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女为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咽雪
“怎么会”她忽然反应很大,从他怀中“蹭”地坐了起来,“你病好了以后打算干什么呀”她学着从前说话的模样,尾音还带了些俏皮。
“还能做什么当然最重要的是和你要个孩子啊。”他说得理所当然。
“讨厌,谁要跟你要孩子”
。。。。
第八十八章:你跟我回药庐成亲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她从一开始就不对劲,她怎么会骗得过他。“你说啊,你究竟有什么事”
“没有,没什么事。”
“不可能,我去问无患子。”他起身便要往马车外去。
“别。。。别去。”她扯着他的衣袖,“你还没有好全,怎么能吹风,怎么能见光呢”
“那你就好好与我说清楚。”他带着着急地道。
“好,好,我与你说。”她想了想,又转过话题道,“无患子给你的药方你可收好了么这药以后也要常吃才行,把病根儿送得远远儿的,叫它一辈子都找不上你。”
“都带着呢,你别岔开话题,我没你那么好糊弄。”
他的确是难缠,孟晚秋这会儿才知道自己的好处,若是有人与她岔开话题,她必定转眼儿就忘。
“我这不是说着呢嘛,你先好好儿回答我,我给你说便是,现在若是不喝参汤,夜里还咳么”
“时咳时不咳。”他回答得很敷衍。
“什么时咳时不咳的,你好好说清楚嘛。”
他当真是拿她半点办法都没有,“这几天虽然日日也喝着,但是我觉得比从前好多了,大约两三天不用,也是不会咳的。”
那果真是好了许多了,她暗暗送了口气。
“好了,现在你该交代你的事了吧。”他时刻惦记着。
“嗯,嗯,我说,我说,沈二狗。”她的语气忽然十分严肃,倒叫他多了几分惴惴不安,什么样的事能让孟晚秋如此
“我真的真的好想和你过你说的那样的生活。”
等了半晌,却是这样一句不痛不痒的话,“你能不能。。。”
他的话还未说完,她转身一个拥抱环住他,“可是对不起,对不起,以后好好生活,你有了健康的身体了,去过你喜欢的日子好吗不用陪着我柴米油盐,不用和我一起家长里短,你有你的匹夫有责,你去成就你的家国天下,我这样的人,我这样粗鄙的人,与你不同。”
“你什么意思,你。。。”可是他的话未说完,却觉得眼前一片眩晕,身子摇摇欲坠。
“你对我做了什么”他看不到,只能感到垂在手背上柔软的头发,只能听到空气中低声压抑的啜泣声,他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
“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怪我。”黑暗中,她的泪如雨下,他看不到,他只能听到她一声一声地道歉。
“说。。。”他一个字说出来,便觉得脑子眩晕一片,“说什么对不起你。。。你干了什么事”
“你很困是不是你睡吧,睡醒了,回去做你的大少爷,把我忘了吧。”
“孟。。。孟晚秋,你。。。你做了什么傻事”他终究是掌不住了,身子往后栽倒下去,落在马车的软垫上,口中还有一个“孟”字,后面的话便说不出来了。
她听不到他的声音了,才敢透彻地放声哭了出来,眼泪溢出指缝,滴在马车上,“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
她的声音远远传了出去,落在马车外城隍庙中,那其中的青衫男子正拨弄着地上的火,手中握着一个正在烤的红薯,微微抬起头往那个方向看去,“这个女人,哭声从来都这么不矜持。”他低声道。
可心中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她现在一定是难过到了极点吧
那道身影终于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眼圈下一片红色,渐渐往城隍庙走近了。
“烤红薯,吃吗”他拿着手上的烤红薯,递给她。
她没有接过他手上的东西,只是着急地催促道,“你快点让青松送他走吧,他一会儿该醒了。”
他不在乎似的,剥开烤
第八十九章:梦醒隔山水
沈文韬走了,青松赶着马车离开在孟晚秋的视线中,她见着那辆马车远远消失在荒郊,直到再也见不到了,也久久不能回头。
这样一别便是永远吧,他以后会过着怎样的人生呢听说男人是最健忘的生物,再怎么样的深爱,见了其他前凸后翘的女人也就转眼忘了。
大约许多年以后,他也记不得有这样一个人,竟然傻到肯用自己去换他吧,她是希望他如此呢还是不希望呢
连她自己都给不出答案,就当是为了还沈老头儿一个人情吧,毕竟十万两银子呢,孟晚秋这样想着。
“还舍不得呢”无患子站在她的身边,顺着她的目光往那个方向看去。
“若是他醒过来,一定要回来怎么办呢”她不放心地问道。
“你放心,青松他知道怎么办。”
“青松能一路上把他照顾好吗若是他不吃饭怎么办”
。。。他耐着一颗心,“青松他是大夫、大夫!而且深得我的真传,在青松手下只会救人,不会死人。”
“可也会见死不救。”她的声音很低,嘟嘟囔囔,显然是在置喙他的医德。
若是人人都治,他这个神医岂不是忙都忙死了他没有回答,只伸出一只手去拉她,嘴上说道,“走吧。”
她却像被烫着了一般,手往后缩,脚步往后退了几步,“你干什么”她惊愕地问他。
“你马上就是我夫人了,牵牵手怎么了”他心中窜出了一股无名火,这个女人,真是烦人得很。
“现在还不是呢,差一天,差一个时辰都不是。”她固执得可怕,她想起沈文韬说的那一句话,“多一天就好一天,多一个时辰就好一个时辰。”原来世上之人,都对时间如此斤斤计较。
“好好好。。。不是,不是,我等行吗”无患子心中的火烧得他疼痛,咬牙道,“你能跑了不成”
她不能跑,她没想跑。
他翻身上了马,伸出一只手来等她,他与青松本就只有两匹马,送沈文韬用掉一匹,现在就只剩下这一匹,他的意思很明显,让她将就将就和他挤挤。
可是等了半晌,她只睁着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瞪着他,并没有接过他手的意思。
“好。”他的这个“好”字说得很重,颇有些气恼的样子,他这就是自讨苦吃,“老子走路,你坐马,可以了吧。”
“不必了吧,我走便可以了,实在不好这么麻烦你。”她倒是很客气。
无患子忽然想起船上初见她的那一晚,她拿起东西便要砸人,便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又何曾见她这样拘谨过还有那一夜从昆仑山脚下逃离的那一夜,她躺在他的怀中,那么轻轻浅浅地睡着,那么乖巧,无论是哪一种样子,都比现在这个样子讨人喜欢多了。
“这可是你说的。”他心里头来了气,双脚夹了马肚子,马抖着身子便踏步往前去。
她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他回头去望,她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呢,她是个痛感不怎么强的人,但是他是大夫,又怎么不知道她伤得多重呢
终是叹了一口气,“你慢慢儿走,不急,到前面镇上去给你买一匹马。”
“谢谢。”她笑着跟他道谢。
笑得真他妈难看,还不如她骂人的时候呢,忽然感觉这个未婚妻找得有点亏,“哦,对了。”他好像忽然想起了一件什么事。
“什么”她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静静地等他说话,大是大,就是空洞得很,没有神,跟两个黑窟窿似的。
“我说,你和那个小白脸
第九十章:反贼来了
身后彻底安静了下来,马车里头死一般的沉静,青松的速度不自觉地渐渐降了下去。
半晌才听到里头一句黯然的话,“你们主人喜欢她么”
青松怎么知道他家主人究竟喜不喜欢无患子做事总是无迹可寻的,可是他当初真真是想到了沈文韬所有要问的话。
青松只道,“公子就放心吧,你家夫人跟了我们主人,往后必定是吃香喝辣,做梦都能笑醒,他有一身的好手艺,保证把她养得白白胖胖的。”
这话真的损得很,这么说起来他还应该开心咯沈文韬在车后冷笑。
之后的许多天,沈文韬总是和青松很配合,给他吃什么他就吃什么,让他喝药他就喝药,也没说过要回去之类的话。只是他一个人的时候总是爱发呆,也不爱说话。
他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眼看京城在前,青松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了,任务快要完成了。
那一天睡在京城郊外,青松倚着马,再往前面走是驻扎的军队,人数不多,大约只有几百人。青松不敢上前去,只得躲得远远的,靠着马车上睡。
今夜很安静,明月高悬,中秋刚过,月还圆得饱满,周围轻薄的云层遮挡,让月光带着绒绒的朦胧,莫名让人觉得多了些凉意。前头的士兵没有半分吵闹,安静得只能听到瘦风从树林走过的声音。
夜晚渐渐有了脚步声,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等殿下的消息吧,咱们这几个人顶什么到时候跟在人群后头,混些军功便是了。”
“嘿嘿,是啊,殿下叫咱们留在京郊不过是为了防着城外动作,到时候一旦成功,功劳少不了咱们的,嘿嘿。。。”
“也不知昆仑那边怎么样了,这几天朝廷又派了人马去,只怕这里头都成了空城了吧。”
。。。。。。
是两个小解的士兵闲聊的话落在青松的耳中,他们这是要做什么今晚昆仑
难怪今晚会静得如此诡异,原是有大事发生,可是这些人又与昆仑兵有什么关系
青松想不明白,朝廷向来是和江湖分开的,他家主人一手医术,号称能使枯骨逢春,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不生病呢人人都不敢做那杀华佗之人,所以主人走到哪里都被人奉为上宾。朝廷却与江湖不同,是留还是走京城就在眼前,青松却犯了难。
正在犹豫间,车内的人却破门出来,先驾了马往京城去。
青松本是靠着马车睡的,这一下落了空,赶紧起身追去,“公子,公子。。。”
可是只能听到马鞭落下,和车轮“轱轱”的声音,沈文韬这段时间太配合了,配合到他慢慢放松了警惕,他才一天没锁马车的车门啊,就让他寻着个机会走了。
不过青松看他离开的方向是往京城去的,这也算完成了主人的交代吧,青松又没马,只得往回去。
沈文韬想明白了,什么都想明白了,为什么这城外驻扎的士兵如何都不肯说出属于哪个营的为什么会有北漠进犯的传闻,奇源冉冉却还在大邺为什么那群黑衣人跟了他们一路因为齐王,齐王。。。
他打马直往京城去,城门已经下了钥,“开门。”他咚咚地敲着门。
“谁啊”守城的将领正靠在城墙边上睡觉,被人吵醒,骂骂咧咧冲着城楼下喊,“不要命了知道这是什么时间吗”
沈文韬勒着马,仰头看着守城将领,“现在就开门,我有急事要进城禀报。”
那将领理也没理,“有急事急得过老
第九十一章:黄雀捕蝉,螳螂在后。
沈家得到的消息,比其他人都要早一点,因为今天一早,沈大人和林氏都被叫进宫里去了,直至现在都没有回来。
他们知道,一定是出什么事了,一定有大事发生,老太太打发了好几个人进宫去问,却都没有消息回来。
一家人都挤在老太太的福寿堂,直到那一声“反贼来了”,他们才算知道事情真正的样子。
“反贼”沈老太太差点儿吓晕了过去,“是谁要反我儿还在宫里没有回来呢,难不成是被反贼扣住了”
沈老太太虽老,但曾经也是做过侯府千金,也见过些世面,这会儿渐渐计上心来,“既是反贼必是从内里反的,一时之间从外头杀进来,是不可能这么快的。而能从宫里扣人的,陛下这几个皇子中,只有齐王有这个本事,难不成是他”
沈殷殷正为老太太敲着腿,听到此话,忽然心脏一缩,敲腿的动作便顿了一下。
齐王么好像与她有关系,又好像与她一点关系也没。
女眷们凑在一起都慌了,男人们今早上了朝到现在都没回来,剩了这一屋子的女人,和孩童,谁也没有了主意,渐渐有了哭声。
“哭什么哭”老太太的拐杖杵在地上,“人还没死呢,就开始哭丧了”
“娘。。。二爷还在宫里呢,这会儿也不知怎么样了。”二房的人扯着袖子擦泪。
“哼,这会儿了,只想着自家爷们儿。”老太太这会儿着实有了一家之主的派头,她嫁与沈家几十年,男人死了,儿子从状元一路到首辅,也算大风大浪都过了,又有什么可怕
“着火了。”忽然间,外头喧哗声响了起来,一道火光带着滚滚的浓烟直冲天际,火舌舔舐着黑暗的天空,直将半边天都照成了火红之色,如晚霞一般。
见了外头冲天的大火,里头更是哭闹不止。
老太太只当不闻,平静地吩咐着身边的侍女,“去,把大门封死了,把下人们都叫过来,清一清可还有人没回来的,男丁们在前院守着,女眷们去后院。”
“是,那下人领了命去。”
老太太瞧着这些人,平日里谈起衣裳首饰、奢华享受,倒是精通得了不得,此刻吵闹得她头疼,沈老太太忽然想着,这时候若是孟氏在,她那样刚烈的性子,说不定还管用些。
“咚。。。”
拐杖落在高几上,老太太梗着脖子,“谁要是再哭,就滚出去。”
“混账。”
静安宫中,青瓷碗骨碌碌滚走,汤药泼洒了一地。
“逆子,逆子。”天合皇帝指着颤抖着手指着齐王狠狠骂道,苍白的脸上,气怒的红晕尤其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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