯火通明。在女人微弱却仍显凄厉的声声哀泣中,人们均为这位城主夫人捏了一把汗。暗自替她祈福……

    内城的嘈杂声响持续了整整一夜。除了给里头送热水之外,没有人知道还能在这关头帮上什么忙。赤宁城主那铁青的脸色,却是他们这辈子也不曾见过的。

    “幽幽”外人不知道的是,眼看天光微亮,赤宁城主握着妻子的手。已然红了眼眶。

    熬了一夜,一阵又一阵的剧痛,已经快将这个身体本就纤弱的小女人给吞没了。

    “徽玉”她已经快要没了意识双手儿无助地抓挠着床头栏柱,此时抓了他的手,狠狠一阵掐,“我好疼”

    “我知道”他只任她掐着,向来冷淡疏离的眼眸,氤氳着前所未有的热意,眨眼时,曈中竟隐约泛出洎来音也抖得厉害,“让你受苦了,幽幽”

    从未见过他这般神色,亦未听过他如此失常的声音,快要晕厥过去的产妇心里一阵柔软,那仿佛要将炅魂也破开一般的剧烈痛楚好似也稍褪了一些。

    “看见头了!”顾无痕连同两个稳婆也忙活了一夜,“再加把劲!”

    “不行胎位不正,头出不来。”

    又过了半个时辰,已一身薄汗的无痕面露忧色,“时辰久了,怕是孩子有危险”

    “如何才能救她?!”这时凤幽夜神智已半失,她的夫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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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到哪里去,平素最爰洁的人,衣发皆乱,唇角隐约挂了青茬,神色是掩饰不住的慌乱。

    “救孩子?”顾无痕冷然瞥了他一眼。

    “救她!救我夫人!”一把抓住了顾无痕的双肩,男人手上力道全然失控,声色俱厉,形同疯魔,“不能让她有事!你听到了吗?!”

    宁幽卷176、允墨(珍珠5300加更)

    “城主大人息怒啊!夫人的体格本就瘦弱孩子又”身后的稳婆也怕受了牵连,只能边擦汗边摇头。

    “我只能试着再替她把胎位扶正,可是要生出来,只能靠她自己的意志!”顾无痕用了好大的劲才甩开男人的双臂,一边给产妇施针,一边在其腹部推按。

    另一个稳婆去掐凤幽夜的人中,“夫人,快醒醒啊,再加一把劲哪!”

    如果有人看到此时的赤宁城主的眼神,一定会为其中夹杂着慌乱、怒气,还有深深的恐惧而震撼!一把挥开了床头的稳婆,几乎是仓皇地将虚弱的妻子半扶起来,本想将她搂进自己怀里,在顾无痕誓告的眼神下,他又恍然不敢动她。只抬起她汗津津的小脸,紧贴在他的腹部。

    “幽幽,振作一点”他彻底穹下了挺直的背脊,下巴轻轻抵在妻子的发顶,用几乎只有彼此能听到的音调,同她软声呢喃,“你不是很想知道,我到底是从什么时候注意到你的么?我对你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也没有好好向你解释过,没有求  得你原谅你也,没有听我,好好对你说过”

    我爱你,幽幽。

    “你听到了吗?从我第一次见你,我的眼里就只能看到你了我自诩高洁,不屑于同中州人为伍,然而夜里一闭上眼睛,居然都是你的模样”

    “”终于,奄奄一息的产妇薄薄的眼皮动了动。

    “我这辈子从未有这般,将女子放在心上我很怕,幽幽我怕这一切。又是中州的诡计就如当年,煽动北境部族厮杀,甚至在赤宁城里安插内应,以致于我父亲”

    “”有晶莹的洎水,隐约闪现在女子的眼角。

    “其实我当然知道,我父之死,罪魁祸首是我!”赤宁城主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又像是要倾尽全力,将心底所有的话,在一切无法挽回之前,不留一点遗憾地吐露给对方知晓,“是我的狭隘无知害了那么多人所以我不敢再错了,幽幽我只能逼自己不去见你,不去管你,可我又怕,怕别人发现了你的美好”

    “”满室皆静,除了呼气声,便只能听到男人旁若无人的低语。

    一旁顾无痕还在正胎位,本是聚精会神,都忍不住掀眸看了那男人一眼。

    “于是,我放任城中流言四起,将你塑造成一个蛇蝎心肠的毒妇,让中州公主的污名流转我让全城的人都为立场、为信仰所惑,不敢接近你”

    “”产妇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却还是没能醒过来。

    “你看,幽幽,为夫是个多么虚伪而狡诈的人呐!你快点醒过来,你骂我也好,打我也好,再扎我一刀都好你让我做什么,从今往后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有清亮的液体落在了凤幽夜的额头。几乎是在同时间。听到稳婆一阵惊呼:“正了!正了!头要出来了

    !”

    “夫人!你再用把力!”

    “幽夜?孩子想要出来了,你准备好了吗?”当场或许只有顾无痕还勉强维持着冷静,没有人知道,下针的过程看似轻松,她的手没抖,后背却湿了一片。

    这时的凤幽夜终于勉力睁开了眼睛,对着顾无痕,轻轻点了一下头。

    宁允墨出生的时候,据说霞光万丈,白鸟绕梁。

    只可惜他的亲爹看也没看稳婆手里的孩子一眼,只留稳婆欢天喜地的一阵嚷:“恭喜城主,恭喜夫人,是个大胖小子呀!咱们的小城主终于出世了

    !”

    宁徽玉充耳不闻——

    他满心满眼,就只有虚弱得毫无血色的妻子,正心疼得不知该如何抚慰她才好,因而就连他的“小幽儿”临场变成了

    “胖小子”也无暇计较

    当然,后来这位“小城主”的日子,与当初他父亲设想中与“小幽儿”共度的时光,过起来还是大相径庭的!

    可以说,自打他出生以来,这位新晋的父亲大人,就没给过他一个好脸色。

    就连他哭,都是要被父亲嫌弃地恶瞪两眼,然后远远送开的一只是他娘过不了一会儿,又会把他给找回来,温柔地逗逗他,又给他喂奶。

    说到喂奶,宁允墨小娃娃就更委屈了。

    “哇哇_”听他哭得多可怜!娘亲自然是心疼地将他塞到怀里,将好吃的奶头放进他的小嘴里。然而旁边虎视眈眈的那个大男人,却是一脸不郁,看着看着,好像毎毎恨不得将那粉嫩的**,从小娃娃的口中给抢出来!

    当然,当着娘亲的面,这大男人是不敢欺负一个小娃娃的。

    可是他仍然时常借着娘亲身体虚弱,要好好调理之名,将宁允墨小娃娃给送走。不光是找了好多个大婶来抱他,就连走路胸口一直抖的奶娘也找了好几个!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父亲?不让孩子吃亲娘的奶?!

    宁允墨小娃娃自然是不肯的!

    他“千方百计”,总归是留在了娘亲的身边,享用着娘亲香甜的乳汁,还有甜蜜的怀抱!

    只可惜,宁允墨小少爷在娘亲怀里安安稳稳一睡就是一夜的日子,只持续了不到两个月——

    才过了五十多天,已经又长胖了不少的小家伙,夜里就被送去跟奶娘同睡!任他怎么机誓,还是小娃儿一个,哪里扛得住亲爹的种种手段,没有几日

    ,也便适应了与父母分房而睡

    他的娘亲,就这样被父亲给霸占了!

    宁幽卷177、虎嗅蔷薇(珍珠5400加更)

    虽然初降生于世的宁允墨小娃娃,对自己的亲爹可谓有一肚子的苦水可以吐,假如他会说话的话。可是除了一声不响总是只能吃闷亏的他,整个赤宁城的人却是对他的老爹赞叹不已——

    本就被人奉若神明的俊奇男子,经了给妻子陪产一事,他爰妻如命的形象,可谓是一夜之间变得愈加高大起来!

    “你听没听说?夫人难产,咱们城主当时快要急疯了

    !”

    “自然听说了!说城主根本不是为了孩子,他心疼的,可只有夫人呢!”

    “我还听说城主大人竟然掉了眼泪!”

    “这怎么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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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只能说神仙也动了凡心呐!”

    这些话,有些陆陆续续传进了凤幽夜的耳中,陪伴了她整个月子期间。有那么两次,是那些帮忙的妇人们俏俏聚在一块儿议论,殊不知怡好被她,还有那男人都听到了耳里。

    彼时他正对着新熬好的热汤轻轻呵气,又试了试温度,才端到她面前,对着他递过来的汤匙,凤幽夜面露羞赧,还是乖巧地张开小口,喝净了他亲手喂的汤。

    “外头那些人不知道,我跟你们说,城主对夫人产子会如此当心|那是有緣由的!”

    “有何緣由?”

    这时,凤幽夜看到男人拿汤匙的手分明抖了一下。

    “话说二十多年前,给咱们城主接生的稳婆,就是我的姑母!”外头那妇人的音调虽然有意识地压低了,却不禁透出几丝兴奋来,只因说起的这些都是并不广为人知的秘辛,“当年老城主的夫人,可就是难产没救回来”

    “啊?还有这回事?”赤宁城遭遇了十多年前的劫难,原先的居民死的死,进的进,是以,现居的民众有相当数量,都是新晋十年,才在宁徽玉的旗帜号令下投奔而来的,因而对于这种二三十年前的往事,知情的人并不太多。

    “是啊,老城主对其夫人那也是宠爱得很一夕之间没了挚爱,终日郁郁寡欢,就连对幸存下来的儿子也好像不怎么……”

    “那是难怪,你们是没瞧见城主那天夜里的模样原来是怕”

    听到这些扮杂的议论声。凤幽夜心里五味杂陈。

    她一方面为不经意听到了这一秘闻而感到忐忑一他从未跟她提过他的母亲,原来是他的人生里,从来不曾有过这一角色或者说,母亲一直都在,活在他父亲的心里,横亘在年幼的他与父亲之间,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巨大鸿沟。

    另一方面,凤幽夜又为自己知晓了这些内情,而感到几分欣慰。她是他的妻,理应分担他内心的苦楚,不能让他将所有的一切,都埋在心里。

    突然间,她好像还明白了。为何他会执意于生的是女儿他自幼未曾得过父亲的疼爰,自然对于父子关系心怀惧意,更怕儿子忤逆,有一日令父辈蒙羞,乃至是招来祸端

    “徽玉我让你担心了。”闲话声散去,中州公主凝望着丈夫有些许不自然的神色,柔声轻语,“以后,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他也温柔地回望她,道了一声:“好。”

    宁徽玉在凤幽夜跟前,又剥下了一层掩护的壳子,自认为看见了他柔软内心的中州公主,偶尔忆及生产的那一夜,意识涣散间隐约似乎听到的,男人那一番声洎俱下的表白,心中又酸又甜一当然,在男人无微不至的照顾之下,甜蜜还是比回忆当初的酸涩来得更多。

    也正因为知道了宁徽玉的“身世”,她对他心软妥协了。以至于他时不时要把儿子给抱离她的眼前,她也没有多苛责什么,只想着等日子久一些,等他适应了为父的滋味,自然会对孩子热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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