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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书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沈青鲤

    陆行舟呢?

    元宁顿时浑身紧绷起来。

    难道昨日的种种,都是她的一场梦吗?他的怀抱,他的温言,他的许诺,

    都是她的梦吗?

    她紧张地环顾四周,

    确认这里是陆行舟苦行僧一般的小屋,才又安下心了。

    呼——

    她轻轻舒了一口气,将被子蒙在头顶。

    昨夜与陆行舟的那一番交心而谈,

    她好像放下了许多,

    从前许多她在乎的东西似乎也没那么在乎了。

    至少,

    在这座只有她和陆行舟的小院里,她可以什么都不在乎。

    元宁小心翼翼的趴上窗户,院子里的水缸还是满的,

    地上多了几根比胳膊还粗的竹子。

    难不成陆行舟要打家具吗?这房间,

    是空了一点。

    “饿醒了吗?”

    元宁正望得出神,忽然听到陆行舟在她背后发出的声音。

    她本能地转过去看他,只看了一眼又赶紧缩回被子里。

    “我以为你在外面……你躲在屋里做什么?”

    陆行舟有些无奈,

    “我没躲啊,我方才在整理衣服。今天早上寺里给你找了一些衣服送过来。洗脸水打好了,早饭都在桌上。我去院里了,你有事就叫我。”

    说完,他就干脆地转身去了院子里,摆弄起那些竹子。

    元宁躲在窗户边上警觉地看了他一会儿,等到肚子饿得不行了,才爬起身。

    她随随便便洗了把脸,这才拿起陆行舟给她准备的衣服。

    里衣和外衣都叠的整整齐齐的,颜色是元宁从前很少穿的莲青色。

    她以前偏爱鹅黄、翠绿这样的娇嫩的颜色,莲青色实在有些冷清。

    然而此时见了,竟觉得特别喜欢。

    皇觉寺中常有贵人来住,因此寺里备了不少红尘俗世里的东西,大多数都是皇商捐到寺里来的,品质极好。

    陆行舟给元宁找回来的这身衣服,是用今年的杭绸新制的,摸着特别舒服。

    元宁把昨夜那件寝衣褪下,换上了这一身。

    长短很合适,只是腰那一块肥了些,元宁将腰带扎紧,也就无碍了。

    除了衣服,旁边还有同色的冪篱。

    这冪篱上垂的是烟纱散花,不及蝉翼纱和霞影纱透亮,再加上绣着许多花朵,对现在的元宁来说更加合适。

    这是元宁的那些黑斑……即使是这样也挡不住。

    元宁拿起冪篱,却犹豫着没有立即戴上。这么薄薄的一层,能挡得住什么?

    正锁着眉,忽然发现冪篱底下还有一块罗绸软巾、一双绣鞋和一副罗绸手套,边上还有一块手帕。

    他倒是想得细。

    元宁拿起软巾给自己系上,穿上绣鞋,又戴上冪篱和手套。

    这一次,总算觉得安心了。

    院子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元宁悄悄望一眼,见陆行舟手上拿了斧头,正在劈那些竹子。

    那些竹子还是翠绿的,难不成要劈了当柴用吗?

    元宁坐到桌子前,摘下了面巾。

    早餐备的是素斋,没有肉,却非常细致。

    党参茯苓粥熬得细细的,配三道爽口小菜,一碟甜酸乳瓜,一碟椒油茭白,一碟香辣黄瓜条。

    元宁昨晚吃了太多兔肉,这会儿正想吃些清爽的。

    皇觉寺里的伙头僧曾经是御膳房的厨子,有他坐镇皇觉寺,这寺里的伙食虽然素,却不淡。

    元宁胃口大开,将粥和菜风卷残云般的吃掉,还未觉得尽兴。

    擦完了嘴,元宁忽然想起昨夜陆行舟那句“我们就在这里躲一辈子”。

    这山中岁月,其实也是不错的。

    元宁忽然想。

    她站起身,望了望院子里劈竹子的陆行舟,又望了望桌上吃过的碗碟。

    两世为人,元宁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她撅了撅嘴,伸手想把碟子收了。

    刚碰到碟子,就听到陆行舟在院子里说:“放在那里吧,一会儿会有人来收。你若是想干活,就出来帮我。”

    元宁见粥碗黏糊糊的,彻底打了退堂鼓,走到院子里去,蹲到陆行舟身边,看着他把竹子上砍出小洞。

    “要我帮你做什么?”她问。

    “帮我看看,秋千架在哪里?”

    “你要架秋千?”元宁眼睛一亮,旋即又一副漠然,“你可真有童心,还想玩秋千!”

    陆行舟故作不知她在讽刺,朗声应道:“嗯,我想玩,你帮我看看架在哪里好?”

    元宁用鼻子哼了一声,随手一指:“就那里吧。”

    她指的是厨房门口。

    这里做饭炒菜时常会有油烟味出来,又要进出,实在不是放秋千架的好地方。

    但陆行舟没有异议,点头说好。

    他手脚极快,不多时就把竹子两头都削好了。

    他抬起最粗的一根,拖到厨房门口。

    “想好了吗?架在这儿?”

    “就那里!”元宁十分肯定。

    陆行舟毫不犹豫就将竹柱子打进了土里,很快就把四根支柱都打好了。

    秋千上的竹编凉椅是从皇觉寺拿回来的现成的,可以坐两个人,也可以供一个人躺着。

    陆行舟安置好了支架,就把竹编凉椅系上绳子挂了上去。

    元宁始终站在旁边看着,她以为搭秋千架很复杂,没想到陆行舟这么快都架好了。

    看着元宁跃跃欲试,他便问:“抱你上去试试?”

    元宁板着脸,“是你的秋千架,你自己坐,我有什么好试的。”

    “那我求你去试一下?”

    上一次他死皮赖脸要元宁求他,这一次轮到他求元宁了,倒也干脆。

    元宁称了心,点头答应。

    陆行舟提着她的肩膀,将她放到秋千架上,然后走到竹椅后头,轻轻往前一推。

    “太轻了,要推高一点!”

    “好,那你可要抓紧了!”

    陆行舟手上加了把劲,着力往前一推。

    他这一次是真使了狠劲。

    秋千一直往上蹿,元宁感觉自己几乎要飞了出去。

    一开始元宁吓得尖叫,然而多飞几次之后,她就感受到了里边的乐子,自己也憋着劲让秋千飞高一点。

    “这秋千做的真不错。”

    元宁抓着绳子飘在空中,低下头一瞧,见泓济大师微笑着站在门口。

    “停下。”元宁忙喊道。

    等秋千重重往后甩去的时候,陆行舟伸手便稳住了竹椅。

    元宁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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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意犹未尽,整个人还是飘的。

    泓济大师从院门外缓缓走过来,向她道了声好。

    “大师。”元宁看到泓济,心底的那一丝希望又重新燃了起来。

    她拉着陆行舟的衣服站起来,还有些头重脚轻。

    “是元宁不对,该元宁去看您的。”

    泓济笑道:“三姑娘无须多礼的。这里风凉,咱们进屋去说吧。”

    “大师也无须客气,叫我阿宁就好。”

    “好的,阿宁。”

    泓济当先进屋,陆行舟见元宁还有些头重脚轻,便拉着她走进去。

    “把手伸出来吧。”

    元宁迟疑了一下,摘掉了一只手套,将手放在桌子上,自己别了头,不去看。

    泓济为她把了脉,仔细摸了摸她手上的黑斑。

    “另一只手拿上来。”

    元宁依言,将另一只手套摘了,把手放上去。

    陆行舟默默拿起手套,给她的前一只手戴上。

    泓济照例把脉,又仔细摸了摸她手上的黑斑,两道白色剑眉,渐渐蹙了起来。

    “阿宁,我带了银针,需要刺破你掌中黑斑一看。”

    “嗯。”

    泓济说罢,便拿出一包银针,在火上烧了烧,在元宁的手心上扎了好几处,其中一处立即冒出了黑血。泓济拿白色绢帕将那些黑血尽数汲了出来,又将那里的黑斑挑下一小块,直到那里流出来了红血才为元宁止血上药。

    “阿宁,你很勇敢。”

    元宁心中苦笑。

    跟别的事比起来,这一点针扎的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见泓济陷入了沉思,元宁望了陆行舟一眼,见他不发一言,自己忍不住开口问:“大师,我是得了什么恶疾?”

    “不是恶疾,是中了毒,刚才流出来的那些黑血就是毒血。”

    陆行舟垂眸:“果然与我想得一致。”

    “那毒血已经流出来了,我的毒是不是就解了?”

    “可以这么说。”泓济道,“毒血已流出,不会再威胁你的性命。”

    元宁闻言,顿时如蒙大赦。

    她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解了毒。

    “但这种毒的可怕之处并不在这里。”

    “那是什么?”元宁问,继而反应过来,“是这些黑斑?”

    “不错,这些毒血本身对性命的威胁不大,至少要在你的体内呆一年才能让你毒发身亡。但这一种毒,只要入了体,便会在人的身体上留下黑斑,即使解了毒,黑斑也无法全数消除。唯一的解除办法,就是在黑斑现出之前放出毒血。”

    此言一出,元宁顿时从暖春掉入了冰窟,眼中随之蒙上一股雾气。

    “这种毒我从前只是在书上看过,没想到真有人用此毒害人。”

    然而他说的话,元宁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

    在旁边沉默了许久的陆行舟开口道:“这是什么毒?蝴蝶吗?”

    泓济诧异地抬头看他,“你倒是查得清楚。”

    其实陆行舟还未来得及查证,只不过那一日元宁在御花园里碰触的那些东西中,最有可能带毒的就是蝴蝶。

    元宁忽然想起了什么。

    “蝴蝶?有一只蝴蝶,当时一直围着我,还落到我手上,大家都围过来看。”

    “只围着你?你还记得什么吗?”

    “嗯,”元宁点头,“那天放出来的彩蝶大多数是红的黄的白的蓝的,只有那一只是紫色的,所以大家都觉得很新奇。它一直围着我飞,落到我手上停了好一会儿,就是它飞走的时候好像叮了我一下,特别疼,可那时候我就被人推了,没来得及看伤。等后来林潇拉了我,那会儿心里乱极了,也顾不上手上,好像也不疼了。”

    陆行舟冷笑,“这毒蝶只围着你转,想来是有人动了手脚。”

    “不错,”泓济点头,“这种毒蝶只在南诏有,平时躲藏在一种叫紫寒丁的花丛中,对这种花的味道极为敏感。”

    “可我没见过这种花。”

    “不需要你见过这种花,只要你带着紫寒丁的香料即可。”

    元宁一时没太听懂。

    过了好一会儿,才讶然道:“你是说我的香囊?可那个香囊是柔淑给我的,你是说她害我?不可能的……”

    陆行舟见状,脸上的表情微松,拿起另一只手套帮她戴上。

    “也未必是她,那一天在御花园里的人太多,每一个人都有可能在你的身上动手脚。”

    是啊,她还记得盛元柔走过来对她说的那一番话。

    盛元柔应该是知道什么。

    只不过她那些云里雾里的话对元宁来说毫无用处。在元宁落入别人圈套的时候,盛元柔选择的是冷眼旁观。

    这倒符合她的个性。

    若她真的出手相助,元宁还不知该如何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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