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节操何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炒肉
夏如嫣一怔,想也不想就要把手收回来,可是也不知道赵恒哪来那么大劲儿,抓住她的手就不放,不仅如此还将另一只手也盖上去,双手拉住夏如嫣的柔荑反复摩挲。
夏如嫣吃了一惊,忙道:“皇上,你醉了,我叫人来送你回去吧。”
“我不回去!”
赵恒任性地说,他把夏如嫣的手捧起来放到脸上轻轻磨蹭,一双眸子水雾雾地看着她道:“母后,我好想和您一直在一起……”
“您对我那么好,比父皇还好,天底下所有的女子也比不上您……”
赵恒看着夏如嫣的目光变得越来越热切,眸中透露出令人惊心动魄的情愫,他的语气像是倾诉又像是乞求,用近乎呢喃的方式从嘴里吐出来:“母后,我对您……”
他一句话未说完,门口便有个黑影走了进来,高大的身形带起一阵风,几步跨至赵恒面前,赵恒只来得及瞥了一眼就被他一个手刀劈在后颈,登时眼睛一翻倒在了桌上。
“傅长卿!”
夏如嫣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人,傅长卿脸色阴冷,将赵恒打晕之后也不管他,只目光沉沉地盯着她,夏如嫣眼皮一跳,旋即拉下脸道:“都督怎地不让人通传就擅自入内?”
“通传?”傅长卿冷笑,“好让这小子占尽你的便宜吗?”
听他这样说,夏如嫣也有几分不自在,方才那情形她再傻也看得出来赵恒是想借酒跟她吐露心意,若是真让他把话说出来,那以后她和赵恒之间就难处了。
只是傅长卿这是什么态度?他们不是都分手了吗?他还一副自己是他的女人的架势算怎么回事?
于是夏如嫣清了清喉咙道:“都督慎言,皇上不过喝醉了跟本宫撒娇,本宫作为他的母后,母子之间这样也不算越矩。”
傅长卿凤眸微张,脸刷的一下全黑了:“你们俩算哪门子母子,我若是晚来一步,让他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一旦传出去你要如何自处?”
夏如嫣冷哼:“本宫是不知道皇上会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倒是都督大晚上不请自来,还将皇上打晕,明日就是封后大典,若皇上有个什么闪失你担当得起吗?”
傅长卿黑着脸道:“娘娘少转移话题,他都把你的手抓到脸上去了,再晚些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禽兽行径来!”
夏如嫣反唇相讥:“哦?会比你干的事儿更禽兽吗?”
傅长卿被夏如嫣这句话给噎得好半晌说不出话来,夏如嫣以往在他面前一向比较柔顺,偶尔使点小性子也很快就过了,除了两个人上次吵架,他还是头一回被她这样正面相怼,看着她因为自己说不出话而有些得意的表情,傅长卿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女人还有这样一面。
那抑制不住上扬的樱唇,美眸中闪过的隐隐快意,傅长卿突然就觉得心口一热,他迈步向前想要捉住她的手,夏如嫣却及时发现了他的意图,迅速站起来往旁边躲开,冲外面大声喊道:“快来人,皇上喝醉了!”
宫人们的脚步声即刻传来,傅长卿立时僵在原地,夏如嫣冲他冷冷一笑:“都督好生看着皇上,否则明日误了事就不好了,本宫先去歇息,就不奉陪了。”
说话间宫人们已经走了进来,夏如嫣在孙姑姑的搀扶下走了两步又回过头道:“还有,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都督以后来慈宁殿请务必让人通报。”
她顿了一顿:“当然,都督事务繁忙,若无事最好是不要再来慈宁殿了。”
她说完便与孙姑姑回了内殿,傅长卿远远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深沉的目光这才移到赵恒身上。少年依旧昏睡,宫人们正手忙脚乱地将他扶起来,傅长卿眸中闪过一丝厌恶,将快要冒头的杀气压了下去,他冷冷丢下一句“好生伺候皇上,灌些解酒汤下去,莫要误了明日的大事。”,然后再不看赵恒一眼,大步走出了慈宁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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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长卿:要不是有眼线跟我汇报,我还不知道这个小畜生会去骚扰我媳妇儿!
夏如嫣:有你畜生吗?
傅长卿:………
厂公且慢(三十三)
天边有微光亮起的时候,小太监陈昌轻手轻脚走进院子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下,低声道:“都督,时辰快到了。”
屋内之人端坐于桌前,油灯早已熄灭,昏暗的室内安静得连他的呼吸声都听不见,过了半晌,傅长卿才从椅子上站起来,打开门面无表情地道:“备水沐浴。”
陈昌见他仍穿着昨日那套衣衫,暗道厂公莫不是又一夜没睡,但他不敢多言,忙应着跑去唤人备水。
傅长卿走到柜子前,打开柜门取出套干净的衣袍,一个深蓝色的荷包被夹带着掉落出来,他微微一顿,俯下身拾起荷包,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拂过上头空无一物的缎面。他犹记得自己跟她讨要荷包的情景,小女人脸上露出几分纠结的神色,好像他提出的是什么让人为难的要求,过了几日她便将这个荷包送给了他,针脚歪歪扭扭,上面更是半点花样也无。
虽然对于她的针线活为何会如此差劲表示不解,但傅长卿还是将荷包仔细收了起来,说起来两人在一起一直都是他在送她东西,她唯一给过他的就是这个荷包。
傅长卿看着荷包有些出神,直到陈昌在门外提醒他热水备好了,他捏了捏手里的荷包,最终没有放回柜子,而是塞进衣袍中捧着走了出去。
他用最快的速度沐浴完毕,将衣袍穿好,最后把那个荷包揣进怀里,这才感觉空落落的心好像踏实了一点,男人脸上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打开门道:“去乾清宫。”
赵恒一脸阴郁地站在殿内,几名宫女正为他穿戴今日的装束,后颈传来的隐隐酸痛提醒着他昨晚发生的事情,他虽然喝得多了些,但并不代表他对发生的事一无所觉!
这不是头一回了,傅长卿从来就没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过,屡次对他动手不说还老是在他与母后之间横插一脚,若不是知道他是个太监,他几乎都要以为他与母后有私情了!
赵恒眸中闪过一丝怨恨,伸手将旁边的宫女推开,压着怒气道:“行了,去看看母后来了没。”
然而没多久后不经意瞥见傅长卿看夏如嫣眼神的赵恒,才隐隐有了种惊悚的猜想,傅长卿的眼神让他再熟悉不过了,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目光,他绝对不会看错!
胸中掀起惊涛骇浪的赵恒来不及多想就进入了封后大典的流程,夏如嫣远远地看着他,心里期盼今日之后他能将心思多放到李明珠身上。
不远处站着的傅长卿注意力则完全在夏如嫣身上,她看起来似乎睡得很好,容光焕发,气色红润,娇俏的脸蛋上铺着柔和的晨光,依旧美得动人心魄。
她就站在那里,在昨日赵恒失态之后她也没有对他流露出半点嫌恶,她依旧是用温和的目光注视着他,目不斜视,看也不看旁边的自己一眼。
傅长卿抿紧嘴唇,眸光变得愈发的幽暗不明。
封后大典冗长繁琐,待所有礼成,夏如嫣只觉得屁股都要坐疼了,赵恒与李明珠前往长乐殿之后她忙上了步辇回到慈宁殿,第一件事就是脱掉外袍蹬掉鞋子,毫无形象地趴到床上,让孙姑姑去张罗午膳。
她正有点昏昏欲睡,忽然一双有力的手在腰背之间按揉起来,恰到好处的力道缓解了浑身的酸痛,夏如嫣舒服地喟叹出来,嘴里喃喃道:“孙姑姑,本宫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技术这么好……”
那双手微微一顿,接着便有低沉的嗓音在上空响起:“谢娘娘夸奖。”
夏如嫣被这声音吓得一个激灵,猛地翻过身来,站在床边的哪里是什么孙姑姑,根本是又一次不请自来的傅长卿!
她扯过被子往身上一遮,羞恼地道:“你怎么又来了!”
“来看看娘娘。”傅长卿收回手,好整以暇地坐到床边。
夏如嫣沉下脸:“昨日本宫不是说了都督过来须得通报吗!”
“我只是来看看就走,何必惊动他人。”傅长卿神色淡淡。
“那你现在看了,可以走了吗?”夏如嫣没好气地说。
“娘娘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傅长卿也不恼,就静静地注视着她,夏如嫣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怵,身子往床里侧缩了缩道:“…都督在这里于礼不合…”
“再不合的事情都做过了。”
傅长卿一手撑在床面上,俯身倾向夏如嫣,一双凤眸黑沉得可怕,嗓音低哑地道:“娘娘的惩罚可是够了?”
夏如嫣怔住,就听他又道:“我会想办法让秦松平还俗。”
他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握起夏如嫣的手放到唇边碰了碰,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道:“嫣儿,别再因为他和我闹别扭了。”
夏如嫣和他对视了半晌,终究是将手抽回来,对他摇了摇头道:“我没有闹别扭。”
“傅长卿,你还是不懂。”夏如嫣看他的眼神带着些许失望,“不只是秦松平的事情,你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什么?”
傅长卿默了默,吐出四个字:“两情相悦?”
夏如嫣噎了一下,只得道:“两情相悦是一定的,但两个人在一起还需要的是对彼此的尊重。”
“我没有尊重你吗?”傅长卿眉头紧锁,他自认对夏如嫣有着前所未有的耐心与包容,否则根本不可能纵容她用这种态度对待他。
夏如嫣摇了摇头:“你还不明白我所谓的尊重是什么。”
她抬眸看向他:“你从以前开始就习惯自己决定所有事情,一旦你给某件事下了定论,你就会用自己的方法去解决。”
“这样做当然没有错,但是当这件事跟我有关的时候——”夏如嫣的声音冷了几分,“我就会非常反感。”
“秦松平的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你单方面的臆测,你想当然地觉得我和他余情未了,你想当然地觉得应该解决他,即使我向你解释过了,你还是一意孤行,其实直至今日你心里也还是觉得我是为了秦松平而和你闹别扭。”
夏如嫣正了正身姿,端坐于床上,认真地说,
“傅长卿,我觉得你从来都没有把我当做一个真正独立的,和你平起平坐的人来看待。”
厂公且慢(三十四)
长乐殿内,红烛摇曳,李明珠已经除了凤冠,坐在桌旁陪赵恒饮酒。
少女皇后脸上透露着担忧,在赵恒又一次放下空杯时没再为他斟满,而是柔声劝阻:“皇上,您喝得不少了,仔细明儿头疼。”
赵恒把酒杯往前推了推,固执地道:“满上。”
“皇上……”
李明珠还想劝,赵恒却已不耐烦,将酒壶从她手中夺过来直接就往嘴里灌。李明珠吓了一跳,坐在旁边手足无措,只得眼睁睁看着赵恒将一壶酒都给喝光了,然后手一松,酒壶咕噜噜滚到桌角,满面酡红的少年已经醉趴在了桌子上。
“皇上,皇上?”
李明珠轻轻唤了他几声,见赵恒的确是醉了,心里不由有些失望,她叫来宫人将赵恒扶到床上,亲自动手帮他除去龙袍与鞋袜,扯过被子盖在他身上,然后才在宫女的服侍下沐浴净身。
等李明珠回到床边,赵恒已经抱着被子滚到了里侧,嘴里还嘀嘀咕咕地说着梦话,十足的小孩儿模样。李明珠微微一笑,一双眸子温柔似水,她上了床将被子从赵恒怀里一点点扯出来,正要替他重新盖好,就听少年嘴里吐出两个字:“母后……”
李明珠笑着摇了摇头,只当他还是孩子心性,却不料赵恒接着又断断续续溢出一句梦呓:“母后…我不想娶妻……”
李明珠一呆,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她怔愣地看着睡在身旁的赵恒,脑中还没理出个头绪,就听他又道:“母后…我好喜欢您……”
这几个字就像是晴天霹雳一般,那一瞬间李明珠几乎要晕厥过去,她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赵恒,听着他反复呢喃母后两个字。她觉得天都快塌了,在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在这洞房花烛夜之时,她听见了什么?
她听见自己的夫君说不想娶她,说喜欢他的母亲!
李明珠死死咬住嘴唇,鲜红的血珠从齿下滚落出来,她好似完全察觉不到疼痛,依旧咬得用力,纤细的双手把被角攥得紧紧的,就这样过了许久,李明珠突然轻笑起来,原本美丽柔和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诡异的光芒……
因为头一天与傅长卿的交谈,夏如嫣晚上睡得不是很好,第二日略起得迟了些,她出去的时候李明珠已经在前殿坐了小半刻了。
李明珠今日的妆容比往常厚一点,脸颊的胭脂也打得较为鲜艳,只是双眼有些肿,夏如嫣只以为她是头晚洞房没睡好,两人说了会儿话她便笑着道:“晌午一起用饭吧,本宫使人去请皇上。”
李明珠身子一僵,却立刻柔顺地埋下头道:“儿媳都听母后的。”
临近午时赵恒果然来了,三人坐着一同用膳,赵恒只闷头吃饭并不多言,李明珠也沉默不语,夏如嫣看着两个人不仅心里有些疑惑,这小两口怎么都没点新婚的感觉?
吃过饭赵恒便与李明珠离开了,夏如嫣想着前天晚上赵恒出格的举动,暗忖他该不会对李明珠不好吧?若真是这样那姑娘就太可怜了,唉,看来她以后在宫里要多多照顾李明珠才好。
但不知怎地,以前李明珠没进宫的时候很爱陪夏如嫣,现在进宫了倒是不怎么来慈宁殿了,夏如嫣只归结于她事务繁忙,心里倒没怎么在意。
她这段时间不像前阵子那样刻意不出门避开傅长卿,上次与他说开后夏如嫣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倒出去得频繁起来,也不知道傅长卿是不是刻意在等她,每次出去她总能在不远处看到他的身影。
傅长卿也不过来,就静静地注视着她,一开始夏如嫣还有点不自在,后来也习惯了,只是有两次她在路上与傅长卿迎面碰上,发现他清减了些,整个人的气压也比以前更低,每当这个时候夏如嫣就忍不住想,她对傅长卿的影响有这么大吗?傅长卿又不是秦松平,会为了她茶饭不思?
被她揣测的对象傅长卿回到东厂,陈昌忙张罗着为他准备饭菜,然而一桌子佳肴送上去后男人只喝了碗汤便不再动筷,陈昌担心地劝道:“督主,您多少用些饭菜,这阵子您都清减了好多了,再这样下去对身体影响很大的。”
男人冷冷瞥了他一眼,陈昌立刻噤声不敢说话了,傅长卿看着院中飘落的秋叶,忽地开口道:“你去将库里前段时间收的那对暖玉镯子取出来送到慈宁殿去。”
陈昌心头就没来由的一紧,主子已经好久没送东西去慈宁殿了,今儿怎地又想起来了?
只是傅长卿的吩咐他压根儿不敢多问,唯唯诺诺地退了下去,将暖玉取出来揣好,亲自去了趟慈宁殿。
“太后娘娘,这是咱们督主专门为您觅的暖玉镯子,现下天气凉了正适合带这个……”
陈昌将自己编的话说了一气,恭恭敬敬地把镯子呈了上去,夏如嫣让孙姑姑接过盒子,对陈昌道:“劳都督破费了。”
她看向孙姑姑:“孙姑姑,你去库房里取那副汉白玉棋子,本宫总得礼尚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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