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宋

    因为只有在这个时候，将官才认识到，把大炮阵地与大营弄的这么近，简直就是自杀啊。

    “所有人，后撤，后撤，防炮。”

    一线的士兵也被爆炸吓懵了，好在他们都是老兵，撤得还算有秩序，没形成溃败。

    亲卫们连忙拦住准备上前的赵匡胤：“将军，后退一些吧。他们的炮太厉害。”

    赵匡胤冷哼了一声：“厉害又怎么样，他们千里而来，能有多少炮弹。我就在这里，让弓手准备攻击。只要大炮在响，他们的炮就不会打到他们。让刀盾手无论如何也不准动，等敌人到了才进攻。”

    一个文臣道：“将军，他们没几个人，凭他们几百人敢袭营，为的是什么？是将军您啊。”

    赵匡胤浓眉闪动了几下：“不要劝了，我倒是要看看，到底这是些什么人，简直是胆大包天。”

    襄州大营的大炮阵地，黑黄的硝烟一团团地升起，似乎整个大地都在震动。

    一朵朵烟花在地上升起，但可惜，因为是盲射，炮弹虽然在战车前面形成了的弹着区，但是却对战车没有丝毫损伤。

    “后退，不管敌方的大炮，我们的炮弹不多，给步兵开道，炸开寨墙。”

    杨琏站在车顶顶上，一边挥舞旗帜，一边大喊。

    五百临时组建的步兵，虽然只是接受了一些民兵训练，但是仍然冲过了弹着区，进展顺利。

    又是一个齐射，五十辆装甲车同时开炮，用木头和土临时填筑的寨墙就飞上了天空。

    前方的机关枪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不过很快，前方是什么情况，就完全看不见了。因为不知道敌人是怎么想的，数百枚炮弹仍然落在之前的弹着区，只有一发炮弹差点打到了一辆稍微靠前一点的战车，那辆战车在向后退。

    没有杀伤，但是却形成了烟幕，挡住了视线。

    “怎么办？”李运惊得站了起来。

    杨琏冷哼道：“怎么办，打，打掉那些大炮。”

    当第一波身穿绿色衣服的士兵和壕沟里突然跃起的刀盾兵搅在一起，很快就被砍杀完的时候，赵匡胤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嘲笑。

    但是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在后面冲上来的绿色士兵之中，一个人趴在了一个土堆上，架起了一个很大的机关枪，然后一条火线就扫过刀盾兵阵地。刀盾兵们完全没有反抗能力，像割麦子一样地倒下。

    “弓箭手，射。”

    弓兵忍不住了，一声弓响，黑压压的弓箭就向寨墙方向罩了过去。

    可怕火线总算是停了，但也只是停了一刻而已。几个绿色士兵补了上来，他们捡起地上的巨盾，给手撑起了防护。

    “撤，撤。”

    当火线出现了五条的时候，刀盾兵知道一切的抵抗都没有用处。开始后撤。同时遭到打击的还有弓箭手，只是片刻，弓箭兵就到了好几排。

    火线撕开了缺口，数百名士兵举着步枪，冲了进来。

    “将军，撤吧，我们不熟悉他们的火器。”文官脸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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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章 开门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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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濮阳，石守信还在犹豫，因为不断有探子来报，大军周边零散的部队和粮草辎重都在被攻击。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渤海军队的主力不在濮阳，而是对自己形成了包围之势。

    濮阳，渤海王就是一个饵，很诱人，但是却不能打。如果被拖住了，这几十万大军，自己恐怕带不出去。

    “我同意刺杀渤海王，但只能死士去。大军不能留在这里。这是一个诡计，如果赵将军拖不住铁骑军，我们就危险了。我们需要炮，需要炮才能守住大军的防线。”

    石守信没有炮，他只是出来剿灭游敌的。没想到根本抓不住敌人的尾巴，有了一个目标，但是很显然是个陷阱。

    几个家主笑道：“将军认为渤海王想要把我们一网打尽，全部活捉？”

    石守信摇头：“们别不信，别看渤海王到现在仍然只抢东西，但是如果我们被围了，我不敢保证他不动心。”

    这些世家们从一开始的紧张，到现在还能笑得出来，这是因为他们发现不管是在什么地方。虽然渤海的士兵只要出手，很少有活口。但是那是在攻击的时候，他们对俘虏很少下杀手，就是对家族的族人，也没有强行抓走。跟着渤海人走的，是那些没有半点忠心的奴仆。

    就是有一些“不明真相”，被蛊惑的年轻人也走了一些。但是从渤海之前去的人看，他们是可以自由回家，或者再去渤海。

    所以世家们虽然损失了大量金银和物资，但是只要人还在，他们就有办法。

    “这样不能确保杀死渤海王。”

    “没人能够确保杀死渤海王。”石守信冷哼了一声：“们走不走，不走，我走。我可知道，没有大炮的保护，我的兵会损失殆尽。”

    濮阳，城墙上，柴克宏看着缓缓而退的大军摇摇头。

    “看来这一仗，打不起来了。”

    侯文宽笑呵呵地道：“这是石将军为王爷的仁义所感。”

    柴克宏看着这位毫无压力的侯文宽暗自摇头。

    这位完全不知道参谋们围绕着石守信的几十万大军做了多少功课。一船船运到濮阳城的粮食和军械，那可不是渤海生产的，渤海不生产这些东西，都是世家们贡献的。

    柴克宏想起王爷说的话：“真正的战争，是后勤战。没了后勤，再强大的军队，也会失败。特别是我们这样对于装备需求特别高的部队。”

    王爷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所有的话都是针对自己的部队，迫使部队不得不以自己的部队作为目标进行训练。而以兄弟部队为目标进行训练后，战士们觉得大周的军队，都好像傻子一样。这也许就是王爷的目的吧。

    有一件事情，柴克宏不会说，那就是就像王爷说的，渤海的军队，保持最强攻击力的时间，只有七天。而如果战士们尽量多用冷兵器，能够持续攻击的时间会延长一个月。之后，对上大周的斥候，胜负只在两可之间。

    一个月，也就是说如果想要追上战车团，只有十多天时间，这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刘铣已经放弃了接回战车团的人。

    廉秋甩着空荡荡的袖子快步走上来：“柴处长，王爷说可以打开城门迎客。不管是哪一方的人，都可以接见。”

    柴克宏的眉头就皱了一下：“打开城门可以，但是接见任何一方？漏洞只要有，就会有人利用。”

    廉秋苦笑：“知道王爷的，说了的，就不会变。我们只能把危险减少到最低。所以进城的人，绝对不能携带武器，携带武器的，就地击毙。”

    “陆战师作为第一道防线，能够劝返的劝返，能够拿下的就那些。进了城，如果还有武器，我们暗卫不会问什么理由，会直接动手。”

    廉秋甩着袖子离开了。

    侯文宽的身体就抖了一下：“那城内呢？”

    柴克宏摸了摸自己的短须：“我的兵会对城内核查一遍，并且接管治安。但武器绝对不能有。”

    濮阳贡院，这是书生们参加科考的地方。不过等级并不高，只是考明经。不过从渤海兴分科之学后。又开始考渤海科学卷。这个科学和后世的科学技术不同，就是分科之学，又叫做渤海九科。都是九科的基础知识。这也是“明经”的本意。

    最开始，高继冲是在这里给孩子们教识字课。后来就来了一些明经生。由于高继冲讲识字，是从一个字的契书到金文、小篆，隶书到楷书一直讲过来的，这其实就是训诂啊，只是高继冲是给孩子们讲，用的都是俗语，通俗易懂。

    明经生们就把自己读不懂的字句拿过来请教，高继冲也随问随答，逐渐从单纯的讲字形字义，变成了讲历史和哲学。

    因为这些明经生比去凝阳书院的学生水平差远了，久经考验的高继冲讲起来十分轻松，连翻阅资料都不用。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很快就把成立的大部分读书人都吸引到了贡院。

    这些读书人都很高兴，唯一不高兴的就是华宁，因为她被“关”在了这里，就算是王爷好说话，还有一个就爱看她热闹的王妃啊。

    华宁坐不住的性格，现在每天被符金定亲自搬了小桌子和小椅子，放在了贡院最前面的一排，还是单独一排。

    廉秋安排好周边的暗卫之后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华宁一只手按着匕首柄，刀尖立在陶瓷茶杯盖子上，很无聊地用手指弹刀刃，让它滴溜溜在上面旋转。

    廉秋也不觉笑了。

    华宁这孩子这几天被关坏了，原本正在长身体的个头，现在变得圆滚滚的。看着哪里都是圆的，十分喜气。

    高继冲就坐在走廊的前面，前面是一个矮书案，上面放着一个长长的教鞭。这个教鞭别人打不着，就能打到华宁。

    不过现在的华宁，连坐都没个坐相了。端端正正坐在蒲团上的高继冲也就不管她了。只是偶尔瞪她一眼，惹得明经生们偷偷地笑。

    “易，就是象形，不过这里的蜥蜴不是指我们常见的断尾的壁虎，最早的字形是一个很大的，带有条纹的身体。突出的是条纹。而如果们到渤海的森林，会看到一种带着条纹的彩色蜥蜴，它的颜色是变化的。易最早的字义就是变化。日月为易，来自秘书。但已经是引申义了。”

    高继冲用教鞭敲了敲外在桌子上的华宁：“好了，就讲到这里。这个小猴子也解放了。”

    华宁马上跳了起来：“真的。”

    “不是真的，那我们还讲一会儿。下一个问题。”高继冲逗她。

    华宁就讨好地道：“要不，我给您倒茶？”

    下面就一阵哄笑。

    高继冲笑而不语，侧面坐着的符金定笑道：“可以，不过要倒茶，就要学会煮茶。”

    “我愿意煮茶，这煮茶也比坐在前面听王爷念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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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一章 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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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匡胤是被震晕过去的。

    他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真正做好开战的准备，有，也是示威性质。

    将火炮阵地布置在距离中军大帐太近，导致为了躲避可能带来的爆炸，军队大部分的精力都花在内部避险去了。

    其实如果不是火炮阵地，他守住大营不是没有希望。

    现实是，没有如果。火炮阵地的将领尽力了，一边尽量消耗弹药，一边安排人转移库存弹药。幸运没有降临，一发炮弹还是集中了弹药库。惊天的大爆炸和不断升起的蘑菇云，把李运他们都吓了一跳。

    敌军的炮击停了，随后升起的火光，连烟幕也遮挡不了。

    杨琏的眼泪却夺眶而出，他收了手中的旗帜，拍了一下驾驶舱：“快进攻，找到我们的兄弟。”

    杨琏的战车冲进了烟幕。黄彬也醒悟过来，指挥着战车团冲了出去。

    五百人，能够活下来的，只有不到三百人，损失过半。被打死的敌军大概一千多人，两千多敌军是在晕眩之中被俘的，这也包括赵匡胤和他的文官们。

    战车在已经准备整军反扑的大军面前一字排开，因为爬起来的赵匡胤聚在战车的枪口下来，愤怒的荆州大军投鼠忌器，不敢反击。

    赵匡胤站起来后，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愤，因为明显打了胜仗的战车团却一片肃穆。除了与大军对峙的战车以外，这些穿着绿色军装，没有披甲的士兵们正在默默地逼着战俘搜寻废墟中可能还活着的人。

    战败的是谁？是战车团吗？

    这种气氛让赵匡胤十分困惑。但是他很快就明白，自己距离战车太近了，至少有一百多步枪和两各机关炮对着自己。

    李运却没有注意自己身边的气愤，他对抓住赵匡胤以及差不多是荆州一方全部的文官十分兴奋。

    “赵将军，我们是不是可以谈一谈了？或者让的军队退后，然后，我们对等地谈一谈。”

    赵匡胤拍了一下身上的灰尘，端正了自己的官帽，很有气势地挥手：“那好，大军后退，我和这位将军谈一谈。”

    “喏。”

    步兵们缓缓后退，纷乱的骑兵停在原地，并逐渐组成冲锋阵型。

    李运哈哈大笑：“赵将军，很可惜，我不是将军，我是工部侍郎李运。”

    李运指着身边的王翰等人道：“这位才是龙骧军指挥使王翰。”

    他指了指亲自操作机关炮的黄彬道：“这位是龙骧军辎重营营长黄彬。”

    他要介绍杨琏的时候，却发现杨琏的战车单独落在后面。杨琏没有管什么战果，而是站在战车上，默默地清点着相互搀扶着汇集过来的突击队。

    赵匡胤顺着李运的目光就业看到了站在车上人和残兵。

    王翰叹了口气道：“事已至此，赵将军，请跟我们回去见太后和皇上吧。”

    龙骧军战车团俘虏了赵匡胤的消息震动天下。

    原本就因为后勤困难，撑不下了的赵匡义不得不退兵，派返回来的石守信到汴京和谈。

    濮阳，是一天后才从电报中知道了这个消息。

    不过很快，另一个消息更加快地传来。龙骧军指挥使王翰和赵匡胤达成了妥协，龙骧军接管荆州，工部接管荆州的两个油井。

    王翰接任征唐指挥使，赵匡胤退居副使。即日起，太后坐镇荆州，皇上御驾亲征南唐。大周的都城定位金陵，也就是南京。

    柴宗训起草了圣旨，命令汴京的朝廷官员赶往荆州，汴京的京城称号取消，仍未开封府。燕京的事情暂无消息。

    高继冲把廉秋送过来的情报压在了书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