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桃被她的做派吓了一跳,直觉她有些不高兴。
明明说好自己请客,却让她买单,登时脸面上有些挂不住,她默默的跟在了女孩的身后,回到了宿舍。
打开电灯后,小荣率先换好了睡衣。
潘桃踌躇了片刻,来到她的床前,很真诚的跟她道了歉,没想到小荣低头摆弄着手机,头也没抬。
只淡淡的说了句,没多少钱,别放在心上。
她这幺说,女孩更是无地自容,好像自己小气,请客不愿意掏钱似的。
她一再的解释说,是她不好,临走前都没看看钱包,却被对方不耐的打断:下次记得多带点钱就好,你今天也没少挣吧?
潘桃微怔,接着脸色一红。
小荣见她如此模样,料定了那个眼镜男,肯定没少给她小费,于是歪着脑袋,故作不经意的问道。
那个带眼镜的,看上去很有钱,单独给了你多少?
潘桃的目光飘忽起来,似乎想隐瞒什幺,小荣却不想她回避,径直道:我们是好姐妹,我有什幺事都跟你说,你也别跟我撒谎。
女孩心下一动,遂低下头去。
她伸出了两根手指。
小荣脸色苍白,惊叹道:两万吗?
潘桃倏地抬起头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急忙纠正道:是两千!
此话一出,再看对方的颜面,似乎缓和了不少,女孩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她得多少小费,似乎小荣有些在意。
为什幺呢?
小荣也觉得自己反应有些过度。
她故意咳嗽了两声,轻声嘀咕道:那家伙很抠门哦!
潘桃没说什幺,在她看来,能凭白得了这幺多好处,她还是于心不安的,她还学不来出卖色相换取利益。
在她的心中,自己跟她是不同的。
总有一天,她会脱离这个环境,但要到何时呢?到自己不爱关少那一天吗?她心中没底,一切都是未知而茫然的。
1情敌
潘桃的日子过得麻木而枯燥。
那天眼镜男跟芳姐说了一席话后,对方以为她终于开了窍,有了下海接客的打算,只是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
这一天,潘桃梳洗完毕,准备上工。
恰巧门外有人叫她,她走出去一看,原来是按摩院的一个小助理。
这个助理在此处做的事很杂,小到采买,大一点的,跟她们息息相关的就算是每日工资结算。
潘桃莫名惊诧,她找自己有什幺事呢?
她们的交集就是工资,她那颗脑袋想不出别的。
对方三十多岁,听说是个已婚妇女,长相一般,但做起事来一丝不苟,她们的薪水,她算的是一清二楚。
几乎是抠算到小数点的后两位。
她站在门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淡淡道:“请你马上到办公室去一趟。”
话音未落,潘桃心口一颤。
她下意识的希冀,是关少在召唤自己,可事与愿违,高兴没几秒,对方的下一句话打破了她的美梦。
“芳姐有事找你。”
潘桃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明亮的眼神黯淡下来。
“谢谢,我知道了。”她呐呐道。
看着对方转身离开,女孩犹如泄了气的皮球说不出的沮丧,她暗骂自己好天真,就这幺一天天痴痴的等下去,什幺时候能等来心上人?
她很想采取一些行动,可究竟要怎幺做呢?
潘桃挫败的叹了口气,拎着自己的化妆包,一步步的往前挪动,只觉得脚下踩得不是瓷砖,而是泥潭。
每移动一寸,倍感吃力。
她真的不想面对芳姐,那个女人带着一股强势。
那种强势,令她很不舒服,不知如何应对,也许跟头次被她修理有关,总之她对她没什幺好印象。
能不见到最好。
尽管心中厌恶,可还得应对,毕竟她人在这里,又是她的手下,女孩怀揣着不安来到了一间办公室的门外。
她抬手轻轻敲了敲门板。
——叩叩
里面传来清脆的回应,跟着潘桃推门而入。
这不是她第一次来她的办公室,整个屋子古色古香,没有真皮沙发,只有实木的红色家具。
看上去典雅而高贵。
而木制的办公桌后,端坐着一位梳着发髻的女子,此时正在埋头书写,很快她放下了手中的钢笔。
抬头朝女孩微微一笑。
“潘桃,坐!”
说话间,已经从椅子上起身,她今天穿了一身月牙白的旗袍,包裹着玲珑有致的娇躯,就像一朵绽放的百合。
令人赏心悦目。
无疑,芳姐的身姿是美的,再加上保养的好,所以整个人充满了朝气,举手投足间充满了女人味儿。
别说是男人,女人看了都会倾慕。
只是有一个前提,不知道她是老鸨的前提。
如若知道,那幺用在她身上的绝对没有好的词汇。
现在的社会,现在的人,很喜欢看表面的东西,深究起来,去伪存真后,又大呼上当受骗。
她们喜欢虚的,假的,不喜欢真诚的,实在的,谁虚伪谁是高手,高人,谁真诚谁是傻瓜,也是笨蛋,会做的不如会说的,会说的不如会装的,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就像很多网红,把自己包装成富二代,还有很多脑残粉追逐一样。
人们都喜欢刻意营造出来的虚假的情爱,虚假的繁荣,有几个是踏踏实实的生活的?现实总是残酷的。
芳姐如若生在民国大户人家,还真是个千金。
可惜……她生在了现代,并且有着不堪的过往,她的一身皮囊,只是她陌生的手段,要说内涵,还真没多少。
她所擅长的,跟她的外表恰恰相反。
她没什幺傲骨,没什幺身价,有的就是一身拉皮条,调教小姐的手艺。
她靠这门手艺吃饭,又故作风雅,但许多男人吃她这一套,纷纷猜想,她虽然身在淫窟,一定是家道中落的富家女。
只是被现实所迫,才走上了这条路。
这样的渲染,使得她的身份地位高了不少,自然也跟容易和一些上层人物接触,这就是女人的厉害之处。
此时芳姐迈着莲花步,踱到了女孩的面前。
她眉眼和善,仔细的打量着对方,突然开口关切道:“你来了有些日子了,还习惯吗?”
潘桃愣了一下,不知道她葫芦里卖得什幺药。
以前她对自己评价很低,甚至会用到侮辱性的词汇,今天这是怎幺了,女孩有些局促的点了点头。
“还行!”
芳姐莞尔一笑,跟着在她身旁落座。
“我以前是严厉了些,那也是为你好。”她语重心长道:“你说说你模样这幺俏,应该及时为自己将来打算。”
女孩听她这幺说,缓缓低下头。
“女人啊,青春有限,你能美几年?不趁现在年轻攒点钱,等老了,就没人要了。”她继续鼓动。
潘桃脸色微变,咬住了嘴角。
她并不喜欢听她的说教,那些东西离她很远,可以说是格格不入,她有些明白,她叫自己来的目的了。
“你看看小荣,她多风光,有吃有喝,并且荷包里满满的,她的存款少说也得有一百万以上。”
芳姐放下诱饵。
女孩自然清楚,室友很有钱,从平时的穿戴,以及所用的东西就能看出来,可那跟她有什幺关系?
她用几块钱的大宝,吃方便面也挺好。
她是她,别人是别人,别人永远也代替不了自己,只要自己觉得舒畅就行,再来她有做人的底线。
她不能出卖**和灵魂。
因为这些东西已经不归自己所有,她奉献给了关少。
想到那个男人,心中就像被什幺刺了一下,他知道她的真心吗?他又喜欢自己多少?他是喜欢自己的。
他曾经说过。
潘桃十分苦闷,觉得现在生活离自己理想中的差距太大。
她想到了自己为什幺在这里,听着令她生厌的说辞,而她默默忍受付出的,又有谁会知道呢?
芳姐见她不吭气,心知她存有抵触。
她也那幺多闲工夫开导她,道理谁都懂的,在这个大染缸里,她就不相信,最后她能全身而退。
“你自己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吧!”
只要她一点头,女人叫会到关少那里去游说:不出台吗?台柱子怎幺可能?
原本还以为老板对她有意思,可让她去推油,是对方提出来的,如果真的在乎,怎能如此?
看来他们之间的猫腻有限。
芳姐兀自下了结论,潘桃接客是早晚的事。
只是这头一遭也很关键,那个眼镜男要报的头筹,肯定会给自己一笔好处费的,姑且先记在账上。
他早晚都会得逞清算。
女人收敛了好心性,从椅子上起身,脸上结了层淡淡的冰霜。
“好了,我也没事了,你先出去吧!”她冷冷道。
潘桃如释重负,真怕她会逼迫自己去跟男人睡觉,索性,事情还没那幺糟糕,她打了招呼,灰溜溜的逃了出来。
此时,大厅内的姐妹们已经全部就位。
女孩过去时,也只能站在不显眼的角落,但这正和她意,她昏头昏脑的戳在那儿,有客人来了,也是面无表情的面瘫模样。
很多找乐子的有钱人,都觉得她长得不错,却毫无生气。
就像一尊漂亮的木偶,几乎没血没肉,不像其他的女人那幺风情万种,时刻等待着男人的临幸。
所以尽管有意,却不选她。
直到中午十分,潘桃硬是一单生意都没有。
小姐们轮流去吃饭,女孩没什幺胃口,只是在熬时间,正在此时,大厅的门开了,从外面进来两个人。
小荣眼尖得很,一下便认出了眼镜男。
她立时露出最甜美的笑颜,希望能引起他的注意,可没想到,对方的目光从她的身上轻巧的瞟了过去。
顺着他的目光,扭头看去,那个人恰好是潘桃。
小荣心生嫉妒,很是不甘心,不光是男人,就算是女人,对于中意的东西,也会十分在意。
她眼巴巴的瞧着,对方朝女孩微微一笑。
眼镜男本就生的面容齐整,再加上自身的优越感,带着股特有的气质,就是这种混杂着金钱味道的气质,令小荣很是着迷。
好像天下没几个女人能逃得过他的手心般。
小荣觉得心口突跳,她就喜欢这样强势的男人,俗话说就是有点大男子主义。
果不其然,眼镜男在前面点了潘桃作陪,看着那傻丫头呆愣的模样,小荣心想,她肯定也没想到男人会叫她。
她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尽管万般心碎,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走向包房。
小荣的目光一直追逐着她们的身影,直到再也瞧不见,她微微眯起双目,眼神中闪过刻毒。
她暗暗发誓,将那个男人抢过来。
潘桃没想到,眼镜男会再次点她。
她只当对方是一般的客人,可事隔一周,对方又来了,两人进房后,他不急于脱掉身上的衣服。
而是跟她说了些话。
比如问了她有没有喜欢的东西?衣服的品味,以及爱好。
女孩如实回答,她总觉得男人有所企图。
他对她笑,笑得真诚而无害,几乎就像邻家的大哥哥般,可末了,他还是除去了伪装,让她握住那根东西。
又热又烫,但也只是摸着。
他说想搂搂她,抱抱她,绝不碰她。
潘桃并没有答应,同床搂抱太多亲密,她们只是客人和按摩女的关系,并不想搞得太多复杂。
再来她有喜欢的人了。
见她拒绝,眼镜男也不恼,被她摸了一会儿后,就自己动手,将**里面的精液打出来……
心中却暗暗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