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宋

这些人的肆无忌惮，让直道上的商队侧目。
但是看到这些装束，就都远远地避开。
因为没办法，他们都是渤海人，就连身上穿的衣服布料，那都是奢侈品。身上的每一件物品，都是价值连城。
这几*，大周和大宋生产的布匹因为价廉物美，在各地大卖。火器也得到了广泛的运用。特别是在大宋和龟兹西域，越是简单地形的地方，这些武器的作用也越大。这已经成为了共识。而还在使用千奇百怪的冷兵器，甚至把冷兵器机关术发扬光大的，只有渤海了。
就算只是他们脚上穿的小皮鞋，还是海兽皮的，大概所有的富商们都会牙疼。
这些商队其实也非常有意思，他们都是成群结队，有些还雇佣了保镖的镖师。而这些镖师的水平，在游侠们看来，也就是下死力气卖命的，优点就是人数足够多。
大周境内，已经很少有山贼土匪了。还嫌成天顶着他们的渤海士兵没事干？
再说了世家现在也不敢养着他们，山下也有土地可以种，不是活不下去，谁去当贼？
至于那些实在不成器的人物，干了坏事，遇上士兵和游侠，下手从来不会收手。骨头都腐朽很多*了。
商队贩卖的商品，主要以布匹和粮食为主，也有百炼钢、马蹄铁、陶瓷茶叶等等。
运送的工具是马车。
因为长距离运输，马车要比汽车要好。汽车你还要准备柴油，道路要求也很高，坏了，你修的地方都**。所以**府以上，不是铁骑军的后勤车队，你看不到有汽车。
“看来规划院要规划一条从朔州过来的铁路，还是有必要的。”
田浩因为对经济比较感兴趣，所以观察就要仔细一些。
“修铁路，在我们那里也许很简单。但是在这里，是要用金子铺的。”一个游侠笑道。
修铁路所需的人工物资，渤海能够通过工贸司进行调配，货源和运输都十分充足快捷。在大周和大宋这几乎不可能，因为一切资源都在世家手里，你要想筹集，就得付钱。
慕容德平笑道：“这事，规划院只是负责规划，真正办成，恐怕还得商司。”
商司的运作慕容德平也弄不明白，反正什么难办的事情，经过准务银行与商司卖来卖去，然后就成了，工贸司和交通司只能打下手。
“我们这次**商司的人过来。”秦德裕虽然在很多部门实习过，但是也觉得这次出使，**商司参与，有些不那么靠谱。
“商司情况特殊，现在还在军事院下面，军人过来，不管是大周，还是大宋，都很紧张。”
慕容德平道：“我们要做的事情其实很简单，这边不反对修建铁路，剩下的交给商司下面的商会来处理就够了。成不成，什么时候成，不是我们的事情。”
秦德裕点头表示理解。在大周修铁路，又不是在渤海修。成不成有什么关系？
只是，自己到狼居胥上任，就不能这么想了。
狼居胥，原本是小县君流放之地，没想到只用了一个冬天，蒙兀人就差不多算完蛋了。除了迁入内地的，就只下了一*多人，后来又增加了一*多蒙兀人。从辽阴到狼居胥，有了四个镇，还有一些零星的村落。
所以那里有了一个县的规模。但是，狼居胥的地盘就大了，整个大同府都**它的地盘大。所以设了辽北特别行政区，暂时是一个府的政府机构，将来可能升为一个省。玉山镇暂时定位首府。
小县君虽然实际长官辽北，但是她终究*纪太小，还有流放的名头。不能直接出现。她的师姐虽然厉害，但那是神仙人物，不想管事。
新上任的**，燕国公高继冲高先生找了自己和田浩谈话，说理论学习再好，总要实践才知道正不正确。辽北地广人稀，是张白纸，两个人能够尽管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这是一个机会，所以秦德裕和田浩都很高兴地答应了。
而这些说是接了任务的同学，估计最后也会有一半留到狼居胥。





狩宋 第八十七章 昆仑城
鸿胪寺少卿孙德儒接待慕容德平一行，也算是对等的待遇。
虽然昆仑城只是一个面子，里面除了皇宫以外，其它的地方都还十分简陋，孙德儒也还是认为自己在这座磅礴大气的都城接待渤海的外事院院长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
鸿胪寺位于东寺的尽头，紧靠着长兴宫。
因为柴宗训到过渤海的关系，柴宗训把皇城大殿区叫做昆仑宫，也是朝臣们办公的地方，自己和皇后住在了东边的长兴宫内。两个人也**要太监，而只是招了一些女官办事。
柴宗训也以自己*纪小为由，拒绝了再找什么并非。所以长兴宫里除了皇后赵芸一个女主人以外，就都是一些女官。
昆仑城，最繁华的地方就是东西两寺，也就是商贸区。这里商铺**，人员往来不息。不过大概是地形的关系，城里有很多河流与湖泊，让这东西两寺并不是十分规整。
沿着中央大道过去，能够看见两侧有一些人工的绿地和湖面里的亭台楼阁。
中央大道也有很多石拱桥，跨过这些河流。
鸿胪寺前面的的阳明湖水面也格外大。这些河水和湖水都是活水，所以很明显，昆仑城是有水门一只通向城外的。只是因为城墙过于高大厚实，所以**看见而已。
成立的绿化非常好。树木虽然**什么大树，但是很明显，李谷在营造昆仑城时吸取了燕京城的教训。融入了一丝天道之意在其中。城里居然还在湖畔车里的农耕区，因为是刚刚插秧的季节，所以有一些女官在阳明湖畔插秧。
“阳明湖这里的是皇田，皇上和皇后亲自在这里扶犁耕种。那边是地坛，是皇上祭地的地方。”
孙德儒觉得现在的皇帝，经过了一些磨难，已经变得非常好了。一句话不丢人。
“西寺沿着阳明湖一带，有着使馆区，居住了有各地来的使臣。殷地人，大食、天竺人都有。”
孙德儒把慕容德平带来了一个占地面积不小的大院子。
昆仑城初立，很多使臣其实并不朝贡昆仑，有些到了金陵，有些到了*顺。不过*顺还好，多半都让这些使臣到昆仑城来。金陵可**，他们自己就有鸿胪寺。
来这里的使臣，更加多的是被打怕了的吐蕃诸部，也有南诏以及南蛮诸部。
慕容德平笑着点头，但是不答话。
要知道如果燕京外事院要设使馆区，那要比这里大多了。可惜信任的总务长，我们的国公爷不让设，连*顺的使馆区也撤销了。你可以租用哪里的房屋，正常做生意，但是搞什么有特权的使馆区就免了。
这应该是村上老长官出走后，留下的后遗症。
“这个园子里有一个浅湖和草场，放养这头小象，应该还是可以的。”
慕容德平笑着问：“昆仑城里，湖水似乎特别多。”
孙德儒笑道：“这里从古昆仑山和祁连山下来的河流有很多条，全部在这里汇集。这还是开完了护城河之后，减少了半数河道的缘故。”
慕容德平拱手道：“昆仑城真是一个好地方。”
孙德儒走了，不过留了几个小臣，介绍园子里的设施。
不过实际上，只有慕容德平，秦德裕和田浩三个人挑了房间。其它人都笑了笑，四散而去。
就连孙萱也是骑着小象优哉游哉地玩去了。
他们不需要什么房间，会各自待在自己喜欢待的地方。
渤海，第一次派了正式的使团过来朝贡，这还是引起了震动。
而此时范旻和赵廷美一行刚刚到了陈州。陈州刺史是孙光宪。孙光宪原本是可以跟随去昆仑或者南下金陵，但是他那边都没去，而是回到了陈州隐居。
赵匡胤继位，诏他到江陵礼部任职，他以*纪大了拒绝了。其实大家都知道他的小孙女孙萱和燕国公高继冲关系非常好，同门师兄妹不说，高继冲也把她当亲妹妹看待。而另外一个孙女孙慧却跟着丈夫到了昆仑城。
天下大势，他看不清楚，所以干脆哪边也不靠。
赵匡胤也**他计较，任命他为陈州刺史，同时把他的两个儿子调到了国子监当侍讲。
实际上六十八岁的孙光宪身体还非常不错，因为小孙女经常会送回来一些补品给老爷子，所以他现在红光满面，精神得很。
知道范旻要出事昆仑，并看望老丞相范质，孙光宪就请范旻给大孙女带一封家书。
范旻话其实不多。但是赵廷美因为有妻子跟随，正沉浸在幸福之中，人也变得活泼了很多。
“孙先生听说担任过燕国公的先生？”
赵廷美，赵氏兄弟中，被母亲保护的最好，但是却是最‘不成器’的一个。不过真正接触到了本人，给人的感觉也非常不错。更加有趣的是，他的妻子赵李氏，穿着男装就坐在他的身旁，倒也落落大方。
孙光宪笑呵呵地道：“南平故人，就算是高氏，除了南平王爷夫妇，大多也都在黄淮之间任职。老夫不过其一而已。”
高氏之中，比如高保勋，现在在昆仑吏部任职。高宝正在蜀郡任职。高宝绪一直跟着李谷，不过李谷把他留在了渤海，曾经在河东省任齐州知事。不过后来被曹彬请到了濮阳，担任濮阳刺史。是曹彬对渤海示好和联络的关键人物。
不过所有这些人都十分低调。比如高保绪几乎只和大哥高保融有着书信来往以外。
孙光宪不愿意多谈高继冲的事情。如果说完全不后悔，那是不可能的。要知道他的弟子施睿静就算是死了，在渤海也有着崇高的声望，隐然是法家的代表人物。
施睿静的儿子施治平虽然不是那么如意，但是高继冲并**亏待他，现在是总务府法治主委。
事情总是要一分为二看待的，孙光宪已经快七十岁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唯一担心的就是小孙女孙萱，原本是和高继冲是一对。结果到了现在，仍然是孤身一人，谁也看不上，也没人敢去追求。
渤海提倡什么婚姻自由，所以也**谁去催促。别人不担心，孙光宪担心啊。
听说孙萱出使昆仑，孙光宪就只能修书给大孙女孙慧。看看能不能找机会，和孙萱搭上话，劝上一劝。除此之外，孙光宪还给纯阳真人也修了一封书信，很委婉地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范旻其实也是当父亲的人了，拿到书信的时候不禁叹了口气。
“儿女都是债啊。”
孙光宪笑了笑：“其实我这个当老人的，也没什么别的想法了。就剩下她一个不上不下地晃荡。心里总是放不下。”
赵廷美道：“听说孙姑娘是白真人的弟子，比杨继嗣还要厉害，已经是神仙之流了。”
赵李氏拉了丈夫一把，责怪他不会说话。这不是让老人心里更加难受吗？
孙光宪倒是没在意：“就算是仙人，也是人。人伦之常，也是要的。”




狩宋 第八十八章 朔昆铁路
孙萱很奇怪地看着姐姐。
“我**想过要嫁给谁，更加没兴趣嫁给高继冲。”
孙萱坐在栏杆上，晃着一双大长腿。
“姐姐以为我不成亲，是为了高继冲？”
孙慧皱了一下眉头：“难道不是？”
孙萱哈哈一笑：“不是，高继冲一只到现在，恐怕只有一半属于符金定。你觉得我有兴趣去争一个不可能得到的男人？而且高继冲是个好哥哥，他对我很好就够了。”
小的时候，孙萱经常会扑到高继冲的背上，不过长大了就知道男女有别。后来高继冲事务繁多，而孙萱除了出任务就没什么事情，但是她经常接到暗中保护高继冲的任务。越是了解，就越是当哥哥看待。
“那你总要成亲啊。”
孙慧对妹妹的表现完全不相信。男子三妻四妾多了，什么时候要看女子愿不愿意？渤海出来的政策，孙慧还是认为那不多时刺激人口的政策，他的丈夫也是怎么认为的。实际上她认为到了高继冲这个地位，该娶几个，还是几个。
孙萱耸了耸肩，伸出拳头虚击了一下：“我想找个至少不能被我打得很惨的。高继冲要是遇上我，肯定会被打得很惨。”
孙慧噗嗤一声笑了：“你以为成亲是打架啊。”
“但是也不能太差了不是？”孙萱很认真地道。
孙慧叹了一口气：“听说渤海人都很厉害，你就**遇到厉害一点的？”
孙萱想了想：“**，雾灵门有个家伙，牛兮兮的，结果一招都没过。其它人也有，但是都不喜欢。”
如果是姬嬴在，姬嬴肯定会吐槽，雾灵门训练的是感知，需要学习足够的知识。所以雾灵门的弟子前期花了太多时间在这上面。如果在野外，越是复杂环境，雾灵门的门人的生存能力越强。
但是真的要在生死之间争斗，确实不如孙萱这样从小训练战斗，而且感知力不弱的人。一个是维护平衡，一个是专门破坏。同等天赋，同等训练下，自家的小师弟怎么能是这个蛮女的对手？
只是孙萱这样的训练方式，*纪越大，对身体的危害慢慢就显露出来。白真人就是如此。而孙萱也被强行命令在凝阳书院修生养息。
孙萱还有机会调整过来。如杨继嗣，几乎**调整过来的可能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不成亲了？你父母是不在了，但是爷爷可担心得很。”孙慧看着这个**都头疼。
孙萱躺在了细细的栏杆上面，就好像躺在床上一样自然：“随缘吧，将来的事情，谁知道呢。”
孙慧走了。孙萱其实知道两个人的对话，好几个学员在暗中偷听。但是那又如何。
她的脑海里还是想着高继冲，如果，**符金定，自己有**可能喜欢上他？
好久，还是觉得这不太可能。因为高继冲看自己的时候，就像是看着妹妹，甚至是孩子。自己也**半点心动的感觉。
水云馆，是渤海使者居住的地方。
前来拜访的人很多，因为慕容德平不仅仅是北方总务院的外事院的院长，还是管着蜀郡和关中的慕容延钊的四公子。如果慕容延钊想要自立，自称蜀皇也是可以的。但是慕容延钊**，他只是动员蜀郡的人口，全力增援西征军。
蜀郡，天府之国，人口众多，实力不弱。所以慕容家，也算是**亮节了。
范质和**拜访的时候，算是一次正式的会谈。
只是两个老家伙，看着对面一帮少*，不禁暗自摇头。这是一股新生的力量，自己这帮老人，还能撑多久？
“去*，因为黄河水道稍微通畅一点，除了几处确实不能通航的地方以外，漕运十分兴盛。但是即便是如此，往来商户在路途上的耗费也是惊人的。”
慕容德平对两位老丞相还是非常尊敬。
“所以总务长认为，我们可以从朔州开始，修建一条到昆仑的铁路。修建铁路的耗费虽然很大，但是运输快捷，运货量和载客量都很大，非常划算。”
**问：“这修建铁路，需要多少金子？”
慕容德平道：“这要看谁修。如果是我们渤海修，土地都是国有，人工国家派遣，材料国家调拨。其实花不了什么钱。”
**皱了一下眉头道：“如果是你们修，那要什么条件？”
慕容德平笑道：“铁路以及铁路两侧一公里的地方，都归北方总务府所有。从北方总务府辖区运出来的货物，运费自然有总务府承担。但是反向运输，就需要收取运费。运费归总务府所有。”
范质和**对视了一眼，**直接回答。这相当于割地赔款，两个人可做不了这个主。
“那如果是我们修建呢？”
“如果是朝廷修建，自然和总务府是一样的。朝廷收不收到北方的运费，我们管不了。我们用自然也是要出运费的。”
看着慕容德平笃定的笑容，范质和**就知道估计这铁路，朝廷一家肯定修不起来。
“那还有**别的方法？”
慕容德平道：“有的。朝廷的下去，土地都分给了世家。可以让世家集资修建，当然权益就只能给他们了。”
“我们修不起，这一路上的世家恐怕也修不起。”范质摇头。
朝廷修不起，除了不清楚修建铁路需要多少物资以外，最关键的是地，用世家的地就需要出钱，那将是海量的金子。
昆仑城能够修起来，是因为有渤海的粮食以及几十*战俘奴隶。修铁路没这个条件。
“这是当然。不过总务府的商司可以牵头，召集世家出份子钱。当然朝廷也可以出一份。这样这条铁路的收益，就按照份子钱的比例来进行分配。铁路沿线是要有车站和货场，这能够带动地方相关经济。朝廷也可以增加税收。”
慕容德平笑道：“当然，我们总务长认为，最好商司和朝廷的份子钱要占六成，这样两家合起来，就能够控制铁路以及沿线车站货场的管理。世家们除了得到铁路正常的利益分成以外，他们可以围绕着铁路做外围的生意。应该是皆大欢喜的局面。”
**就坐直了身体：“那这六成我们两家如何分配？”
慕容德平一笑：“那要看朝廷能够拿得出多少钱。”
**和范质就尴尬了，因为朝廷的税收都用在了昆仑城和西征大军身上了。能拿多少钱，谁也说不清楚。
慕容德平道：“其实如果朝廷拿不出钱，也没关系。朝廷可以用税收做**，商司的准务银行可以为朝廷贷款。江南银行也是从这种方式向金陵放款，不过准务银行不会像江南银行那样收利息。我们不要利息，只要朝廷归还本金即可。”
**皱了眉头：“还请细说。”
“我们知道朝廷很大比例的税收都给了西征大军。但是西征大军这两*，可能还动不了。就是将来动，昆仑城以西的税赋可能已经够了。那么昆仑城以东区域的税收，就能够拿来做**。贷款后，用税收来还就可以了。”
慕容德平笑道：“当然用什么地方的税收做**，由朝廷说了算。如果朝廷同意，北方规划院和商司会共同出一份预算和计划书，交给朝廷来做决定。如果朝廷同意，就可以共同组建铁路总务司，开始募集相关款项，准备铁路开建事宜。”
**松了一口气：“也就是说，这次只是谈一个意向？”
慕容德平摊开双手：“我只是外事院负责外交的，具体情况我只是知道一个大概。这条铁路修建，老实说，只是一条很低级的铁路，对于我们的好处并不大。选择权在朝廷手中。”




狩宋 第八十九章 外使
柴宗训以为赵芸会哭，但是她完全**，反而拿出了皇后的架势。
范旻，丞相范质的儿子，据说是个天才。
天才，渤海何其多也。哪里的每一个人似乎都锋芒毕露，活得十分恣意。原因是燕国公把他们当自家的儿女一样看待。就连柴宗训，见到高继冲的时候，有一刻，也以为自己是。
但是现在的范旻，小心，谨慎，**得像河床上，磨光了的石头。
赵匡胤的家书写得十分诚恳，篡位以天下大义来解释，既然金陵称皇，但称柴宗训为天子，赵芸为天后。称昆仑为天庭。但是这只是称呼上的表现，家书更加多的是对女儿的想念和各种告诫。简单说就是既然当了天后，就要有天后的样子。
对柴宗训，**多提一个字。
柴宗训看着站在大殿两侧的范质和**。以前十分讨厌他们管着自己，但是现在才知道，真心辅佐柴氏的，就是他们。只是范质很显然看着儿子，心情难以平复，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
柴宗训笑道：“北方十六省，设了总务府。燕国公当了总务长。朕准备设汉中总务府和汉西总务府。比照北方总务府设置。至于金陵，朕就管不了了。”
柴宗训**先接见慕容德平，但是消息已经传递过来。这也算是燕国公私下里给的建议。
汉中总务府包括了蜀郡、开封、**、西海一直到昆仑城。慕容延钊调到昆仑城，任总务长，下设五院。朝廷可以保留原样，也可以稍微简化，因为需要放权给各总务府，所以设弘文馆，集贤馆等议事机构，设大学士。
柴宗训当然知道高继冲的意思，就是需要抓教育，就像抓经济布局和黄河治理一样，把教育要抓在自己手中，那么这个天下就还是柴家的。如果能够抓住军队，那自然是最好。可惜大周的精锐都在自己长兄手里。其它的军队根本不听话，柴宗训无人可用。
教育起来，军队也会有，只是这需要漫长的时间。
曹彬要调往龟兹，统领汉西总务府，这也是无人可用的表现。汉西总务府的**会是已经打不动，伤病在身的将领组成。以前开封府的大部分**也会调过去。
至于符家军，暂时还不敢动，如果**符家军隔在渤海和金陵之间，两边会很快打起来。
再说了自己的外家对渤海更加亲近，自己这边毕竟晚了一辈人。
柴宗训知道，这是姨父给自己面子，如果自己不设总务府，这大周朝廷早晚会崩解，或者只是拥有很小的地盘。但是设了总务府，情况就大有不同。
柴宗训笑眯眯地看着自家皇后收起家属，语气中有几分愉悦。而范旻站在下面却十分难堪。
“天子行新政，属臣不敢多言。”
柴宗训笑道：“朕不求别的，近来昆仑与金陵商贸往来增多。但江南各府，管卡收费甚多，几乎是一府一卡。地方盘剥日甚，一匹机织布到了昆仑，竟然与渤海混纺布一个价钱。以前卖给吐蕃回纥人，那是别人没办法。但是现在恐怕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