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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女为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咽雪

    沈文韬横抱起玉和,起身便要往外去,孟晚秋只觉得耳中闹闹哄哄,一时间一句反驳的话都想不出来。

    是啊,玉和是公主,有气节、要名声,她是什么?是地痞,是流氓。

    她亲眼看着别的女人穿着自己丈夫的衣服,躺在自己丈夫的怀中,她却只能无动于衷。

    孟晚秋她能怪沈文韬吗?可她那么了解自己的丈夫,一个女人躺在他的怀中,说“此生能死在他的怀里,便无憾了。“

    没有哪个男人不会愧疚吧?更遑论沈文韬了。

    “等等。“两个强飘飘的字落在这杂乱的空气中,却让整个厢房有了片刻的安静。

    孟晚秋于心慌意乱中回头,看见柳氏施施然从屋中的另一边来,她端庄、大方,施施然对着那日松行了一礼。

    抱着玉和的沈文韬也忍不住停住脚,目光被柳氏所吸引。

    “大汗,妾瞧着,此事有蹊跷。“她道。

    那日松现在渐渐恢复了平静,声音渐渐有了些沉稳,“你说什么蹊跷?“他问。

    “妾方从前学过几天医术,方才看大汗的神态不对,又检查了一下那杯茶水,大汗或许,是被人下药了。”

    “下药?”柳氏说话软绵绵的,却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一时间惊起了波涛巨浪。

    “什么药?”那日松问这话的时候大约已经有了猜疑。

    柳氏倒神色不怎么变化,“合欢散”三个字吐出,叫周围的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难怪,难怪啊。”那日松这才恍惚明白了过来。

    “本汗不过是来这厢房里躺一躺,见了玉和进来,我问她来干什么的,她说是孟氏让她来泡茶,我就正好本汗也醉了,也泡一杯给本汗解解酒,后面。。。”

    反正到了这个时候了,那日松自然是承认被人下药的好,正好能掩盖他的这一行径,有人送上了借口,当然是借坡下驴。

    不管柳氏的话可信还是不可信,马上就改了口径,“谁这么大胆?竟下这种药,意欲何为?”

    正此时,家丁也找来了大夫。

    “谁要看病?”大夫看着屋子中间的人,显然应该是这一屋中身份最尊贵的。

    “先给这位姑娘看看,她比较严重。”到了这个时候了,那日松挺怜香惜玉的。

    孟晚秋在旁边看着,那日松就算没人下药,估计也对玉和动了不少心思吧,才从一开始连自己都分不清是酒后胡来,还是有人陷害。

    (iishu)是,,,,!




第一百七十五章:毒妇
    【】(iishu),

    在北漠的大夫,大多是中原来的,大多是在中原混得不怎么样的,才来北漠讨口饭吃。

    这位大夫给玉和止了血,又号了脉,施了针,才说,“夫人不过是受了点皮外伤,应该没什么大碍。”

    一个皮外伤刚才跟沈文韬整得跟生离死别似的,还好没什么事,孟晚秋松了口气。

    若真是死了,以后沈文韬就算不怪她,此事也一定是横在两人中间的一根刺。

    此刻玉和才悠悠转醒,睁起她那双无辜的眼睛,往周围看了看,见沈文韬还抱着她,不动声色地又往他的怀里钻了钻。

    “大夫,你帮我看看这杯茶。“

    等那大夫治好了玉和,那日松才才对那大夫道。

    那盏茶杯在那日松和玉和的纠缠中,早被拂到了地上,一地的碎片,只有半边碎盏中还剩了些微末的茶水。

    那大夫拿着那茶水闻了闻,又沾了一点放在舌尖细尝。

    马上神色大变,“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孟晚秋凑过去问。

    “此物是合欢散,乃是最下等的春药,只有中原的妓女为了留住欢客,才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此话,倒是和柳氏说的差不多。

    “春药?“沈文韬怀中的玉和这才忽然惊呼出声,忽然间众人的目光都被她吸了过去,她毕竟是苦主。

    却见玉和双目圆瞪,贝齿紧咬,一句话没说,泪先长流,“孟晚秋,你好歹毒的心啊?“

    “什。。。什么?“孟晚秋还没反映过来,先挨了玉和这么一句话。

    “你就算恨我,就算要置我于死地,你又何须用这样卑劣的手段?“玉和根本不与她解释,一句一句责备已经往她脑门上扣了。

    “文韬哥哥心本就在你这里,当初让我入府为姨娘也是你的意思,原来就是为了这个时候,如此来羞辱我吗?“

    孟晚秋彻底蒙了,玉和以泪洗面,一副弱小受害者的模样,“孟晚秋,我实在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毒妇。“

    “大姐,你搞搞清楚,我什么时候陷害了你了?你遭遇了这种事,我很同情,但是没有证据请你不要乱讲话的,好吗?“

    “证据?你还要我拿什么证据?你早就看我不顺眼了。“

    “不顺眼是不顺眼,但是我不能做这么下三滥的事情。“

    “好啊,既然不顺眼,你为什么要在别人面前装出一副大度、和善的样子给人看?“

    “我。。。“孟晚秋被她这么一问,忽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因为你本就是这么一个伪善的人,你表面装得大度,亲自纳我入府,在外面把我夸得多好,装作与我亲密无间的样子,背地里是怎么对我的,满府上这么多双眼睛,难道你瞒得住吗?“

    “那是两码事,你用尽手段抢我丈夫,我不过让你多做些活,又真没把你怎么了。“

    孟晚秋觉得气势渐弱,苍天可鉴,她对玉和做的事,最惨无人道也就让她多做了几天家务罢了,如今两件事掺杂在一起,还叫她说不清了。

    “好,那我且问你,那茶叶是你从中原带过来的,平时除了你自己就是李秋杏,除此之外,还有谁能碰得到?“玉和又问。

    “好。。。好像是没什么人能碰得到。“

    “李秋杏本就是你亲信,除了你下毒之人还能有谁?“

    “我。。。我也不知道。“孟晚秋本就不擅长口舌之争,这一次被冤枉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实在是难受得紧。

    “今日在后院遇到你,是你让我来厢房拿茶叶的,平时这些东西你都不会让我碰,今日又为何会如此?这一桩桩一件件,难不成会是巧合么?“

    玉和趁着她越来越没有气势,就越咄咄逼人,句句话说得连孟晚秋都差点儿以为真是自己下的药了。

    “还有,当时发生的时候,偏偏恰巧之有你在隔壁。”

    “那是我的卧室,我在那儿不是很正常吗?”

    “可是我向你求助了,我那么求你,求你救救我,你为什么转身就跑?你就想大家都来看我是不是?让我身败名裂,让我求死不能,你就如愿了。”

    玉和说到后头情绪激动,本来就身体虚弱,惹得她猛咳了几声。

    她是一个受害者,遭人凌虐不说,刚刚还差点儿自尽,她说得如泣如诉,周围人听了,心里已经自动将孟晚秋认定为了凶手。

    “可是。。。可是。。。”可是半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反正我就是没下过药,你说什么,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还没。。。”

    “哗啦。。。”

    一声巨响打断了孟晚秋的话,是那日松将桌上的花瓶扫落在地的声音。

    孟晚秋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只见那日松猛将桌子拍得“咚”“咚”“咚”地响。

    指着孟晚秋,半晌才颤着声音骂了一句,“毒妇。”

    孟晚秋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她不是没被人冤枉过,但这一次,她竟不能像上一次一般理直气壮地辩解。

    “我不是,我没有。。。”

    她辩解的话显得苍白,环顾四周,都觉得让人窒息,像是一个溺水的人,举目望去都是无边的海水,没有一条可渡她的舟。

    众人都不信她。

    “把这个女人给我押下去。”那日松今日的荒诞行径一定要有人买单,他已经找好了人选。

    “外公。”沈文韬方才一直都没有说话,脚步往前几步,喊住了那日松。

    “你还想包庇这种女人?”那日松看着沈文韬道。

    “她是我的夫人,求外公交予我处置。”

    交给他处置?这一句让孟晚秋如遭雷劈,他打算怎么处置她?他的意思是,到了这个时候,她也相信了玉和?

    “连你也不信我?”孟晚秋被冤枉得哑口无言的时候没有哭,但是现在却渐渐红了眼圈。

    “晚秋。”沈文韬的脸上有了为难的颜色,“你给外公道歉。”

    “我说我没做,你信不信我?”她依旧固执地问道。

    “晚秋。。。”

    “我问你信不信我?”她的声音拔高,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但她始终盯着沈文韬,固执地等着他的回答。

    (iishu)是,,,,!



第一百七十六章:男人真是坏透了
    【】(iishu),

    他半晌没有说话,片刻才为难道,“晚秋,别闹了。”

    “闹?”

    所有人都把她当成了坏人?他曾经那么坚定地和她站在同一边,这一次,面对污蔑的时候,他只说“别闹。”

    这个时候,他选择信了玉和。

    “好啊,我在闹。”眼泪从她的眼眶中滑下,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那来啊,把我抓起来啊。”她站在远处,像沉溺在水中,看着那唯一一只救她的手,收了回去。

    那日松却没说话了,其他的人也不知现在该如何。

    孟晚秋等了半天也没有动静,脚步连连后退,拔腿就跑了出去。

    “晚秋。”她听到沈文韬在她身后喊她,渐渐的,那声音就远了。

    “哎哟。”她迎面撞上一人,那人一声惊呼,向后退了几步。

    “帮主,你怎么在这儿?”柳氏惊疑地看着孟晚秋,看到她眼底的泪痕,“你怎么哭了?”她奇怪地问。

    “无事,你刚才不是在厢房的吗?怎么现在在这儿了?”孟晚秋胡乱擦了一把泪水,才故作镇定地问。

    “哦。”柳氏温和地一笑,“我方才去更衣了,方才不过一小会儿不在,帮主怎么就出来了?”柳氏关切地问。

    “没。。。没事。”孟晚秋一时竟不知怎么答了。

    “哦,对了,还没来得及恭喜帮主呢?”柳氏笑吟吟地冲孟晚秋说道。

    “恭。。。恭喜什么?”

    “恭喜帮主成功把玉和送到大汗手上啊,不过帮主怎想到用这种手段?只怕大汗心里头不受用吧?”

    “你也觉得是我?”孟晚秋这个人是凶、是恶,偶尔也会耍些小手段,但是她从未想过要害人,但是身边的,无一人能理解。

    “难道不是吗?”

    “不是,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孟晚秋觉得百口莫辩。

    “那还有何人?”

    “我也不知道,若是知道,我也不会哭着跑出来了。”

    “莫非帮主被世子骂了?这可就奇怪了,咱们才说要把玉和送到大汗身边,怎么就这么巧就会有人对玉和下药?”柳氏蹙着眉,“难道是世子府被什么人动了手脚?”

    “晚秋。”

    沈文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孟晚秋在不过这里逗留了片刻,倒是被他追上来了。

    “我现在不跟你说了,我先走了。”孟晚秋来不及跟柳氏道别,拔腿就走。

    孟晚秋也不知道她在躲什么,只是在这一个瞬间,她的第一反应就是逃避,她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情绪去面对他。

    她也不知道应该去哪儿,究竟要跑多久,慌乱中,连路也没看清。

    “晚秋,你听我说。”沈文韬的声音越发近了,孟晚秋自从到了北漠,便觉得身子大不如从前灵便,腿脚竟是比不过他了。

    “晚秋,我信你,我真的信你。”沈文韬见她不仅不停步,反倒越发不要命似的跑,忙不迭地喊。

    这夜深露重,北漠有狼,叫她这么一跑出去,谁知道会遇见什么?

    孟晚秋不听,头上簪子都被她跑掉了,”当“地一声落在地上,这还是她今日生辰宴,沈文韬亲自为她挑选的簪子。

    “孟晚秋,你跑,你再跑,你跑了我看谁帮你说话,玉和可就得逞了,利用我的同情心,在世子府骗吃骗喝一辈子。再给我生儿育女,以后发发狠,连你的牌位都劈了当柴火烧。”

    他心里来了气,站定了身子,一声怒喝。

    。。。。。。

    前头那道纤细的身影忽然就停住了脚步,看,要对付这样的女人,一定要剑走偏锋才行。

    “你不信我。。。”那个人转身,四个字带着哽咽的哭腔,掺了多少委屈进去。

    她们说我、骂我、要抓我也就罢了,怎么连你也不信我?这是她没有说出来的话,一时间,沈文韬只觉得连心都化了。

    他加紧脚步,几步上前,紧紧把她揽在怀中,“我信你,我怎么能不信你?”

    他感觉到怀里的人微微地颤动着,像一个小动物,无助又难过地躲在他的怀里,“可是你怎么帮玉和说话,你以前都不这样的。”

    “傻瓜,别说你没做过,就算你做了又怎么样?难不成我会因为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责备你?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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