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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女为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咽雪

    “诶,你们听说了吗听说沈家的案子已经确定了,的的确确是谋反。”

    她们刚一落座,茶水端在手中还未入口,便听到隔壁桌交谈的声音。

    孟晚秋手中的茶水一抖,面色一瞬间便黑了下去。

    “是啊,听说是宫里那位喻贵妃亲口招了,为此还送了沈家那位大夫人一箱金子呢,威北候好容易才从那位林夫人的远房亲戚家,搜了一箱金子出来。”

    身边的谈论声还在继续,孟晚秋面上平静,只有一双手抖个不停。

    “那这一次沈家当真完了”

    “那还怎么办整整一百多口人呢,一个都跑不了。”

    “唉,你说沈大人多好的一个人,那年旱灾,若不是他亲自到灾区监督施粥,说不定我早就饿死了。”

    “是啊,是啊,怎么看也不像是要造反的人啊。”这其中不乏曾经受过沈大人恩惠的人,此时说起来仍旧不信。

    “要我说啊,沈大人可就坏在那个逆子上了。”

    一个人的声音忽然如一把利剑插入孟晚秋心中。

    “是啊,也不知沈大人这么好的人,怎么有这样一个儿子”这句话引来的是一阵唏嘘之声。

    “听闻就是他与齐王勾结,就连原先那个军功,不过也是见风使舵,看到情况不妙,卖友求荣得来的罢了。”

    “啪。。。”茶碗从孟晚秋手中滑落,落在地上,摔成了一地碎片。

    这嘈杂的茶馆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轻微的声响,依旧如火朝天地聊着他们的话题。

    这流言啊,前一刻你是人人唾弃的花间浪子,下一刻你便是姑娘们争着想嫁的朝廷新贵,转眼,你又成了居心叵测的乱臣贼子。

    前一刻是一个样,下一刻又是一个样。

    “说够了没有”十八见了孟晚秋这个样子,忽然一拍桌子对着这满屋子的人怒斥。

    “嘿,我说你这人奇怪,咱们说咱们的,难不成说着你家祖宗了”茶馆的人很不客气。

    周围吵吵嚷嚷的都是附和的声音,“是啊,你算老几从哪儿来滚哪儿去,别打扰爷们儿喝茶。”

    “你们妄议朝廷政事,总有惹祸上身的时候。”

    十八和这些人争辩起来,可孟晚秋理也没理,拿了桌上的马鞭,勾着头,起身便往外头去。

    “帮主。”十八见孟晚秋就这般走了,不放心,赶忙跟了出来。

    孟晚秋双唇紧抿,神色间看不出难过,只翻身上马,一扬手中的鞭子,“驾”打马便往前头去了。

    丁姑姑赶紧跟上去,说着些,“帮主,你别听那些人的,那些人懂什么人云亦云罢了。”之类的话。

    孟晚秋只摇了摇头,“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她口中重复地呢喃。

    当孟晚秋赶到沈府的时候,她看到沈府门前还未扯下的白布,“是谁死了”她恍惚地回头看着身后的十八和丁姑姑。

    “听说前段时间沈府的老太太去了。”丁姑姑在孟晚秋身后说道。

    沈老太太死了

    孟晚秋想起从前的种种,她以前讨厌极了那个又迂腐又多事的老太婆,可以前的事却恍如隔世一般。

    现在细想起来,沈老太太也没有对她做过什么,她不管多不讲规矩,也就是罚她跪了跪祠堂。若不是林氏用了手段,把一条人命算在她




第一百零八章:圣旨到
    孟晚秋被他推得往后趔趄了好几步。

    “你。。。”

    “官爷,我不认识她,还请官爷把这等人轰出去。”沈文韬转身对守在门外的侍卫说道。

    “沈二狗,你别不识抬举,姑奶奶千里迢迢赶回来,你说不认就不认了是不是结识了哪个前凸后翘的小娘子,便要舍了我这糟糠之妻了”

    孟晚秋怒从心起,抬脚便要往沈府里头去。

    那官差虽然奉命把守沈府,但是由于沈大人向来积威甚重,对沈府倒是极为尊重,此刻见两人拉扯不下,一时也拿不准主意了。

    沈文韬挡在府门前,“姑娘,我不知道你起的什么心思想要嫁进我沈府的女子如过江之卿,但是沈府已经不同以往了,你若是还以为能过少奶奶的生活,只怕你打错算盘了。”

    他怕她不知道,说这个话是在提醒她,沈家已经败了,趁着现在能走就赶紧走。

    “谁稀罕什么少奶奶了我是沈家的人,沈家好不好、坏不坏又有什么关系我说要进去便要进去,要下牢房下牢房,要掉脑袋掉脑袋,我是沈家的三少奶奶,这是我该受的。”

    她回来就是为了这个,这一路上她都想好了,不管未来结果如何,他们既有这一场夫妻的情谊,她就陪着他一起,她孟晚秋孤苦无依,江湖上漂泊了半辈子,若落了个这样的归宿,那也是命。

    沈文韬说不出是何感受,这个女人偏生要和他对着干,“你有病是不是”他怒着呵斥。

    “我就是有病,你是药。”

    分毫不避俗,昂着头,说得理所应当。

    这时候却从街边走来一辆马车,玄黑的颜色,绣了大片祥云纹,车前挂了两串琉璃玉珠,前头的灯笼上写着一个“萧”字。

    孟晚秋见马车上一个银衣男子款款下车,金冠束发、玄色大氅,手中撑了一把素色的折扇,可白色的雪依旧落在他黑色的肩上,身后跟着的是两排带兵甲衣侍卫。

    好生的威风、气派,待走近了孟晚秋才看清,这不是曾经的萧大荷尔蒙吗

    “嗨,天精。。。”看了他通身的气派,后面两个字又吞了回去,他如今叫什么来着哦,威北候。

    “嗨,侯爷,好久不见,越来越帅了哟。”

    萧沉见到孟晚秋,一袭绯色衣裳,已经有些半旧,头发利落地束在脑后,一身简单的装饰,却叫人瞧出一段天然的灵气,他对这位三少奶奶映像很深刻呢。

    他笑了笑,微微颔首,动作礼貌又周全,不失半分偏颇,“三少奶奶好,的确久不见了。”

    孟晚秋对这位萧世子的映像很好,她记得她刚进沈府的时候,是这位世子最开始对她表现出尊重,抱着这种心态,她凑过去小声在他耳边说道,

    “你小心一点,沈家已经和以前不同了,快回去吧,免得惹祸上身。”

    萧沉愣了愣,随即笑了开,对孟晚秋谦恭道,“多谢少奶奶提醒,萧沉会注意的。”

    沈文韬见着萧沉却满脸的戒备,“你来干什么”

    “哈,对了。”孟晚秋这才想起什么,上前便一把拉住萧沉,“天精地华,你现在还不能走,你做个证,我是不是沈家的少奶奶”

    。。。。。。

    萧沉看着拉着自己衣袖的手,好像她已经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他该说她天真,还是该说她傻

    “疯子,你要什么人作证,你给我滚,滚。。。”沈文韬见孟晚秋对这其间的事一点儿不知,竟然还把萧沉错认成一路人,一时间



第一百零九章:那你求我啊
    孟晚秋实在不了解这个时代的人的思维,人家都这般对他们了,他们还要跪,包括身后的丁姑姑和十八都跪了下去。

    孟晚秋直挺挺站在萧沉身后,十八和丁姑姑硬生生把她拉了下去。

    她听到一大堆听不懂的话,只听到最后一句,“三日后问斩”。

    三日后问斩。。。

    直到听到这句话时,众人才哭作一团。

    孟晚秋听得恍惚,转过头看着萧沉脸上还带了一贯的笑容,她仰着头看着他,“萧沉,是你。。。”

    萧沉斜眼看了一眼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女人,这女人,当真傻得可以,倒是沈文韬比他聪明的得多。

    “你为什么要这么干沈家对你这么好你忘恩负义。”她红着眼眶,站起身便有了要与他同归于尽的冲动。

    孟晚秋知道,沈大人这样的人是不会谋反的,以她的脑子,虽然不懂朝廷的什么弯弯绕绕,但是她能确定一件事——这其中一定是有人陷害。

    但是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那个人竟然会是萧沉。

    她像一个红了眼的野兽,萧沉往后退了几步,拿着刀的侍卫挡在了孟晚秋身前。

    数十把雪亮的钢刀,透着让人生畏的利光,萧沉现在代表的是皇上,动萧沉那便是动皇上,其罪当诛九族。

    “别动她。”沈文韬见到那刀刃相向,一时间失声喊出三个字,他颤着声音,像是哀求一般,“别动她,别动她。。。萧沉,萧长风,侯爷。。。”

    萧沉笑了,圣旨还拿在手中,看着沈文韬,“沈家可还有人接旨”那神态倨傲,凌驾与众人之上。

    沈家的人匍匐跪地,好像虔诚的信徒,跪拜着至高无上的神明。

    沈老太太死了,沈大人入狱了,如今沈文韬理所应当地成为了一家之主,他跪在地上,双手平举过头顶,“臣。。。领旨。”

    “萧沉。。。”孟晚秋怒极,恨不能现在便要将面前的人撕成碎片。

    “帮主。”十八担心孟晚秋莽撞,一把将她拉住。

    “萧沉,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萧沉对孟晚秋的话只当不闻,只是在圣旨放到沈文韬的手中时说道,“孟姑娘冲撞圣上,应当诛九族呢。”

    他的声音又轻又缓,落在沈文韬的耳中却如惊雷。

    沈文韬抬头看着萧沉,“侯爷,我沈家若有何处对不住你,我跟你道歉,但是她只是一个妇人,你堂堂七尺男儿,何必与她计较”

    萧沉笑得猖獗,“我自是不会与她计较,所以我与你计较啊,沈。。。兄。”

    沈殷殷看着萧沉如今的模样,小时候一起长大那么多的时光,到底是怎样的心性才能让从前的萧沉伪装得那般良善如今看来,倒像是一个巨大的怪物吃了从前的萧沉哥哥,才变成这般可怖的模样。

    “你想救她吗那你求我啊,只要求我,我便不与她计较。”萧沉脸上的笑容像一块无缺的面具,说的话却如同利箭,他知道沈文韬最薄弱的地方在哪里,那他的箭便往何处射。

    从前读书,沈文韬说大男儿应当有俯仰天地的胸襟,有宁折不屈的气节,如今,气节与女人之间,他该如何选

    “萧沉。。。”沈文韬狠狠咬牙。

    “沈兄有何指教”他那般有恃无恐。

    “求你放过她。”他额头重重往地上一磕,头上的肉触在坚硬的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哥哥。。。”沈殷殷看到沈文韬这个样子,被吓得傻了,她膝行上前去拉沈文韬,却拉不动他分毫。

    “求侯爷不计小人之过,饶了孟



第一百一十章:你想救他吗?
    官差上来,给沈文韬上了枷,萧沉倒是说话算话,果真没有动孟晚秋。

    孟晚秋站在他们身后,却不知如何是好了,她恨不能代沈文韬受了那些罪过,但是她这条命,是他一下一下磕头求来的。

    孟晚秋知道,那对于他来说,比死都难。

    他用尊严为她换回来的性命,她如何能不珍惜,但眼睁睁看着他从面前走过,却只能无动于衷,那种感觉好难受,好难受。

    像上万根针扎在心上,你想抚一抚那疼痛的地方,可是你根本碰不到、摸不到。

    忽然,那离开的白色身影回过头来,他如琥珀一般的眸与她对望,那般深邃,像一个深渊,她站在岸边,久久凝视,好似下一秒便要坠落。

    他的眼泪划过,与干涸的血交融。

    孟晚秋知道那一眼是什么意思,我好想好想和你相守,我好想好想与你隐居世外、闲云野鹤,我想我们应该有孩子,她会像你一样活泼、漂亮,但是再不能了,我的时间太短太短。。。这一眼后就是永别。

    他一个字都没说,但是她知道,她就是知道。

    他回过头不再看她,不知是不忍,还是不敢,若再多一秒她会不顾一切地跟上去,若再多一秒,他会不会就舍不得赴这场死。

    沈家的主犯都上了囚车,整整十三辆,两边的百姓都站在路边观望。

    从前倜傥的沈家公子哥,从前天仙一般的沈家姑娘,如今蓬头垢面,如野狗一般示于众人面前。

    孟晚秋一直跟在囚车后面,她咬着牙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哭,哭了就输了。

    她“嘿嘿”地笑,走在囚车旁边,“沈二狗你别怕,听说死就是痛那么一下,你去地府的时候等等我,可不要喝孟婆汤哦,等我跟你一起走。”

    “好,但是你不能提前来找我哦,这样我就不跟你一起走了。”

    “你想得美,我还有好多好吃的还没吃过呢,好多好玩的还没玩过呢,我没玩够怎么舍得来找你。”

    “恩,听说姑苏的肘子很好吃,你肯定没吃过吧。”她说一句,他答一句,一个在囚车上,一个在囚车下,不像是一对生离死别的恋人,倒像是一同游山玩水一般。

    “真的么那我一定要去吃吃看,若是好吃,我就急着,下辈子再带你一起去。”

    “好,你可不要忘了哦。”

    “沈二狗,你一定不知道有个地方吧,那里的马车每个时辰可以跑四百多里地,那里的人坐上一个叫飞机的东西,就能在天上飞,可神奇可神奇了。”

    “当真么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你不要唬我哦。”

    “不唬你,不唬你,说不定等到下一辈子,咱们就一起到那个地方了呢。”

    囚车到了刑部大门前,闲人不可再送,这一场短暂的旅程终于还是告终。

    孟晚秋站在外头对里头挥挥手喊,“二狗,二狗哦,二狗喂,你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哦,你走了,我一定不会找其他小哥哥的。”她扯着嘴,做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可是一转过身,泪如雨下,淅淅沥沥一般,汇在下颌处,低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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