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节操何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炒肉
李敬海规规矩矩向赵恒和夏如嫣行了礼,才对赵恒道:“皇上,方才傅都督身边的厂卫将圣旨送回来了,说是秦少卿已经剃度出家,他去晚了一步。”
赵恒手中茶盏一抖,惊诧地看着他道:“什么?剃度?你是说秦少卿做和尚去了?”
“那厂卫是这么说的。”李敬海弓着腰答道。
“奇怪,好好的怎么就要出家呢?”
赵恒百思不得其解,旁边的夏如嫣心里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她慌忙呼唤起系统来:系统!系统!快出来!
主人,我在呢。
快告诉我,我的主线任务怎么样了?夏如嫣焦急地问。
我看看哦…主线任务没事呀,好好的。系统回答。
夏如嫣这才松了口气,看来秦松平出家并不影响主线任务的完成,任务内容是远离秦松平,让他能好好活下去,想来只要他健健康康没有性命之忧就不算违背任务要求。
但饶是这样夏如嫣也还是很疑惑秦松平为何会出家,难道他对原主仍旧放不下,以至于竟走到出家的地步?
赵恒与李明珠走后她想了许久也想不明白,暂时只能归结于原主魅力太大,不过眼下有个比秦松平出家更让她在意的事情,那就是傅长卿干涉秦松平婚事的行为。
当晚夏如嫣早早便沐浴屏退左右,傅长卿来的时候看见她衣着整齐地坐在妆奁前,男人停住脚步,站在她背后静静注视着她。
夏如嫣从镜子里看到傅长卿的身影,她没有回头,只从镜中与他对视,半晌才开口道:“为什么要给秦松平赐婚。”
傅长卿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淡地问:“皇上告诉你的?”
“谁告诉我的有关系吗?”夏如嫣盯着他,“回答我的问题。”
傅长卿凤眸微沉:“不为什么,右督御史与我闲聊时提起过他女儿的婚事,我觉得秦家与他家门当户对,便请皇上下旨赐婚。”
夏如嫣忍不住露出一个略带讥讽的笑容:“真是因为这个?”
“自然。”傅长卿看着她,嗓音有些发沉,“娘娘这样问是何意?”
“傅长卿。”夏如嫣站起来,转身面对他,“我与秦松平早就断了,你为何还要对他的婚事下手?”
下手两个字让傅长卿的眼中划过一丝不悦:“右督御史家的女儿配他差了吗?什么叫我对他的婚事下手?”
“你就是配个公主给他,你问过人家愿不愿意吗?我竟不知道都督大人什么时候对做媒有了兴趣!”
夏如嫣冷着脸,语气中带着隐隐的怒意,傅长卿脸色一寒,旋即又冷笑起来:“娘娘是觉得秦松平好到连公主也配不上?怪不得他自视甚高,瞧不上右督御史的嫡女。”
“傅长卿,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曲解我的话?”夏如嫣气结。
傅长卿用嘲讽的口吻道:“曲解?我可不认为是曲解,我才与秦阁老提过婚事,秦松平就在家里剃度为僧,娘娘,你说他这是要为谁守着?”
夏如嫣一怔:“你说什么?你先与秦阁老提过婚事?”
傅长卿自知失言,默了默才道:“我的确先与秦阁老提过。”
“所以…所以秦阁老定是拒绝了你,你便让皇上直接下旨赐婚?”
夏如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完全没想到在赐婚之前还有这么一出,她以为只是恰好秦松平要出家,跟圣旨赶了个巧,可没想到没想到……
“秦松平这是被你逼得出家了?”夏如嫣脱口而出。
厂公且慢(三十
傅长卿捏紧拳头,冷声道:“是又如何?”
“你疯了?”
夏如嫣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他:“傅长卿,我跟秦松平早就了断了,你为何就是不信,偏要这样逼迫他?”
她的表情变得激动起来:“他做错了什么?他一没纠缠我,二没做过对你不利的事,你一定要做到这种地步?”
“哪种地步?”
傅长卿目光锐利,直直逼视着夏如嫣:“每次只要有秦松平在场,你的视线总会在他身上停留,上次皇上寿辰,你还怕他喝醉了让人送解酒的过去,叶如嫣,你扪心自问,你有哪次这样关心过我?”
夏如嫣被他逼得后退一步,腰抵到妆奁上,她咬了咬唇道:“你胡说些什么?我什么时候总去看他,又什么时候特地让人送解酒的过去了?我明明是让人每桌都送些蜂蜜水过去,怎地在你眼里就成了只对秦松平一人?”
“你心里是不是还对他念念不忘你自己清楚!”
傅长卿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他双手撑住妆奁边缘,将夏如嫣整个人圈在怀里,语气里含着再明显不过的怒意:“你觉得我能忍受自己的女人心里还记挂着其他男人?”
“傅长卿!”夏如嫣大为光火,用力推了他一把,“原来你从来都没有信任过我,所以才对秦松平出手,你虽然和我在一起,但是时时刻刻都在怀疑我!”
她看着傅长卿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索性豁出去道:“你从来都没有尊重过我,从来都是你想要怎样便怎样,我对你来说算什么?我一个太后,对你来说不过就是个玩意儿!”
“你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女人眼中迸着火花,怒气冲冲地对他吼出这些话,傅长卿的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攥住,他咬牙死死盯着夏如嫣道:“你就是这样想我的?你觉得我把你当个玩意儿?叶如嫣,你到底有没有心?我对你不好吗,你居然说得出来这样的话?”
夏如嫣冷笑一声:“难道不是吗?你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我们两个人本来就不该有任何交集,是你一步步把我禁锢在你身边,傅长卿,从来都是你要,我就给,但是现在,我不想给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傅长卿的目光陡然变得凌厉起来。
夏如嫣看着他的眼神一点点变得冰冷:“傅长卿,我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吧,原本我和你的身份就不应该有任何瓜葛,不如让一切回到最开始的样子。”
她的声音并不大,却像是重锤般一下比一下狠地砸在傅长卿的心上,他喉头突地涌上一股淡淡的腥甜,又被他用力地压了下去,他盯着夏如嫣一字一顿地道:“你再说一遍?”
“我说——”夏如嫣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的头脑从未这样冷静过,“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以后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
她最后一个字刚刚落下,猝不及防傅长卿伸出手紧紧捏住她的下巴,眸光变得冷戾又阴狠,用森然的语气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杀了秦松平?”
夏如嫣无惧地迎上他的视线:“你不会,你如果杀了他,我就会一辈子都对他念念不忘,从此以后他就是我心头的白月光,朱砂痣,傅长卿,你愿意看到那样的情景吗?”
男人的瞳孔骤然缩紧,手上的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的骨头捏碎,夏如嫣忍着痛倔强地与他对视,即使傅长卿的目光像是要把她撕成碎片也毫不退缩。
看着女人通红的眼眶与决然的眼神,傅长卿喉头那股腥甜又无法抑制地涌了上来,他死死地盯着她,想要质问她秦松平到底哪里比他好。然而他没有问出口,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许久,他的目光终究是一点点变得黯淡下来,手也慢慢松开,视线在触及夏如嫣下巴上的红痕时停了一瞬,正要用指腹碰触,她却飞快地把头别到一旁。
傅长卿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哑声道:“好,我以后可以不再对秦松平出手,但是你不能再见他。”
他的语气带着隐忍,像是做了极大的妥协与让步,夏如嫣突然就觉得想笑,她摇了摇头,眼中透露出自嘲:“傅长卿,到现在你还是在怀疑我和秦松平。”
“我不是怀疑。”傅长卿矢口否认,“我只是不愿意你与他接触,你答应我不再见他,我就再不找他的麻烦。”
夏如嫣没有立刻回答,她的沉默就像是一双手,把傅长卿的心揪得越来越紧,许久之后她终是开口道:“我不会再见秦松平。”
傅长卿心头一松,语气也缓和了几分:“这样便好,我会遵守承诺不再对他出手。”
他说着便想将夏如嫣拥进怀里,嘴里轻声道:“我没有不信娘娘……”
一只小手却抵在他的胸前,夏如嫣抬头看着他,双眸无比清明,傅长卿心里突然生出一个不好的预感,就见她朱唇轻启,吐出几个掷地有声的字:“但我也不想再见到你。”
厂公且慢(三十一)
“娘娘,娘娘?”
“啊?”
夏如嫣被孙姑姑的声音唤回神,她怔怔地问:“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奴婢说长乐殿全都安置妥当了,娘娘看要不要再添些什么?”
“…本宫一时也想不出还要添些什么,不如直接过去瞧瞧吧。”
夏如嫣沉吟片刻站起身来,孙姑姑听她说要亲自过去,忙叫来宫人为她整理仪容,待一切收拾妥当,夏如嫣便乘上步辇往长乐殿而去。
长乐殿是未来皇后居住的地方,赵恒大婚的日子很快就要来临,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忙婚礼的事情,虽说这些都是由司礼监操办,但她作为太后也不能不闻不问,她反而要感谢这场婚礼的及时,可以让她从与傅长卿之间的繁杂思绪中抽离出来,转移大部分的注意力。
那日她与傅长卿说开之后,一开始他并不同意,但她的态度十分坚定,傅长卿也不是个没气性的人,不仅被她接连说了不少刺耳的话,在他试图妥协后也仍旧没有换来她的让步。
那样骄傲的一个人怎能容忍自己的尊严一次次被踩在地上?傅长卿终是没有继续纠缠,他走之前的脸色黑沉得可怕,最后丢给夏如嫣的话是“好,那就如你所愿。”。
如你所愿。
夏如嫣揉了揉太阳穴,当时傅长卿说完以后就转身离开了,看着他的背影她除了松了口气其实心里是有点酸涩的,但她确实受够了他的疑神疑鬼,如果他至始至终都不曾信任她,那两个人在一起有什么意义呢?
更何况他们俩的地位是如此的不对等,即使她是高高在上的太后,但她很清楚,傅长卿手中的权势可以轻而易举地摧毁她。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不能随心所欲,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她的一举一动都只能在他允许的范围内。
她是觉得有些压抑的,即使她对傅长卿有感情,她承认,他对她好的时候确实很体贴,以至于她情不自禁有那么一点喜欢上了他,但这些都不足以与他给她带来的桎梏感相抵消,她是个热爱自由的人,在这皇宫里已经让她感到束缚,她不想要再多一段这样不被信任又带着压迫的关系。
夏如嫣叹了口气收回心神,眼看着长乐殿要到了,不远处的柳树下恰好走来一行人,领头的人身姿挺拔,穿着深蓝色飞鱼服,俊美的面容线条冷硬,带着生人勿近的气场,他看到夏如嫣这边的队伍便停下了脚步,不过来也不离开,只静静地站在那儿注视着她。
两个人已经有好几日未见了,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御书房,夏如嫣为赵恒送补品去恰好碰见他在里面,她放下补品就立刻离开了,一个多余的眼神也没给他。
只是当日他那幽深的目光让她如芒在背,和今日的如出一辙。
步辇很快就把傅长卿丢在后面,但夏如嫣仍能感觉到他一直注视着自己,从两个人分开到现在,他没有来找过她,给了她一直想要的清静。这样再好不过了,就这样吧,夏如嫣闭上眼,把心中的最后一丝涩意给压了下去。
傅长卿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夏如嫣的队伍消失在视线内,他紧紧握住手中的刀鞘,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其捏碎一般。
她不愿见到他,那日在御书房是如此,今日依旧如此,她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吝啬给他,傅长卿脸上露出一抹讥讽的神色,往日他觉得她心肠软,现在他才知道她的心软是要看人的,在面对他的时候,她的心可以前所未有的硬。
他觉得自己很蠢,竟然会以为做出退让能换来她的软化,他从未对哪个女人动过心,活了二十五年,他把所有的热情和冲动都耗在了叶如嫣身上,自从他确定自己想要她之后,他就一直在着手计划两个人的未来,他不会让她永远被禁锢在宫中,只能和自己保持见不得光的地下情。
他要给她一个全新的身份,让她能光明正大做自己的妻子,他以为她也是这样想的,即便知道她对自己的感情并不如他那样深,但两个人相处的时候他也能看出来她的情愫,那些喜悦和羞涩绝不是假的,况且他是她唯一的男人,迟早她会像他那样完全交付出自己的感情。
她说他不信任她,或许是吧,在他亲眼目睹过她与秦松平私会后,他要怎样才能说服自己对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没有一丝芥蒂?秦松平看她的眼神再明显不过,而她回望过去的眼神里也总是带着若有似无的怅然,他不是傻子,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忍住不对秦松平出手?
只是给他赐婚他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然而就因为这样她竟要和他决裂,好得很,反正秦松平都已经出家了,他只需牢牢地守住她,就不信她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傅长卿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大步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厂公且慢(三十二)
“皇上,该歇息了。”
李敬海轻声提醒,赵恒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他看着摇曳的烛火默了片刻,忽地站起身道:“朕要去慈宁殿一趟。”
这边夏如嫣刚洗漱完毕正要上床睡觉,就听门外孙姑姑道:“娘娘,皇上来了。”
夏如嫣一愣,赵恒?他这么晚了还过来做什么?
既然皇帝来了,夏如嫣也没辙,只得让孙姑姑进来帮自己穿好外裳,随意挽了个发髻便迎出去。
赵恒已经在前殿坐着了,他见到夏如嫣出来便对旁边伺候的宫人道:“你们先下去吧。”
孙姑姑略有迟疑,夏如嫣给她一个安抚性的眼神:“既然皇上说了,你就先下去吧。”
转眼间前殿就只剩他们两人,赵恒走过去拉住夏如嫣的手道:“朕睡不着,母后陪朕小酌几杯好不好?”
夏如嫣顺着他走到椅子前坐下,她不着痕迹地挣开赵恒的手,脸上露出不赞同的表情:“皇上,明日是封后大典,你怎地这么晚了还要喝酒?”
“朕睡不着。”
赵恒捏了捏拳头,仿佛手心还残留着夏如嫣的体温,他眼中露出一点倔强,将桌上早已放好的酒倒了两杯出来,端起一杯递给夏如嫣执拗地说:“母后,您陪陪我,就喝几杯,朕保证不误了明天的事。”
夏如嫣也看出他今晚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只得接过酒杯,与他浅浅碰了下杯,放到唇边沾了一点。反观赵恒可不像她这样秀气,将杯子里的酒仰头一口气喝光,紧接着又倒了一杯,依旧是一口喝光,他一杯接着一杯,看得夏如嫣胆战心惊,眼见他又要喝下一杯,夏如嫣忙按住他的手背道:“皇上,你喝得太多了。”
柔软的手覆在赵恒手背上,他身形一顿,旋即松开酒杯反握住夏如嫣的手,还带着稚气的脸上显出一丝迷茫:“母后,我真的不想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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