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看不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圆灰与尘
在阳台上放水的‘杜明越’觉得不对劲,隔着雾气往里看——黑暗的房间里,隐隐约约只有一个猩红的红点。
有人在抽烟?……
——是甘崇!?
他已经来了吗!?
就,已经来了吗?……
‘杜明越’站在一池子雾气中,氤氲水气就仿佛此时混沌的内心。
他渴望想知道上辈子那一幕背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可另一方面他又不想心儿受到伤害。今夜之后,杜柳二人之间必定会留下一个无法磨灭的隔阂,他不想让这一切发生,但是对爱人的占有欲和对真相的求知欲又让他摇摆不定。
心儿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疼的人,他不允许别人染指;
可如果那个人是自己呢?如果伤害柳心的人就是自己呢?……
此时的‘杜明越’已隐约察觉出几分命运的意味,然而凡人凡心,天机从来不容易勘破。
他还在犹豫着,外间的门已经被人打开了。
柳心回来了。
她一推开门,便看见坐在床头吸烟的甘崇。闻不惯烟味,柳心皱眉道:“甘先生,您到底想干什么?”
甘崇也不愿再掩饰,平日里精致华贵的贵公子此时吊儿郎当地靠在床头,那一双狭长的桃花眼把柳心上上下下瞧了一遍——刚泡完温泉的女人肩头还有些湿润,包起的头发尖儿还在往下滴着水,令人痴迷的姣好身材被包裹在白绒绒的浴巾中,带着清甜的蜜桃香气。
“啧,柳小姐身材很不错啊。”甘崇的语气像凌晨街头夜不归宿的小流氓,眼神**奔放。
柳心开始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起来。
她站在五米开外的地方,看着甘崇,沉静地说道:“甘先生,我与你仅仅只一面之缘。我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拿走我的衣服再约我到这里见面。如果你确实有什么话不好当众说,那现在你也可以说了吧。”
甘崇看着不卑不亢的小女人,扯了扯嘴角——还是这么能装。
他脑子里就跟放电影似的,一会儿是夜晚凉亭里温柔的月光和淡淡的微笑,一会儿又是假山石后露出来的半截嫩生生的女体,一会儿又是中午野餐时那句“没什么本事,只能靠人养着”。
那个叫柳心的女人仿佛是温室里养得极好的花骨朵,没受过什么挫折,怀着一腔对生活没有缘由的热爱,相信世界上总是好人多——她或许并不知道,就凭她现在只穿一条浴巾站在自己面前,杜明越就已经能气得把自己给杀了吧。
更何况,阳台那边还有一个呢。
甘崇轻轻“嗤”了声,把烟头摁灭在一旁的烟灰缸中:“柳小姐,我真没看出来你演技这么好,上次差点被你骗了呢。”
“你说什么?”
“你他妈装什么装!”
甘崇直勾勾地盯着她,此时的他撕掉了平日里的伪装,精致的五官竟生出一股可怖:
“上次在凉亭,你让我先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说得那么好听,其实,是怕我耽误了你的好事吧!”
“甘先生,请你出去……”
“我走了之后,你跟那个男人躲在假山后的龌龊事我一清二楚!别他妈装得跟个处女一样,上过多少男人的床你还记得清吗!?你老公知道你的骚逼已经被别人**过了吗?吃过多少人的精液了?恐怕肚子里还死过孩子吧!”
柳心听了这话,又气又怒。男人还一直满嘴说个不停,柳心上去,直接扇了甘崇一个大耳刮子。
“甘崇,你给我冷静一点!”
她气的脸都红了:“你再不走,我就喊保安了!”
甘崇被打得侧过脸去。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火辣辣的五个指印。
“呵!——”轻嗤一声,甘崇一步一步走进柳心,直到把她逼在床头柜前,然后慢慢欺身上前,眼睛里泛着异样的光:
“凭什么你个婊子就能活得这么舒服?我他妈给那个老女人端茶倒水,床上还得把她伺候舒服了!到头来什么也得不到?”
“是,我是个小白脸,我就是个吃软饭的,看不起我没关系,我就这么一条贱命!可凭什么你就能好好地躺在爱人的怀里撒娇!?凭什么我们都下贱,你就能装得天真单纯,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杜明越那个傻逼真以为他老婆是个不知世的,把你保护的这么好——你是怎么骗过他的?嗯?我还真得跟你好好学学了!——”说着甘崇上前抓住柳心胸前的浴巾。
“你放开我!放开我!——”柳心急了,一脚踹过去。
甘崇躲避不及,胸口不偏不倚接下这一脚。他喘着气,一边揉着胸口一边继续凑到柳心面前:
“你我不过都是依附于人讨生活的,彭芳梅那个婊子只知道拿钱羞辱我,可你跟杜明越就能恩恩爱爱情意缠绵?我不服、我他妈不服!我甘崇哪点比你差!?论样貌、论性情,我都比你好一万倍!你他妈不过就是个万人骑的婊子!”
越说越激动,甘崇将柳心摁在床上,疯狂地扯开裹在她身上的浴巾。顿时,白嫩幼滑的肌肤引入眼帘,这一具只要是男人看了都会春心荡漾的**,此时,也结结实实地勾起了甘崇的**。
“你放开我……来人呐!——救命!来人呐——”柳心拼命挣扎尖叫,两个大**在胸前晃荡。
“别叫了!——我手机里可有你出轨的证据!你要是不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就拿给你丈夫看——到时候,可别说我没给留后路呀!”
甘崇邪性地一笑,也不管柳心是否愿意,一手摁住她的双手,一手拉开她不断挣扎的大腿。女人那片水草丰茂的神秘地带幽幽地隐藏在如玉般洁白的肌肤之中,不一会儿,甘崇腿间就隆起一个包袱。
“呸、**!”甘崇啐了口,解开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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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拉链就要上。
眼看着柳心就要被糟蹋了,阳台的玻璃门突然拉开!接着甘崇的衬衫就被一股脑地掀起,从后面狠狠裹住他的头。甘崇顿时陷入一片昏暗。钳住柳心的手被大力扯开,甘崇整个人瞬间被丢在地上!
还没等他缓过神,铺天盖地地拳头就砸了下来,那人跨坐在他身上,一拳一拳都打到实处!“嘭!嘭!嘭!嘭!”甘崇的头撞在铺着绒毯的地板上,眼前顿时冒出一片金星。
身上的那人体型不大,但很知道如何制住命门。甘崇平日里娇生惯养惯了,三两下就被揍得找不到北。
慢慢地,甘崇不再挣扎,他的意识也逐渐模糊。然而男人并不打算罢手。
也罢,打死算了,左右不过是贱命一条……
恍惚之中,似有女声啜泣道:“别打了……阿越……别打了……”
拳头渐渐止住,身上的力量也轻了。然后他就被谁一把提起,连人带衣服的扔出门外。
“滚!——”
晕眩之中,似乎有人对他说了一句。
靠在走廊的墙上,甘崇慢慢把裹在头上的衬衫扯下来。
他看着那扇闭紧的门,心中一片苦涩。
第二十一章(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1
‘杜明越’站在门后,全身遏制不住地发抖。
那个混蛋……那个混蛋……他要杀了他、他要杀了他!
手握上门把,‘杜明越’不想再管什么转世重生什么可为不可为,他此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让那个王八羔子不得好死!
正要摁下去,身后贴上一具冰冷的躯体。
“阿越,够了。”
好像带着哭腔,女人的话语中有一丝颤抖。
像倾盆大雨突然浇灌在头顶,‘杜明越’一下子僵在原地。
刚刚甘崇闯进来的时候,他没有出去;甘崇骂柳心婊子的时候,他也没有出去;甚至那个人渣把柳心摁在床上的时候他都极力忍着。为了自己的身份,也为了他所追寻的真相。
可当甘崇脱掉裤子的那一刻,‘杜明越’心里的那块堤崩塌了。
那是他一辈子最爱的人——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妻子被人侵犯,自己还他妈缩在一边等“真相”!
什么是真相?
真相就是他杜明越不是个东西!
身后的女人仿佛害怕极了,一直抖个不行。‘杜明越’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儿——刚刚她一直在喊救命,可他并没有立刻去救她。
柳心会不会觉得,自己爱错了人?
‘杜明越’把手覆在环着自己腰的手上——那里一片冰凉。凉得他心里发慌。
“阿越,你别去了……等会儿明越回来,看到了肯定要问的……”
等等?明越……回来?
‘杜明越’脑子里惊起一声炸雷,他猛地转过身,顾不上安慰泪水涟涟的美人,急急地说道:
“心儿,你听我说,你现在赶快穿好衣服去小杨那里!快!——”
柳心满脸泪痕,一丝不挂的躯体在三月春寒中瑟瑟发抖:“……你说什么?”
然而,一切都来不及了——门外已经响起了隐约的交谈声。
“甘崇?你怎么在这儿?”
“我怎么在这儿?”还是那个欠揍的声音,只不过听起来有些虚弱:“你去问问你媳妇不就知道了?”
“你什么意思?”另外那个男人似是急了。
“你老婆背着你偷吃,你怕是不知道吧?喏,这就是被那个情夫打的!下手真他妈重……”
下一秒,门就被打开。
柳心看见那个高大的身影逆光站在自己面前,气压低得可怕。
“阿越……”
没等柳心开口,门外的那个男人又弱弱地笑了:“柳小姐,你房间藏着的那个男人呢?刚刚不是很能打吗?”
“闭嘴!”这下换杜明越吼了。
甘崇被堵了一句,不再说话。
杜明越回过头,静静地看着柳心。
柳心脸上的泪痕未干,低着头,护着胸,任由他看。
“他说的是真的?”
“不是!”
“那个男的呢?”
“哪个男的?……明越,你信我!我真的没有……”
柳心正想解释,杜明越一把推开她的身子径直冲了进去。从阳台到厕所,从床底到衣柜,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他通通搜了一遍。未果,他又跑到阳台外面看了一圈,依旧一无所获。
正当他觉得是不是自己错怪了柳心时,他看到地板上,有一串男人踩出的湿脚印。
而瘫在门外的甘崇,穿着鞋。
站在那里的‘杜明越’一动也不敢动。
他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现在终于开始懂了。
柳心睁着眼睛,看到自己的丈夫慢慢转过身,再慢慢走到自己身前。她看到他扬起手,接着那手就落到自己的脸上。
“啪!——”
掌声清脆可闻,甚至比刚刚柳心打甘崇的还要响。
柳心懵了,怔在原地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又暗下来,门被重重地摔上。房间里静悄悄地,只剩阳台上的流水哗哗声。柳心没有听到杜明越临走前的那句“把衣服穿好,我回来再找你算账”,也没有听到‘杜明越’抱着自己回到床上对着自己苦苦哀求让自己赶快离开。
她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心像是蓦地碎了一块,细细密密的疼沿着锋利的棱角钻进来。
天地间一片寂静。
杜明越拎着满脸青肿的甘崇来到空无一人的晾衣房。这里一般没有人来,飘扬的床单在夜空下飞扬跋扈。
甘崇以为他要问柳心出轨的事,没想到杜明越开口就是:
“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那语气并不如何重,但就像狮子宣誓主权,平静海面下隐藏着波涛汹涌。
“我还以为杜总监会问问自己老婆的事儿呢——也难怪,总监夫人风华正茂,多几个情人也是……”
“嘭!”
一个拳头直接把甘崇干翻在地。甘崇像个布偶娃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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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砸在坚硬的水泥地上,骨头硌得生疼。
杜明越面无表情,蹲下来揪住甘崇的衣领:
“说,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
甘崇嘴角裂开一道口子,铁锈味儿在嘴里蔓延开来。他肿着脸笑着看向杜明越的眼睛:“还能为什么?自然是为了上她咯!——腰那么细,**那么大,是个男人都想上她!——你还不知道吧,不管是你们公司还是彭氏,暗中觊觎柳心的人可……”
“嘭!——”
这一拳直接把甘崇的鼻子揍歪了,鼻血歪歪扭扭地滴下来,像个可笑的小丑。
“我问你,那天晚上,柳心到底在不在凉亭。”
“怎么?你没找到?”
甘崇擦干嘴角的血,眼神嘲讽又狠毒:“那个婊子做完就跑了?跑的还真够快啊!都被**成那个模样了,还能走得动道儿,我甘某人也真是佩服佩……”
“嘭!”的一声,又是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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