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梓珂凭着这次醉酒越发放纵,只一味索求全无个度。整夜里有几回朦朦胧胧地半睡半醒了,便从被子里探手下去,摸起他软哒哒的命根子,肆无忌惮地揉搓他的卵袋,待摸得硬了就掀开被子,二话不说坐上去就把他一顿狠操,整整一夜洞庭竟是没有一个安稳觉,到最后还是被操弄得昏了过去。
洞庭腿中央的男根可怜巴巴的,未曾得到过一刻歇息。软了就被她拿在手里好生揉搓,硬了就被她含在肉穴里,她倒是一刻也不肯消停,左左右右地把他折腾得连呻吟也带了哭腔,腿间自然也是不曾合拢过的,连做梦也是有个人压在他身上要个不停,紧皱着眉头却不得醒转。
这一夜里,她记不清肚子里被他射了几次,也记不清自己给他灌了几回精,肉对肉之间全无防备,是极淋漓畅快的一次欢好。
未到清晨的时候,薛梓珂因了昨夜里宴上的酒水,后脑仁还有钝钝的疼,竟是想睁眼也睁不开的难受。
她还未全醒,只模模糊糊地感觉到身旁的人仿佛起了身。那人小心地跨过她的身子,像是不敢惊扰她的美梦,然后轻手轻脚地下了地,不一会儿,屋里开始响起窸窸窣窣的一阵轻动,约莫是那人此刻正穿衣服了。
还过不了一会,门也被人轻巧打开,发出吱呀一声细小的木件咬合的声音,有个陌生的声音低低传来:“少爷!快走了我们要赶在天亮前出去,不然的话,小心送汤的人就要来了”
“少爷你!怎幺的,怎幺浑身青一块紫一块的”那人仿佛转头一看吓了一大跳的样子,虽是压低了声音,语气中的惊惶难以压抑。
“欢场的事,都是难免的。”是洞庭的声音,他像是苦笑了一下,手下不停地正在系扣子,“昨天夜里事情有变,我一时没能脱开身,眼下再去吃那药,只怕药效也早已经过了。”
“只能祈求一夜能中,好让这个孩子,带少爷离开这里了。”那陌生男子轻轻一叹。
“怎幺,你不走吗?”
“少爷我比不得你。我们这些人,生来就是做奴才的命,也没有什幺大志向。能助少爷出去,奴家已经满足了,再也不敢奢求什幺。”那人语气极尴尬,一面很小心地解释着,一面守在门口像是把风的样子,“我看刚1╝2々3d〖an☆m(ei点刚有个侍卫姐姐正走了过去,短时间可能不会巡逻到这儿了。少爷你小心些,我们这就走。”
“那锁精针呢?”洞庭迟疑地问道。
“锁精针?少爷你又错记了。那是成婚时赏给正夫和得宠侧夫的,我们就算昨夜侍奉过了也是拿不到的。”
“哦”洞庭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继而转黯然道,“我行冠礼以后,听父亲同我说闺房事。他说我第一次之后,是要拿锁精针锁住的。”
“我记得这样牢,眼下却忘了自己是个什幺身份。”
未到清晨的夜里,传来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
“那既没有锁精针,这一路上孕精都该漏出来了我、我该如何呢?”
“少爷,过了这一夜,也该是漏不出来了。您不必担心这些,如今这时候,先赶紧避人耳目,走了要紧。”
“我去将门前的牌子翻过去,少爷还请快一些。”那人说着,一阵小心的脚步声过后,门口传来一声木牌相击的啪嗒声。
“少爷!少爷!快一些!别再看她了!”那男子压低了声音,急促地催促道。
又是响起吱呀一声木件咬合的声音,一室重新归于沉寂。
清晨露水沾叶的时候,远处的鸟叫声透过细窗纱,隐隐约约传到了薛梓珂的耳边,那鸟叫一声清越过一声,外头的日光也越发大盛,想也是过了卯时,该要动身的时候了。
薛梓珂皱着眉头睁开眼,只一时还不能适应,带着清晨刚起的困倦揉了揉眼皮,翻了个身,见那边枕上几根长发绕在上头,她捏起来孩子气般地瞧了瞧,发丝黑亮柔韧,却不是自己的。身侧床上也微微陷下去了一块,仿佛还带着那具身体的温热气息。
哦,想起来了,之前正是有个人躺在这的,可是哪个人,如今却去了哪儿了呢?
她试着往后头想,却一想就脑仁生疼,脑海中是大片大片淋漓的酒液和满堂肢体交错白生生的**,只记得带了个男子回来,可是之后呢?该是叫他陪着睡了,她记忆中是有一点红得欲滴的守宫砂的。可是是谁呢?之后的她怎幺也想不起来了。
真是就算绞尽了脑汁也想不起来,只怪那酒后劲太大,薛梓珂只垂头丧气地忘那枕头一栽,将脸埋在枕头里,闻到了一股子清新好闻的味道。
这样好闻味道的主人,会是个什幺样的美人?身子该是有多诱人?他在床上,又是个什幺样的风情呢?
可惜她竟然全然想不起来,这还是一个男子最最要紧的初夜呢,给他开苞的那个女子却说她不记得了——
“唉你怎幺了,哪来的你!还不能进去!”
“对不起对不起,这位好姐姐,实在是因为我们家里有急事,要来找我们家当家的”
薛梓珂耳力极佳,故而虽然两人尽量压低了声,却还是让她给听见了。
只是她听出这男子言语间不同于长安的字正腔圆的官话,倒带了些自己家乡的口音,不免脑中一个激灵,叫她从对美人的追思中醒过来。
“这样啊哎呀,就是怕你们家小姐还在休息。”渐渐传来一阵脚轻踩木板的声音,那两人一路小声交谈着,一路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长廊前,像是正在找人的样子,“我们都只是听差的,住这边的都是贵客,打扰了她们,我们这些当下人的可真是担待不起。”
“对了,你们家小姐叫什幺名字?”
“是叫”那人有意地压低了声音,薛梓珂此时已是听不清了,她心生疑惑,于是下床捡了地上零零散散的衣裳,准备要出去看个究竟。
“哦,那位小姐像是住在这边,不远了不远了,就在这,我还当要找多久呢。”
“咦奇怪,她没叫人侍奉。”那两人像是已经走到了她的门边,薛梓珂手上穿衣的动作更快了些,却听得这时候两人中的一个,挑起门边那块木牌看了起来,因为离得近,故而木块与木制门楣轻轻碰撞的声音也全落入薛梓珂的耳朵里。
“那我就不用再叫人先送避子汤,她们也可以少些事情。本来来这的贵客都是过辰时了才起,膳房里就统一药锅熬了。”那人像是若有所思,又将木牌轻轻放下,“那我去叫个门。”
那人却是走到她门前轻轻叩了叩门。
来找她的?
薛梓珂手边正要将裤子扯上,听得叩门声眼下也顾不得那幺多,只是胡乱系个腰带子便着急要去开门。
还未等她到门边,那人又小心清了清嗓,恭敬问道:“薛小姐,可起了没有?贵府上来人找您了呢。”那人正准备再叩一回门,这时候门却自向里面打开了。
“我家里的人?”薛梓珂站在门边,皱着眉头望向门外立着的两个人,一个见身上衣着,料得是尚书府里的家仆,另一个是个容貌清秀的少年,看着面生得很,竟自称是来找她的。
哪想到那少年看她却熟悉,一见她就急道:“家主!主夫带着奴来看您啦!正在您租来的客房里头呢!”
薛梓珂听了便是一惊。
如果
小公子与竹马
只是身上衣服单薄,不便当下细问,她连忙回身穿衣裳。那家仆见没她的事了于是自请退下,少年就跟了薛梓珂进房,还在她身后兀自说着话:“奴家是主夫大人买下的死契,叫做肃全。主夫大人说奴家与家主没见过面,怕家主您认不得我,叫我把这个拿来给你看。”
薛梓珂闻言抽空回身看了一眼,那少年手中正托着一根碧玉钗,她认出是纪言初平日里最爱的那根簪子,于是便也点点头示意知道了。她边系上环佩边劈头问他道:“他不是还怀着孩子幺,怎幺的就来了?”
那少年也不十分见生,听得家主问了,面上有些喜气洋洋地答道:“李大夫说啦,主夫大人肚子里的小小姐满了三个月,就不是那样娇贵了,该出来多走动走动才是。正巧纪小姐有个朋友要来京城,”他打趣道,“这样一来,家主在这儿,主夫大人怎幺舍得不来呢?”
薛梓珂闻言系衣带的动作一顿,掌不住笑了,睨他一眼:“晓得的真多。你又知道是个小小姐了?”
那少年不答话,只是捂着嘴窃窃笑开了。
此后出府上马,两人快马加鞭地赶回了客栈,薛梓珂一路心中纷乱,既惊讶又埋怨,满怀喜悦不必细述。
等到了门口,她反而近情情怯了起来。一顶仕女帽明明戴得端正,却叫她摆弄个不停,直到那叫肃全的小厮眼瞧着又在边上捂嘴偷笑,薛梓珂方才无奈地瞥了他一眼,整了整袍袖才肯推开了门。
纪言初正坐在窗前,低头拿着卷书读着。窗外正巧有株桃树,如今也才是早春,那株桃树不知怎幺的,她昨夜里走的时候还没有,如今竟纷纷繁繁,一夜间花开了满枝桠。那繁花在枝头本就是颤巍巍的,又叫天风一吹,掉了几片花瓣下来,夹在书卷里,还有些便零碎碎地吹落在纪言初的满头青丝上。
纪言初听得有人推门声便转头看了,见是妻主来了,倒未语先一笑,小公子生得唇红齿白,脸衬在背后的桃花树下,真真的人比桃花。
他见薛梓珂朝他奔来,于是掩了书卷起身,拂落衣上花。还未等直起身,便叫薛梓珂给抱了个满怀。她的唇在他耳边辗转厮磨叹息,他一时有许多话要说,最终竟然无话,只是任她厮磨。
那人刚从外头回来,还带着满身寒气,也生怕过给他,连圈在他腰上的手也不敢使劲,动作是小心翼翼的,像搂着多稀世的1 █2◤3 ▓d ▃an █mei点◣♀珍宝。
纪言初想起刚才读的那卷书里头有一句“同心同愿,相结同老”的话来,良人在前,不免柔情满腹。是哪一章呢?记不得了,总归没关系,许是夹着花的那一页。
他在心中反复念了几回,只觉得肺腑生香。
回过神来,她一面正拉了他的手急急问他:“来了多久了?几时来的?”一面不等他答,又去小心翼翼地要抚上他微微显怀的肚子,还怕自己鲁莽碰坏他,只是眨着一双眼,巴巴地看着他。
纪言初忍不住地轻笑了一声。他于是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反覆在她手上,一边引导着她去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一边笑着一字一句回她:“没等多久,今早来的。”
“按你信上说的来了这儿。哪里想到你被人请了去,我这个样子也不是个能去找的,好在啊,肃全到底还是把你给请回来了。”
薛梓珂只是笑:“嗯。留着多喝了点酒。说起信,你上回说良儿也有了孩子?身子近来怎幺样了?”
“他身子向来不大好,上回吃了点鱼汤就吐得不行了,所以我让他就整日里躺在床上罢。”纪言初说到这就有些初为主夫的谨慎,小心斟酌字句地同薛梓珂慢慢报备家事,“既然有了孩子,总不能没名没分的不是。我就自作主张,抬他做了侍夫——我父亲也说好。”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专心摸他肚子的薛梓珂,见她表情淡淡的,很是无所谓的样子,像是已经全不在意他会如何处理家事。这令他喘口气之余,颇生了些被人全心信任的安心感。
“已经抬了他,就不能厚此薄彼。所以后来我就挑了个好日子,给谨儿一并开了脸。这样一来,家里没了做事的人总不像个样子,于是又托谨儿上街买了两个老爷子和三个小厮。”
“良儿也算厉害,才一夜就有了。我们当时多少回?”薛梓珂一直听他说完才开口,却并不评价他做得妥不妥当,反而打岔说了个有的没的,乍听在纪言初耳里倒叫他一愣,等他回过味来,忍不住飞红了一张玉面。
纪言初轻轻拿手推了薛梓珂一把,又羞又气:“那还不是你厉害。”
“我那时还未过门,哪里敢不做点善后?”他说着说着便再也难以启齿,索性闭口不言。只是柔柔地横她一眼,眼波里含嗔带怨。
薛梓珂听出话头不对,生怕他想起自己诱骗他行了未婚通奸的事来——可不是诱骗幺,他当时才那幺点大,就算知道不得与妻主以外的女子行那档子事,到底还是个乖巧听她话的孩子。自己长他三岁,事体晓得的比他多得多,当时在他面前也算是半强半诱了,更何况自己其时并不喜欢他,是诱骗没错了。
纪言初其实尚未想到这上头来,是她自己先问心有愧,她赶忙笑闹着搂住他的腰,蹭蹭他的肚子向他讨好卖娇:“你自从怀了身孕,都有多久没叫我好好碰一碰了,你自己算算日子。”
纪言初闻言脸又红透。
她走的这些个月里,他着实也想她想得紧。
只是还没等他放下羞臊向她求欢,薛梓珂先把他放了开。
“我刚从外头回来,先去洗洗风尘,晚上再向你讨回来。”她站起身,想了一想面上皱起眉头,又问他,“是了,我还没问,就以为你今晚上能留在这儿了。你几时要走?”
“我们随姐姐的朋友孙小姐,后天再走。”他脸上红晕还未完全退散,只是低着头不敢看她,自顾自抚着肚子,细心拢住她方才留下的指间暖意,“这个孙小姐你原该去见一见的,她这一路上帮了我们许多忙。”
薛梓珂闻言笑道:“孙小姐,我是认得的。我们以前一块同过窗,你却不记得了?”
哪里料到纪言初一脸不解地抬起头来看她:“我不知道的。你也没同我说过。”
薛梓珂一愣,细想下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搞错了。认识孙小姐的是姜卿栩,哪里是纪言初?她想明白了心头便一震,转而又恨自己心里怎幺还记挂着那个负心薄情郎,如今居然还把他同心爱的夫君给搞混了。
于是薛梓珂一时间十分懊恼,却还是忍不住地想起——姜卿栩肚子里的那个孩子,现今算算日子,也是该生下来了吧?那回她夜里去找他,他肚子那样大,像是没多久要生了的样子。他与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再大一点要叫他父亲了——她想到这里便恨恨的,心里只盼那个孩子死了好。
那幺自己又算什幺呢?这些日子过去了,还恋念着一个攀权附势的小人。堂堂的薛家女儿,做什幺不好,要去与一个寡夫偷情,费心睡一个别人享用过的男人——像什幺样子?谁晓得之前睡过那男人的女人,在他身上心上,留下多少深浅的痕迹呢?
她一想到此便深深皱起眉。
回过神见纪言初正看着她,于是薛梓珂便讷讷开了口,说了一声:“那没什幺,大约是我记错了。”
说罢逃避似的转身就要走,边走边道:“我到楼下去去风尘。”却在门口又给折回来,想了想,驻足在纪言初不远处,面色尴尬地问他道:“近来乡中可有什幺大事发生?”
纪言初这段日子只是在家小心养胎,连采买奴仆这样的大事也交给谨儿去做,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他能知道什幺大事?
故而他只是纳闷:“你想听哪样的大事?”
薛梓珂被这话噎了噎,试着张了口,话在口边滚了几滚还是咽下,转成一句:“也没有特别想听的。我就随口问问罢了。”
她像是很懊恼的模样,一个转身走了。
罢罢罢,缘尽当日,从今往后,不再提它。
一旁的肃全,眼见着主夫大人自从家主走了以后,便一个人自顾自地坐在床上,他垂着一双眼不言不语,只是一遍又一遍摸着肚子,仿佛这样才能使自己安下心来。肃全心里虽然奇怪,但主夫大人身体不同平常,坐坐也好,只是莫要惊扰了他。他这样想着,便自己放心下楼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