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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芳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夜雨惊荷

    芳菲脸蛋羞红:“在城里找了几日,都没见到姐姐。银子也用完了,早起还没吃呢!”

    龚怀正立即叫小厮带她俩去饭厅用饭,又叫家中的太太出面款待。

    芳菲欢喜的去了,龚怀正就坐在桌子前,将这只镯子翻来覆去的掂量在手中。

    当年黄姨娘没成为老爷的妾室时,与自己青梅竹马。龚怀正的母亲是黄姨娘的表姑,两家早商定好,将来孩子们长大,就求了主子,替两个孩子操办亲事。

    但谁也没想到,庄子上的老管事却存了那样的心思,将越长越像花儿似的黄姨娘送去了府里。

    再见时,一个是主子,一个是奴才。

    “老爷!”小厮不知几时走了进来,见龚怀正愣愣的。就小心翼翼站在远处召唤。

    龚怀正一回神,忙将手镯收了起来,与抽屉里的账册放在了一处:“太太怎么说?”

    小厮忙道:“太太说,那位姑娘一双手连个茧子都没有,瞧着就知道不是个粗活儿的,身边还能带个小丫头。估计在家里也是很宠爱的孩子。太太说,人怪可怜的,不如就留下。”

    龚怀正点点头,“把人先放在偏僻的院子里,叫人时刻盯着,看她是不是不怀好意。”

    龚怀正的提防心还是极高的。

    这几年为公公做事,总有小人出来捣乱,像这种乱认亲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但因为那个叫明芳的丫头有手镯为证。所以龚怀正才格外相信。

    只是,他有一件事不明白。

    脑海里似乎这个名字格外熟悉。究竟在那里听过明芳这个名字呢?

    晚间,龚怀正留宿在妻子房中,顺便就将自己的疑惑说与了太太听。

    龚太太笑道:“那必是老爷在外面的红颜知己了。只是那位妹妹没福气,没叫老爷牢牢记住,想必手段也是差了些。”

    龚怀正笑骂道:“你啊你啊,又吃哪门子的醋!我只是觉着耳熟,所以随口一说。”

    龚太太想了想。忽然记起一件事来:“老爷这么说,我倒是忽然想起来。前不久平南郡王世子抬了个小妾。似乎就叫明芳。当时也给咱们家下了帖子,老爷还叫我送了两千两银子呢!”

    龚怀正一皱眉,果然有这么回事。

    平南郡王世子娶妾,遭殃的就是他们这些生意人。一年娶两三个小妾,随便送个帖子给你,若不出千八百礼钱。遭殃的就是他们。

    龚怀正还因为公公这层关系,只送两千,即便这样,在郭家眼里,也只是寻常不至于得罪而已。

    “平南郡王的妾室?难道是这丫头?”

    龚太太噗嗤一声。实在忍不住大笑:“你也不瞧瞧咱们家来那丫头的脸!我要是平南郡王世子,打死也不选这样一个女人做小妾。”

    龚怀正一想,觉得在理:“那丫头长的是可怜了些。”

    “所以,我猜多半是巧合。”

    龚太太并未放在心上,转身叫丫鬟们铺了被褥。这夜,龚太太睡的安稳,龚怀正却是辗转反侧,到次日天亮,龚太太一起身,瞧见丈夫眼底的黑圈儿,不由大吃一惊:“老爷整宿没睡?”

    龚怀正苦笑:“哪里睡得着呢?”

    龚太太心疼丈夫,她是个以夫为天的女人,所以丈夫选了那些女人进门,她也不吭一声,更没做过坑害小妾的坏事来。

    龚太太劝道:“老爷要是不放心,咱们就将那丫头撵走。当初咱们那位舅妈多狠的心,只顾着自己平安消灾,把黄表妹丢在乡下,自己却逃了。现如今,就算我们不救那丫头,也没人能说咱们做的欠妥当。”

    真把人赶走?

    龚怀正又有些犹豫。

    万一将来表妹知道这件事,肯定会埋怨自己太狠心。

    罢了,就当养个闲人吧,多费心盯着就是。

    龚怀正起身穿衣,龚太太忙叫人预备早饭。

    “不用,今儿公公要出来查账,我要早些去昌德酒肆候着。早饭一并在那儿用!”

    龚太太心一凛,忙低声道:“又到日子了?”

    龚怀正冲妻子苦笑:“是啊,这个月又多了一万。看来,宫中似乎是不太平喽。”

    龚太太不敢随便说话。

    内廷大总管每月这个时候都会出来查账,并将上月的所得提走大部分做开销花用。

    只是从半年前开始,原本每月只是提一万左右的银子,忽然就提高了五六倍。这个月更是多达九万白银。

    公公就算大手大脚,他一人在宫里,也花不完这些雪花银啊!(未完待续。。)

    ( 庶女芳菲  p:///4/4175/  )




第312章、账册被盗,矛头所指
    龚太太这几年跟着丈夫,也算是把上辈子没有享受的荣华富贵都享受了。随着龚家的买卖越做越大,龚太太的胆子却是越来越小。

    家里几个姨娘都是争宠卖乖,只顾自己享乐,不管别人死活的人。龚太太毫不怀疑,一旦老爷的买卖出现问题,那几个女人就会夹着包袱逃家。

    龚太太还有儿子,还有女儿,不能不顾忌。所以,她早在去年开始,就私下悄悄积攒了一批银子。

    这些银子数量虽然不多,但对于一个普通人家来说,也是数十年花销不完的。

    龚太太只想着,万一老爷真的没用了,自己和一双儿女靠着这些私房,也能东山再起,回到老家重头来过。

    “老爷,依我说,你这差事还是早些还给公公吧。”龚太太诚心诚意的劝:“你这样,我一颗心总是悬着。那些人不是咱们能得罪的起,公公如今看重老爷,肯用老爷,万一哪日得罪了他?又或者这银子拿不出手公公岂不要对老爷不利?”

    龚怀正苦笑:“事已至此,我早就是砧板上的鱼肉,是杀是剐,还能由着我自己来了?别怕,虽说日子是越来越艰难,不过公公宅心仁厚,不会对我下手。”

    时辰已是不早,龚怀正不能再耽搁。龚太太忙与一屋子的丫鬟送他到大门外,院儿里所有正在当差的媳妇、婆子们无不静立在侧,恭恭敬敬的目送着龚怀正出去。

    这规矩,这场面,丝毫也不逊色于世家大族的体统。

    且说龚怀正率领五六个小厮快步往前书房来。今儿要给公公看阅的账册就放在抽屉里,仍旧压在那本论语之下。

    他一进书房,紧走几步。才要拉开抽屉,忽然眼睛余光一停,就落在了桌脚处。那里不知几时多了一朵明艳动人的蔷薇。

    含苞待放,初露峥嵘。

    龚怀正额头上的冷汗唰的就流了下来。他想也不想,掏出钥匙开锁,用力一把拽开抽屉。

    可里面哪儿还有什么账册。只空留下那本论语望着自己发呆。

    “来人,来人!”龚怀正大喝着叫人进来。

    心腹小厮赶紧跑进来,一见自家老爷疯狂崩溃的模样,吓得不敢靠前,只低声问:“老爷,出了什么事情?”

    “昨儿是谁在此守夜?是谁清早打扫的书斋?”

    小厮心中惴惴不安:“回老爷,昨儿就是小的在此守候。老爷难道忘了,每到月中这个时候,都是小人亲自守夜。直至次日老爷取走账册才算。”

    龚怀正将蔷薇花一把摔在小厮的脸上,冷冰冰道:“这个东西是怎么回事?”

    小厮不解。

    一朵蔷薇?

    老爷的书斋里平日只有几棵矮子松,又或者莲花塔,却不见这种带着浓郁气味儿的鲜枝。

    龚怀正没好气的瞪眼:“它就出现在桌案附近,你说,不是偷盗小贼遗落下的,还会是谁?”

    小厮吓得忙道:“老爷明鉴,小人可绝不会做监守自盗的。”

    这种话。龚怀正不敢全信,却也不会不信。往日里。他亲手记的账册,寻常人少有人能看得懂。每逢公公要盘查账目时,龚怀正又会在前夜誊抄一遍,以便公公能会意。

    前两日催的紧,龚怀正在昨夜才堪堪完成,所以图个方便。就直接都塞进了抽屉里,钥匙却是贴身放着的。

    如今,这锁头丝毫没有破损的迹象,东西却没了,岂不是招了内贼?

    “老爷。会不会是昨儿来的那俩丫头?”小厮急切的要转移自己的罪责,所以赶忙提供了一个替罪羊。

    龚怀正心思一动。

    不错,以前可从没出过这样的差错,唯独昨儿来了个叫明芳的小丫头。

    妻子说过,平南郡王世子的小妾就叫这个名字。

    难道是郭潇在背后搞的鬼?

    混蛋,郭家也敢动这样的心思,简直是不知好歹,等告诉了公公,看怎么惩治他们家!

    “走,去偏院瞧瞧去。”

    当下要紧的是先把账册找回来。

    龚怀正为防止消息走漏,只带了四个贴身信赖的小厮往偏院来。龚太太安置的这个小院子果然够远,够僻静。龚怀正自己是从不来这样的地方,要不是小厮们带路,他甚至未必找得到方向。

    偏院的小门半虚半掩,轻轻一推,便可见内中情景。毫无一人的院落,落寞荒寂的景象,叫龚怀正不禁想起了受难中的表妹黄姨娘。

    龚怀正心里忽然有些犹豫,若错怪了好人呢?

    或许,并不是这个孩子的错儿?

    他正踌躇不决。

    从屋子里走出个小丫鬟,正是昨天一进门就东张西望的净月。

    净月站在廊下,笑眯眯冲龚怀正道:“龚老爷,我们姑娘听说你来了,请您移步花丛架下说话。”

    龚怀正顺着小丫鬟的手一指,这才留意到,原来偏院墙角处竟然有一丛蔷薇,蔷薇花开的甚是绚烂,但在龚怀正的眼中,却透着刺目与心凉。

    “你们”

    他话没全说完,芳菲已经从屋中走了出来。

    今日与昨日不同,芳菲换上了龚太太送的衣衫。春桃色的宫装,腰间佩了九色鹿的玉佩。头上绾了如意髻,点插了鎏金的玫瑰簪,水晶流苏长长的搭在脸颊前,从眉梢一直顺垂到嘴角。

    这样一个少女站在面前,即便面容还有些瑕疵,却已叫龚怀正觉得十分漂亮。

    若是那脸再精致些,岂不更加惊心动魄?

    “龚先生,请坐。”芳菲手中卷着一本书,细看看便不难发现,那不是什么中庸论语,却是个账册子。

    龚怀正面无表情,只盯着闵芳菲瞧:“姑娘叫我先生。想必是想彻底摊牌了?”

    看走了眼,竟叫个黄毛丫头打了脸。

    “说吧,开出你的条件。要什么,只要我能出的起价,绝不还口。”

    芳菲笑着上前,落落大方的坐在龚怀正对面。净月早端上清茶。那四个小厮也是紧盯防守,唯恐净月有什么歹意。

    芳菲见状,忽然笑道:“她一个小丫头,又不会什么上天入地的功夫,值得你们怕成这个样子?”

    龚怀正看了看身后四个心腹小厮,声音低浅:“这位姑娘能凭一己之力,就从我们眼皮子底下盗走东西,也不怨我的小厮们防备你。只是有一件事不明白。我与平南郡王府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姑娘何必与龚家过不去?”

    芳菲大笑:“龚先生怎么就想到了平南郡王府?”

    “难道不是?”龚怀正反问,想趁机诈出答案。

    芳菲却不上当,只是笑道:“先生也不必问我出自何处。只说这账册是不是内廷大总管的私帐?”

    龚怀正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叫他最担心的事情终究发生了,对方显然有备而来。

    “昨夜我研究了半宿,这账目上的数字实在叫人吃惊。一个内廷太监,月花销竟在九万两之上若是叫那些言官御史们知道,只怕却是一场血雨腥风。”芳菲挑眉看向龚怀正:“对龚先生而言,大约也是在劫难逃。”

    龚怀正这时已经动了杀心。他瞥了瞥四个小厮。

    小厮们心中会意,不觉握紧了拳头。预备等会儿老爷一声令下,他们好将这两个丫头按倒在地。

    芳菲眉眼一掀一阖,嘴角含笑:“龚先生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我们主仆俩是好对付,可墙头上的那些弓弩却难防备。”

    龚怀正与小厮们立即抬眼去瞧,不知几时。偏院四角的围墙上竟伏了五六个弓弩手。箭矢正虎视眈眈的对着自己。

    龚怀正大惊:“你究竟是什么人?”

    “先生还是执着这个,何必呢?要紧的是我想要什么!”芳菲将账册往前一丢:“账目还给先生无妨,我只要先生告诉我一件事。”

    龚怀正赶紧将账目收紧在怀中,两眼却还紧紧盯着墙头。

    他早不是当年无知的小厮长随,这些年为公公办差。见过的世面也不少,他自然也瞧出,院墙上那几支弓弩都来自于军中。

    这个丫头究竟是什么人?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先生早几年前为闵家当差,我只想知道,影太嫔究竟有什么把柄,她身边的沅公公与平南郡王府又有什么往来。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保你今日平安出了这院子。”

    龚怀正吃惊不小。

    难道对方不是郭家的人?不然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影太嫔

    平南郡王府

    这两方哪一个也不好得罪啊!

    龚怀正有些犹豫,芳菲冷哼一声,就听得东北角“蹭”的一声,飞箭离弦,划破长空直奔石桌而来。

    龚怀正与几个小厮吓得连忙蹲地躲避,飞箭险而又险的扎进青石板中,落在龚怀正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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