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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食者糜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Monome
    二人静坐无话。

    半晌,任礼开口说道:“阿绿,能带我下去么”

    阿绿却说:“你应该叫我阿绿姐姐才是呀”

    任礼直视她,“照你这个岁数,我应该叫你老祖宗了。”

    阿绿忙不迭:“不要叫我老祖宗,叫我姐姐不然你就下不去咯。”

    任礼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阿绿姐姐。”

    阿绿笑了,“嘻嘻,小弟弟。”

    任礼刚想让她不要这样叫他,阿绿就变出了蛇尾,卷着他,将他放到了地上,“我喜欢坐这儿,就不下去啦。”

    阿绿收回蛇尾,变为双脚,在树上晃荡着。

    “你还要摘梨花吗”

    任礼点了点头。

    “我就帮你这一次哦,看你哭得那么可怜。”说完,一阵风大作,满园梨花“扑簌”摇摆,许多梨花宛如玉珠一样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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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啦掉落下来。

    任礼看着地上的梨花沉默了一会儿,随即抬头问她:“为何只帮我一次”

    阿绿不乐意了,“小崽子帮你还不好别得寸进尺了,这是你的活,我为何要帮你啊”

    “你有法术。”

    “我有法术怎么了妖还不是被人讨厌吗”

    “可是我不讨厌你。”

    阿绿一怔,随后翘起腿,“哈哈,你说这话,是想让我用法术帮你呀”

    任礼凝视了她一会儿,说:“我确实想,可是你说的也对,如果我总是贪心地让你帮我,我会受到报应的。但是你法术高强,比人厉害,如果我以后遇到了什么特别困难的事,你会帮我吗人们常说事不过三,只要三次帮忙机会便可。”

    阿绿歪了歪头,沉思了片刻,“可以啊,算你是我的朋友了。那你还要我帮你什么呢”

    任礼摇了摇头,说:“目前还没有,可以以后再请你帮忙吗”

    阿绿哼了哼,得意地笑,“叫阿绿姐姐。”

    任礼一愣,有些不自在地抓了抓头发,最后还是乖乖地叫了她“阿绿姐姐”。

    之后,任礼有事没事就会过来这儿,知道她喜欢吃蝇虫、蚯蚓、青蛙、老鼠,就会暗地里给她抓一些去。

    阿绿觉得这边安安静静,没有别的妖来抢地盘,没有人来打扰她,除了一个不怕妖怪并且把她当朋友的小男孩。最近小男孩还会给她带吃的来呢,都不用自己动手了。

    这片梨树林是文家的地,任礼娘还没被文老三讨过去的时候,都是文大华来这儿摘梨花,后来任母来了以后,觉着他们母子俩理应也多做一些事儿,就让六岁的任礼去做摘梨花了。

    文老三家的酒,村里人都很喜欢,外村的人也会来尝尝。主要是文老三将采摘来的梨花用清水洗净后晒干,再加以果皮,并搅拌捣杵,加至酒中再贮藏个一段时间,就有清香扑鼻而来。这是他们家的秘方。

    虽然大伙儿都喜欢在茶余饭后讨论点别人家的闲事,但是真到了文家,一个个却也是客气、恭敬地不得了。

    任母年纪轻轻却也大方得体,帮了文老三不少忙,再加上她争气地生了一个小儿子给他,文老三就像遇上了第二春一样。

    只是文大华和任母任礼但终究不是亲的,隔阂依旧存在。任礼在家里安安分分的,不惹麻烦,出去了被欺负,也不吭声,每次都谎称摔了。

    他没有什么交心的朋友,但是阿绿不一样。阿绿有时候虽然爱捉弄人,但是却是真心待他的。每次看见阿绿,他总是很开心,可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天渐渐凉了,阿绿有些困倦了,她倚靠着树干睡觉的日子愈发多了起来。

    任礼看到她疲惫地倚着树干睡觉的样子,心中不禁暗暗忧虑。

    “阿绿,你最近怎么总是睡觉”任礼吵醒了阿绿。

    阿绿睡眼惺忪,她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说:“是阿绿姐姐”阿绿指着任礼的鼻子,她又补上,“快冬天了,我要冬眠了。”

    “你不是妖为何还要冬眠”

    阿绿轻笑,“修为再高一点的蛇妖可以度过寒冬,我可不行。”

    “那你修为再高一些不就好了”

    “哪是你口中这般容易”

    阿绿跳下来,走到任礼面前,纤手轻拍他的脑袋,“小男孩,明年三月见。”

    任礼撇过头,噘着嘴,表情有些不快。

    阿绿铃铛般清脆的笑声响起,随后狂风大作,绿衫女子化为一条翠青蛇,朝着一个洞爬行而去。进洞之前,还不忘对任礼扭动一下身躯。

    任礼跟着她跑过去,喃喃自语:“原来你住这儿。”

    入冬之后,任礼有些惆怅,他此时既赏不得梨花,也看不到梨花树上的阿绿。

    他只求冬天快快过去,春天快快过来。

    他的生辰却在冬天。

    他好想阿绿啊。

    3000字

    昨天凌晨我传过

    阿绿3

    变故

    今年冬天发生了很多事。

    先帝驾崩,太子琰继位,次年改年号大充。然太子琰生性放荡,狂妄自大,喜淫好色,暴虐无道,滥杀无辜,提拔奸臣,官宦一气,压榨百姓。百姓怨声载道。

    文大华迎娶周家二女儿周小妹,大儿子娶了媳妇,又得了一个白胖的小儿子,家里一共三个儿子,不禁让文老三扬眉吐气了一把。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文大华对任母、任礼逐渐热络起来,尤其对吃苦耐劳的任礼关爱有加。任礼生辰在腊月十二日,家里头给他杀了一只牛来庆生。油灯下,母亲怀里抱着被裹了好几层的小伟,文老三笑意浓浓地看着她。文大华和周小妹也眉来眼去,唯任礼一人安静地吃着菜。

    文老三是真的喜欢娘亲,他心里这样想着。

    他也替娘亲高兴,最起码以后不用愁吃穿了。

    任礼掰着手指头算着日子,终于春天到了。

    天气开始回暖之后,任礼每天都借故去梨树林看看,没看到她的影子,就跑去她冬眠的洞外,狠狠跺几脚,试图把她弄醒。

    终于有一天,阿绿醒了。

    她气愤地从洞里飞出来,保持着原形,然后张着血盆大口,向他示威。蛇眼凌厉,蛇牙尖利,朝着他哈了一口气。

    任礼惊喜地睁大了眼睛,丝毫没有被吓到,他语气中仿佛还带点责怪之意,“这天都这么暖和了,你才出来啊”

    阿绿化为人形,眉头紧皱,玉指戳了戳他的脑门,“是不是你每天都来跺几脚,吵得我睡不安稳”

    任礼被骂了,但是脸上没有丝毫的不快,反倒是澄澈的眸子里迸发出喜悦的光芒。阿绿见状,撇撇嘴挥了挥手,一跃而起,飞至树枝,“罢了罢了”

    她又摸了摸肚子,远远指着他,“你既吵醒了我,还不去给我抓点吃的来”

    任礼说道:“你等着吧”

    说完,他飞奔向村口的小河。解冻了好一段时间的河水在春日暖阳下宛如一匹金色的丝绸,大鱼小鱼在河里争相追逐。任礼脱了布鞋,卷起裤脚,“扑腾”一下踩进水里,靠着之前的经验,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一条不大不小的鱼,而后用力在旁边的溪石上一甩,鱼顿时没了呼吸,挣扎着“扑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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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礼捉了四条差不多大小的鱼,随后将湿了的双脚随意地在裤子上蹭了蹭、抹了抹,穿上鞋子,直飞奔去梨树林。

    阿绿看到任礼两手各抓着两条鱼的尾巴,飞奔过来,这样子煞是好笑。

    任礼把鱼扔到梨树下,又拍了拍手。阿绿突然跳下来,看着那几条鱼,说:“我不吃鱼的”

    任礼一愣,随后略失望地垂下脑袋,他又抬起头,有些生气,“你怎么不早说”

    阿绿怔了怔,她还没见过他表情如此生动的时候,她心里头虽有些愧疚,嘴上却硬说:“你看见过我吃鱼吗笨呐”

    任礼躲开她的注视,双拳紧握。阿绿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笑嘻嘻地戳了戳他瘦弱的肩膀,“哎,我刚刚就是气你把我弄醒了,随口说的,吃的我自己会找的,这鱼你自己吃吧”

    任礼没吭声,阿绿却看见他肩膀略抽动了几下,暗道不好,不会是自己把他弄哭了吧阿绿正想扭过他的身子,任礼却淡淡地说道:“四个。”

    阿绿疑惑,“什么四个”

    任礼转过身,目不斜视,“你刚刚耍了我,以后你要帮我四次了。”

    阿绿一惊,本想狡辩,但又想了想,欲言又止,只好点了点头。

    任礼笑了笑。

    阿绿不解气地弹了一下他的脑门。

    任礼和阿绿关系愈发地好了,再加上家里关系的改善,任礼的笑渐渐多了起来。

    阿绿发现任礼笑起来的时候,意外地活泼开朗,不似之前的淡漠样。

    琰帝暴虐无性,苛税繁冗,民不聊生,各地起义不断。

    文老三看着远远走来的几个官吏,心里暗暗叫苦,又要来蹭吃蹭喝了。他给任礼娘和儿媳一个眼神,让她们进里屋去。

    “几位官老爷,下午好啊。”文老三微躬着背,脸上带着谄笑,招呼着他们。

    几个官吏面露得意,大手大脚地坐在长凳上,不断催促着“拿酒来”。

    文大华和任礼各抱一坛酒罐送到他们面前,其中一个官员起头调笑道:“两个娇娘在哪儿啊”

    其他几个人听罢,纷纷附和。

    这个时候,已经四岁的文阿宝和五岁的文小伟在隔壁玩耍以后回来,吵着要见自己的娘亲,几个官吏看见四只玉手分别将两个孩子抱起,领头的官吏起身朝那个方向走去,任礼见状,忙挡在他身前,却被一把推开。

    任礼已十一岁,个子高了不少,身子也壮了一点,他只微微有些趔趄,但依旧不愿意让开。

    那个官吏不爽了,扬起下巴,吼了一句:“给老子让开”

    任礼平视了他一会儿,文大华扯了扯他,他还是纹丝不动。官吏拎住他的领口,挥起拳头,任礼娘却从里头跑了出来,忙不迭说:“官爷手下留情”并把任礼扯到身后。

    任礼娘虽已近三十,整个人却是丰腴饱满。她同周小妹这对婆媳,虽然只差了八岁左右,却是村里数一数二的美妇。

    坐桌边的某个官吏吹了一记口哨,色眯眯地看着她。

    任礼娘赔笑,“儿子不懂事,官爷别放在心上。”

    那官吏说:“文夫人哪儿的话,只是文夫人躲里头,不肯赏脸见见我们”

    任礼娘忙打断:“这些天,天气不定,一会儿热一会儿凉的,头有些疼。”

    “你那美儿媳呢”官吏搓着下巴睨了一眼文大华,文大华一听他问起自己媳妇,忙说:“内人身体不适,也”

    官吏突然大骂道:“怎么我们一来,就生病头疼的,莫不是我们这些做官的,把病带来了不成”

    文老三满是皱纹的脸堆起谄笑,刚想说点什么,却被领头官吏重重一脚踹开。任礼娘花容失色,连忙跑过去扶起他:“相公”

    任礼愤怒地握紧拳头,想回踹那官吏一脚,却被文大华拉住了。

    官吏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轻蔑地看着任礼,说:“小兔崽子,怎么着想打人啊”

    任礼还是没有忍住,呵斥道:“你为何无缘无故踹我爹”

    官吏一笑:“哟呵,你爹啊你倒是心大,你看看,你娘给你生的弟弟都和你侄子一般大,你们家都是什么狗屁东西”

    文大华制止住任礼,作了个揖,“官爷们,行行好,我爹年事已高”

    “闭上你的狗嘴,本官做什么,还要你们来管”

    任礼娘跪坐在地上抱着文老三,文大华和任礼皆咬紧牙关忍着。里屋的两个小孩看到外面的场景开始哭闹起来,尤其是文小伟,一个劲地叫着“娘亲娘亲”。

    几个官吏顿时兴致缺缺,喝了几大碗酒,就扬长而去,留下一家人在原地面面相觑。

    第二年春天,文老三去世。上次那一脚把他踹得,腰脊椎一直疼痛不已,再加上日夜忧虑,年事已高,最终还是死了。

    几个官吏是叶县长的手下,叶县长早就觊觎文家的酒业,和那两个美妇,听闻文老三死了,谎称文家的毒酒害死百人,派人捉拿全家人。

    那会儿,任礼正好去梨树林了,那些官吏发现少了一个任礼,捉了几个邻居盘问,没有一个人知道。

    这个时候王华说出了文家还有一大片梨树林的事情,几个官兵在王华的领路下来到了梨树林。

    阿绿远远地就听到了熙熙攘攘的声音,她有些不放心地在她和任礼周围布下了一个结界,并示意任礼不要说话。

    任礼疑惑,却见王华讪讪地对着几个面无表情的官兵笑着。

    官兵们并未看到任何人,对着王华一通暴打,王华滚在地上哀求着,鼻青脸肿。

    等官兵走远了一会儿,阿绿撤掉结界,任礼怒气冲冲地抓起王华,“你带那些狗官来这儿干什么”

    肥头大耳的王华正捂着被打肿的脸,却不小心瞥见了站在一旁的阿绿。他眯了眯眼睛,说道:“想不到你这货还在这儿高兴地和姑娘幽会呢。”

    阿绿不太喜欢这个胖子的眼神,遂扭过头,不说话。

    任礼不知为何,非常厌恶他这样的眼神,驳斥道:“你休得对阿绿无礼”

    王华眯细着眼睛,砸吧着嘴,“姑娘,你叫阿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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