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役宫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锦瑟华筝
太姨娘虽然查觉有事,明净不肯承认,也就不再追问,想起老夫人的交待,不容置否地说:“这次你行了冠礼,老夫人也有为你聘妻之意,还打算求姑爷为你在朝中谋个好差事,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再这么混下去了,还是不要忤着她的意吧。”
明净想起明澈的交待,坐起身正色说:“娘虽在内宅,也多多少少知道些朝堂之事,爹和大哥是秦王心腹,我们谢家应该算是秦王一党。谁知一直保持中立的裴相现在明显偏向太子,受大姐和姐夫影响,老夫人和二哥自己倒向太子一派不说,还试图说服大哥倒戈。朝中臣分两派,儿若定亲,就代表着谢府在两党之争中的立场,老夫人和大哥必定相持不下,娘说该聘哪一派的女子?如今谁人能保证哪方胜算?我目前只能不聘妻,就这么拖着。”
太姨娘愣了半晌无语,她虽在内宅,但是丈夫在世时,也会在两人独处时偶尔提及朝堂之事,她如何能不知其中厉害?对明净来说,目前暂不聘娶,确是最好的选择,何况又有丈夫谢无涯在世的对明净的许诺,他若以此为借口,倒说得过去。
只是谢家区区几位主子,却分属两党,将来可怎么好?太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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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沉默一会,又觉得这种事不是她所左右,索性不去想。想起老夫人的交待,正色看着明净:“你觉得正确,又是你爹的意思,就按此做吧,娶妻就是拖上几年也无妨,不要为了姨娘的身份为难,姨娘老了,不在乎那些虚事,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就行。亲事你回绝了老夫人,在两个通房丫头的事上,就不要再忤着她了,豆黄比椒香大些,明晚就按照老夫人的要求与她圆房吧。”
明净一时头比斗大,好在是明晚的事,今夜可以睡个安稳觉了。想起长生苦笑一声,她可能明白自己送镜子的意思?好象自从进了谢府,就与长生的距离一日远似一日,远到似乎除了关于姝儿的事,再无半点瓜葛。
太姨娘觉得他老赖在这里不回听松院也不是个事,大老远回来总得沐浴更衣,就劝道:“老夫人说你舟车劳顿,让你今晚回去好好歇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去沐浴更衣,安置好行礼,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你就要行冠礼了,别任性了。”
明净点头应了,又不放心地问:“我走之后没发生什么事吗?”
陆奶娘觉得没有必要瞒他,就一五一十地说了谢明珠来之后府里设晚宴接风姝儿受取惊吓一事,以及长生去过明澈的书房。
明净听了一会,皱起眉头,长生去明澈的书房找书,倒没什么,大姐明珠平白无故提及要把姝儿聘作儿媳有什么用意?且不说姐夫裴逊愿不愿意,她公婆尚健在,哪能轮得到她作主?除非早就商量好了。
裴相是皇上宠臣,权倾朝堂、炽手可热,哪里相得中聘病弱孤僻的锦姝为嫡孙之妻,锦姝还算不上正经的谢府嫡孙,除非他们有什么目的?想起明澈在晋阳的一番话,心里一动,略有些明白了,决定明天就去急信说明这件事,好让明澈早做打算。
正欲离去,想去姨娘刚才对丫头的训斥,他很少见过好脾气的生母这样严斥过下人,不解地问:“刚才丫头怎么呢?把姨娘气成那样?那灵儿浑沌未开,不象会给姨娘气受的,秀儿我可是再三告诫过她,若有半点不敬当心我要了她的命,是她阳奉阴违吗?”
太姨娘却失口否认,明净看她神色如常也就信了,遂告辞离去。
他前脚刚走,秀儿就阴阳怪气地说:“老夫人叮咛我要照顾好姨娘,没想到姨娘竟然不许我进去,你连老夫人的话也不听了?她若怪罪下来,倒不知是谁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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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惩治恶婢
太姨娘见她张狂如此,气得直打哆索,就是老夫人身边的心腹丫头,哪个见了她不是恭恭敬敬,这贱婢这些天越发不知天高地厚,正待斥责,去而复返的明净忽然现身,大骂一声“贱婢”!
秀儿吓得脸都白了,一时愣在那里,明净怒极,大步上前狠狠扇了她一耳光,白嫩的脸顿时高高肿起,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又一脚把她踹翻在地,又扑过去还要踢,被太姨娘紧紧抱住。
明净被抱住脱不开身,气得破口大骂:“贱婢!我平时怎么交待你的?你又是怎么答应我的?居然给我玩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是不是觉得姨娘面慈心软不会跟你计较?还是觉得我无权无势拿你没辙?今日我就是磕破头,也要求了老夫人把你卖到窑子里!”
秀儿还是害怕了,一边大哭一边挣扎着爬起来连连磕头求饶。明净想起因为自己的粗心和失察,居然被陆奶娘欺骗整整三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把锦姝变成那幅性子,偏偏自己还感激零涕,若不是长生发觉,差点毁了她的一生,只恨没有亲手掐死这个老虔婆和白梅。
谁知今日刚进府就眼看着一个丫头如此对待生母,而自己居然丝毫不知情,枉他以前又是打赏又是告诫,严令她好好服侍姨娘,不得有半点不恭,却差点被这贱婢骗了!
新仇旧恨齐涌心头,明净几乎快要气死,使劲挣脱太姨娘的控制,不顾她苦劝,上前朝秀儿连踢带踹,直到被太姨娘死死拉住才做罢。
太姨娘看到秀儿蜷在地上头发散乱,衣衫半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虽然解气,却想到她是老夫人安插的人,被明净打成这样,还不知老夫人怎么想,正要责怪明净鲁莽,明净却上前扑通一声跪下,眼泪直流。
“是不是儿子以前太过惫赖无知没有孝心,所以姨娘才被这个贱人如此欺凌也不肯告诉儿子?若连姨娘也护不住,儿子还有什么脸活在世上?以后姨娘有什么事再藏着掖着,儿子宁愿去九泉之下请爹爹责罚不孝之罪,也绝不厚颜活在世上!”
太姨娘泪流满面,不是她要藏着掖着,多年来,她为明净忍受何止这一点点?委屈、隐忍、藏拙,甚至打掉牙和血吞,如今她怎肯明净为了自己与老夫人闹出半点不愉快来,只要明净成家立业前途好,自己受丫头一点气算什么?
明净如何不明白亲娘的良苦用心?怕她难过,就抹了眼泪站起来扶她坐下:“姨娘放心,有些人不给点颜色瞧瞧就不知天高地厚,你若信得过儿子,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吧!”
转过身瞪着灵儿:“出去找两个力大的婆子来!”
灵儿正在一旁检讨平时有无对太姨娘不敬的地方,见明净发话,吓的一激灵,赶紧应了跑出去,很快领着两名粗使婆子进来,两人看到明净脸色阴沉,地上的秀儿一看就是挨了饱打,顿时吃了一惊,印象中这个无职无权的三爷总是一幅嘻嘻哈哈没长进的样子,今个倒发威了。
明净指着秀儿:“你们两个,跟着我把她拖到老夫人哪里!手脚麻利点!”
说完看向灵儿:“以后尽心服侍姨娘,若有半点怠慢,就让你和她一个样!”
灵儿吓得都快哭了,太姨娘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明净却已经转身走了,两名婆子不敢怠慢,一人拎一只胳膊拖起秀儿往鹤居堂走去。太姨娘见他在气头上,知道劝不下,怕闹得不可开交,赶紧跟在后面一起过去。
老夫人小睡起来,正趁着天气好领着顺姑在院里转悠,却见明净忽然进来,门外似有婆子的喝斥声和女子的哭骂声,正欲发问,明净快步上前,不顾青石地面硌人,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涕泪交加:“儿求母亲做主卖了这贱婢!”
说着两个粗使婆子拖着一个满身脏污衣衫头发散乱不堪的年轻女子进来,后面跟着气喘吁吁的太姨娘和灵儿,明净喝到:“把这个贱婢拖过来!”
满院的奴才纷纷注目,一路拖来还不知闹出多大动静,老夫人方才看清是秀儿,心里一紧,沉下脸高声道:“明净!到底怎么回事?你刚回来就闹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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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大动静?”
早有丫头取出蒲团,明净却依然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地说:“老夫人可知这贱婢刚才怎么对姨娘说话?明净自幼就被老夫人视为己出一般疼爱看重,姨娘虽是奴才身份,也被老夫人当作自家姐妹亲密厚待,谁想这贱婢竟然对姨娘言语欺凌张狂无礼,就差骑到姨娘头上,还殃及老夫人,我们谢家要这样的恶奴做什么?明净三尺男儿,若不能护得老夫人和姨娘,还有何颜面活到世上?求老夫人做主严惩这个贱婢!”
老夫人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顿时又愧又恨,这个贱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放她在太姨娘身边是为了消息灵便,从没许过她如此放肆无礼,不但让太姨娘生了戒心什么也探听不到,还让明净误会自己,才这样大张旗鼓地求自己做主,这贱婢留不得了!
“明净做得对,姨娘深得你爹和我的重视,这个贱婢竟敢如张狂,我们谢家哪里能容这样的奴才!今日把她交给你,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定要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
本来还抱有一线希望的秀儿急了,挣扎着脱口而出:“老夫人,不是你派我去服侍太姨娘的吗?”
明净心里清楚,踢了一脚骂道:“原来你知道老夫人派你去是服侍太姨娘的,不是让你去作威作福的?”
老夫人怒极:“我是怎么交待你的?我说没说让你好好服侍姨娘不可怠慢分毫,你是怎么做的?居然还敢反问我!来人,把这个不懂上下尊卑的贱婢嘴堵上拉下去,灌了哑药卖到窖子里!”
几名如狼似虎的婆子上前拖着秀儿就要走,秀儿怕极,大声哭喊做最后的挣扎:“是二爷指使我要盯紧太姨娘的!奴婢已被二爷破了身,求老夫人开恩不要卖了我!”
众皆骇然,很快有婆子用巾子堵上她的嘴拖下去了。明净脸色阴沉眉头紧皱不语,老夫人气得直打颤:“传管家!快传管家!速速灌了药,卖的越远越好!”(,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第132章、罪有应得
春日渐暖,炭盆已经收了起来,长生靠在向阳的窗前,认真地看着明天要上的课,锦姝上学时间不长,基本上以《女诫》和《诗经》为主,长生细读之下才明白,看似简单的东西,其实有大道理。
虽然前世也是中文系的高材生,但对这个当真不是很懂,所以她必须弄懂弄精,才能更好的教授小锦姝。以前在大学时,总觉得古文晦涩拗口,穿越过来以后,却渐渐习惯了古文的洗炼和意境深远,对这个时代大多数书籍都看得很流畅,要不然也不敢厚颜应聘了。
明净回来了,捎回了家书,也捎回了主人明澈的嘱咐,然后就再与她无关。对她来说,明净回来的意义只是代表着他和明澈已经顺利解决了陆奶娘和白梅的事,自己以后只需安心教养好小锦姝就行,而且有明净在府里,明清想做什么,必会收敛一些吧。
太姨娘是个谨慎的人,她能提醒自己防着明清,必然是有原因的,自己再谨慎小心,总有一些事情无能为力,因为这个时代权力胜过一切,她很不争气地发现,自己在谢家其实是需要明净庇护的。
小维悄悄地进来了,手里端着一个小瓷罐,发现长生正坐在窗边看书,长睫忽闪着,神情专注,简单的发髻一丝不乱,首饰简单到寒酸,蛾眉天成脂粉未施,侧脸看起来美好宁静,让她想起大少奶奶以前教她念的两句文:鸦鬓雪肤、螓首蛾眉。
而院里,一株垂柳已有新绿点点,两株杏树含苞待放,日头暖暖的照着,小维忽然觉得,这里是整个谢府最让人心安的地方,每次走进这个最不起眼的小院,好象把谢家的事非恩怨全关到了门外。
轻轻上前几步,长生却发现了她,放下书本站起来,心里越发喜欢这个少女,明白紫葫晚饭前就会回来,所以有事提前过来说。
小维已经轻盈地进屋了,长生发现她已经换上了轻薄的春衫,暗叹到底年轻,如今这天气,早晚温差大,自己却不敢为了爱美随性子。她开始做三等宫奴时,因为身子骨太弱,时不时伤风感冒,那时的身份,哪里请得动什么御医延治,大多是周嬷嬷煮一碗葱姜汤灌下去,然后就靠这个苦熬,幸好每一次都熬过来了。
如今虽然有谢家请医延治,但她实在怕喝中药汤,所以只能努力地爱惜身体不生病,比如春捂秋冻,她也知道换上颜色娇艳的春衫要美丽婀娜得多,却还是宁愿出点薄汗,也不敢轻易脱下厚衣。
小维穿的是鹅黄色绫面夹衣和葱绿色的六幅裙,裙裾袖口都绣了粉色的桃花,虽挽了髻,却按照未嫁少女的装束披了发长长地垂在脑后,因为一路晒着太阳走来,双颊红得可爱。
见长生装束依旧,自己先嗤嗤笑了:“姑娘怕冷吗?”
长生戳了一下她的额头,笑着说:“早春忽冷忽热急易伤风,我不是怕冷,是怕喝药!”
小维笑得更欢了,递过小瓷罐:“厨房晚上做八宝饭,早早把米泡上了,这是姑娘要的淘米水,要奴婢替你浇花吗?”
长生扑哧一声笑了,她要淘米水哪里是要浇花的,是用来洗脸的,只不过别人说她花样多,才托词浇花。小维看她笑得古怪,立即明白了:“我知道了,姑娘是用来洗脸的,以前大少奶奶就用这个洗脸,皮肤一直象白玉一样,以后给奴婢匀一点也浸浸脸。”
提及林心怡,长生又沉思起来,明净很敬重林心怡这个大嫂,也很愿意帮她,得让他想办法进心怡院一次,尽快弄清林心怡到底是不是她前世的姐姐穿过来的。
小维不知她为何一提起大少奶奶就发呆,正讪讪地不知说什么好,长生回过神来却问她:“刚外面又哭又闹却是为什么?好象是秀儿的声音,她出什么事了?”
小维方想起过来的目的,压低声音惊恐地说:“我过来就是告诉姑娘这事,差点给忘了,我先悄悄问了灵儿,又去鹤居堂找相好的姐妹私下问清了才敢告诉姑娘,刚就是秀儿出事了,差点吓死人了,从没见三爷发过这么大脾气,他一直是主子里性子最好的,真真泥人也有三分性,秀儿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仗着有二爷撑腰,处处欺凌宽容厚道的太姨娘,谁知今个全被三爷听去了,这一次没一个人同情她,都说她自作自受!”
长生一惊,什么仗着有二爷撑腰?秀儿到底被怎么了?不等她问,小维一五一十地说了下午发生的事,说到秀儿被灌了哑药卖到远处的窑子里,吓得脸都白了。
长生这才明白了为什么明净告诫紫葫几句,紫葫就吓得规规矩矩的,而秀儿却一直那么张狂,开始她还以为是老夫人故意指使秀儿这么做,太姨娘大概也是这么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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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一直百般忍声吞气,原来却是明清的功劳。
也是,老夫人大事都操心不过来,丈夫已亡多年,太姨娘一直卑微忍让,如今年岁已老,哪来这么多醋意,用这种不上台面的手段打压一个老妾?何况现在看来,她是在处处拉拢明净。
明清的手也伸得太长了吧,锦姝一个未成年的弱女,太姨娘一个卑微的年老妾室,值得他费这么大心思?他到底是指使秀儿通过监视太姨娘来掌控明净,还是为了跟明澈明净斗气故意指使秀儿在太姨娘面前张狂无礼?
今日他被秀儿当面众人之面揭露出来,怕是没脸极了,别说明净,就是老夫人也会轻饶他。
小维见她皱着眉头,又叹了口气说:“这个秀儿看着聪明伶俐,其实是个蠢货。谢家一向待下人宽厚,她又是自幼在老夫人身边长大的,她若懂事,今天顶多挨一顿家法降为粗使丫头,何至于落到那种地步?偏偏在鹤居堂,她却说是老夫人派她来服侍太姨娘的,老夫人能饶她吗?所以才令卖了她,她又说是二爷指使她做的,本来只是三爷恨她,如今老夫人和二爷二夫人一起恨上了她,她能有活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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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薄幸明清
长生想不通秀儿怎么就那么听明清的话,奴才欺主乃是大忌,放在哪家都不会轻饶,她连自个的性命也不顾了吗?
忽然想起秀儿成熟妩媚的妇人风情,心里一动,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看着小维问:“为什么二夫人也要恨她?是因为二爷吗?”
小维闻言忽然脸红了,垂下头说:“秀儿真不知羞,当着那么多人面说她已被二爷破了身,就凭这一点,就是老夫人和三爷饶了她,二夫人也会让她生不如死的!”
长生愣住了,虽早觉得秀儿不对劲,只以为她不过女儿大了有了心思,却没想到到了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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