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宋

高念容再教姬嬴手语，她还不熟练，但是别人灵活的手指，都能玩出花来，所以表达的含义也丰富太多了。而暗卫的手语朝向简单和定式发展，因为需要快速传递和解读信息。有些类似密码。
姬嬴不同，她能用手指头讲故事，还能活灵活现，就像她能够自由变化全身大部分骨骼和肌肉位置一样。
高念容还做不到，而且姬嬴说这个需要有骨骼、韧带等等方面的天然要求。她就是再练，也练不到最高境界，能够简单变化一些脸型相貌就不错了。
“其中一个是我爷爷。”高念容很不满姬嬴的轻佻语气。
姬嬴将自己与花柱很好地融合倒了一起，一些被熏香驱赶出来的蚊虫居然受不了她身上的气味，掉落下来。
“那又怎样。如果你能够活得像陈抟老头那么长，见过的皇帝就多了。如果你能活得和门主年纪那么大，皇宫里的，那就是一场戏。你知道吕岩和门主为什么收你做徒弟吗？”
姬嬴把脸凑到高念容的面前：“因为你父亲没有做戏，你也不算太笨。”
姬嬴指了指蚊帐里的**：“你妹妹，即便我们不教。你爹也会把她教成一个妖精。”





狩宋 第六十六章 争斗
一头河马和一头犀牛在河岸的草丛里打架。
如果是陆地，河马当然不是对手，但是那里是沼泽湿地，犀牛似乎被河马巨大的嘴巴给吓住了，在河马退到水里的时候，示威性地喷着粗气。
这是一头小犀牛，它还没有认识到，别人河马只是上岸来晒晒太阳的。
一条巨大的水蟒缠住了一只鳄鱼在水面上翻滚，这意味着水中的猛兽们太多了，发生了领地的争夺。
一艘警备艇关掉了发动机，消无声息地在水面上滑行。
一头因为争斗失败，受伤的犀牛最终倒在了装有消声器的枪下，船舱里还有两头差不多原因被淘汰的鳄鱼。
这种鳄鱼虽然是被淘汰，但是却体型巨大，是天竺鳄鱼和殷地鳄鱼的杂交品种。这让江水来的江鳄只能栖息在更加高的上游。而且它们似乎也杂交变异了。又体型变得很大的，但是也有变得很小的，像蜥蜴一样生活在草丛中，以吃昆虫为生。
鳄鱼，就算是体型巨大，在这一带并不占优势。
水中的霸主就是这种四肢短小的河马。
农业司曾经有一份研究报告认为水边的水生植物多起来后，会形成泥沙和腐殖质的淤积，从而逐渐陆地化，但事实并非如此。一方面辽河的泥沙量已经很少，另外水中的生物变多，它们为了自己的领地，会不断营造适合自己生存的环境。
比如河马们正在用大嘴巴拱起淤泥，把河岸和河水的界限区分得更加明显一些，避免和蛮不讲理的犀牛发生冲突。
一只误入内河的大海龟，在一个小岛上找到了繁殖地。它把那里的土地翻开，产卵，然后埋上，拍实。
一直小狐狸看着这一切，就等着它离开，然后偷吃它们的蛋。
高凤给学生讲述这一切的时候，就看了一眼混在学生中的高念容和她的导师。她们是所有的学生中，没有携带护具和武器的人。她们听课的时候也格外认真，因为如果不熟悉这里的情况，她们会面临巨大的危险。
无论怎样，河道并没有想象中的变窄，而是变宽，变深了。
以前还有偷偷弄的小型渔船在河面上彻底消失了，水生管理站的管理船，实际上就是过去的渔船，最小的也有四十米三百吨以上的排水量。警备船要稍微小一些，比如高凤要的这艘快艇也有三十五米左右。
随着河道里的水生生物增多，船舶的螺旋桨对它们的伤害也大了起来。
“在最初的几年，被螺旋桨打死打伤的很多，不过这一两年，随着水面船舶的减少。各种生物已经知道了船舶的危险性，就算是比较调皮的河豚，也知道躲开螺旋桨。”
河道里的情况，其实和海侵十分类似。只是海侵有潮汐的原因。而河道变化，除了水生植物减缓了流速，抬高了河道以外，还有水生动物的原因。
身穿鲨鱼皮水靠，携带者武器的学生们纷纷下水。他们必须集体行动，相互照应。水里最大的问题是危险你很难发现，所以需要特别小心。
高念容也接受过这样的训练，不过她没有下水，因为从来都是在森林里生活的姬嬴对水生环境连基本的概念都没有。水干扰了她的感知，失去了自己信任的感知，她很难接受。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这些十三四岁的孩子身材还十分稚嫩，男孩女孩的区别虽然有了，但是没有那么明显。而姬嬴的身材，要是穿上水靠，还不知道有多火辣呢。
所以姬嬴拒绝下水。
甲板上，她拿着望远镜观察着水面。小孩子们准备把打死的河马套上绳子拉上传。
四艘小艇上的战士在分散在周边为他们提供保护。
而完成了讲学任务的高凤接过了高念容倒的一杯茶，坐在甲板的椅子上慢慢地喝着。
“怎么跑到辽河口来了？”
高念容道：“妹妹又不需要我，我看她没了管束，高兴得很。就正好出来长长见识。”
“你家老爹去了朔州，那里其实并不太安全。”
高凤其实是觉得高念容就算是没有在暗卫，但是却在纯阳道场，难道道场没有保护高继冲的任务？
“去朔州的不只有我爹一个，吴老头和王院长也是要去的。这么多高官去，他们管不好安全，就不用吃饭了。”高念容尴尬地坐在了姑婆的身边。
“她的训练还没完，这次是逃跑出来的。”
姬嬴科没给面子。
姬嬴知道这个小师妹是故意把她弄到水上，给一个下马威。是说自己虽然走不出建木林，但是你也不敢下水。但是那又如何？该是什么情况，就是什么情况。
高凤笑而不语。
高念容不好意思地道：“我就是出来休息一两天。我会很快完成自己的修炼任务的。”
高凤哈哈一笑：“那是当然，我们的县君是什么也难不住的。”
“这些猛兽一直都争斗得怎么激烈？”姬嬴随便搜索了一下远处，这种争斗就有十来处。
要知道即便是建木林，小规模的争斗很正常，但是很少有因为争夺生存灵气而造成的大型争斗。但是现在这里有，矮树丛中的狮群甚至被逼得聚集到一起，保护它们的幼崽。
发起进攻的是应该是狼群。因为它们隐藏在草丛中，狮群防备的方向也十分分散。
“当然不是。辽河平原这两年树木生长非常快，季节差异已经在变小。不过相对于南方来说，这里差异还是很大。秋冬季节，植被难免凋敝，食物减少，动物的种群数量增加，两项相加，就导致了现在的状况。”
高凤喝了一口茶才到：“不过现在已经是狩猎的季节了。我们的这些孩子们都长大了，能够外出狩猎。差的就是要学会哪些该猎杀，哪些不能。单位土地面积上，能够生存的生物种群是多少。”
高念容看着水中谨慎搜索的学生小队十分羡慕。
猎杀通常都是远程的，被杀死的动物不仅仅是人类的猎物，还是其他动物们的食物。所以如何宣誓猎物是自己的，具有选择优先权，如何确保在护食的野兽的嘴下逃生，而且还能欺负回去。
在这种完全野外环境，和在村落附近是完全不同的。
村落附近的野兽被欺负惯了，懂得取舍。在野外却不是，如果你不够强势，就会被兽群反欺负回来。
“看来商店里会有很多好吃的东西了。”
高凤笑道：“前年的兽潮的教训大家都很清楚。今天和前年不同。我们的人口增加了很多，主要是能够外出狩猎的人增加了。别看他们只有十三四岁，但是集体行动，吃亏也吃不到什么地方去。”
话音未落，就听见小艇上的机关枪响了，密集的子弹射入水中，溅起朵朵血花。距离小艇大概二十多米的地方，一条长长的水线急速移动。
海巡艇上的机关炮也想了，沉闷，巨大的爆炸声在学生们与袭击者之间筑起一道弹幕。被打得受不了，一条有小孩腰身粗细的巨蛇猛地抬起头部。不多很快它的头就被密集的弹雨撕成了血雾。
沉重的身体砸在了水面上。机关炮已经停了。惊起的鸟群飞起，在空中盘旋。原本还在争斗得野兽纷纷四散而逃。
“这么大，比建木林的蟒蛇还要大？”
姬嬴大吃一惊。
被吓了一跳的孩子们欢呼着向蟒蛇游过去。不过快艇已经跑到了他们的前面。
“这里的生物链并不完整。所以才导致了这种蟒蛇没有天敌。我们曾经引进了一种金雕，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死掉了，不过那种大型的猛禽对孩子们的威胁也非常大。所以大家并不积极。”
地面上的猛兽有办法挡在安全区外，但是猛禽却很困难。这需要保护区的树木足够大，大到能够给孩子们以保护。




狩宋 第六十七章 高山镇
辽河之上，森林，被惊起的飞鸟，在空中翱翔的猛禽。偶尔出现的草地上，还会有高高的长颈鹿慢悠悠行走的身影。
这一切都十分新奇，只是这种新奇给渤海还在带来的是兴奋，给刚刚从口岸进来的孩子带来的是恐惧。
因为森林中传来的猛兽们的威胁性的吼声，可以说是此起彼伏。
辽河的航运还保留着，往来船舶不多，和船舶连着船舶的大运河漕运差得很远。但是这里的船舶都很大，客船也都是四五层楼那么高。
辽河河水因为森林逐渐长起来，对于雨水的涵养能力提高，水位一直非常稳定，且水位在缓慢升高。其实这就相当于以前洪水季节的水位被平摊到了和月份。
水位增高，除了主河道的通航条件变好，两岸的湿地和湖泊面积也增大。整个地区的水气通量变大，早晚雾气会想蒙蒙细雨一样在森林和湖上飘荡。
西北来的寒流让雾气更加浓郁，有时候你甚至能够感觉到冰晶的存在。森林的上半部，树叶已经一片枯黄，不过这没有影响到森林的下半部。巨大的落叶乔木下面，多半是长青树种。
阳光总算是降临到了它们的身上，它们在飞快生长，并在短时间内盛开各种花朵。
依附在落叶乔木树干上耐寒，耐恶劣条件的苔藓与蕨类植物也在爆发。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弥漫在空气中的水分。
水是生命之源。
阳河只是辽河的一个支流，起源于医巫闾山，以前其实并不具备通航条件。只是最近两年，大船才能到达。
高山镇其实并没有什么高山，只有一座看起来高耸如云，其实并不高的石头山。它超出森林的高度，裸露的掩饰和艰难生长得树木让它显得很高。
洋河在它的山脚下绕了一圈，形成了一个河湾。
高山镇码头是紧靠着山崖边上建设的。渤海人似乎一点都不怕麻烦，他们的建筑总是挑选在这种看起来非常困难的地方进行建设。而把更加适合生物生存的地方让给了其它生物。
高念容跟在一群已经被吓得像鹌鹑一样挤在一起，试图寻求集体保护的外来孩子的后面。同样是队列，渤海的孩子一个个自信得有些趾高气昂，而他们却满眼地惶恐。
只是渤海孩子的自信，更加多的是来自他们小小的年纪，身上就有了很多武器装备，相对于老师教的野生生物知识和规律，这些小孩子还差得很远。
不过因为越来越别致的皮质挂具和护具而显得非常精神的渤海孩子，还是知道比如高念容和姬嬴这样，不穿护具的人，才是真正厉害的人。这让高念容的回头率非常高。
其实高念容也不是完全没有护具。她身上的衣服防护力并不低，而且各种防虫甚至能够毒杀猛兽的香料，药剂效果并不比护具差。
因为陈抟这位专门分管幼儿教育的老头的关系，以及各种锻体和防虫的药材不再是那么难得，渤海的孩子其实都用上了药浴。而这些外用药浴有些毒性是很正常的，这能够增加孩子们的对于毒素的抗毒性，也让一般的蚊虫，根本就是绕着他们走。
而对于没有抗毒性的外来孩子来说，这简直就是香喷喷的食物啊。
负责管理这些孩子老师，正在给外来的孩子罩上防虫的帷纱，还要涂上防止蚊虫的药水。
这让渤海孩子都露出几分嘲笑。
现对于能力的不足，外来孩子的相貌和肤色，都被人忽视了。而事实上，渤海的孩子，肤色也是千万别。
跑到高山镇，其实并不是高念容的主意，而是姬嬴的。
因为接受教育的水平不一样，城镇人群中，老渤海人很多，而一些外来孩子都被送到了乡村的保护区。这么多的异乡人，他们怎么能够融入本地人的生活？特别是还有一些从外来的女子，被直接送过来，当了本地人的妻子。
出码头有一个检查口，所有的人都需要出事船票和身份证明。如果是外来人口，是渤海本地户籍的，检查官员会简单告知要预防毒虫的知识。而那批外来孩子就需要测体温和检查防虫防毒的情况。
有带队的人在提供一路上的防护资料，并进行交涉。
高念容只是被询问了一下，就被放行了。因为很简单，偶尔飞过的虫子还没碰到人，就掉了下来，失去了飞行能力。
商店是向前在悬崖里的。走进去后，面积还不小。里面用上了电灯，有专门通风口，里面出来呼呼的风声。商店里有专门的冰柜，是储存海鲜产品的地方。这让商店里的温度要比外面低很多。
高念容对食物没有挑剔，因为暗卫的训练中，就是在任何条件下，你都要维持肚子是饱的，体力是充沛的。挑剔的是姬嬴，她的背包里有一个特制冰箱，是高继冲专门为女儿打造的产品。现在成了姬嬴的了。
高念容觉得在逛商场的姬嬴和母亲非常相似，挑三拣四得厉害。
而且基因对来商店购买食物，带着孩子的母亲特别注意。每当碰到一个坐在童车上的孩子都要看上半天，还装作一个想要孩子，却要不上的新婚女子和母亲东扯西拉。
这些一两岁的孩子很多都是混血的。肤色，头色、瞳孔颜色，相貌和身体的味道都千差万别。这些孩子已经用上了药浴，这确实能够后天改变一些特征。比如他们的后天肤色都在朝向融合色方向发展。身体的香味会变得以药浴的药材香气为主。
这就是为什么姬嬴特别观察一两岁的孩子的原因。
姬嬴对一个老昆仑女子的孩子问了半天，这个女子的汉语讲得还不是很标准，她是被大食人卖到南汉，然后又被南汉卖到了渤海。
这些女子相貌都是不差，皮肤的肤质很好。她们的皮肤并不是真的是完全的黑色，仔细看还说是棕色。之前看起来黑是因为老昆仑的阳光太过暴烈的原因。
到了渤海之后，肤色自然就变浅了。当然那是相对的。
她的丈夫是中土人，所以孩子的肤色就更加浅一些，不过相貌比较像母亲。
大食人的肤色也都比较深，但是相对于中土人就浅了很多。真正的白皮肤的人是塞种人。只是塞种人在汉唐以来，也被杂血了很多，至少到渤海的塞种人肤色并没有那么白。而是粉嫩的粉色。
塞种人的皮质就没有那么紧致，毛孔比较明显，体毛也要浓密一些。塞种人在契丹各部族中人数不少，他们在高山镇的家庭不占少数。
不过总的来说，中土人还是占据了多数。中土人的南北差异也很大，但是在渤海，他们的孩子看起来差异就少了很多。
姬嬴会给这些一两岁的孩子摸骨，判断这些孩子长大后的习武资质。
这让这些母亲很都对姬嬴十分尊重，因为能够这样做的，都不是一般人，可能会改变自己孩子的命运。
不过避开了那些母亲，姬嬴叹了口气：“小师妹，你要记住，人的骨骼肌肉发育，不需要有多少特点，要足够平衡。才能够在越来越复杂的世界里生存。”
高念容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力量、爆发力、灵活性等等加起来也比不上平衡性。因为特点，有时候就是缺点，会因为你的习惯性的利用，而给了敌人可乘之机。
高念容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其它的门派，至少雾灵门在选择弟子的时候，就格外看重这种平衡性。




狩宋 第六十八章 被袭
高念容被袭击了。
当袭击的人被高念容瞬间制服的时候，一个暗卫才冒了出来，笑笑，然后混在了人群之中。
几个警察跑过来，但是袭击的人，关节已经错开，也没有自己恢复关节的能力，所以手脚很怪异地摊开，趴在地上。
“你是魔鬼的女儿，我认得你，你是魔鬼的女儿。渤海王是魔鬼，我的家人都死了，他们有错也罪不至死。渤海王是魔鬼。”
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他咆哮着，苦寒着。
“你认得我？”
高念容阻止了警察要堵他的嘴，蹲下来问。
“我当然认得你，你是哪个妖女的女儿。是那个妖女才造了鬼船，所以她才不得好死，死了好......”
高念容伸手捏断了他的气管，看着那个人被活活憋死，不再抽搐后，瞳孔逐渐放大。
“这是什么人？”高念容对亵渎母亲的人，不介意杀人，她回过头问警察的时候，全身都冒着冷气。
“来自南唐，具体什么情况，我们还要去查。”警察其实已经猜出了这个女孩是谁。因为死掉的家伙在高山镇也算是有名。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对渤海王从来都是痛骂的人物。
他并不是不知道情况，而是不想让高念容继续生气。
“这样的人怎么能让他还活着。”姬嬴讥讽地看着那具尸体，又看了一眼发现出事了后，跑过来的一对母子。
过来查看情况的路人也明白是怎么回事，所以对这对母子的目光带有了几分怜悯。
高念容也发现这对母子，想杀人的目光就投向了她们。
目光阻止了那对母子的靠近，两个人都很茫然。那个女子在看清楚高念容的面孔之后，就变得更加惶恐。
那个女子跪了下来，还拉着身边的孩子一起磕头。
“县君饶命，是孩子他爹糊涂。是孩子他爹糊涂。”
那个孩子不肯磕头，他不明白啊。
高念容的情绪冷静下来：“不需要我饶命，和你们无关。我父亲，我母亲，还有我，从来都是为国家做事。不存在个人的恩怨。但是恶意伤人，就要付出代价。”
“王爷和仙子也没有杀我父亲。王爷说就算是做错了的人，也有活着的权利。”那个孩子看着高念容，目光清澈，还有疑惑。
高念容沉默了。不过她很坦然地看着那个孩子。
“没有人会因为骂了王爷而死。这也是王爷说的。”那个孩子躲开了想要捂住自己嘴的母亲的手。
姬嬴笑道：“可惜，你的父亲并不只是骂，他还是袭击了一个身上并没有武装的人。你和你母亲身上也有一些武器，你父亲的身上和手上也有。而县君身上没有。”
不仅如此，在高念容所在的不远处的地上，插着三只**，死者腿上已经张开的弓弩，手中的匕首，都表明他的意图十分明显。
那个孩子只是扫了一眼，就神色黯然。
女子已经放弃了挣扎，坐在地上哭泣。
高念容道：“我不知道你父亲和他的家人因为我父亲和母亲发生了什么事。在场所有的人，家里大概都多多少少发生过事情，杀人或者被杀。那是过去乱世里发生的常事。但是现在不同了，我们都想有一个太平日子。能活着，就不要想死，要想着自己为国家做些什么。”
高念容站了起来：“不过我承认，你父亲其实不用死，是我冲动做错了。我会接受律法的处置。”
姬嬴和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那对母子。
姬嬴道：“这个人口出恶言，辱骂......”
高念容走到那个孩子的面前：“不，我们必须诚实。你父亲虽然携带了武器，但是他杀不了我。你可能也是一样。但是他丧失了行动能力的时候，就没有了对我的威胁。他只是骂人了，你说得对，没有谁会因为骂人而死。”
高念容转身向警察伸出了双手：“带我去监察院吧。”
两个警察叹了口气，就拿出了手铐。
“等一下，我们没有携带武器，如果对手脚限制，可能无法保证县君的安全。就算是县君有错，那也是此人的问题居多。”
高念容眼神定了定：“铐吧，如果铐住了双手，有人能够对我造成威胁，那也是我的问题。”
那个孩子看着死去的父亲和坦然的高念容，神色难明地伸手拦住了警察。
“我父亲是有问题，当年王爷和王妃放过了他，他还是放不下。一个成年人袭击一个没有武器的小孩，我都感到羞耻。县君有错，但是我们是不是有放弃追究县君的权利？”
此时一个法官正好赶了过来，他应该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不，你没有。但是你有向法院求情和宽恕县君的错误的权利。法院可以根据受害人的意见而进行量刑。”
那个孩子点头：“我会在处理好了父亲的丧事之后，去法院为县君求情。”
高念容向母子俩鞠了一躬，然后跟着法官和两个警察走向监察院。
姬嬴只能她保护。
“为什么要承认，如果有人恶意怎么办？”
姬嬴可没有什么想要正大光明做什么事情的想法，生死自有天道，那个人求死得死而已。如果是姬嬴，她早就闪人了。无愧于心，为什么要做这样的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