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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畏真君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沁纸花青

    “至于乌头参,倒的确算是宝贝。养气境的修士可以用它补充元气、强身健体的。”

    李伯辰闻言大喜,咧嘴笑道:“好,本将正是养气境。走,快马加鞭,去山里找找那乌……”

    他说到此处顿了顿:“嗯,乌头参既能补气,想来那些逆党也会进山——本将昨日将他们重伤,他们不敢去医馆,定会这么干。”

    他说了便一夹马肚,快跑起来。

    苏仝友这就被他落远了一些、落到隋子昂身旁。两人都跟着李伯辰纵了马,隋子昂皱起眉:“这个丘八到底想干什么”

    苏仝友叹口气:“怕是又想要钱了。”

    隋子昂一愣:“怎么说”

    苏仝友毕竟不是修行人,年纪也不小,被马颠簸得有些难受。便缓了几口气,看看前方的李伯辰才道:“方耋说昨天他去了暖水巷,公子可知道他进的是哪一家的门”

    隋子昂道:“方耋昨天只跟你说了嘿,真有他的。”

    苏仝友道:“公子昨天那时在术学,我想这事急,就先问了他。说起那户人,公子是认得的——术学的教习李定家。”

    隋子昂一愣,险些将马勒住:“李定!术学里的逆党就是他!”

    又道:“那岂不是说他那个孙女李丘狐也是逆党了”

    苏仝友在心中叹了口气,道:“是。方耋说,那李丘狐出手十分了得,一连杀了两个。这李伯辰吓得落荒而逃,蹿至巷口才敢停住脚,好在那女子也没追。”

    隋子昂啧啧称奇:“帝君在上——我早听说那李丘狐是个不好惹的美人儿,没想到真个这么凶悍。我原想要是陶纯熙不从,我就……”

    苏仝友低咳一声。隋子昂便讪讪笑笑:“哦,说正事。那这个丘八……”

    他说到此处一愣:“苏丞,我明白了。他刚才自夸说昨天杀了几个又伤了几个,如今是来追查逆党的……原来是想要乌头参可乌头参哪能说找就找得到——他又想要钱!”

    他咬牙切齿地盯着李伯辰:“那东西,百年的一根就要上万钱,他也不怕撑死!说什么也不理他!”

    苏仝友叹道:“公子以为他为何要带上你看这人满身伤疤,大概的确是员猛将。但来了璋城地界,眼见这花花世界,就起了敛财享乐的心思了吧……这样的武人倒不少见。他皮糙肉厚,在山里钻来钻去兴许还觉得是乐事,但咱们两个跟着他折腾一天,早晚要累得受不住。到那时候,只怕真要送钱了事喽。”

    隋子昂沉默一会儿,才道:“苏丞,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此人自觉拿住我们的把柄,索要无度,谁知道还要在璋城待多久依我看,不如过些天……”

    苏仝友忙道:“嘘。公子,此事回府再议。”

    隋子昂恨恨地哼了一声:“好。”

    李伯辰原本倒没这意思,提起璋山三宝,也只为给自己去璋山找个更容易被苏仝友、隋子昂接受的理由。但听苏仝友说了乌头参的事,就真起了些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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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参
    他便转脸看苏仝友:“封山苏先生,这时候封什么山”

    苏仝友皱起眉看那人:“胡言乱语。我乃璋城府丞,何曾下过封山令我问你,有没有看到行迹可疑、似是逆党的人进山”

    那庙祝一听说“逆党”,看起来更慌,连声道:“没有……没有……”

    李伯辰便出了口气,心想苏仝友这话问得妙——寻常百姓最怕与官府扯上关系。他问那人可有见过“逆党”,提起这词儿,就算他真见了什么行迹可疑的也不敢说了。

    和聪明人打交道,到底要省心些。

    他便笑了笑:“苏先生不要吓他,我看他也的确是个良民。”

    又对那庙祝道:“本将问你,这山上哪里有乌头参”

    他说了这话,余光瞥见身旁两人似乎稍稍松了口气。

    庙祝愣了愣:“……乌头参将军,小人实在不知。”

    李伯辰便皱眉:“乌头参是璋山一宝,你这做庙祝的天天混迹山里,怎么会不知道”

    庙祝听此时听李伯辰问了几句话,已将他看仔细了。便见他相貌英俊、气度不凡,又有璋城府丞这样的大人物作陪,心道这也不晓得是哪里来的贵公子。

    又听他话中似有怨意,忙道:“回将军……此时山中哪里有参小人不知,可小人那庙里倒的确有一两支小参,两三年的,寻常人煮了水倒也能……”

    李伯辰不等他说完,立时眉开眼笑:“哦我就说,怎么能没有亏你今天没敢私藏,否则非要军法从事!走,带我去你那庙里瞧瞧。”

    说了这话再瞥苏仝友和隋子昂,见他们两个看着虽仍不愿自己去庙中,可到底比之前松了口气。便一带马、也不理他们,直往山上去。

    璋山山君庙不止一个。庙祝的这个在山脚处的一座缓坡上,是青砖建成的小院,外面绕着木篱。行至门口时正看到两个穿黑袍的站在那里要离开,见了这一行人便一愣。

    不待李伯辰开口,苏仝友立时道:“我乃璋城府丞,此地有军机要务,你们速速离去!”

    那两人对视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忙走了,显然是认得苏仝友的。

    李伯辰便下了马走入院中,瞧见供奉山君的正堂门开着,能看到屋内供桌上的山君泥塑。泥塑之前香烛都没了,似乎许久无人祭拜。他就抬脚走进去瞧了瞧,见堂内曾被粉刷得雪白的墙壁都已泛黄,许多处剥落了。

    但墙壁上还留有不少诗句,或许是从前空明会势力未大时,来山上游玩的文人墨客所留下的。

    苏仝友和隋子昂跟进来,见他瞧那些诗句,隋子昂便道:“李将军也会作诗的么不如留下一两句。”

    李伯辰哼了一声:“没兴趣。”

    正准备抬脚走出门,却在门边的墙上又看见两句:玉岭春生白云烟,雾拢丹朱尺眉间。

    这两句诗狗屁不通,连平仄都不对,实在不算好句。但落款的名字吸引了他的注意——叶成畴。

    该是前天到陶家去的那个叶成畴吧。陶纯熙说他是璋山三老洞的修士,来这儿也不稀奇。

    他便移开目光走到院中,此时那庙祝跑进正堂旁的耳房中去,捧了两支尾指粗细的参出来,讨好道:“将军,这就是小人的参。”

    乌头参参如其名,芦头是乌黑色的。但庙祝这两支皱皱巴巴,连参须都没了,看起来倒像两截风干了的脏手指,叫人生厌。李伯辰皱了眉:“这东西也叫参罢了,本将不稀罕你这个——你去生火烧些水,再向那些兵要点



第八十五章 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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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打定主意,便沿山而上。璋山主峰坡度较缓,李伯辰快行至山顶时,瞧见地上有丝丝缕缕的雾气蔓延,恍若仙境。

    只是他清楚山君之属大多是人或动物死去之后的阴灵偶然与一地运势结合才成就的地上灵神,性情都不能以常理度之。现在此地看起来像仙境,实际上却是修罗场也未可知。

    他收敛心神再往上走,却见越走雾气便越浓。等眼前只能看到三四步之内的景物时他停了脚步,沉声道:“璋山山君可在李伯辰前来拜会。”

    这话说了,却如泥牛入海,不见回应。他就又问了两次,仍无人答他。便顿了顿,换了语气,学应慨在无经山时道:“山君难道不知自己将要大难临头么却能这样安稳。”

    这一回,终于听见一个女声。声音缥缈,语速很慢,叫人觉得说话之人该是慵懒的模样。只是这话,却叫李伯辰吃了一惊:“我知道你。你在北边夺了无经山君的宝物,如今又来夺我的么”

    说话间,地上的白雾便忽然向上蒸腾。李伯辰本是在往山顶看,此时才忽然发现自己身前三四步远处现出一个女子的身形来。

    距离这样近,他看得清清楚楚——那女子容貌美丽,额上一点朱红,有雾气缭绕在身上化作衣裙。而眼下萦绕他身边的白雾,也是从那些雾气中蒸腾出来的。要这是个人的话,他几乎已经算是踩在她的衣裳里了。

    他来此之前已在心中做了许多准备,好应对种种突发的状况,但从未想到自己听见的会是这一句。他心中一凛,道难道这璋山山君与那无经山君还是个什么朋友不成

    山君也会有朋友的么

    不过要真是这样,那事情就好办许多。会交朋友的山君,性情也总会更似人吧。倒是可以……

    他想到这里将要开口,眼前那山君的身形却忽然散成了一片雾。

    李伯辰心中一凛,道:“山君误会。我在无经山非但没有夺宝,反而算是救了那位山君一命。我此来也是……”

    “来这儿夺宝也没什么关系。我这山上,宝物不多。要说最宝贝的,就是我了。”这回声音从他的背后传来,似乎说话人紧贴着他的脊梁,只要转了身就要面对面。下一刻,李伯辰忽然感到有个毛茸茸的东西蹭上他的侧脸——他咬牙往旁边一瞥,正看见一只狐吻从肩上探出!

    狐狸的体型并不大,但他肩上这狐吻却极大,看着竟与虎头类似。似乎是只白狐,黑色鼻头就有拳头大小。那毛发也并不柔软,而如钢刷一般。它说话时便吐出一股湿热的腥风,更用血红的舌头舔了舔他的耳朵。

    他登时觉得身上泛起一阵恶寒,却没动。他曾听过狼人立而用前爪搭着人的后肩、只待那人一转头就咬断咽喉的传闻,倒不知道这山君是不是也打的这个主意。

    这念头一生出来,却又见巨狐的两只白色前爪也从他两臂旁探出……竟是个将他抱住了的模样。

    倘若还是刚才那个美丽女子的形象,此刻也能称得上旖旎。但李伯辰已经瞥见了狐吻、狐爪,知道自己眼下是被一只老虎大小的狐抱住了,心中除了寒意,是再也没有丁点儿别的感觉了。

    之前与无经山君打交道时,虽也是在世灵神,但说话做事都很像人。可眼下这璋山君说话行事却妖异非常,真叫他有种“非我族类”的感觉了。

    然而他此番就



第八十七章 凶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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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山君沉默一会儿,狐脸慢慢褪去,重变成人脸模样。

    “早年……他十几岁的时候,倒的确问过我如何做山君。”她被云雾笼着,像是在缓步行走,又像是在慢慢地飘,“前年也问了我这事,我也教过他。哦,原来是这样的心思。”

    忽然转脸看李伯辰:“无经山君说你喜欢做坐山观虎斗的事,今次是不是也是一样”

    李伯辰笑了笑:“无经山是误会。那位山君心思太重,误以为我在胁迫它。至于这次,我刚才已说过,是想得到炼化阴兵的法子。”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但现在不必了。你原本就清楚有人设伏,如今看又是个妾有情郎无意的故事。我以此要挟获利,就太下作了。山君保重,告辞。”

    他说了话便转身,心底却觉得花了这么多心思行险却是如此结果,实在有些遗憾。他倒也说不清在此时再要炼化阴兵的法子究竟哪里不对,可既然心中觉得不舒服,那就不是自己该做的事吧。

    他既是阴灵,倒不用真如人一般“走”。念头一动,便飘行出十几步之外,山君也未拦他。再用了十几息的功夫便行至山下、穿墙进屋。此时也只过了一刻多钟而已,院子里那些兵还在闲谈,而他的身子躺在庙祝的床上,已经睡着了。

    他便附身上去,重新“睡”着。他这阴灵一睡,肉身便会醒来,转换时神智有一瞬间的模糊,有些像人极困时的情况。

    但这一回这感觉刚生出,便模模糊糊看到自棚顶探出一张白色的脸,一直落到他面前。他一惊,看得清楚了——是璋山君。

    “你果真无所求。从未听说过你这样的灵主。”这面孔平静地说,“既然如此,我就给你好处。叶成畴要杀我时,你来山上,帮我将事做成,我传你炼化阴兵的法子。”

    李伯辰平躺着向四周看了看,确认这是梦。无经山君可以入人梦中,璋山君也可以,他倒也对这法门动了心。可炼化阴兵之法“失而复得”已是意外之喜,便道:“山君也知道我是灵主,身份敏感。要叫我抛头露面与空明会对抗,怕我做不到。”

    面孔笑了笑,不知怎的,李伯辰觉得这笑有些哀婉:“我是璋山之主,当然有办法保你万全,你来就是了。”

    李伯辰在心里略衡量一阵子,一咬牙:“好。山君请讲。”

    ……

    ……

    再醒来时,先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山君要他做的事细想也不难,只是没料到这种地上灵神竟有如此的心思。从前听人谈起山君、河伯时,大多只觉得神异莫测,可如今倒觉得,也都还是“人”吧,只不过性情格外古怪了些。

    见他睡醒过来,苏仝友很高兴,该是因为在庙中无事可做又冷,反而觉得不如进山走一走好吧。李伯辰用庙祝送来的热水洗了把脸,就吆喝那些府兵备马要进山。要此番前来要做的事已做成了,打算下午只去做做样子、再打几只野味便班师。

    但一行人准备妥当,将要出发时,山道上忽然驰来一匹快马。那马上也坐了个府兵,到门前便勒马跳下,快步跑到苏仝友面前道:“苏丞、公子,府君令二位速速回府,有要事相商。”

    苏仝友愣了愣,看一眼李伯辰,道:“府君可说过是什么事眼下李将军还有军机要务。”

    那府兵该是因为心中焦急,因而把李伯辰给忘了。此时也看了他一眼,脸色有些犹豫。李伯辰瞧见他这模样,心中一凛,道不会是自己扮作彻北公的人



第八十八章 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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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自己是统兵的将领,现在就该立即在弥勒、大空两城外围修筑堡垒工事。实在来不及,请庙堂的高人直接将山炸塌一段也好。至于隋国境内……从当涂山之后的四横山脉到中部的靖州、梧州一带,有将近一半的国土都无险可守。如今接连折损战兵,兵力已经不足,千万不可与妖兽在那片土地上打消耗战,而该立即迁民、将那两州清空,隔着中部的五门江与妖兽军对峙,务必将它们牵制在隋国北境等待援兵,而后……

    但他想到这里,忽然愣了愣,心道自己在做什么在无量城中就只是个十将而已,如今更连“兵”都算不上了,想了这些给谁听呢

    之前纵马奔驰,感觉到久违的快意,此时却觉胸闷得发慌,只想长啸一声。他知道这些事本不该是自己操心的,想了也无用。但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老农——在一块田地上耕耘了三年,虽然之后迫不得已将那田卖出了,但忽然知道有人叫那田撂荒了,心中怎能痛快。

    可看隋子昂刚才那眉开眼笑的模样,该不会有自己这样的心情吧。他从未在北原上直面妖兽,不知道那些东西有多么凶残可怕。隋子昂或许觉得六国国祚延续千年,北原战事失利也不过是一时之危罢了,总会有其他人处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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