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出轨时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十三妖
说到外国朋友,唐卉马上转向身边的两位木精灵:“这是aileen和brian,她们是孪生姐弟。姐姐艾琳是我的投资人兼合作伙伴,弟弟布莱恩是健身教练,来中国好几年了,你们认识一下!”
可依和岳寒连忙热情的起身握手,蹩脚的说着高中英文老师勉强留下的口语作业:“nicetomeetyou!”
没想到那精灵弟弟居然张口就说:“可依你好,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中国女孩儿!”不但字正腔圆,而且儿化音都是纯正的北京味儿。
布兰恩坐在那里像个严肃的大卫雕像,说起话来却眉飞色舞的无比生动。一头微卷的短发,好像散着金粉,本来阳光的笑容被华丽丽的映衬出异国的性感。
最惹人亲近的要数他光洁的下吧和一笑就显现的两个酒窝,阳刚中透着活泼。
至少可依是这么认为的。
秦爷一直对西方人的相貌不敏感,总觉得他们高鼻深目好看是好看,却没什么辨识度,经唐卉一说,才发现姐弟俩果然极为相像。
只是姐姐眉眼轮廓稍显圆润,气质看上去文静些。不过脸上线条明快,鼻梁挺直,明眸幽深,不失英风睿智。
男的俊美女的潇洒,中文还说得这么好,可依顿时心生景仰。尤其是布莱恩衬衣领子里那卷曲的金黄绒毛,让可依姑娘在蓝莹莹的目光注视中一阵心惊肉跳。
这时,一盘盘红白相间的羊肉又端了上来。唐卉爽快的举杯,提议为了新朋旧友常相聚,言简意赅的干了一杯。
很快,硕大的红铜火锅里顿时翻腾起扑鼻的肉香。
唐卉仔细的给姐弟俩讲解涮羊肉的正宗吃法。如何烫,怎样叫涮,调料的配比,为什么要后放葱末香菜,说得头头是道。
可依看着她好像做什么都驾轻就熟,心想这个唐总理看上去职场混老,却并没那么多啰嗦文章,的确挺不一样的。
再去观察那精灵族姐弟,可依发现,他们并没生有尖耳朵,捉住筷子的手指也有些僵硬,好像并不会在动念之间施展魔法,让那两根木棍儿发芽生叶,稍稍舒了口气。
“岳寒,好久没见你了,有什么新作品没有啊?”
可依刚把一大口羊肉送进嘴里,不抬头也知道是哪个妖精说话了。
这些天,岳寒的确有几件得意的小玩意儿问世,若没人问,她都想替他显摆显摆呢,不禁望向身旁的大男孩。
“我那儿都是些小玩意儿,不值一提……”
还没等说完,精灵姐姐艾琳说话了:“什么作品?我最喜欢中国的传统艺术了!”说着话,兴奋的光芒在蓝眼睛里来回流转,沾了一点儿麻酱的嘴巴依旧唇红齿白。
艾琳的眼神透着贵族范儿的别样天真,在祁婧和岳寒脸上转了一遭,却悄悄的握住了旁边唐卉的手,轻轻的摩挲:“能不能带我去看看?”竟像个妹妹央求姐姐带她一起出去玩儿。
唐卉不动声色的抽回了手,还未发话,祁婧先笑了:“当然没问题啊,吃完饭我们一块儿去”,说着朝向岳寒,笑靥如花,眉梢上倏然一挑:“方便吗?”
可依看在眼里,不由替岳寒半身不遂了一秒钟,看着他忙不迭答应的傻样儿,胃里像吃了生羊肉,翻上来一股骚气。
正想捏住鼻子,旁边有人拿胳膊肘怼他,一扭头就看到一张王子的笑脸。
“美女,我看见后海结冰了,下午我们去滑冰车怎么样?我喜欢运动,对艺术品不感兴趣。”
“啊?滑……滑冰车?”可依还是有点儿不敢看他真诚的蓝眼睛,那玩意儿秦爷十岁之前就玩够了好吗。
“哦!嗯……我们还是先看艺术品吧,我……也想看……”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依又夹了一筷子羊肉。眼角的余光感受到某个妖孽正微笑着打量自己。
冬天里的火锅不但是热乎乎的吃食,更是难得的相聚。呼朋唤友,围炉而坐,生鲜汤厚,格外有滋味儿。
可依本就是爱热闹的性子,岳寒也随和得游刃有余,第一次见面的几个人吃得尽兴,聊得投机,很快成了朋友。
既然说好了下一步的安排,也不含糊,热热闹闹的出了四合院儿,直奔798。
岳寒上了唐卉的车在前面带路,祁婧扔下许博,上了可依的副驾驶。
“这些天到哪儿疯去了?手机也不开,急死我了。”
可依知道她是有话跟自己说,故意打岔:“怎么?把我卖了,收了人家的钱交不了货了吧?”
“我说秦爷,你不会是闭关修仙去了吧,未卜先知了都?我还真是想把你卖了,满世界找你,买家就在前面车上!”
“啊?你们把我卖给洋鬼子啦?”可依叫了起来,心里越发对布莱恩的殷勤起了疑心。
祁婧一听来了精神,人贩子的嘴脸不收反笑:“嘻嘻,布莱恩好像对你一见钟情啊!”
“我说姐姐”,可依目视前方,竖起小拇指晃了晃:“您发我的这个实习期还没过呢!怎么着,还中西合璧,双管齐下啊?我可没力气左拥右抱。”
祁婧被窥破心计反而笑得更得意了。
虽然席间两人并没承认恋爱关系,可依一直戴着那枚戒指应该也能说明些问题吧。在祁婧看来,他们的确是郎才女貌,珠联璧合的一对儿。
“老外看上去不安全,骨子里其实挺绅士的,不像某些渣男,一脸道貌岸然,其实满肚子男盗女娼。你要是不稀罕,只要sayno就好。哎,你跟那个实习生开展什么新业务没有啊?”
“流氓!”
可依被问得脸一红,虚张声势的骂了句。扭头看祁婧优雅如常,似笑非笑的眼睛里关切和探问多过调侃,稍稍放了心。伸手在她肚皮上摸了摸,坏笑着说:“都快当妈的人了,别那么没溜儿行吗?你不是给憋坏了吧?”说完咯咯直笑。
明知是句玩笑,却直接戳中了祁婧的心病。
自从月份儿大了,就跟许博刻意避免触及跟那回事儿有关的一切线索。怎奈罗翰横插了一杠子,撩拨得夫妻俩直上火。
虽然祁婧用明确的态度逼退了罗翰,可接下来的平静日子更空得难受似的,只是压在心底不明说罢了。
祁婧在可依面前一直端着姐姐范儿,经她这么一挤兑,一时脸上还真有点儿挂不住,又不好翻脸,把心一横,悠悠的说:“据我所知,你的实习生可还是个新手儿,当心别让猫叼走了哈!”
可依握着方向盘慢慢敛住笑,眯着眼睛瞥向祁婧。
只见她舒服的偎在座位里,美目流盼,气完神足,笑吟吟的望着自己,活脱脱就是一只毛色黑亮的波斯猫。
“婧姐,你这连发十二道金牌似的招我过来,不会只是保媒拉纤儿吧?”
可依忽然想起跟岳寒作妖的那个早上是被追问过的,生怕祁婧掉过头来弯道超车,赶紧转了话题。
“不是说了么,把你卖了,买主就是前面那个老司机。她对你挺满意的,现在就看你的了,不用你自个数钱。”
可依席间就注意到祁婧跟唐卉并头喁喁,此时恍然。
“唐卉姐啊,她是哪个公司的hr?”
“与卉传媒!”祁婧第一次把自己跟唐卉商定的公司名字介绍给别人,心里真有那么点儿小激动。
“没听说过。”
“上个月才注册的。”看着可依瞪着大眼睛转过头来,祁婧故意抬起了下巴,故作姿态:“哼,你以为姐姐是扶你上位啊?我是拉你下水!公司初创,敢来吗?”
“敢来妈——”秦爷拉长了音,咬牙切齿的重复着这三个字。毕业以后,她已经太久没体验过这样的燃情时刻了。
之前的半个多月里,她每天都会想到这个问题,走出校门以后的两年半,都干了什么?坐办公室,当办事员,其实就是打杂。
自己一个中文系毕业的高材生,校刊副主编,“四月天”乐队主唱,系学生会宣传部长写的总结被芳姐改得体无完肤,说不规范,不全面,不准确,没创新!
难道微博里的二十万粉丝天天都不吃药么?
后来她终于发现,不是粉丝有病,是自己有病,糊里糊涂撞进了衙门口,迷上了县太爷,却忽略了自己一不会唱,二不会笑,三不会作态,四不懂逢迎,根本就拜错了庙门。
祁婧的一句话好像一声春雷,激活了可依姑娘身体里的杨柳新芽,还有什么能比创业更容易点燃一个热血青年的生命么?
越想越激动,可依压住兴奋控制着油门儿,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祁婧说的是“敢来吗?”不是“敢去吗?”扭头再看她,瞬间从那淡定的笑容里领会了一层深意。
“我现在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等孩子生下来就去找陈主任辞职。”祁婧没等可依发问自行解释着。
可依听了心里涌起一股热流,差点蒙住了眼睛。
跟这个妖精做了快两年的同事,即便没经历过什么事,却是她生平少有的那种意气相投,又心生敬慕的伙伴。
日复一日的相对而坐,更自然积攒下历久弥深的姐妹情谊。一下子分开了,怎能轻易割舍呢?
这下可好了,她没忘了秦爷,秦爷也自然不会放过她!
到了店里,可依根本没了替岳掌柜义务公关的心思,也不顾什么待客之道了。
抢了头两杯咖啡,把未来的老板伺候到雅座上,掏心掏肺的表起了忠心。
接下来的一个月,可依姑娘开始了无可救药的忙碌。
去新公司报道的第一天,她就觉得自己找到了透着生命芬芳的肥沃土壤。
作为互联网的原住民,行走在时代风口浪尖儿上的秦可依,触角是敏锐的,思路是鲜活的,功底是扎实的,做事是勤奋的。不到半个月,她就成了唐卉的得力助手。
唐卉是做广告出身,所以目前业务大头都在广告上。然而,唐总理的野心可不是多接几单广告就能满足的,她要的是独树一帜,别具一格,雄霸一方。
“我们不一样!”
对于任何一颗自由跳动的心,这该是最让人心驰神往的目标吧。可依在憋创意,写文案,租设备,跑场地的忙碌中时常这么想。
除夕之夜眨眼间就到了,可依严重怀疑每个人眼中雪花飘落的速度都是一样的,她看见的明显快得多。
年夜饭是程归雁操持的,虽然能看出来她下了翻功夫,可秦爷毕竟不是男人,对秀色可餐的体悟略逊一筹,还是能吃出来牛肉不烂,鸡汤太咸的。
不过,这都不是可依关心的重点。她惦记的是花了一整天设计的新方案,要三天后才能出现在唐卉的办公桌上。
当可依踏着午夜的钟声从万人空巷的街市回到公寓的床上,正觉得过节是一种浪费的时候,手机响了。
“喜诞麟儿,母子平安!”
可依立马回了过去:“谁也别想跟我抢,我要当干爹!”
望着天花板,想了一会儿,发了个红包。
又想了一会儿,起身披衣出门直奔产科病房……(第三卷完)
后出轨时代 后出轨时代(31)
作者:十三妖2019-07-21字数:9327卷四:“老公,我好爽!!!”十三妖|后出轨时代第三十一章·命名很久以后,许博也很难向祁婧描述那个晚上的全部感受。
除夕夜的医院走廊里很静,谭樱的高跟鞋不疾不徐的敲击反射着日光灯影的地砖。老许交叉着双手撑上膝盖,与许博并肩坐在联排的椅子上,默默无言。
比预产期提前了一个多礼拜。祁婧的感觉来得突然,四个人那是怎样的一番手忙脚乱简直无法形容。半个小时前,一家人还在包饺子看春晚。而此刻,只剩下无声的等待。
好像前一秒还一心牵挂着,同呼吸共命运,下一秒就被挡在栏杆之外,变成一个局外人。
许博不知道别的男人在产房外面是什么心情,他只有担心、着急、使不上劲的焦虑。那么,还有等待迎接新生命那份激动的期盼和欣喜呢?完全没有。
后来许博回想时问过自己,是不是因为生的不是自己的种?他有点儿惊讶的意识到,产房外的他根本就没心思去想孩子这回事,更不要说什么血缘了。
他唯一牵挂的,是祁婧的安危。他希望这样的时刻自己能陪在他身边,并且非常的确定,她最需要的也是自己。怎奈,这事儿他终究帮不上忙。
虽然现代医学已经把分娩的危险性降到极低,可是,他仍然无法放心。在爱人的身体甚至生命有可能遭受危险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必须调动一切能调动的资源,甚至做好了拼命的准备。所以,他在路上就给程归雁打了电话。此刻,她就在里面。
没过多久,岳父岳母也赶来了。许博迎上去简要说明了情况,让他们坐下等候,自己靠在走廊的另一侧,看着母亲走来走去。
自那天祁婧跟母亲谈过之后,许博的一块心病就痊愈了。这对他来说是一份无比巨大的安慰。母子连心,他能体谅母亲的苦心,更能理解她的逻辑,只是这个结终究还是只有祁婧才能解得开。
这件事让许博发现,面对生活,祁婧其实很勇敢,收服婆婆这件事就干得不错!今天去爸妈那儿过除夕也是她的主意,可谓有勇有谋了。
而此时,在那两扇写着大红字的玻璃门里面,许博能做的怕是也只有盼着她能更加勇敢了。这样想着,心还是有点儿慌,不由竖起耳朵,不时往里面张望。
这时,谭樱走到近前,伸手把他窝在毛衫里面的衬衣领子拉出来,深深望了他一眼。许博努力笑了笑,在母亲的眼神里找到了一份安定。
玻璃门里开始有人说话了,偶尔传出声音较高的只言片语,却足以让门外的几个人都站了起来。尤其是岳母,扶着老伴儿面色忧急。
忽然,“嗷”的一声痛苦的嚎叫传来,许博的心一下揪紧了,忍不住向前迈了两步,紧张的攥紧了拳头。
“老公——”
许博清清楚楚的听见了爱人带着哭腔的呼唤,扯着嗓子朝里边喊:“老婆!
我在呢!我在呢!”
手臂忽然被人抓住了,回头一看,母亲正微笑着朝他用力点头。许博从那赞许鼓励的目光里收获了力量,并把它们汇入声带,颤抖着喊了出去:“老婆!别害怕,我在呢!我爱你——”
随后,里面又没了动静,空旷的空间里只剩下苍白的灯光和惶然的心跳。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里边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一家人迅速聚拢到门口,几声响亮的婴啼让四个老人的脸色都焕发了喜色,产房里也渐渐归于平静。
不一会儿,程归雁推门走了出来,双手插着兜,大口罩上面的眼睛清澈明亮,带着笑意:“恭喜啦!是个儿子,母子平安!”
许博与她对视,目光中传递着彼此的理解。虽然有值班医生和护士,所有的程序有条不紊,但程归雁明白他希望她能在,所以一直跟着,直到此刻才少见的摘下口罩,给了他一个足以安心的微笑。
许博感激的看着她,也觉得应该说些感谢的话。或许,是一种叫做默契的东西让表达感谢显得客气生分了吧?许博有点迟疑。然而,身后的谭樱不愿失礼,赶紧替儿子说:“谢谢大夫,您贵姓啊?”
程归雁看了许博一眼,含笑回答:“阿姨,应该的,您别客气,我叫程归雁。”
许博嘿嘿一笑,跟谭樱解释:“一直是程主任给祁婧做孕检的”,又转向程归雁,“耽误你过除夕啦!”
“大年初一接了贵公子的生,我这一年的运气肯定错不了。好好照顾着吧,我回去了!”说着朝几位老人点了点头,往办公室走。
许博刚要送,却被她伸手轻轻推了回来。对上她含笑的双眸,心里一松,便什么也没说。
谭樱目送程归雁离去,若有所思,笑容渐渐淡了,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看亲家。
一大一小两张床很快被推了出来。祁婧一头的汗水未干,几缕发丝贴在额头上,气息微促,脸色尚好,就是精神有些憔悴,显然累极了。许博一把抓住她软软的手,感觉她也回握着自己,傻傻的问:“疼吗?”
祁婧似乎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了,眉头微皱,嘴巴一扁,像是抱了天大的委屈,勉强从睫毛下送出一波娇嗔,那意思很明显:“下回你来试试啊?”
等把人安排到了病床上,那个篮子似的小床也推到了一侧。许博怀着无以言表的心情好奇的往里面张望,只一眼,他的心就“砰砰”的跳个不停。
乌黑潮湿的胎发刚盖住脑瓜皮儿,皱巴巴的小脸上,双目紧闭,小嘴微嘟。
红彤彤湿漉漉的肉皮儿并不干净,却似乎每一寸都在呼吸,昭示着生命的神奇。
这一眼,许博就确定,自己喜欢上这个小东西了。一通担惊受怕的折腾之后,收获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小生命。在如此纯粹的冲击力的撞击下,怎样的心肠都会变得无比柔软吧?
在源自生命最初的,爱的召唤下,谁会在乎那腐朽的世俗教条呢?不管他是谁的种,都要管自己叫爸爸!
收回目光,许博感觉祁婧的手握得有点儿紧,蓦然发现,她正看着自己。那眼神里有忐忑,有疑问,有不安也有期盼。
许博温柔的看着她的眼睛,读懂了什么,却不想全懂。一个不该存在的问题,即便给出肯定的答案,也是画蛇添足。
“老婆你真棒,给我们生了个宝贝儿子!”
轻吻落在祁婧湿润的唇上,害得她不好意思的扫了一眼站在床边的四个长辈,脸上的神色安然许多。
忽然,一声响亮的婴啼响彻病房,屋子里的三对夫妻像听到了防空警报,立时乱了起来。几个大人围着个柔软娇嫩的小东西满头冒汗,手足无措,生怕一个不小心给碰坏了。
这时,一名小护士风一样来到床边,利落的解开襁褓,拎起一对肉呼呼的脚丫,把沾了褐色粑粑的纸尿裤抽了出来,朝许博一伸手。
许博一愣,身后的岳母眼疾手快,递过来一个新的。小护士抿着笑白了许博一眼,接过纸尿裤边换边说:“学着点吧,以后你得熟悉这块业务啦!”
“嗯嗯!”许博比小护士高了一个头,站在身后唯唯作答,只见她重新包好那小东西,直接抱了起来。
“看着干嘛,快把产妇扶起来,准备哺乳。”一边催着许博,一边朝老许和岳父看了一眼,“您二老就先回避一下吧。”
两个老头对望一眼,闷头出去了。祁婧早给臊了个大红脸,赶紧把住许博搀扶的胳膊,想借着他怀里遮遮羞。感觉床头被摇了起来,自己也稍微恢复了点体力,手里已经被塞进了个“呼哧呼哧”直喘气的包裹。
祁婧笨拙的接过,小心翼翼的抱着却不会动了。许博也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身后的谭樱拉开儿子,扶住了祁婧的胳膊。
许博直愣愣的看见那张不停蠕动的小嘴叼住了乳头,祁婧的呼吸明显一滞,胸乳不自觉的往前挺凑,那张小嘴儿已经“啧啧”有声的吸吮起来。
“诶呀,这小家伙真带劲儿,这么快就吃到嘴啦!不是第一胎吧?”小护士在一旁开心的叫起来。
祁婧低着的头抬了起来,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却咬着嘴唇,望着许博在笑。那笑容里充满无尽的喜悦和满足,比买一千只口红还要幸福一万倍。
许博从最初的一愣到随即欣然感怀,竟然有点羡慕起她来。这是一个只属于妈妈的幸福时刻,是上天的恩赐,谁都没有权利剥夺。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对的,相比那些自私狭隘的计较,成就一位母亲简直无比正确,英明伟大!
虽然,那一丝异样的羞涩在母爱幸福的光芒里微不可查,许博还是捕捉到了。
即使再微笑的情绪波动,只要祁婧有所表现,许博都不会漏掉。这简直像是一项特异功能,在他的身体里锻炼得一天比一天敏锐。
她羞的自然是小护士的无心一问。乳汁来的这么便给,自然是罗翰的功劳啊!
许博与她电光火石的交换了眼神,各自心下怦然,不敢多想。
小东西用完了第一餐又睡了,许博一看表已经凌晨一点。把四位老人都送走后,见祁婧闭目仰卧,一脸放松,便坐在床边开始发信息。
“老公,我出洋相了!”
“怎么,你没睡着啊?出什么洋相了?”许博放下手机。
“都怪你,把我好几条内裤都收走了,害得我内衣都不是一套的~”
许博琢磨了有两秒钟,发现老婆竟然是认真的,“噗”的笑出声来,床栏杆跟着直晃悠。祁婧越发羞恼,揪住他的耳朵,不依不饶。
“我tm每次孕检都穿成套的,这次都让程大夫看见了,丢死人了,你还笑!
你还笑!”
“怪我怪我,以后每收藏一条给你补一套哈!”
许博抓住她腕子求饶,心里却暗暗称奇,这女人之间连这点细枝末节都要讲面子,比个高低么?真是奇异的生物。
又仔细回想,每次与莫黎或者程归雁的肌肤之亲,性感的成套内衣的确从未缺席。看来,自己有时候还是不够懂女人。
正暗自感慨,祁婧握住了他的手。
“老公,我们给宝宝取个名字吧!”
取名字,这是为人父母的一项重大权益啊!你为他命名,他便属于你了,世间万物,自古如是。想到这,许博看着爱人神情严肃了起来。
即便有什么变数扰乱的牵扯,机缘不予的遗憾,随着这个小东西的诞生,都将成为历史了。为一个新生命命名,无论如何,都意义非凡。
“亲爱的,你是学文科的,身份证上的那个你来,我想小名儿怎么样?”
“哼,你倒会讨巧占便宜,咱俩天天叫的还不是小名儿。”祁婧佯装不悦,巧笑捉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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