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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官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wuekost
张大官人皱了皱眉头,事实果然验证了他的猜测,如此看来安德恒的确和祁山早有联络,祁山铲除安德渊应该和安德恒有着必然的联系。
桑贝贝道:“夜莺说了,你有办法找到安德恒。”
张扬道:“安德恒果真在东江吗?”
桑贝贝道:“我们查过刘往生的出入境记录,他自从上月13号入境之后,始终都没有离开,两周以前曾经登记入住君悦大酒店,在那里住一晚之后离开,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任何和他相关的住宿登记记录。”
张扬道:“也就是说,他从那时候开始就没住过酒店?”
桑贝贝道:“祁山应该知道他的行踪。”
张扬道:“他未必肯说。”
桑贝贝道:“安德恒这个人很危险,而且他知道很多的内幕,我们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他。祁山最近已经将手头的不少物业转让,看来他应该是为离开做准备。”
祁山签署完慧源宾馆的转让协议,离开辉宏大厦的时候,他接到了张扬的电话,说是要和他好好谈谈。祁山和张扬约好了时间地点,躬身进入已经在那里等着他的黑色奔驰车。
五哥并没有马上启动汽车,而是低声道:“老庞已经到了南美!”
祁山道:“那边的一切都为他安排好了?”
五哥点了点头道:“放心吧,一切都没有问题。”
祁山叹了口气道:“我总觉得对不住他,这么大年纪了,还要背井离乡。”
五哥道:“合同签完了?”
祁山道:“慧源从明天起就属于别人了。”他停顿了一下又道:“四海的水产生意停了半年,库存的情况怎么样?”
五哥道:“该处理的全都处理掉了,还剩下一些存货和设备,老汤出五千万,想把四海这摊子全都接下来。”
祁山道:“趁火打劫吗?”
五哥道:“您的意思是……”
祁山道:“全都销毁!”
五哥的嘴唇动了一下:“值不少钱呢!”
祁山冷哼了一声,于是五哥不再说话,祁山道:“张扬找我!”
五哥低声道:“你不该跟他走得太近。”
祁山闭上双目,低声道:“他应该是猜到了什么,想通过我找人。”
五哥道:“他是官!”提醒的话来就不用说的太多,接下来的意思就是,我们是贼,张扬那个人信不过。
祁山道:“他对我还算不错。”
祁山让五哥将他送往看守所,去那里探望已经被羁押等待被起诉的袁孝商。随着陈岗和昝世杰的落网,袁家兄弟昔日在北港走私的罪行越来越多的暴露出来,袁孝商被定罪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如果没有相当的关系,想见到袁孝商并不容易,可祁山毕竟是祁山,他在东江虽然不能用手眼通天来形容,但是距离这一境界也所差不远。
袁孝商明显多了许多白发,上的折磨还在其次,真正让他煎熬的是心理,这段时间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家人的消息,见到祁山,袁孝商的第一句话就是:“有没有我老婆儿子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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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官途 第一千二百六十九章【无法回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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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山笑了笑,递给他一张照片,照片上是袁孝商老婆和儿子的合影,背景是著名的悉尼歌剧院。
看到妻子和儿子的笑脸,袁孝商的眼睛红了。他仔仔细细看着那张照片,良久方才还给了祁山,低声道:“很好!”
祁山道:“你放心,他们生活得很好。”
袁孝商抬起头,用这种方式控制着波澜起伏的心情,过了一会儿方才道:“我可能出不去了!”
祁山对袁孝商所犯的罪行非常的了解,他知道袁孝商的这句话并不是灰心失望,而是说得实情,虽然祁山认为自己应该说几句安慰的话,可是他又明白袁孝商是个理性而清醒的人,这种人并不需要安慰。
祁山道:“你永远都是一条汉子。”
袁孝商道:“我很后悔,我在想,我打拼了这么多年,付出了这么多的努力为了什么?当初我打拼的初衷是为了让我的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让他们衣食无忧,让他们一生幸福,可是当我可以给他们这一切的时候,他们却要面临失去我的痛苦……”袁孝商的手在发抖,他的恐惧并非是因为他即将面临的刑罚,而是因为他可能再也见不到家人。
祁山道:“如果条件允许,我可以安排他们回来看你。”
袁孝商用力摇了摇头道:“不要!等有一天你也为人父的时候,你就会知道,父亲永远都想把自己光鲜的一面呈现在儿子面前。我现在这个样子不想让他看到,我不想让他知道他的父亲是一个囚犯……”
祁山抿了抿嘴唇。
袁孝商道:“如果可以用财富换得和家人的团聚,我愿意倾家荡产。”
祁山道:“我会为你请最好的律师。”
袁孝商道:“谢谢你能来看我,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祁山,别像我这样。趁着还有机会,尽早离开吧!”
张扬坐在鼓楼广场的休闲连椅上,望着面前来来往往的人群,地点和时间都是祁山选得,可是祁山却已经迟到了十分钟,在张扬认识祁山之后,还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张大官人等得无聊,干脆弄了包玉米粒在那儿喂鸽子。望着一群鸽子叽叽咕咕的在自己脚下聚集,倒也是一种乐趣。
祁山很远就看到了他。看到被鸽群围拢的张扬,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这位张大官人还真找事情做。
看到祁山过来,张扬将一包玉米粒全都洒在了地上,然后拍了拍手。迎着祁山走了过去,抱怨道:“见你一面快赶上省长接见了。”
祁山笑道:“中途遇到点事儿,所以来晚了。”
张扬指了指前方,两人沿着广场周围的林荫道向前走去。
祁山道:“下午我去探望了袁孝商。”
张扬听到袁孝商的名字不由得叹了口气:“他这次的麻烦可能不小。”
祁山道:“陈岗咬了不少事情出来,他们兄弟涉及的案情非常严重,估计会重判。”
张大官人对袁孝商还是颇为欣赏的,别的不说。单单是这次围绕自己的事情,陈岗如疯狗般围着自己乱咬,可袁孝商却从头到尾都坚称对张扬毁尸灭迹的事情毫不知情,单从这一点上看。袁孝商的人品要比陈岗好的多。
祁山道:“他说,如果能够回头,他绝不会走上犯罪这条路,什么也比不上一家人团团圆圆的更重要。”
张扬点了点头道:“晚了!”他是真心为袁孝商感到惋惜。
祁山道:“他还年轻。应该还有机会。”
张扬道:“每个人都有机会!”他的目光盯住祁山。
祁山道:“我弟弟还有机会吗?”
祁峰早已被杀,一个死人自然不可能再有机会。
张扬道:“祁山。你信不信这个世界上是有报应的?”
“信!我相信害死祁峰的凶手一定会有报应!”祁山低声道,他平静对望着张扬的眼睛,明白张扬这番话的真正用意是什么。
张扬道:“一颗棋子无论多么重要,最终仍然不免会被牺牲,始终摆脱不了被人利用的命运。”
祁山道:“吃掉一个,赚上一个!”
“你应该认识刘往生这个人!”
祁山明显愣了一下,旋即他皱了皱眉头,拿捏出一副迷惘的表情:“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张扬道:“祁山,你是个聪明人,我不想和一个聪明人说废话,刘往生的真名叫安德恒,他是安德渊的弟弟,安达的五叔,当年震惊一时的安家血案就是他一手制造的,我跟你说起过这件事。”
祁山微笑道:“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张扬正色道:“安德渊究竟是怎么死的,不用我来提醒你,我也没兴趣跟你绕弯子,安德恒这个人我要定了!”
祁山道:“如果我有他的下落一定跟你说,可是我根就不认识什么安德恒,你现在找我要人,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
张扬道:“与虎谋皮不是每个人都能玩起的游戏!”
“谢谢你的提醒,我一定会记住你的这句话。”
张扬道:“听说你已经把慧源转让了出去?”
祁山这一切都是在秘密进行的,很少有人知道他的事,听张扬这样问,他不由得笑了起来:“张书记的消息果然灵通,我今天才刚刚签署了转让协议。”
张扬道:“看到袁孝商的下场是不是有点兔死狐悲?”
祁山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张扬道:“任何人都会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没有例外!”
祁山叹了口气:“也许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不多了。”
张扬道:“心安就好!”他说完再也没和祁山多说一句话,转身走入秋风里。
祁山呆呆站在广场之上,直到五哥来到他的身边,低声道:“老板,晚上还有生意要谈。”
祁山点了点头,忽然道:“不去了!”
“可是……”
祁山道:“不去了!”
琴声嘎然而止,林雪娟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她放下小提琴,仍然将美好的背影留给来人,轻声道:“你怎么来了?”
祁山笑了笑,没有走向林雪娟,而是走到一旁的三角钢琴旁,在琴凳上坐了下来,他的手指轻轻触摸着黑白相间的琴键,但是却没有按下去,听不到任何声音,旋律却已经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林雪娟终于听到第一声音符响起,然后又再度陷入了寂静,祁山慢慢盖上了琴盖,站起身来,钢琴光可鉴人的烤漆面板上映照出他充满失落的脸庞:“生疏了,这么久不碰,我已经不会弹琴了。”
林雪娟道:“谁都难免生疏,只要你用心去练,很快就能像过去一样熟练。”
祁山的目光盯住林雪娟的双眸:“还能像过去一样吗?”
林雪娟望向窗外,借以逃避祁山的目光,窗外夜幕已经降临。
祁山默默等待着她的答案。
林雪娟道:“我很满足我现在的生活。”
祁山道:“有没有想过改变?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去一个所有人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
林雪娟的双眸中瞬间一亮,可那闪烁出的光彩只是在刹那之间,很快又黯淡了下去:“一路顺风!”
祁山呆呆望着林雪娟,万万没有想到,她回答自己的竟然是这样一句话,难道是自己说得不够清楚:“我可以扔下手头所有的事……”
林雪娟摇了摇头,她的目光极其坚定:“可以吗?“
“可以!“
林雪娟道:“你是个拥有雄心壮志的大丈夫,而我只不过是一个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的小女人,我们的世界根就不同,你可以扔下一切,而我不能,我有父母,我有亲人,我有朋友!我的世界不只有你一个!”
祁山的内心被深深刺痛了。
林雪娟道:“你不必感到痛苦,其实我远没有你想像的那般重要,你们男人都是一样,都以为自己可以给别人幸福,却没有问过别人想要的幸福是什么?我要的幸福不是远离家乡,我要的幸福不是金钱和地位,我要的幸福不仅仅是爱情那么简单,我要的幸福你根无法给予!”
祁山的面孔变得毫无血色,他点了点头,忽然发现一直以来自己并没有真正懂得林雪娟,他低声道:“我懂了!”
“你永远都不会懂!”
望着祁山消失在夜幕中的身影,林雪娟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感情,泪水簌簌而落,她感觉,今生再也不会爱了,因为她再也不想重复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
林雪娟独自在琴房中呆了一个小时,方才离开了乐团,深秋的风充满了寒意,林雪娟裹紧了灰色风衣,用红色的围巾填满脖子的缝隙,她已经走过了无数的春夏秋冬,她坚信自己仍然可以一个人走下去。
一辆黑色的皇冠车停在她的身边,车门打开了,一个身材壮硕的男子很恭敬地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林小姐,祁先生请您去吃饭。”
林雪娟摇了摇头道:“我没时间……”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那男子就冲上来用毛巾蒙住了她的嘴巴,林雪娟感到一股刺鼻的气息直冲头脑,然后她便人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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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官途 第一千二百六十九章【无法回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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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山发现自己是孤独的,自从弟弟死后,这种孤独的感觉就一天比一天变得强烈,这个世界上,他没有真正意义的的朋友,当年驱使他不断赚钱改变境遇的动力是林雪娟,可当他拥有财富和曾经梦想中一切的时候,他却失去了这个女人,然后他又失去了弟弟,他发誓要为祁峰报仇,当他终于杀掉安德渊,心中却没有报仇后的快感。他曾经想要得到这个世界,并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努力,可如今他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没得到。
袁孝商的落网让他感到了一种迫切的危机感,正是这种危机感,促使祁山做出了结束国内所有生意,离开这里的决定,对祁山而言,他心中最为牵挂的那个人始终都是林雪娟,过去他和林雪娟之间还存在霍云忠这个障碍,可如今霍云忠和林雪娟已经离婚了,林雪娟恢复了自由身,他们之间不应该再存在任何的问题才对,可林雪娟今晚的回答彻底击碎了祁山的所有幻想。
汽车静静行驶在东江的大街之上,随着拥挤的车流,祁山没有说往哪里去,五哥默默往前开。
“错过的事是不是永远都回不去了?”祁山低声道,像是询问五哥,但又像是自言自语。
五哥没有回答,仍然聚精会神地看着前面的道路。
祁山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看号码,居然是林雪娟打来的,祁山的内心一阵激动,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接通了电话,林雪娟在这个时候打来,或许终于想通,或许可以给他一个想要的答案。
电话中传来的却并非是林雪娟的声音。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道:“祁总,想跟您谈点生意可真是不容易。”
祁山的脊背变得僵硬,他的左手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他的情绪变化并没有反应到声音上,微笑道:“老汤,这么晚打电话有事?”
老汤道:“没什么要紧事,就是准备了一桌酒菜,只等祁总入席,不知祁总今晚肯不肯给我这个面子。”
祁山笑道:“好说。我马上就到!”
祁山合上手机,目光投向车窗外:“五哥,悦水楼!”
五哥低声道:“有事?”
祁山淡然道:“没什么大事!”
悦水楼的生意一向很好,可今晚却显得有些特别,门前的停车场内只有五六辆车停在那里。因为今晚悦水楼被一个人全都包下来了。
祁山走下汽车,向五哥低声道:“我一个人上去就行了,你在这里等我!”
五哥道:“如果你二十分钟还不出来,我就上去。”
祁山微笑道:“这里是东江,对面就是东江市公安局,他敢在这里摆龙门阵,就不会闹事。放心吧!”
祁山走入悦水楼的大堂,两位身穿黑色西装的年轻人已经等在那里,看到祁山进来,同时向他鞠了一躬。招呼道:“祁总好!”
祁山道:“老汤呢?”
老汤坐在悦水楼三层天字号包间内,足可以容纳二十个人的红木雕花餐桌上摆满了菜,落座者却只有他一个人,老汤体型肥硕。体重二百余斤,难免会给人一种蠢笨的印象。他的脸上始终堆着笑,看起来就像一尊弥勒佛,小眼睛不时眨动,为这厮看似忠厚的面相增添了许多的狡黠。
在老汤的身后站着四名身材高大的保镖,清一色的黑色西装,看起来颇为煞气威风。
老汤请客,请的是祁山,没有陪客,原用不着这么大的桌子。
祁山看了看眼前的场面,微笑道:“老汤,太铺张了吧?”
老汤笑眯眯道:“不隆重点怎么能显出我的诚意?坐,快请坐!”他并没有想到祁山敢一个人过来,老汤之所以选择这么大的圆桌,是因为他心底欠缺安全感,总觉得随时都会有人算计自己,不由自主地想和别人保持距离。
祁山在老汤的对面坐下,两人的距离很远,隔着一张圆桌的直径。
老汤道:“都说祁总胆色过人,今天我算见识到了。”
祁山微笑道:“敢走这条道,就得不怕死!”
老汤使了个眼色,手下人上前去给祁山倒酒,祁山伸手掩住杯口,淡然道:“我的时间很宝贵,而且我从不喝酒,老汤,咱们还是谈正事吧。”
老汤道:“不急,先喝杯酒再说,祁总该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吧?”
祁山冷冷望着老汤。
老汤端起面前的一杯酒喝了:“先干为敬!”他以空杯示人,显然是要祁山喝一杯。
祁山道:“老汤,认识你这么久,我才知道你喜欢勉强别人。”
老汤笑道:“不是勉强,只是要个面子!”
祁山点了点头,将手掌移开,让人将自己面前的酒杯倒满,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他皱了皱眉头,不由自主咳嗽了一声。空杯刚刚落下,马上有人给他倒上了第二杯。
老汤道:“听说祁总要走!”
祁山道:“听说的事情多数都是不靠谱的!”
老汤笑道:“祁总就是祁总,气魄和别人不一样,就算是当面说谎话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祁山道:“你要什么?”
老汤仍然满脸笑容:“四海既然不做了,我打算全部接下来。”
祁山握住茶杯,喝了口茶道:“多少?”
老汤伸出五根手指。
祁山不屑道:“五千万?”
“五块!”老汤说出这个让人瞠目结舌的数字,在这一刻,他的凶悍和霸气才倏然迸发出来。
祁山笑了,他微笑的时候,居然还点了点头:“好!很公平的价格!”
“我要的是全部!三天之内,把人、设备和配方全部交给我!”老汤的语气不容置疑。
祁山点了点头:“不用三天,给我十二个小时准备。”
这次论到老汤惊奇了。
祁山道:“如果她断了一根指甲,你会知道后果!”祁山说完,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将空杯狠狠扔到了地上,空杯摔得粉碎,藏在屏风后的十名黑衣人迅速冲了出来。
祁山环视了一下房间,不屑道:“好大的场面!老汤,这次的车马费恐怕要花上不少吧!”他站起身,来到衣帽架前拿起了自己的风衣,穿上风衣,旁若无人地抖了抖,大步走出门去。
祁山刚一走出悦水楼的大门,五哥就将车开了过去,祁山进入汽车内,闭上眼睛道:“送我去我舅舅家里。”
五哥闻到空气中淡淡的酒味儿,低声道:“您喝酒了?”
祁山没有说话,似乎已经进入了梦乡。
东江市长方知达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自己这个外甥,自从祁峰死后,警方围绕祁峰调查出了他生前的许多罪行,这让方知达的脸上很难堪,他因此对祁山也产生了不小的看法,以他对这两个外甥的了解,祁山成熟稳重,心机深沉,祁峰只是一个心智尚未成熟的半吊子,虽然警方并没有发现祁山有过任何的犯罪事实,可是方知达仍然坚持认为祁峰做过的事情,祁山一定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和他有关。
从那时起,方知达就开始有意疏远这个外甥,在生意上他没有给过祁山太大的助力,所以也不想被有朝一日祁山可能惹上的祸端连累。
祁山的来访有些出乎方知达的意料之外,甚至今年的中秋他们都没有一起度过,祁山只是让人送来了礼物,祁山为人精明,当然能够看出舅舅对他的有意疏远,因此他也很少打扰方知达,尽量不给他增添麻烦,默默划清和他之间的界线。
方知达坐在客厅内,手里拿着当天的东江晚报。祁山进来打招呼的时候,他只是眼光离开报纸一会儿,嗯了一声,紧接着又回到了报纸上:“来了!”
祁山笑了笑,在舅舅的身边坐下:“舅舅,我今晚不走了!”
方知达放下了报纸,取下老花镜,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鼻子:“你好像很久都没在我这里住过了!”
祁山道:“有点事儿跟您说!”
方知达点了点头。
祁山道:“我准备结束这边的生意,移民去澳洲。”
方知达道:“好好的,为什么要走?”
祁山道:“一个地方呆久了会感到厌烦,所以想换个环境。”
“也好!”方知达点了点头,心中却明白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两人之间也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说了几句,方知达打了个哈欠起身去睡。
祁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看到四下无人,他拿起了一旁的电话,拨通了张扬的号码。
张大官人刚刚回到宾馆不久,正准备去洗澡,手机就响了起来,看了看号码并不熟悉,接通之后方才知道是祁山用座机打来的。
祁山道:“张扬,我可以帮你找到那个人,但是你必须要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祁山看了看四周,声音依然平静:“雪娟被人绑架了!”
张大官人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不由得一惊,他当然知道林雪娟在祁山心中的地位,祁山在林雪娟失踪之后仍然能够表现出这样的冷静,其心理素质实在超越常人,张扬道:“也许你应该报警!”心中琢磨着祁山找上自己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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