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龟婿(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京墨
下车付款,进到里面前台告诉她没有预约的话只能大堂等。时值傍晚,陆陆续续的有西装革履的人背着背包进进出出,已经是下班时间了。
等待的时间漫长,百无聊赖的掏出助理给的资料看,稳定在英国留学的中国学生至少有八万人,老老实实经过雅思、gmat的折磨,最后留下来能拿到工作签证的也只是其中的1/100。
再一路过关斩将,在金丝雀码头找到工作的更是凤毛麟角,更何况打破了阶级鸿沟年轻轻轻就做到了管理层。
他一直都是聪明的,那么股子冲动,总希望向远处跑,那时候他带着她没有的乐观向上,喜欢他到不行,追着他的脚步,一颗心全奉献出去,最后被踩的七零八碎,电视剧好歹还有结局,她甚至连结局都没有,多惨烈。人和人的缘分就是这么薄弱,走着走着就散了。
手表的指针已经走到了19点半,前台已经下班了,整个大厅空荡荡的,掏出手机照着资料上的电话给摁出一个个数字,终于在指针走到20的时候拨了出去。
林渊喝完一罐啤酒,和加班的同事道别,布鲁斯问他要不要一起吃饭。
桌上的手机响了又响,完全陌生的号码,一遍又一遍,有着不接就不罢休的气势。
“hello?”声音有些嘶哑。他那边有些吵,还能听到有人用英文说着什么。
叶雨时捏紧电话,嗓子发紧,说:“是我,叶雨时。”
那头安静了一下,叶雨时听到有什么金属罐子捏瘪了的声音。
“嗯?什么事。”
“你下班了吗?我现在在伦敦,你公司楼下,如果你还在我们见个面。”
“嗯,我收拾下,你等我十分钟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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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十几分钟,却觉得有一辈子那么长。
去洗手间纾解生理需求,趁洗手的时候仔细看镜中的自己,尽管隔离粉霜一层层,气色委实算不上好,摸出包里的金色方管口红薄涂了一层,立刻就精神多了。
然后出去就找了最显眼的位置,门童似的站在那里。
电梯门打开了,先是出来一个西装笔挺的红发高个英国人,紧接着林渊也出来了。
好几年不见,他变了很多。
曾经的t恤牛仔裤变成了挺括的细条纹双扣外套配合上套裤,穿了一双黑色皮鞋,白色长袖衬衫,领带系成了温莎结,短发梳得一丝不苟,脸还是一如既往的周正好看,清爽清爽的没有胡茬,只是脸比以前瘦了些,身材更挺拔,站在大高个英国人旁边丝毫不逊色。
叶雨时吞了吞口水,裂出一个笑:“好久不见。”
如果能照镜子,自己一定笑得很傻。
“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妹妹叶,这是我同事布鲁斯。”他的笑容淡淡的,克制又有礼貌,标准牛津腔,不是那么严肃却很好听。
妹妹…叶雨时眼里闪过一丝悲痛,随即又坚毅起来,伸出手用英语说:“你好,我是叶雨时,你可以叫我叶。”
“yeah?真是奇怪的名字,我是布鲁斯,是林最亲密的同学和同事。”布鲁斯笑嘻嘻的拍林渊的肩膀,在他耳边用法语问:“她就是那个捧花小姑娘吗?没听你提起,藏得可真深。”说完意味深长的笑。
林渊没搭理他,对叶雨时说:“来也不说一声?”
叶雨时说:“路过,想起你在这里上班,就来看看。”
话里没破绽,想知道一个人的行踪消息总是有各种方法能知道,他虽然不和林家人以及她联系,以前的朋友有几个还是联系着的。
其实还是撒谎了,他的那些朋友,她一个都没有再联系过,断就要断得彻底,怕一停下来就会失去向前走的力气。
“什么时候到的?”
“昨天。”
“刚喝了点酒,我现在不能开车,时间不早了先去吃饭,布鲁斯你去不去?”
“不了,我想起今天和马克他们约了一起喝酒,你们慢慢吃。”布鲁斯摇摇头,再好奇做电灯泡这种事情是不行的,鬼才知道林渊后面想起来会不会折磨他一顿。人欲人欲,没有性生活的男人就是死变态,他要一个人回去在月光下debug,就算不是程序员也不妨碍这成为他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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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了附近的西餐。
叶雨时手握刀叉,手肘自然垂在身体两侧,小口小口的吃,一块菲力剩下一大半。尽量不去看他,面色镇定的拿餐巾擦拭唇角可能沾上的汁液。
一顿饭食不知味,谁都没有主动说话。
选的无烟区不能抽烟让林渊很烦躁,感觉酒气散得差不多,问她:“你住哪,送你回去。”
叶雨时说了个地址,距离他住的地方不过走路不过十分钟,想了想又觉得尴尬,嘿嘿的干笑两声:“朋友订的,我不知道离你家很近。”鬼才信。
林渊沉默,隔了一会儿拿了钱包去结账。
叶雨时松了一口气。
回来的时候他说:“跟我去取车。”
黑色的奥迪a3,倒是出乎意料,一点都不像是他要开的车。
夜风有点大,吹乱了一头长发,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上,系上安全带,头因为还在倒时差的缘故闷闷的疼,只能找话去转移注意力:“还以为你会选路虎。”
“岛国路窄,大车不方便,操控性高就行了,介意我抽烟?”
叶雨时摇摇头,说:“你以前不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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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林渊一手解开自己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一手摸了烟盒抽支烟出来点上,一手打着方向盘,隔着朦胧的烟雾,整个人遥远又陌生。“以前不抽烟,不代表现在不抽。”
也是,追逐安全感的最好方式,是拥抱变化,不变是一件过分奢侈的事。
烟圈一圈一圈的扩散开,他斜睇她:“说吧,来找我干什么。”
叶雨时摇下窗,散散车里的味:“爷爷快不行了,他想你回去,公司也需要你。”
抽烟的动作停下来,他冷笑:“真不行还是假不行?五年来联系过我不少次,好几次都是用的快不行了,要真不行,死十次也够了。再说了,要真死了,公司也可以请专业的人管理,要我回去做什么?”
叶雨时:“你别这样说他,毕竟是你爷爷。”
“这样说?哪样?你有什么资格管我说他什么?”他讥笑。
他叶雨时坐起身,直视他:“我能有什么资格?我什么资格你还不清楚?你生的是哪门子气?你说吧,你想要怎么才肯回去?”
她有个习惯,紧张的时候会不自觉地摸耳垂,白嫩的耳垂在她的揉捏下染上一丝绯红色泽,往下是一段白嫩的脖颈,精致的锁骨露出来,风衣里套了半长轻羽绒服,系上腰带看起来也窈窕可人,纤长双腿包裹在黑丝袜里面,林渊突然觉得口干舌燥,有点热,扒拉了下梳理的整齐的发,又觉得不够,又解开两颗扣子,露出胸前的一小片肌肤来。
“和我**,我就回去。”鬼使神差的,就说出这么一句。
“诶?”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有听明白?和我**,做到我满意,我就跟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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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言也好难,求个珍珠┭┮﹏┭┮
都搞不明白要不要继续写了,凄惨。
第7章
放得下的是过去(剧情章)
叶雨时笑,刚开始只是低声的,然后就有些失态,像是听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说:“林渊,我们五年前就结束了,怎么结束的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当我是什么?”
“所以你为什么来?”他看她,眼神复杂。
“说过了啊。医生已经给他下了病危通知书,最好也不过两三个月内的事情,不然你以为是什么?还是,你在期待什么?”转过头去看窗外,天空不知道什么什么时候飘起了蒙蒙细雨,在昏黄的街灯下显得缠绵悱恻。
短暂的静默,终于还是到了。
车停在酒店门口,客气的“祝你晚安好梦”,“那你开车小心”,人成熟的好处之一就是把很多事都看得很轻,尽量礼貌的去放下,又不是有不共戴天的仇,要是再来个假惺惺的拥抱,演技好得可以角逐奥斯卡。
“所以那狗东西就是想和你来一炮?我当初就觉得林渊不是个好人,好看的皮囊下是毒若蛇蝎的心肠。这都过去好几年,还不肯放过你,想要不能去找个女朋友?对了,他现在有女朋友吗?”
“也许有吧,谁知道。”也不想知道。
叶雨时坐在床上,按着发胀的太阳穴,觉得找罗星琪商量真是大错特错。从她们初中做朋友开始,罗星琪就非常很讨厌林渊,不对付的讨厌,问她理由也说不出个一二三,就说是天生气场不合。其实她看人很准,林渊那个人,切开来里面都是黑的。
嘴里没闲着,说:“什么来一炮来一炮的,你说话真是越来越粗鲁了,快点向我证明我们不是塑料姐妹,给我想个办法。”
“不好意思,和何遇那痞子在一起习惯了。”屏幕里的罗星琪含着牙刷,一嘴白沫沫,吐出一口说:“你现在也没男朋友,你们以前也搞过,不如再搞几次算了。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不就是那么一回事,**一个控制不住,男未婚女未嫁,做好了避孕措施,就当人形按摩棒咯。不过你要记住啊,气势上不能输,必须是你搞他!”
“我搞你个头!”叶雨时怒了。
罗星琪刷完牙,一脸淫笑看着屏幕:“我的头你塞不进去,我把何遇给你搞怎么样,好朋友不收钱!免费!”
何遇是罗星琪男朋友,浑身肌肉壮得熊一样,此刻裹了睡袍正抱着手臂倚在浴室门口,他的动静很小,罗星琪没发现他起床了。
叶雨时瞥一眼后面,看何遇脸色是越来越难看,恶意的说:“这么好?你真心的?”
她拿起洗面奶挤出在手心,搓了几下低头洗脸,水流声夹着说话声:“真心!我俩谁和谁,我的就是你的!我和你说啊这个男人都是身外之物,**能用的时候叫有个**用…”
叶雨时扑哧一笑,说:“身外之物…何遇,琪琪刚才说的你都听到了吧!”
“嗯。”言简意赅,一个多的字都没有。
罗星琪闻言转过头,抖了一抖,何遇正似笑非笑的看她,“嗯哼?有个**用?”
“叶雨时你他妈出卖我!!亏老子处处为你着想!”她尖叫:“何遇何遇,我今天要上班…”
“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手快的关掉facetime,叶雨时拍腿大笑,罗星琪那小魔星,也就何遇镇得住,一物降一物,古人诚不欺我。
打起精神卸妆泡了个热水澡,裹着浴巾赤足踩地板上去拉遮光窗帘,扣好防盗链,小小的房间霎时安静下来,一切声音消失,不知怎么就失了力气。
躺在软绵绵的床上,原本以为今晚能睡个好觉,翻来覆去的都没睡着,又爬起来口服了褪黑素,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皮渐渐下沉,但睡得不熟。
梦到爸妈,梦到曾经的家,想起很多无关紧要,细梢末节的片段。
他们那时住在老城的房子里。
路很窄,低矮逼仄的小楼房,没有厨房,家家户户门口摆着煤气炉子,油腻腻的灶台,炒菜的气味混合着工厂的废气味,混浊不堪,洗手间公用,轮番冲凉洗衣服。墙壁几乎不隔音,谁家咳嗽大点声,夫妻吵架,或者打孩子,都听得见。
这里曾经是市里最大的工厂之一,下岗潮来临时,她的父母也双双失业,家里几张嘴要吃饭穿衣,眼看存款越来也少却一直找不到工作,为了钱天天吵架。
---“老娘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怎么会嫁了你这么个窝囊废,整天就知道喝喝喝,喝死算了。”
---“我喝死了,不是刚好顺了你的意?你再去找一个有本事的啊!还以为自己十八岁?随便勾勾手指头都有男人跟上来?”
---“离婚,必须离婚,孩子我带走,老娘就算去卖,也比跟着你好!”
---“去卖?谁要你?长得和天桥下十块钱一炮的鸡一样,有空护护肤,收起你那尖酸刻薄的嘴脸,价钱还能再高点!”
---“你还是不是人,竟然说自己老婆是天桥下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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块钱的鸡,你是不是去嫖?老娘今天跟你拼了!”
她的妈妈蓬头垢面的扑了上去,她的爸爸喝得醉醺醺,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嘴里恶毒的咒骂着,都是咬牙切齿,乒乒乓乓,碗碟乱飞,恨不得杀掉对方。
那个时候她在干什么?哦,姐姐抱着她躲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地面一片狼藉,天花板上橘色的灯泡晃晃悠悠,印在瞳孔里的是姐姐冷漠的脸。
“穷比什么都可怕。”
她听姐姐说,那时候小,不过六七岁,什么都不懂,现在才明白是什么意思。
穷人家的孩子,一落地便进入**的学堂。
父母也曾相爱,她们曾经也可以称得上“爱的结晶。”
再然后,闹够了,终于决定要离婚,孩子一人一个,去民政局离婚的路上出车祸死了,家散了。
唯一的一点钱被亲戚拿走,被收养,不用再挨白眼,能吃好穿暖,有了喜欢的人,以为苦日子到头了。
……
“你以后要给我生两个孩子,第一个叫羡鱼,第二个叫三一,你老公是不是很厉害!名字是不是很好听!”他一脸求夸奖的表情,孩子一样。
“临渊羡鱼,你这是在表白我懂,三一怎么回事?”
“就你这猪脑子,你可以理解为是3+1等于4。当然啦,最重要的原因是老子申上了三一学院,叫三一多有纪念意义!等我毕业就每个月按时捐钱,有老子前面铺路,两个小混蛋的录取率也会高上不少!明白了吗?所以你要好好念书,把自己立成帆,不能拖我的后腿!用小头想也知道以后你会是我们家学历最拿不出手的,说出去都替你丢人,当然更丢人的是我,那么多美好的姑娘不选选了你,唉…”
……
放得下的是过去,放不下的就是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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