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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持,请留步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泡沫梨

    “大哥哥,我能不能也到树上来呀?”

    小娃儿说话还奶声奶气的,却是一点儿也不怕生。

    “噢,这树也不是我家的,你自然可以上来。”那人吐了叶子,看看天色,伸了个懒腰,“都这时辰了啊,得去找点吃的,祭我这五脏庙咯!”

    话音未落,那人已从树上旋身飞落下来。

    在小娃儿有些讶异的目光中,他拍了拍一身玄衣上的碎叶和灰尘,潇洒利落地转身而去。

    “哥哥,你等等我!”小娃儿却还惦记着她也要上树去玩的事儿——

    平时师父虽然放她自由,但是许多规矩还是耳提面命,有许多事儿不让她做呢!这个大哥哥看起来好有趣,如果能同她一起玩就好了!

    小女娃迈开小短腿追了上去。那人动作如风,转眼就看不清人影。

    就在兰叶备感失落之际,那道黑影忽而又闪现了回来。

    “小娃儿,你家有什么好吃的吗?”这回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脸。一张年轻的,俊俏的,勾着丝慵懒笑意的脸。他的身量同她师父差不多高,长发随意地束了一半,周身洋溢着股少年人的洒脱不羁。

    兰叶看得有点呆。

    这山里最近,怎么老是出现这样好看的人呢?

    不过这位大哥哥,连睡觉都只能睡在树上,显然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恰好师父难得好心地收留了漂亮大姐姐,她也带个漂亮大哥哥回家,师父应该,不会责怪她吧?

    九七

    靳歌出现借势“强吻”炽儿

    晾好了衣裳,炽儿往灶间瞧了又瞧,犹豫了许久,还是没能鼓足勇气,再同那人说上点什么……

    想了想,还是出了寺门,去看看小兰叶。

    刚走到门口,一个活蹦乱跳的娃儿甩着辫子跑了过来,肉肉的小手里还牵着个身材颀长的大人——

    剑眉星目,脸型瘦削又显刚毅,嘴角还挂着丝若有似无的揶揄笑意……不是靳歌,还能有谁?

    他这么快就找来了?!

    炽儿杏目低垂,一双细白纤手紧紧揪住了自己的裙摆。再看那张美丽而素净的小脸,半侧了过去对着苔痕斑驳的门框,神情有些复杂。

    “姐姐,你和师父晚饭做好了吗?”小娃儿见了她,眨着大大的眼睛,充满期待地望着这位,早先说要做晚饭给他们吃的温柔大姐姐。

    几根胖手指仍捏着她新捡的漂亮大哥哥的长指不放。

    “……晚饭?”炽儿一时无言。

    “是呀这位‘姐姐’,在下这肚子叫得实在厉害,不知有没有什么,能帮忙填一填它的?”明明已长成了高大男子的模样,神色却依旧如放浪不羁的少年,靳歌带着几分调笑望着她——那笑意慵懒,而又温暖,还含着几分若有似无的安抚。

    其实,她已有很久没见过他这样的笑了。

    她习惯了郁郁不可终日,他也在她身侧,很快地长大了。变成了沉稳可靠的青年男子,随时,守护着她,关心着她,默默见证了她每一次暗中垂泪。

    “靳歌……”

    安抚了兰叶几句,哄她先回了房中,炽儿看了灶间一眼,抓了靳歌的衣袖,示意他一起走出这荒山旧庙。

    “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跨出了寺门,青年懒洋洋地倚着院墙,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我,我遇到了……”到底该怎么同他说才好?

    “遇到他了?”靳歌很快接过了话头,眉宇间的神色依旧轻松惬意——全无当日在市集,她靠着他肩胡乱哭诉时,表现出的紧张戒备。

    他大概,是早就查清楚了……

    既然他表现出欣然接受,她也只能,坦诚以告了。

    “是,他没有死!”炽儿回望着靳歌,“只不过,他已,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这样的他,对月氏国现任国君而言,当毫无威胁可言……

    只是这几年,乌岑同她,还有她的孩子之间,已隐隐形成的牵绊,俨然成了一个难以收拾的残局——

    无论她怎么做,对于旁人来说,或许都将是一场巨大的动荡,抑或自私的伤害……尤其孩子还在乌岑的身边,倘若他知晓了孩子亲生父亲尚在人世,还会对这个孩子,耐心关照吗?

    兴许,只有她无声无息地离开,还这山中的一大一小清宁,才是让事情平息的唯一途径。

    “所以,即便我对你……”玄衣青年剑眉一挑,忽然将面前女子扯进了臂弯里,长身飞旋,顺势将她抵在了门框上,“对你如此,他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他附唇在她耳畔私语,手掌揽着她不盈一握的纤腰,炙热的眼眸望着她近在咫尺的娇颜,眸中神色温柔。

    “靳……”炽儿被吓呆了。

    靳歌在她身边多年,却从未做过这般举动!

    他喉间仿佛含着淡笑,温热的气息尽数被吐在了她敏感的耳后。她的耳根几乎是立时地红了。

    待他将她稍微松开,隐约只觉院中有影子闪了过去,炽儿倏地意识到了什么,紧张地抬眸去看,那里却已是空无一人。

    只有方才同样空无一物的树下石桌上,多了一盘尚冒着腾腾热气的山中素菜。

    九八

    梦里交缠大师“初尝”嫉妒(珍珠3800加更)

    倦鸟归巢,虫鸣萋萋,日头一落,很快便迎来了山中寂静的夜晚。

    月色沉静,树影斑斑,本就没有香火的荒山野寺,到了夜里更是毫无人气。然而屏息一听,好像还是能听见些动静来。

    呵哧、呵哧……似情人间热烈的呢喃。

    甚至,床板响都起了沉稳而有规律的歌唱,每一下,都嘎吱嘎吱像是敲打在人心上……

    他似乎能看到,年轻俊俏的青年褪下了一身玄衣,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长背弓起,腿部绷紧,腰臀做着激烈的起伏……在其身下,是个衣衫凌乱的美貌女子,酥胸半露,玉体横陈,两条细白的大腿被打开到了极限,一张含羞带怯的芙蓉娇面,满是荡漾的春情。

    “呀啊……靳歌……”她低回婉转,曼声吟哦,纤纤十指,紧紧抓着青年颈后侧的肌肤,在上头划出一道道深刻的红痕。

    青年更疯了似的撞击她,将她的乳儿撞得白生生地乱晃,他的手撅住了一只大力地揉搓,唇则送了下去,吻住了女子红艳迷人的侧脸。

    “啊……呃啊……”

    一波又一波的媚吟声,低喘声,**撞击声,狂肆地交织于一处,如寺院中沉沉的钟声来回敲响,一下又一下,撞在他的




分卷阅读64
    心尖!

    受不了了……

    师父,师父,我受不了了……

    不,不……她是我的,是我的!

    一声低吼,他终于从梦魇中挣脱出来,慌忙坐起身来,一身湿透,汗流浃背。

    真是要命!

    看看四周,他依然身处小小书房内,隔壁,仍住着那上门借宿的女子,就连兰叶,也还同她睡在隔壁。倾耳去听,没有任何的声响。

    可他居然做起了这样荒唐的梦……

    就因为,山里忽然又多了个样貌俊秀,风姿挺拔的青年?人家吃完了晚饭,也没有说留宿,只说明日再来找她,可他却眼巴巴地对这个不过方及弱冠的年轻人上了心,就连做梦都梦的人家的闺房情事?

    下意识地,他在担心,入夜之后,那青年会悄悄潜入她的房中,与她做起那最亲昵又羞耻的事?

    在小镇上,他也不是没有见过男女之间偶尔的亲昵举止,可是大概是晚饭那会儿偶然瞥见的,夕阳西下,暮色四合,一对青年男女倚着寺院门扉,相拥忘情亲吻的画面,还是如刀刻的画卷一般,深深镌在了他的心底。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匆匆看了一眼,便再也不曾直视那二人。

    就连自己是如何将堪称简陋的饭菜准备好,坐在那二人对面细嚼慢咽地吞下,还有兰叶同他们说笑了些什么,这些他都记不得了。

    只在淡淡余光中,大致看清了那玄衣青年的长相。与她很是般配。

    一顿饭,他静静咀嚼出的,也不知是何滋味。

    只隐约觉得这山中野菜,是愈来愈苦涩了。

    夜深人静,山中的客人亦是听着虫鸣,辗转难眠。

    迷迷糊糊间,似又听到了院中的水声,还有隐约的脚步声,在院子中来来回回,好像到了曙光微露,才渐停歇。

    迦叶,他也会有心事吗?

    炽儿半梦半醒,勉强自己紧闭双眼,融入进了一室黑暗里。

    “师父,师父,大哥哥来了!”

    小兰叶已经与她昨日认识的大哥哥玩了好一会儿,见向来早起的师父迟迟不见踪影,这才跑去敲了他房间的门。

    “为师身体不适,做不了饭招待客人了。”

    里头的声音闷闷的,还带着丝丧气,一点儿也不像兰叶平时认识的那个,处事不惊而仿若无所不能的师父。

    “师父,你怎么样了?你开开门啊,兰叶看看你好不好?”到底是自己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徒儿,当即着急地直拍门。

    “无大碍的。”他心头一暖,“灶里煨了两个芋头,你去拿来吃了吧。”

    解决了爱徒的温饱,他便可以继续窝在他的小小一隅间,抄录一卷又一卷,刻在脑海里的经文。

    眼下唯有这些经文,如同他的救命符一般——勉强算是能够,暂且洗去他满脑的,秽浊不堪……

    虽然授业的恩师在脑海里早就面目模糊,却也是被他搬出来,时常对走火入魔的自己谆谆劝解,叮嘱他勿要误入歧途……

    “师父,那你好好休息,我同大哥哥大姐姐一起去玩啦!”

    孩子毕竟是孩子,在他门外流连了许久,最后还是耐不住性子,跑到旁人身边去了。

    于是院里院外,很快传来了两大一小三个人,欢笑嬉戏的声响。

    “哥哥,这树这么高,为什么你一下就能上去呢?”

    “你也上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呀!哇……真好玩!”

    “姐姐也上来好不好?”

    “呵,那得问她,让不让我抱?”

    墨汁滴在了写了一半的经文上头,瞬间晕开一块暗色的阴影。

    就像执笔的人那全然乱了的心湖,被注入了愈来愈多的杂质,再也,不复清明。

    九九

    食醋僧人自觉画地为牢

    闷在房内一直闭门不出,直到晌午,以为没有吃食招待,那二人自会离去……然而正当他因为一夜未曾好眠,伏在案前打起了瞌睡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师父,师父,吃饭啦!”

    是兰叶唤他。

    吃饭?吃什么饭?

    他种的菜都还在后山的地里不曾割下来,灶间几乎什么食材也没有,纵是她想做,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吧!

    憋了好一会儿,兰叶不曾放弃敲门,他这个师父也就顺水推舟地开了门去。

    还是那张树下石桌,此刻果然已摆了好几个盘子——

    清炒丝瓜,木耳炒肉,还有蛋炒青椒……

    一个个,色泽鲜亮,油光四溢,香味扑鼻,不用尝也知道,比之他那些淡而无味的山间野菜,要来得美味许多。

    他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大师……”她又端了盘菜走过来,轻轻地放下,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脸色,“对不起,不该让您这儿见荤腥的……那个,靳歌,他怎么说也不听……我又想着,兰叶也是长身体的时候,可能多尝些菜式,也没坏处……若你实在不喜欢,我们马上拿走好吗?”

    她说着,大概是见他脸色不豫,一双纤手即刻握在了装有荤腥菜肴的盘子上,一副生怕他动怒便砸了的模样……

    他敛眸不语,静默地似在出神。

    这时,玄衣青年从灶间里钻了出来,手里还端了两碗饭。

    “快尝尝我的手艺!”他将一碗饭塞到小兰叶的手里,顺手还抱了兰叶坐到了比她屁股高一截的石凳上,接着又拉炽儿坐下,然后看了一直矗立的主人家一眼,“这位大师,借你的灶台用用,不会同我们置气吧?”

    他夹了一筷子菜到兰叶的碗里,“尝尝这个,这个好吃。”

    小兰叶筷子都已经拿起来凑到了嘴边,倏地又停下来,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乌溜溜地望着自家师父——

    这小馋猫,明明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好吧,这油水足的炒菜,确实是挺诱人,甚至让他不忍心对兰叶说“不”。

    算了算了,说是师徒,其实兰叶一个小姑娘,又修行什么佛法,守哪家的戒律呢?便由她去吧……

    他自嘲地摇摇头,转而又撇过脸去,对小徒弟颔了下首。

    “啊,谢谢师父!”小家伙立即如蒙大赦,小嘴巴张到大得夸张的程度,闷头往嘴里扒拉起饭菜!

    “大师你倒是坐呀!”那自来熟的青年又替兰叶夹了另一道菜,“可怜小姑娘,长这么大没尝过肉味吧?”

    “别说了。”他身旁娴静的女子轻扯了下他的衣袖,“你道这天下人都同你一般的嘴馋?”

    她这么说似为了缓和气氛,却不知,她语中无心的打趣,在有心人听来,便如情人间蜜里调油……而这对青年男女坐在一块儿有说有笑的画面,更是刺激了某人内心,那些阴暗晦涩的情绪加倍地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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