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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畏真君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沁纸花青




第七十三章 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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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伯辰知道如今不比在无经山时,没有山君调用的生机之力为自己疗伤。便在心中暗道绝不可硬拼,只能取巧才能得胜。

    那李定就站在廊檐下,搞不好还会出手……得想个办法尽快将李丘狐制伏,才好说话。

    他刚想到这里,李丘狐第三刀又到。李伯辰心中已有了主意,将竖在地上的长刀一踢,要荡开她这一击。这一招,就只使了六分的力气。果然,这样的力量在李丘狐的刀势面前完全不占上风,没将她的刀荡开,倒被她压了下来。

    李伯辰只觉掌心一热,他这三十斤的铁刀竟弹回自己胸前了。他便立即佯装败势、退后一步。李丘狐接连三击都占了上风,似乎愈发得意,腿一发力,竟然双手握了刀又斩过来。

    此时李伯辰的脚已在地上踏稳了,双手也将铁刀横推在胸前。见她这一刀来,低喝一声,暴起发力!

    他此前在无经山上时接连逃亡许多天,体力并不在巅峰状态,之前又同浑甲兽死斗,已有些疲惫了。但如今早上刚吃了一顿饱的,体内又有须弥胎的药力、妖兽的血肉,这一发力,已是将十分的力气都使出来了!

    他双手将铁刀猛地一推,正迎上李丘狐的单刀。

    只听得仓啷啷一声响,单刀竟被他一击磕飞!李丘狐似乎没料到他的力气竟然比在无经山上时还大上许多,双臂也被荡开,身前空门大露。

    李伯辰便将刀狠狠一劈,斜着去划她胸口。但他毕竟还想与李定交谈,此时便稍往上偏了偏,好叫李丘狐能避开她一旦弯腰去避,他就立即踢她的小腿,刀势向下一收便可擒住。

    可李丘狐竟不躲,直迎着他的刀势而来。李伯辰心头一惊,下一刻李丘狐便欺近他身前,一拳轰他持刀的手腕,一拳轰他的前胸。

    李伯辰没料到她胆子这样大,打法也一样的悍勇,不知是不是学了自己在无经山的招式。便觉得胸口嗵的一声响,竟被她轰退了一步,一阵气闷。好在手臂及时避开,只被拳锋擦了手腕,但也觉得火辣辣的疼。

    李丘狐使了这两击,却没有乘胜追击,而抽身往李定那边飞退而去。

    李伯辰心道不妙,正看见眼前金光一闪原来是胸口藏着的一块金铤被李丘狐轰出来了。他想都没想,左手抓了这块金铤,发力便射向李丘狐。

    李丘狐该没料到李伯辰竟还有暗器,避无可避。便“啊”的低呼一声,正被金铤砸中左肩。她那左肩在无经山就被李伯辰伤了,或许尚未复原,脸上立时露出痛苦之色,脚步一个踉跄。

    李伯辰便猛一挥刀,正用刀背击中她的小腿、将她绊倒了。

    又纵身向前,大刀咚的一声刺入她脖颈旁的土中,竟成了个铡刀样,只消手腕一使力,这女罗刹便得身首异处了。

    两人斗到此时,只不过七八招而已。李定见此情景才来得及惊呼:“李将军刀下留人!”

    李伯辰本就没想杀她,只将铁刀稍稍一压,抵住李丘狐喉头,喘了口气沉声道:“那李先生又为何布阵害我”

    李丘狐被他击倒、挟制住,脸上闪过一丝惊恐之色。但这神情转瞬即逝,很快又变得平静,躺在地上仰脸看李伯辰:“卑鄙。想害你的话,早就杀死你了。”

    李伯辰知道她说的是自己抛出的那块金铤。在战场上杀敌时没什么卑不卑鄙,可他刚才与李丘狐单打独斗,李定也未出手。自己使了暗器,的确也算是“卑鄙”吧。

    便道:“情非得……”

    他那“已”字未出口,自己先愣了愣。是因为李丘狐的“想害你的话,早就杀死你了”那句话此刻才意识到,这女子一直在用一柄寻常的铁刀与自己斗,而没用她那火焰刀,也不曾现出罗刹的模样。

    她要真用了火焰刀,那东西既有钢铁之硬,又可像幻影一般分分合合,自己的确未必能赢得这么轻松。

    难道她真未打算要杀自己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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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心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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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伯辰忍不住腹诽道,在无经山见你们,就说我坏了你们的大事,现在又是这一句,也不知道是你们倒霉还是我倒霉。

    李定走下廊檐,在石山旁的石凳上坐下,道:“李将军坐下说话吧。我想我知道将军的来意。”

    李伯辰转脸看了一眼被踢晕的方耋,想了想,道:“多谢。我还是站在这里说吧。”

    李定就又笑笑:“无经山一别的时候,倒知道也许会再见,可没料到这样快,我们果真有缘。李将军,我和狐儿待在璋城,是因为术学。术学中有制造术心的法子,又有许多机关之秘。因为我所学甚杂,因此混了进去,想为临西君取得那些东西。”

    他这些话真是开诚布公,不似他的性格。李伯辰心生警惕,道:“那想来李先生知道我前天在术学的事情了。”

    李定笑道:“自然知道。只是没料到李将军还对机关术颇有心得。我也知道,本城那位叶夫人前些日子在打探我们的行踪。”

    他叹了口气:“原本我在府治衙门安插了眼线,知道那位府治、府丞,都清楚有‘临西君的部属’混在术学中,可他们怕惹麻烦,便眼不见为净。因而我才得以徐徐从事。如果李将军没来璋城,也许我会功成身退。”

    “但将军昨天对府治公子说,追查李国逆党到了术学,他们便觉得既然彻北公的人知晓此事了,再不查,自己才会惹祸上身,因而昨夜使人搜了术学学馆。我提前得到消息,退回到这里。”

    “但既然有了这样的事情,此处暴露也就是一两日而已了。今天李将军该是被那位叶夫人告知,我在璋城吧于是找上门,将府治衙门安排盯着你的人也带来了。我们如果想再拖延一两日,这三个人就是不能留的。”

    李伯辰暗暗吃惊,心道只怕自己这一几天的行踪全落在李定眼中了,这人真是神通广大。只是如此一想,便清楚自己来时的推测是对了——李定原本没想再同自己有什么牵连。

    只是他对自己说这些

    些……难道是想拉自己入伙不成

    他想到此处,却见李定忽然站起身,对他正色一礼,道:“无论李将军有意无意,我要为临西君做的事情,很可能要功亏一篑。而今能助我成事的,唯有将军而已。”

    李伯辰心中一警,想这人上次对自己如此恭敬,还是要拿自己做阵眼的时候,只怕如今也憋不出什么好屁来。不过他仍沉声道:“李先生这话怎么说”

    李定肃然道:“我原本打算在术学做教习,慢慢拿到那些东西。如今既然时间紧迫,就只能用强了。只是我要在术学做事,就必须有人另做一件大事,吸引空明会、督院、府治衙门的主意力。而眼下,我知道将军为彻北公做事是假,为璋山山君而来是真,就请将军以此助我。”

    李伯辰在心中低叹一声,想李定果真猜到了。不过他刚才就已有此预感——李定也知道诸天荡魔弥罗阵,他心细如发,也该觉察到空明会在璋山附近所行之事了。他既然阴差阳错觉得自己是灵主,又发现自己有意接近府治衙门、空明会,自然也就该猜得到自己想做什么。

    只是这种事事被人料中的感觉真叫人不痛快,李定说了这些,也许还有些胁迫之意在内。李伯辰又叹了口气,心道早知道这两人在璋城,自己就不去打山君的主意,而拿了怀里这五……四万六千九百七十五钱走了便是。

    但事到如今,怕自己真要走的话,这李定也有法子设计叫自己来为他们拖延时间,还不如当真将此事做成吧。只是,如今就不能白做了。

    既然彼此各怀鬼胎,李伯辰便觉得不用再客气。于是叹了口气:“李先生猜对了。只是我虽然也有此打算,但这几天见了些人,知道他们的实力,心里实在有些忐忑。”

    李定想了想:“将军是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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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心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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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伯辰忍不住腹诽道,在无经山见你们,就说我坏了你们的大事,现在又是这一句,也不知道是你们倒霉还是我倒霉。

    李定走下廊檐,在石山旁的石凳上坐下,道:“李将军坐下说话吧。我想我知道将军的来意。”

    李伯辰转脸看了一眼被踢晕的方耋,想了想,道:“多谢。我还是站在这里说吧。”

    李定就又笑笑:“无经山一别的时候,倒知道也许会再见,可没料到这样快,我们果真有缘。李将军,我和狐儿待在璋城,是因为术学。术学中有制造术心的法子,又有许多机关之秘。因为我所学甚杂,因此混了进去,想为临西君取得那些东西。”

    他这些话真是开诚布公,不似他的性格。李伯辰心生警惕,道:“那想来李先生知道我前天在术学的事情了。”

    李定笑道:“自然知道。只是没料到李将军还对机关术颇有心得。我也知道,本城那位叶夫人前些日子在打探我们的行踪。”

    他叹了口气:“原本我在府治衙门安插了眼线,知道那位府治、府丞,都清楚有‘临西君的部属’混在术学中,可他们怕惹麻烦,便眼不见为净。因而我才得以徐徐从事。如果李将军没来璋城,也许我会功成身退。”

    “但将军昨天对府治公子说,追查李国逆党到了术学,他们便觉得既然彻北公的人知晓此事了,再不查,自己才会惹祸上身,因而昨夜使人搜了术学学馆。我提前得到消息,退回到这里。”

    “但既然有了这样的事情,此处暴露也就是一两日而已了。今天李将军该是被那位叶夫人告知,我在璋城吧于是找上门,将府治衙门安排盯着你的人也带来了。我们如果想再拖延一两日,这三个人就是不能留的。”

    李伯辰暗暗吃惊,心道只怕自己这一几天的行踪全落在李定眼中了,这人真是神通广大。只是如此一想,便清楚自己来时的推测是对了——李定原本没想再同自己有什么牵连。

    只是他对自己说这些

    些……难道是想拉自己入伙不成

    他想到此处,却见李定忽然站起身,对他正色一礼,道:“无论李将军有意无意,我要为临西君做的事情,很可能要功亏一篑。而今能助我成事的,唯有将军而已。”

    李伯辰心中一警,想这人上次对自己如此恭敬,还是要拿自己做阵眼的时候,只怕如今也憋不出什么好屁来。不过他仍沉声道:“李先生这话怎么说”

    李定肃然道:“我原本打算在术学做教习,慢慢拿到那些东西。如今既然时间紧迫,就只能用强了。只是我要在术学做事,就必须有人另做一件大事,吸引空明会、督院、府治衙门的主意力。而眼下,我知道将军为彻北公做事是假,为璋山山君而来是真,就请将军以此助我。”

    李伯辰在心中低叹一声,想李定果真猜到了。不过他刚才就已有此预感——李定也知道诸天荡魔弥罗阵,他心细如发,也该觉察到空明会在璋山附近所行之事了。他既然阴差阳错觉得自己是灵主,又发现自己有意接近府治衙门、空明会,自然也就该猜得到自己想做什么。

    只是这种事事被人料中的感觉真叫人不痛快,李定说了这些,也许还有些胁迫之意在内。李伯辰又叹了口气,心道早知道这两人在璋城,自己就不去打山君的主意,而拿了怀里这五……四万六千九百七十五钱走了便是。

    但事到如今,怕自己真要走的话,这李定也有法子设计叫自己来为他们拖延时间,还不如当真将此事做成吧。只是,如今就不能白做了。

    既然彼此各怀鬼胎,李伯辰便觉得不用再客气。于是叹了口气:“李先生猜对了。只是我虽然也有此打算,但这几天见了些人,知道他们的实力,心里实在有些忐忑。”

    李定想了想:“将军是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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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症结
    李伯辰一愣。纵使一直告诫自己在李定面前要不动声色,还是忍不住重复了一遍:“北辰心决明要!”

    李定笑道:“李将军所修心法,该是无量军中的心法吧。将军有没有想过,或许你本身在修行一途的资质惊人,只是因为心决不得法,所以才难有进展”

    “狐儿是罗刹人,本就力大。又已是养气境的圆满,更淬炼了筋骨。可我看将军虽是人、是灵悟境,一身神力却比她还要强。这种力量,几乎已是人修在龙虎境才能达到的了。”

    “将军既与我一样信奉北辰帝君,倒可以试试这本心决。”

    他说话间,李丘狐已从屋中走出来,手里拿了一本蓝封的小册子。又道:“接着。”

    便将那册子抛给李伯辰,自己仍坐回到廊下,边看他边揉自己的肩头。

    这时李伯辰可没什么心思再去想是不是真委屈了她之类的事,忙伸手接了。入手一看,果真是李定所说的那本书。

    他倒吸一口凉气——李定竟真送这东西给自己!

    他知道,这世上的境界修行法其实是分等级的。

    最为高深精妙的那些,是每一位帝君亲传下的修法。此类修法,都掌握在各国王姓手中。每一国的国都都有供奉六位帝君的“六帝庙”,每州的州治所在,则有“六帝宫”,各府,有“六帝观”。有幸进入观、宫、庙中的修行人,才能习得这些法门。这些人,大多是各国国姓子弟、极少数天资卓绝的普通人,通常说自己乃“庙堂出身”。

    至高帝君亲传的法门虽精妙,威力也强大,可越精妙的功法对修行人资质的要求也就越高。若将这种东西传给一个普通人、叫他以此来修,怕连气感都不会有。

    于是便有由此修法“改良”而来的,不那么精妙的。这一些,通常掌握在宗派、显贵官宦手中,譬如那叶成畴。这些人,常自诩“宗派出身”。

    再有些人资质还差些,便有更粗浅些的修法。李伯辰在军中所修的便是这一类,够简单、够直接,稍有些资质的,便可以炼出气感。至于江湖上流传的其他修法版本,也都与此大同小异。

    因而境界修法这东西,其实不难得到。

    可李伯辰原本觉得自己的资质在第三类人当中怕也是属于较差的,因而修行军中法门已艰难无比。如今李定给自己的这本《北辰心决明要》,便是北辰一脉最精深、最珍贵的庙堂修法。这东西……他真能用得上么

    倒是不意外李定能弄到这本书——他为临西君做事,而那位临西君是李国王姓最后一人,自然修的是此法。看起来,这李定也颇受重用。

    李定看到他的神情,似是猜出他心中所想,便笑笑:“李将军倒是可以先试试看。即便不成,你也记下,就作谢礼。”

    纵使李伯辰心中仍存疑虑,但这秘籍宝典在手,若还是百般提防、站在此处不动,就是宵小之态了。他便沉声道:“好。”

    持着书卷,抬脚走到李定对面坐下。又将册子小心平放在石桌上,翻开来细细观瞧。

    这一看,才晓得这东西有多么高深。譬如他原本所修的功法只要求打通体内几条大的经络关窍,可这法门却还要求将许许多多的细小支脉也一并通了,每一条支脉,又另有单独的淬炼法子。他原本运气一周天只要一呼一吸的功夫,照这东西来练,只怕连一条细小经络都走不完。

    他忍不住微微皱眉,心道隋不休竟然能用这种东西修到龙虎境……那还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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