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日常生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戴代
但是,木匠虽然长得不算好,学问也不高,但人老实,性情也温和,与孙蓉蓉夫妻恩爱的很,不说是神仙眷侣,却也比世间大部分普通的夫妻都来得幸福了。
可惜好日子不长久,没过多少日子,木匠进山去砍木头,竟然失足堕崖,不幸丧生,孙蓉蓉当然伤心欲绝,但她有女儿,总算没有崩溃。
所有村民傻愣愣地听白苗苗说话。
孙雯雯的脸色大变,浑身颤抖:“苗苗,你,你……你究竟想说什么?”
白苗苗却不看她的脸色。
“有一天,那位仙师告诉村子里的人,他得到山神的旨意,如果村子想要永远平和,就要把孙蓉蓉嫁给山神,永远也不能再见到外人和阳光。”
白苗苗大笑:“村里人得了山神无数的好处,就算这个要求很不合理,但他们又怎么会不同意?所有人都跑去劝说,孙蓉蓉想带着女儿逃走,想要报警,可那些村民又怎么肯放过她?当一个村子,不对,两个村子的人都联合起来想要对付一个娇弱的女孩子,她实在无路可走。”
“最后,孙蓉蓉的姐姐孙菲菲,亲自拿绳子,捆着妹妹送进了山里的山神庙,从此之后,村中的人们再也没有见过她。”
孙雯雯的眼泪不觉落下。
其他人也屏气凝神,不敢说话。
“村民们其实不知道,什么山神的旨意,全是胡说,实际上,只是那个所谓的仙师,爱慕着孙蓉蓉,可又屡屡遭到拒绝,才心怀怨恨,做出囚禁她,这种令人发指的事来……或许,很多村民是知道的,但都不想得罪那个仙师,只能牺牲一个没有依靠,孤零零的女人。”
“当然,他们也许觉得自己做得不错了,毕竟,他们收留了那个女人留下的孩子,还全心全意地把她抚养成人。”
白苗苗大笑。
笑声在山神庙里震荡不停。
孙雯雯的脸色惨白,捂住脸,放声大哭,哭着喊:“你是怎么知道的?当时你才多大?你还不到一岁而已?”
白苗苗沉默了半晌。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也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仙师对孙蓉蓉的兴趣,也只有短短的半年。半年之后,他就不怎么去地下室了,只让同样被他抓来,却因为乖巧可爱。并没有当成祭品,而是留下来当下人使唤的一个男孩子,给孙蓉蓉送饭。”
“孙蓉蓉苦苦哀求,男孩子就答应。帮孙蓉蓉想办法见到女儿,地下室的大门锁着,小男孩也打不开,送饭的那个洞口又很狭小,男孩子勉强能挤进去,可孙蓉蓉就不要想出来了,随着小男孩越来越表现出对那位仙师的依赖,还肯带着他去山上采药,甚至是去村子里闲逛。在外人面前。两个人就是师徒关系。村民们忌惮仙师,害怕仙师,也尊敬仙师。小男孩顶着仙师的名头,当然可以做很多事。比如说把被孙雯雯取了白苗苗之名,才两岁的小姑娘带去山里玩耍。”
“就这样,他经常偷偷地把女儿带去给孙蓉蓉看。”
时间一日日过去,终于有一天,仙师知道了这一切,脸色难看地闯进了地下室,把孙蓉蓉杀了,尸骨就扔在后山,把小男孩也给关了起来,准备把他当成祭品,下一次活祭山神。
白苗苗讲到这里,吴飞嗤笑出声:“你们可能猜到了,我就是那个男孩儿。当时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竟然让……让真正的大能救下,我当时看得特别清楚,那位大能一伸手,仙师就惨叫到底,拼命地打滚,最后身体还烧着了,大火不灭,一直烧到他连灰烬都没有剩下。”
“足足有一年多,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吴飞叹了口气,“不过,后来我都记起来了,我认识白苗苗,认识孙蓉蓉,当然,也认识那位即使死去,依旧让村子里的村民们,又怕又敬的仙师,虽然他根本连名字都没有。”
“我喜欢蓉蓉阿姨,当然不能让她的女儿懵懵懂懂地过上一辈子,肯定要让她知道一切,再决定自己的生活。”
“现在你们看到了,她选择了自己的道路。”
整个山神庙鸦雀无声。
许久,白村长才颓丧地叹了口气:“……苗苗,无论旧事如何,咱们白家庄的老小总算把你照顾到现在,没冻着你,也没饿着你,那些旧事,何苦再提。”
他这话,在外人听来,其实还真是有道理。
他们对不起白苗苗的妈,可对得起白苗苗了,生恩养恩都是恩情,白苗苗还能怎么样?
“哼,对我好?”白苗苗冷笑,“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当年那个仙师就说过,我和我妈都是最好的祭品,是完美的,是山神最喜欢的女人,你们难道不是打算等到需要的时候,让我步入我妈妈的后尘,或者也当一回活祭山神的主角?”
白村长脸上大怒,粗重地喘了几口气,却到底没有说出什么话,反而无奈地摇了摇头,孙雯雯大哭:“你这是什么话,这些年来,我可是真把你当女儿看。”
“女儿?你的亲生女儿,说要被送去当祭品的时候,也没见你掉一滴眼泪。”
孙雯雯闭着摇头:“都是为了村子,为了她的弟弟妹妹们,再不必忍受病痛,穷困的折磨。为了他们,个人做出牺牲,也是理所当然的,别说是我家萱萱,就是我,就是其他人,也义不容辞。”
白村长叹气:“苗苗,因为你妈妈牺牲了,所以,我们从小就没告诉过你山神的事儿,也不让你参加祭神大典,不让你沾这些,就是为了保全你,你妈妈牺牲过,再有下一次,怎么也不该是你。”
“…………”
白苗苗终于愕然,嘴角动了动,冷笑:“反正,现在你们说什么也没用,我什么都不信了。其实告诉你们吧,村子里的人老得病的原因,是因为山上有辐射,进山的多,得病的就多,再加上水土也不好,当初那仙师用了一块奇怪的大石头,放在山上,辐射就被阻隔了,所以村子里得病的便少了起来,早在我刚懂事,我就已经炸坏了他那块石头,你们应该感觉得到,村子里这两年已经开始被影响,得病的人数渐渐增多,可惜,还是有些人身体太好,总也不死,害得我还要亲自动手。”
村民们顿时大惊失色,面面相觑,还有些忍受不了的,呜呜咽咽地开始啼哭。
白苗苗沉默了片刻,等他们的声音小些,才微笑道:“现在都进入二十一世纪,是新的世界,村子里的时光却还永远停滞在过去,落伍了,也该旧貌换新颜。”
她抬起头,四下扫视:“哎,可能会有几个倒霉鬼,不过我也不必太讲究。”说着,她便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神秘地笑道:“咱们村的炸药威力一向很大,你们知道的。”
话音未落,便用力一踢,把身前的火盆踢开,火花四射。
其他人吓得四散奔逃,好几个腿软的坐到地上根本站不起来。
杨蕴秋叹气,大吼一声:“停!炸药的引信已经让我弄断了,它们都被埋在地下,一时半会儿应该炸不了,都离开山神庙……”
人们听到他的话,总算稍稍安定了些,果然没有爆炸声,大家总算松了口气。
吴飞却皱眉,站起身把木头的山神像举起,用力一扔,扔到火堆中。
结果,还是没有爆炸声。
杨蕴秋笑道:“我来过一次,觉得用山神装汽油,实在是对山神不大恭敬,就把汽油桶抬下去送给远途来的游客了,分了有三十多辆车,那汽油桶可真够重的,我背着它下山,差点儿没被累死。”
修士日常生活 第一百五十一章 穿越
吴飞顿时面孔扭曲。
他一向温文尔雅,在村子里从来都是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但自从见到杨蕴秋的那一刻开始,表面上看不出来,但私底下,好些村民都发现自家的仙师性情越来越古怪,脾气也越发的急躁,让人摸不着头脑。
好半天,吴飞镇定下来,又恢复了往日的面貌,只抬头看向杨蕴秋:“你能不能让我看一看?”
杨蕴秋皱眉:“看什么?”
“那种力量。”
杨蕴秋摇了摇头。
吴飞的眼神,不知不觉间黯淡下来,叹了口气,“其实,我很怕那个仙师,被救了以后,虽然忘了很多东西,却还是日日夜夜噩梦不断,后来,我年纪越来越大,日子越过越苦,我名校毕业,就因为没有关系,没有钱,随便什么人都能羞辱我,后来我误入歧途,加入了传销组织,被坑得身无分文,能勉强保住我这条命,已经是运气。”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忽然怀念仙师还在的时候,他多么强大?无论你有多少钱,有多么高的身份地位,在他看来,还不如自己随意揉圆捏扁的一个玩偶,想让你生,你便能生,想要你死,也轻而易举。”
“我本来也可以得到这一切的,他明确说过,我就是他的徒弟,他的继承人,他会让山神也给我力量,我有那样的潜力。”
整个村子的人都抬眼看着吴飞,目中不免露出几分不知是惊还是喜的颜色。
“后来我终于忍不住了,当年仙师还在。教给我许多东西,我希望能够再次唤醒山神。举行了好几次山神大祭典,但都没有成功,白苗苗渐渐长大,我从小就把她的身世都告诉了她,她一直对白家庄的人恨之入骨。很希望复仇,我就正好利用她,弄到了不少活祭品……”
村民们这下子都忍不住大怒。
白苗苗却冷笑:“胡说什么,你别自作聪明,究竟是谁利用谁?”
她扭头四顾,本来只是清秀的五官,忽然变得艳光四射起来。
白村长一怔,苦笑道:“苗苗。你越来越像你妈妈。”
白苗苗却不理他,只一个字一个字地冲着杨蕴秋道:“不是吴飞利用我,而是我利用了他,我利用他想要复活山神的念想,诱骗他重开活人祭,让我的仇人们,也尝一尝烈火焚身的滋味,当年我妈妈就是被活生生烧死的。他们也别想好过。”
这两个人争抢着要做主谋。
杨蕴秋不是傻子,在场的这些人也不是傻子。
究竟谁是主谋,谁是帮凶。恐怕真的只有他们两个人心里才清楚,或者,他们两个都认为,是自己愚弄了对方,又或者,他们是真的只想保护对方。
无论如何。白苗苗手上染了不只是一个人的血,罪名之类的,还是得看法院怎么判决。
老邢他们赶过来,彻彻底底地清理了山神庙底下的炸药。
“一个小小的白家庄,怎么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哪个村子胆大到炸药成山?
仔细一问,闹了半天,村子里大部分人靠山上的矿产生活,百分八十的老百姓都会自己配制炸药,而且还是那种威力相当大的炸药,这一群人,放出去个个是恐怖分子级别的大人物。
具体的事务有专人处理,杨蕴秋当日就带着伍月她们三个女人回了南市。
二十多年前的旧案被翻出来,又添加了些新资料。杨蕴秋亲自写的补充报告,加入档案库,和他父亲亲笔记录的旧事放在一处。
最近难得地下三楼这边比较平静,杨蕴秋手底下那群人又嗷嗷叫着非要去旅行,他想了想,劳逸结合确实有必要,干脆就松了口,放假随他们去玩。
至于王逸要求随意穿过时空门去另外的位面,让杨蕴秋皮笑肉不笑地给拒绝了——真以为时空门开启和关闭不需要能量?
这些小子个个都是耗能大户,就吃杨蕴秋一个,虽说从未来世界拿回来的那些矿石足够他随意挥霍,可也不好浪费。
勤俭节约乃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嘛。
…………
杨蕴秋在飞机失事的那一瞬间,还当自己这回就是不死,也得丢半条命。没想到,闭上眼睛呆了三秒钟,防护法阵完全没有消耗能量的迹象,也没有失重的感觉,他就从坠落的飞机中来到这么一片平平谈谈的沙滩上。
作为一个穿越专业户,他很容易就确定他是穿越了。
杨蕴秋就算没有游遍祖国三山五岳,但对国内的地形地貌植被情况还是相当了解的,这里不是山东境地,而是一个不算很小的岛屿。
当然,他确定他穿越,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漫天飞舞的雪花。
虽然听说过六月飞雪,但转瞬之间从秋老虎正恼人的时节,到冰天雪地,就真的不大可能是自然变化,再说,他又不是头一次经历这样的情形。
只不过身穿的确不方便就是。
杨蕴秋笑了笑,能够感觉到时空门和他的联系越发的紧密,如今竟然相隔万里还是能够感应到主人的危险,在第一时间启动。
虽然,貌似消耗掉的能量很多,而且因为是无意识的,恐怕确定坐标,制定安全路线,再次把杨蕴秋给送回地球,有些困难,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做到的,但他也并不担心。
娃娃也迷迷糊糊地趴在杨蕴秋的腿上,表示它目前正在痴迷于渣游戏,只要它的智脑没有丢,它就暂时不肯管身处何处。
杨蕴秋毕竟不是那种平日里只喜欢坐在电脑旁边看电影,看小说的宅男,这种事儿。对他来说和出门逛街的性质也没太大的差别,很镇定自若地检查自己身上带的东西。
空间包刚刚清理过一次。因为是要去度假,所以带的生活用品比较多,自己的一套洗漱用品,还有几个女孩子的旅行套装化妆品,一个野营用的帐篷。一个睡袋,两盒半巧克力,一袋子坚果,一箱葡萄酒,一箱香槟,还有打包好的一箱子热带水果,新买来的,准备送给刘老爷子的一整套笔墨纸砚。还有一套给李珊珊买的画具。
再加上智能手机,电脑,手电筒之类。
目前来说,比较有用的是他随身带了一艘玻璃钢板的冲锋舟,这是卢兰心细,说是如果到海边湖边,下海钓个鱼什么的,有这玩意也方面。
其它零零碎碎的东西就比较杂乱。
杨蕴秋也没有细看。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确定如今的位置,不远处就是大海,很荒芜的海滩。堆积了些许礁石,有雪花,如果是在地球的话,这里也不是南方。
天上的太阳和地球没什么区别,就是快落下去了,日落的美景还是相当迷人的。晚上不好随便乱跑,杨蕴秋干脆找了块儿大礁石,在它后面背风的地方,为了防止万一,也把冲锋舟弄出来,搁在沙滩上,再把自己的帐篷拿出来支好,然后就钻进去准备好好地睡上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晚上正睡,就被警报法阵给吵醒,杨蕴秋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打开帐篷往外看了两眼,才发现是有一艘船靠了岸。
那艘船就是一艘普普通通的海船,并不是现代的样式,娃娃查了查,也没查出这是哪个朝代的海船,当然,它的资料库里关于古代海船资料也不多,最多就是有明朝的郑和宝船罢了。
人声鼎沸,灯火齐明。
杨蕴秋打了个呵欠,也松了口气,对方说话的腔调虽然有点儿古怪,但是明显属于古汉语,他听一听就能学个差不多。
看那些人穿的衣服,都是麻衣,样式像是汉服,所以说,他又一次穿越到古代了,不过是身穿,人选也不是自己精挑细选的,没有本来有身份的便利,与此同时,也没有那么多的麻烦,反正这次是意外,等时空门恢复正常,他就可以回家。
他呆的地方比较隐蔽,但离海岸挺近的,还没到天明,对方就发现了他。
于是就移驾过去,上了海船,拜访人家海船的主人。
主人家是一对儿年轻兄妹,都是二十左右的年纪,男的一身锦衣,头上戴着个金冠,长得挺帅气,女孩子粉色的半臂襦裙,生得和男人有几分相像。
身边还站着一个绿衣,一个红袄的小丫头,都十二三岁的模样。
杨蕴秋笑着简单交代了几句,说自己驾驶小船出海游玩,结果不小心迷航,看到这一片荒岛,就想暂时休息一下。
那对兄妹也没看出是相信还是不信,不过,两个人都挺和气。
女孩子没怎么说话,男的却是笑容和煦:“敝姓高,此番和妹妹出海,就是为了帮家中老父押送一批海货,能遇见公子,着实是咱们的缘分,不知公子的家可在附近,海中迷航不是好玩的,家中老船工对这片海域比较了解,不如我们送公子一程?”
杨蕴秋笑了笑,不慌不乱地摇头:“不必了,家里不许我出来玩,这一次出来不容易,怎么也要见见世面,若灰溜溜回去,兄弟们会笑话。”
他表现得十分轻松,简单地说自家是为了躲避战乱,出海避祸,家里长辈们都对大陆有些心理阴影,轻易不让孩子们随便乱跑。
“以前小时候,但凡我调皮,母亲就说你要是再调皮,就把扔回大陆去,让狼外婆一口把你吞了了事。”长夜漫漫,杨蕴秋还随口说了几个小故事,假作是家中的趣事,逗得两兄妹都失效不已。
他这么做,主要还是为了表明自己身后有靠山,让别人不要胡乱起歹念。
虽然说,杨蕴秋也是那种上过真正战场的人物,可能少一点儿麻烦,就少一点儿麻烦,防患于未然,还是很有必要的。
再说。他这种故事一编,最方便不过。
口音不对。没什么问题,家在海外嘛,不知道中原是什么王朝,也不是大事,家在海外。没有户籍,那也很正常,家在海外。
多好,这样的身世来历,就是闹出笑话,也不至于惹人疑窦。
这么一相处,双方果然亲近不少,也互通了姓名。高家这两兄妹,男的那个叫高义,至于女孩子,总不能随便把闺名告诉陌生人,也只能以高姑娘相称。
高义看了看天色,笑道:“杨公子未曾带着侍女,不如先让阿红阿欣服侍您用饭?”
杨蕴秋淡定地应了。
饭菜还算可口,当然。在海上没有特别讲究,又是冬日,也就软乎乎的米粥。加上一些海鱼,杨蕴秋就随意地吃了一点儿,便放下了筷子。
高义在旁边看着,略有几分不好意思,笑道:“我们在海上时间长了,饭食简陋。公子恐怕吃不惯,且担待一二。”
“哪里话,高公子不必客气,我本也吃不多。”
吃了饭,高家这位公子热情相邀,让杨蕴秋到船上住一夜。
杨蕴秋可不愿意这会儿就和陌生人住在一块儿,再说,他刚来,怕是需要跟这一行人一起上岸,总要准备一下,便借口在船上住的久了,身子有些乏力,回了岛上去休息。
高家这两兄妹,也不是什么穷苦人,住的船上的房间不说奢华,却也一应俱全。
送了杨蕴秋下船,高义的脸上便严肃起来。
“阿妹,你怎么看?”
那高家姑娘皱眉沉吟半晌,摇摇头道:“不像是裴家派来的杀手。”
高义也点头,“裴家上下都是一家子粗人,那位公子满身的书香气,绝不是裴家能派来的,看他的衣服,虽说俭朴,样式也古怪,但针脚细密,至少咱们见过的江南最好的裁缝,恐怕也少有能做到,还有,他手腕上的水晶串子,水晶颗颗饱满,打磨的圆润,尤其是同等大小,实在难得,怕是价值连城。”
“不止如此。”高家的姑娘叹道,“你看看刚才他吃东西,连雪霜米都似是不怎么喜欢,这等贡米,咱们寻常也吃不起的,吃鱼的时候,只吃鱼头下面那一点儿皮肉,其它的再不肯动了,侍女服侍他,他也习惯的紧,咱们阿红生得算是秀美,也没见他手足无措,礼仪方面,到像是那种高高在上,只习惯别人对他行礼的,一看便是锦衣玉食养出来的公子哥儿。”
高义仔细想了想:“还有,他孤身一人,但是看到咱们依旧宠辱不惊,显然不是有依仗,完全不把我等放在眼中,就是被家中长辈娇养,养得不通世事,无论是哪一种,他的家庭恐怕不简单,咱们不如好生对待,说不定将来也是助力。”
毕竟,这一个人的出身来历,可以瞎编,但他表现出来的种种气度,却不是随口一说就能骗得了人的。无论他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高义良人却认定他出身不凡。
两兄妹打定主意要拉关系,当时便派了那个叫阿红的侍女去服侍杨蕴秋。
杨蕴秋并不介意这是不是对方派来的探子,要是换了他,驻地旁边有不明来历的人,恐怕也要小心谨慎一二。
阿红就是个十三岁的小丫头,一过来又看到怪模怪样的帐篷,眼中便透露出几分好奇,杨蕴秋随意坐着喝一杯红葡萄酒,杯子也是卖酒的附送的,别管质量如何,反正够漂亮精致,别说放在古代,就是放在现代社会,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那也是小资享受。
杨蕴秋随意地给她也倒上一杯,笑道:“来,陪我喝一杯,一个人喝酒,也闷得很。”
阿红受宠若惊,可她作为侍女,陪主人喝酒那是本分,遂老老实实地跪坐下。
这种葡萄酒是甜酒,不是干红,味道却醇厚,很受女孩子的喜欢,阿红的口味显然和几千年后的女孩子们也没什么不同,一喝到嘴里,眼睛里的光泽便变得迷离。
没多一会儿,杨蕴秋就把大体的事都给套了出来。
果然是古代,可惜是架空,目前朝廷的国号为洪,皇帝姓吴,讳宓,是个年轻的皇帝,刚刚登基两个春秋。
目前来说,天下基本太平,西边有蛮族作乱,可也不成气候,有些山民不服管束,时不时要闹一闹,但都不大,地方性的小叛乱罢了。
如今没有什么科举,世家掌控朝堂,因为先帝留下两个顾命大臣,皇帝有点儿被架空的趋势,到现在亲政了还要看臣子的脸色。
当然,这都不是阿红一个小丫头说出来的,纯粹是杨蕴秋听她说一些琐碎事务,连蒙带猜,推测出来的,但想必不会差得太远。
最要紧的是,杨蕴秋知道洪朝曾经有过先例,要是山民或者海外人士,要重回故土,入籍很容易,主要是世家大族的隐户越来越多,各地灾荒又重,人口减少,有些大县没两年就变成了中县,中县又变成下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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