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印天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房东
我们的身体之所以会退化,正是因为我们又遭遇到那些反召唤术士的傢伙。
要是没遇上那些人,佑也不会──
都是过去的事了,唉──脑袋一恢复,难过的记忆就会涌现。
这是我们的问题,绝不是喂养者的错。
生理上的不便,以及内心的伤痛,都会影响我们的决定
现在,我们的身体都好得很;许多难过的感觉,也被时间给沖淡。
重点是,术素充足到不行。这就表示,我们终於可以像个真正的怪物一样,
尽情的大闹一番。
「那会很有趣的!」我说,把计画与泠分享。从现在开始,我们要累积
一堆美好的回忆,把那些难过的感觉都给辗成碎片。
「那可不行。」泠说,语气严肃。我瞪着他。这一回,他的身体倒是没有退
缩。就算是我已经开始挥动双拳,他还是一副准备好承受的样子,真教人不爽;
明明眼中的光芒已经小得跟针尖一样,有什么不满,就说出来啊!
但换个角度想,就是要这样才够劲!
没想到,我听到的下一句话,却是:「明好不容易才把你的身体给治癒,不
要轻易就──」
「无聊──!」我大喊,使劲跺脚。接着,我拿一堆触手丢他,这些原本是
要用来拼成枕头或被子的,触感软得很。
泠还是伸手去挡,似乎──只是为了满足我的攻击**。
这傢伙,老是试图创造出一种他被我霸凌的假象,太可恨了。还有,拿那堆
废话来提醒我,这也是大不敬;他不仅认为我很笨,还试图给我贴上不识好歹等
标籤
我们可以增加肉室内的安全设施,只强化游戏性的部分。泠想得不够多,只
强调一个「不」字。这就是无能,标准的失败主义。
要是我轻易屈服,那他就彻底得逞了;万万不可,我想,再次提议:「我当
超人,你当怪兽,就这么决定了!」
「什么?」泠伸长脖子,问:「不是应该我当超人吗?」
「你什么意思?」
「这、这──因为我的眼睛最大,个子又够高,所以比较……」
「开什么玩笑!」我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也不管他到底做好心理准备了没有,我──几乎是用吼的──强调:「你长
得最像怪兽了。」
只是客观分析,听起来仍像是人身攻击。
没办法,我们多少都长得像海鲜,但只有他,天生覆盖甲壳,脖子以上也太
不像人类,四肢末端又极为尖锐。任谁看,都会觉得他充满反派的味道,无论再
怎样包装,都没办法逆转。
我不禁怀疑,凡诺在制造他的时候,是否出了什么差错;又或者,那一阵子,
奶油脸曾受到很严重的精神打击,在情绪未平复的情形下,迁怒到自己的作品上。
无论如何,都很不幸。嗯──要不是喂养者的心胸够宽大,品味又极为特殊,
我实在想不出,怎么会有人愿意喂养他。
当然,我没把脑中的话都说出来,但──不用问也晓得──泠听完后,心情
铁定不好的。
刹那间,他眼中的光芒消失,全身也都失去力气;不像是被火炮攻击,倒很
像是血液被抽乾了。
缩着身体的他,往左倒,摆出类似胚胎的姿势;有点像是缩在母亲的子宫中,
却一点也不可爱。
不得不承认,他这种几乎是陷入假死的状态,真的吓到我了。
要怎么安慰他──我很讨厌有人这样问,可这问题我迟早得面对。
就算良心过不去,也不要轻易展现出来;咬着牙的我,稍微开口:「还好吧,
老虾──」
差一点,我就要使用他以前的绰号;虽然亲暱,却极有可能会带来反效果
好麻烦!
被情绪勒索的感觉真糟!
这个大而无当的傢伙,好的不学,尽学些坏的!
算了,先逃吧;虽说我脑中的警报响个不停,事后也极有可能会被谴责。
搞不好会被罚禁足──我不怕,只是觉得有点讨厌而已。
要如何才能自由自在的活着,又不累积受罚的经验──比起这个,我更好奇,
喂养者会怎么看呢?
明还年轻,应该──很难搞懂我和泠之间的默契
我不希望她知道。如果她知道了,先随便选用一堆对我有利的字眼,接下来,
就试着撒娇,嗯──我可以算是她的孩子,对吧?
虽没血缘关系,但我们之间可是有脐带连接着呢。
尴尬的是,刚遇到她时的情形,以及待在她肚子里的那段时光,至今我都没
法想起来。
身体修复后,记忆还是被封在某个角落。这也是某种安全措施,又或者,当
时的我,根本就没法记得;因为脑袋还未彻底恢复,所以就不会写入新的记忆,
是这个样子吗?
好难过、好难过──我人生中最宝贵的一段回忆,居然没法彻底掌握住。明
明不是多久之前的事,为什么?
蜜要是知道的话,或许会说:「别计较太多,比起过去,未来更重要!」
那种话谁都会讲,唉──算了,先这样吧。
从刚才到现在,都在自寻苦恼。这根本就不是我的风格。再说,有不少推论,
都是在缺乏根据的情况下进行的
「得花上一段时间,好好观察才对。」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远离泠。没错,
他是挺可怜的。丝和泥要是看到了,铁定会把我臭骂一顿。
哼,对他,我不会再产生罪恶感了!
晚一点,泠要是还没起来,乾脆就用肉柱把他埋了。那样应该也挺好玩的─
─嗯,就这么决定了!
「好啦──」我小声说,拍一下手。
现在,该做点什么呢,最好是能够增加自己的正面形象;趣味度要高一些,
技术性则──
不用考虑那些太複杂的,我想,去跟妈妈见面,就是个不错的主意;既不会
带来太多噪音,也不会给别人带来不方便。
明若是还没醒来,我会去找其他人玩。打从一开始,我就不是坚持要打扰。
我再怎样兴奋,也不会在喂养者大人面前表现得太像个死小孩──这样想,
好像又等於是间接承认,自己平时做人就很失败,可恶!
大家对我的描述,都不全然正确,嗯──和明相处的头一百句话,多少可以
环绕在这个议题上。
就算缺少几段关键记忆,也没关系。只要我表现得体,就能够减少和喂养者
之间的距离。
不过就是「好形象」嘛,要营造才不难呢!
再怎么说,我都是她的个孩子。至少,是触手生物中最为接近的。
努力伸长脖子的我,循着味道,前往肉室深处。除奶香之外,还有一点血腥
味,都是因为我的缘故。对此,我很心疼;一定会的,只是不好意思在其他人的
面前表现出来。
面对明,我或许会结巴得很厉害。
因不敢说出心里的话,而长时间闭口不语,这也不是我想营造的形象。
无奈,我也不是那种嘴巴很甜的人。
要逗喂养者开心,得依赖言语以外的方式──千万小心,别像面对其他人那
样!
在明的心中,我的形象或许就是个怕生的孩子;就算被说成是「笨拙」或
「彆扭」也ok,只要她别讨厌我就行。
丝曾经边摇头边说,会不会到了最后,只有老石喜欢你而已啊
我不想承认,但先有心理准备,还是比较──
不、不、不,我停下来,使劲抓头;一但身体变好,心痛的感觉也会加剧。
常待在老石身边的我,我可不会轻易假设自己被嫌弃时该如何是好,
虽说最后还是离开他了,但那比较像是旅程在预定时间内结束,几乎没有错
过或搞砸些什么的感觉。
那些和凡诺生活在一起──或是根本连凡诺都没见过──的触手生物,常承
受一堆莫名其妙的压力
特别是佑。我记得,她更常受到忽略。
再强调什么设计和任务上的侷限,只会加深我们对她的亏欠感。由於已经不
可能补偿,我们在面对这一道裂痕时,几乎都採取逃避的态度。
多亏了明,现在大家看来都很幸福。可对我这个刚重生的人来说,眼前的一
切,还是存在有不少变数。
喂养者是好人、是小孩、是我的母亲──以上印象,我都试着加深。无奈,
最后一段,听起来还是有些勉强。
说不定,我正是为了逃避心中的恐惧,才会老想着要找其他人的麻烦。
蜜要是知道了,大概又对我说:「这样很不应该。」
就算她没有横眉竖眼的,也常让我有吞下一大把冰块的错觉;这只狗真讨厌,
我想,使劲咬牙。
不提表情,单看态度,她可能还算客气,但──就因为她老是先针对重点,
很容易让人有被蹧蹋的感觉。
到头来,我仍是只敢和自己熟悉的对象说话,简直比丝还要幼稚
这一点,我也要试着隐瞒喂养者。短时间之内,明不需要知道太多;只要平
安、快乐的,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就行。
可我记得,她是个聪明人;这表示,就算谁都没透露,她还是会注意到我的
问题在哪里。
至少到年底前都不要吧,可恶,好麻烦!
走着走着,已经很接近目标了;有几段,味道变得极淡;是蜜的缘故,我猜,
她为了确保明的休息品质,把房间用法术藏起来。
还挑这种偏中间的部分,就是要让人家摸不着头绪,应该──不只是针对我。
对现阶段的喂养者来说,丝、泥和泠的关切,可能都是负担。
蜜自愿接下这个工作,也不是为了独占喂养者。换成其他人,嫌疑就大了。
当然,很接近喂养者,是有机会能嚐到一些甜头。但蜜可是个正经的人,又
长得太像狗了,明应该──
噢,先把最后一段删去。
就算要进行任何亲密接触,蜜也都会节制再节制。再怎么说,明可是刚生过
小孩,应该没那么有活力。
蜜向来又把责任看得比个人**还要,说得更直接一点,她应该比我们之中
的任何人都还要适合进行看护的工作。
即便如此,贝给蜜带来的阴影,还是不容小觑。
和明不同,贝的精神很不稳定;不仅生活起居不能自理,有时还具有攻击性;
就算与蜜之间存在有真正的爱意,在我们看来,那也是极为扭曲,又带有自毁倾
向的。
让我们都松一口气的是,贝已经是历史了。她也从来都不是喂养者。说得更
直接一点,在我心中,她不会比凡诺要好上哪去。
那两个傢伙,就算加起来再乘以一百,也不及明的一根脚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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