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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日常生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戴代
眼下,这位皇帝就是一身玄色长袍,样子很厚重,可外袍因为太热,都给去得很干净,看起来简简单单,和寻常人的穿戴也无不同。
杨蕴秋干脆就当自己不认得来人,只笑道:“什么高人,不过是新开书院,折腾一些考题罢了,不曾想附近有孩子调皮,竟然趁着我等忙乱,把阵门给拿了去,这才累得诸位受到惊吓。”
他说话极客气,也很轻描淡写,似是丝毫不把眼下荒山变大漠的奇事放在心中,那小皇帝,包括一堆大臣,也都松了口气。
虽说不知道这人是真不认识陛下,还是假装的,但在场就连御史也没挑这个礼。
高人本来多有性格,如今可不兴什么跪礼,寻常小官,见了皇帝也是拱拱手就算完了,面圣的时候也能捞到一个座位。
有些狂放名士,便是在皇宫大殿之内,也一样性情疏狂,他们恐怕在心中还觉得,眼下这个精通奇门阵法的高人,性情平和,容易说话,哪里会去随便得罪人,找不自在?
客气了几句,杨蕴秋也不想多耽搁,就道:“诸位,阵法目前还在调试,关闭的话很耗费力气,不过大家放心。走出去并不很难,这样吧,请诸位互相注意一下,看看人是不是都在。都在的话。在下这便带各位离开。”
这些人里面还真跑丢了几个。
其他人找不到,杨蕴秋转了两圈。把两个跑丢的精神萎靡的官员带回到队伍里,然后就拿出一条长长的红绳,递给大家。
“大家手里攥紧这条红绳,无论如何不要松开。还有,诸位请看,我站的地方,有一道光圈儿。”
他没提时,所有人都没注意,还当是阵法里本来就有的东西,这会儿听他一提。却见这人四周有一圈闪烁不定的金黄色光圈。
“诸位请站在里面。”
众人面面相觑,可这会儿,谁敢不听话?
都老老实实地踏入光圈儿。
一进去,外面的酷热和大风。竟然顿时消失,虽说还能看到恐怖的景象,感觉却已经全然不同,此时此刻,众人才真正放下些心。
杨蕴秋检查了下,没有掉队的,就举步领着众人前行。
转瞬间,环境风云变幻。
其他人走半天,只能看到大沙漠,结果跟着他才走了两步,本来的沙漠忽然变成空旷的山崖峭壁,冰天雪地。
大块儿大块儿的冰雹砸下。
杨蕴秋一挥手,光圈又闪了闪,就变成一个个很薄的透明罩子。
“各位不要乱动,我能力有限,防护罩很薄,容易出现漏洞……”他很少弄这么大一罩子,起码罩住几十个人。
那些大臣们更是提心吊胆,头上的冰雹咚咚作响,他们能忍住不去捂耳朵,就算是有气度的。
杨蕴秋大跨步,衣袂翩飞地在前面带路,好一副仙风道骨,小皇帝吴宓一开始担惊受怕,也没时间多观察,这会儿安全貌似有了保障,却好奇起来,举目四望。
入眼的是一派孤绝险峰的地貌。
他从小到大连京城都没出过几次,更别说见到如此壮观的情境。竟然来了兴致,看得啧啧称奇,还有心情笑着和杨蕴秋聊天:“这位先生,还未曾请教高姓大名。”
“公子客气,在下杨蕴秋。”
小皇帝一听,这名很耳熟。
他身边一老臣怔了怔,随即恍然大悟:“原来是杨先生,一直听闻杨先生有意在京城开办书院,教书育人,可是真的?”
杨蕴秋点了点头:“在下从海外而来,并无别的本事,只是家传渊源,学了些技艺,就想收一二弟子,也好让祖传的技艺不至于失传,不过,朋友们抬爱,非说让开办书院,更能名正言顺,也就如此了。”
这会儿听他这般说,小皇帝也想起来,一开始杨蕴秋就说过,他是新开一所书院,眼下的法阵,正是考题。
“竟然如此,那么说,眼下这座阵法,乃是杨先生布置的考题?”
“在下教学与旁人不同,按照家乡的规矩,每日从早到晚读书学习,没有休止,休息的时间也少之又少,且不能随意回家,需得住校,受到严格的管束,若是读得深入,要二十年左右才足够,在下自然不会让学生读这么久,可按照在下安排的时间表,肯定十分严苛,若非心志坚定之辈,还是不来的好,以免浪费双方的时间。”
杨蕴秋笑道,“参加考试的考生,需得独自通过此处幻阵,如果不能,也就不用考了。”
如果是在看到法阵之前,他说这番话,怕是没人听得入耳,连四大书院也没有不许人考试的道理!
可现在,他说什么都是对的,人家这般有本事,想怎么考试,就能怎么考试!至于说读书时受到的管束严格,没有休息的时间,又能怎么样!
读书本来就是个辛苦活儿!谁想读好,不得花费巨大的心力?
吴宓也心动不已:“那到时候先生挑选学生时,务必让我也来一试!”
旁边的御林军都快吓死了,偏偏杨蕴秋还答应的挺爽快,他当然答应,有个皇帝当同学,自家学校里的学生,前程还能差了?
他俩嘀嘀咕咕,仿佛对周围险恶的环境浑然不觉。
其他大大小小的大臣们,可并不是都如皇帝那么好的心态,有好些个吓得两股战战,几乎不敢走路,偏偏皇帝心情雀跃的很。时不时发出一声朗笑,每每让大家更是受惊。
杨蕴秋不由莞尔:“各位大人,我领你们走的是最安全的路,并无太险恶的环境。要是实在怕。就不要四下看,只看着前方同伴就好。不用担心。”
的确是最安全的路。
刚才一小年轻御林军不听指挥,麻痹大意,一脚踏出了防护罩的范围,结果铺面来了大冰雹。砸了他个鼻青脸肿,冻得又缩回去瑟瑟发抖。
不过这小子被砸了这么一下,其他人总算更老实了三分,杨蕴秋也就没多说话。
其实没多久,也就一盏茶的工夫,杨蕴秋就把所有人都带离了幻阵的范围。
重新立在山坡上,看见的又是灰突突的。没什么好风景的山岭,众人齐齐松了口气,连皇帝也假假地抹了下额头。
小皇帝看了看刻着书院二字的坐像,也没有要求去参观。
他离开的时间久了。再不回宫,恐怕不好交代,现在的小皇帝,还真无法为所欲为呢,便依依不舍地和杨蕴秋告别,带着他那一帮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想些什么的大臣们,乖乖离去。
回去之后,到也没大肆通报,只下了个安抚文书给各个部门,说后山并无灵异事件,只是个奇门阵法而已。
但当时去的人太多,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形,哪里能没人知道,一时间,京城各种小道消息,飞速流传开来。
杨蕴秋这会儿还不知道后事,却已经能够猜测得到,目送他们走了,就扭头回书院。
娃娃在他肩膀上蹦蹦跳跳:“你瞧好吧,咱们书院开始考试的时候,肯定是人山人海,有皇帝和这么多朝中大臣给咱做广告,还有什么好说的。”
杨蕴秋翻了个白眼:“你小子赶紧把阵门给我放回去,要不然,还不知道有谁给你背黑锅。”
前阵子,杨蕴秋为了书院的事儿,特意在附近村子走了走,跟他们定好送菜之类的合同,也就剩下许多采购的麻烦。
他在村中碰见有不少想读书的孩子,也就随手给了他们一些执笔,还答应,这些孩子如果能通过考核,也能到学校里读预科,学费只要负责打扫卫生,或者做饭什么的,就可以抵了去,这些孩子都是穷人家的小子,个个都很珍惜这样得来不易的机会,一听说杨蕴秋的书院建造需要人手,就一拥而上,跑来帮忙,虽说,他们也帮不上什么,但给送送饭,送送水,还是能做的挺好。
而且有他们跑动一下,学校的气氛也显得活泼。
幻阵布置的差不多,高义又搬来一堆书,跑到杨蕴秋这儿,让他择定课本。
四大书院用的课本都差不多,是当年由各大世家组织编纂的一套《先贤论》,里面差不多包含了目前传承下来的很多以前四书五经里的东西。
其他的,还教导一些律法,书法之类,像四大书院,礼乐射御书数,六艺都要学习,要不然怎么大家都一窝蜂地往四大书院挤。
如果能从中毕业,那就算没办法入朝为官,转行去当先生,也是极好了。
现在能私下请得起先生单独教导的,哪一个不是大户人家?给的束脩高到一个人工作,一大家子几十口都能生活的万分安稳。
高义一提醒,杨蕴秋才想起他竟然还没有确定课本。
翻了翻这所谓的《先贤论》,杨蕴秋看得满头黑线——错漏的太多太多,而且张冠李戴的现象十分的严重,甚至有些前后连接都不对,根本不搭调。
没办法,当年蛮人对汉人文化的摧残太过严重。
文化这类东西,想传播似乎不难,想毁灭,却也是很容易的,只要统治者当真能下得了狠心,屠杀读书人,焚烧各种书籍,做的足够彻底,一下子就能把文明社会给打得倒退千年,变成蛮人统治的野蛮时代……
杨蕴秋想了想,干脆自己把四书五经都给整理好,各种注疏,也选择比较合他心意的版本,全给抄写出来。
别人抄书,可能慢的很,他抄写却极为迅速。
一个誊写的法术。他目前施展一下还是极为简单的。
等到那一摞充满墨香的书籍,摆放在一群朋友眼前,他们的眼神都值了——越看越两眼冒星星。
提刑司那几个还好,都比较注重武功。不怎么在乎这些。双方不是一个系统的,但很有点儿向往读书人世界的高义。却晕头晕脑,看杨蕴秋的目光,真像看神仙似的了。
很快,书院就贴出告示。定于三天后,进行第一轮考试淘汰。
杨蕴秋特意让人列出生死状,把幻阵详详细细介绍了一遍,声明幻阵本身并不会危害人的生命,最多受一些伤而已,可要是本身心理素质不行,被吓死的可能。也不是没有,所以,参加考核的,一律都要签订生死状。
考试要签生死状这种事儿。一出来,就引得人们大哗。
四大书院纷纷指责。
文德书院的路山长,更是直接就怒斥:“胡闹!我辈读书人,岂能和武人一般,随随便便签订什么生死状?”
没想到,当今皇帝第一个带头出来,自己签了!
那帮大臣们,只有少数几个跳出来大肆反对,也有几个御史跑出来劝谏,当然,到没有发生死谏的情况。
大部分位高权重的大臣,竟然对皇帝瞎胡闹不管不问,以前,连皇帝多宠爱几天他的小妾,冷落一下皇后,都有人说三道四。
这回他闹出这么大的乱子,却雷声大雨点小。
幸好那个什么小书院的山长还没有傻到,真让皇帝签署生死状的地步,杨蕴秋表示——陛下是九五之尊,自家书院不敢收其为学生,若是陛下想来听讲,只当是来指导也就罢了。
杨蕴秋的话说得极为漂亮,客气有礼。并不出格,也不谄媚。
终于到了正日子。
高义他们提前一天,就跑到书院住下,就是担心第二日过于忙乱,结果,他们到书院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在山脚下等待。
坐着马车,走得是小径。
高义和他阿妹,隔着帘子看山下那些人头和篝火,面面相觑。
如今离考试还有一日,人就这般多,到了正日子,可怜的山还盛得下吗?
“我从来没想到,咱们京城有这么多读书人!”
如此一看,杨蕴秋建造的书院,实在是太小太小。
杨蕴秋到笑了:“这些提前来的,多是心思缜密之辈,或许,他们中能拿到考试资格的,会有很多个。”
本来就是,后山那个幻阵被传得有鼻子有眼儿,真正心里有数的,就该提前来看看,而且书院地址比较荒凉偏僻,需要走一段很长的山路,如果身体素质不够好,最好还是提前上山,好好休息,等到考试的时候,也能更多点儿把握。
幻阵并不很难通过,只是那种最简单不过的幻阵,耗能都少到可怜,换了延国那边,就是普通几岁孩童,也能在里面愉快的玩耍。
凡是能够始终镇定自若,提前做好准备的,几乎全能过关,要是心理素质不行,人又莽撞冲动,还是早早回去罢了,就算侥幸走运,过了关,后面的考试也别想通过。
杨蕴秋他是想收一群省心的聪明学生,可没想太费力气。
回了学校,杨蕴秋他们舒舒服服地喝酒聊天休息,一点儿紧张情绪也没有,考试这种东西,大多数时候,紧张的都是学生而不是老师。
第二日。
天刚蒙蒙亮,一座荒山,便变得比市井还要热闹。
周围的村民大发了一笔横财。
因为来往的多为富家子弟,出手大方,随便弄点儿吃食,也大笔大笔地掏钱,村子里上下都开心。
杨蕴秋开办书院,要说最高兴的,除了高家外,恐怕就要属他们这些村民们了,以前大家的生活虽说不至于很凄苦,毕竟是在京城附近,也时常能赚些钱财,可毕竟不是京城,日子还是挺不好过的,现在可好,一个书院坐落于此,还没开办,先拿到一笔大生意。
供应整个书院上下的饮食,看着生意不算大,却是细水长流,能一直一直做下去,而且学生们来来往往,肯定会让这附近繁荣许多,老百姓也不是傻的,人多了,赚钱的机会自然而然就变得多起来,即便是弄个凉棚,在道边卖些茶水,估计也会有生意可做。
而且因为山路不好走,那些人们上了山,哪有不口渴,腹中饥饿的道理?
村民们有心思活络的,已经挑着担子,弄了些家常小吃,到山中来贩售,别说,买的人还真不少,这等吃食,他们寻常绝不肯吃,这会儿饿得难受,到也不认为难吃了。
此时,皇宫之中。
小皇帝吴宓,也挂心城外的这座无名山。
勤政殿是小皇帝寻常办公的地方,吴宓坐在案前,翻看那些折子,身旁坐着个须发花白的老人。
这老人是小皇帝的外祖父陈冲,历了两朝的老臣,也是他目前来说,颇为倚重的老臣,奈何陈冲年纪渐渐老了,近来精力不济,已然不怎么管事,恐怕以后也没法子为这位年轻的小皇帝筹谋太多。
吴宓皱眉,忽然把折子往地上一扔,扭过头去生闷气。
陈冲笑了笑,也不恼怒,把折子捡起来,擦了擦上面的尘土,毕恭毕敬地又给摆放在案上。





修士日常生活 第一百六十六章 皇帝
“他们连朕要娶谁为妻,也要干涉?别管张家的女儿,还是刘家的侄女,朕通通不想要,朕有表妹在。”吴宓眉头皱得死紧。
陈冲失笑:“咱们陈家,不能再出一个皇后了,妍妍不能进宫。”
吴宓叹气,其实他也知道,只是不甘心而已。
“连外祖父也要离开朕,以后在这个朝堂,朕连想说说知心话,都再找不到人了。”
“陛下哪里话,将来,陛下总能得到一二知己的,就像先皇和王相爷一样。”对待这个皇帝外孙好,陈冲心里虽然多少带了些许功利,可血脉亲情,也是有的,毕竟先皇后,是他最疼爱的女儿,这个小皇帝,也是他唯一活下来的外孙。
吴宓笑了笑,又把折子拿回来,身上的烦躁气息总算是减弱了些许。
又有一个新的书院即将出现。
这一次这个书院不同,他不属于那些世卿世禄的世家大族,那是个来自海外的奇人,真正的奇人,若是能够为自己所用,或许,世家大族把持朝政的局面,就真正能够打破了。
当年他皇祖父,和父亲,都是千古明君,但一样束手束脚,被朝臣们左右,不说是傀儡,却也相差不大。
洪朝开国至今已有百年,这种局面依然无法改变。
应该说,他的情况,比父亲还要糟糕。
父亲好歹是以一己之力,斗倒了七个兄弟,花费了十几年的时间,才爬上皇位,他老人家的威望和功勋都不缺少。
手底下也培养起一群心腹,对朝廷还是有一些掌控力的。
但换了他,他在十六岁之前,是体弱多病的皇后幼子,养在宫外。被大臣抚育,头上还有一个嫡长兄,作为太子,被父皇倾力培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做一个安安分分的富贵闲人。
他也做得极好,不主动结交那些世家子,纵情于山水,沉醉于书画绝学,并不让自己过于无能,却绝不敢表达出任何一点儿上进的心思。
身为不是太子的皇子,在太子地位稳固的时候,他已经不能上进了。
想起自己的太子皇兄,小皇帝的神色也不觉变得凝重。当年的太子何等出众,少年天才,被父皇精心培养,自幼就心性果决,处理政务。更是十分娴熟。
那般天才人物,帝师王庚都说,太子百年难得一遇,将来必然是旷世明君。
可结果呢?
精彩绝艳的太子,死的不明不白。
太子的死亡原因,到现在还查不清楚,明明白天还把自己叫到东宫。陪他一起骑马打猎,晚上说说笑笑许久。
没想到,第二一早,居然传来了太子的死讯。
吴宓现在还记得,当时消息传来,他一脚踹得陪伴自己多年的伴当大口大口地吐血。
父皇杀了两个太医。得到的还只是一句——“无病无痛,只是意外猝死。”
猝死?何等笑话,他家的太子哥哥,可是每三天就有太医去请平安脉,又正值壮年。身体康健,莫名其妙的,怎么会猝死?
父皇气得发疯,杀了一群人,整个东宫所有的太监和宫女都被抓去慎刑司严加审问,那么严酷的刑罚,居然也没查出任何问题。
当时,父皇还要下令严查,却有大臣把污水往吴宓和他二哥吴宏的头上泼,想要攀诬他们,谁让他是最后一个接近太子的人,谁让他和二哥都是嫡子,太子死了,他们俩,就是最有力的皇位继承人。
父皇为了保全剩下的嫡子,只好就这般罢手。
一夕之间,他就衰老了。
以前的父皇,即使眼角眉梢已经有了皱纹,在别人眼中,也是年轻力壮的中年人,可自那一日,父皇便成了正正经经的老人。
他吴宓,也从一个富贵清闲的皇子,变成了必须面对权力倾轧的皇位候选人。
是的,只是候选人。
那会儿比自己还有竞争力的,排在第一名的,不是二哥,是贵妃的幼子,一个才八岁的奶娃娃,齐王吴安。
大臣们怎么说的?他们说因为贵妃出身名门王家,所以吴安该为太子,笑话,王家难道还能排到他皇家之前不成?
二哥比自己更名正言顺,太子之后,便是二哥。
那阵子,多少污水劈头盖脸地往他们两个头上砸,自己还好一些,二哥却被形容成性情暴戾残忍,动辄杀人,可笑,他二哥只是性子强硬了一些,太子大哥在时,一向谨守礼仪,怎会如此不堪?
二哥远比不上太子哥哥天才,只是中人之姿,可自幼努力,如果太子哥哥当政,做一贤王,并无问题,奈何太子哥哥一死,却有无数人诋毁他,谩骂他,想毁了他。
“我就不明白,明明他们以前也曾经夸赞我二哥人品厚重,温文尔雅的,怎么忽然就变了脸,他们口中说的那人,真的是我二哥?”
小皇帝是没学过竞选州长这篇课文,若是学过,自然不会再感到奇怪。
后来吴安病逝,这些大臣还不肯消停,意图扶他起来,和父皇与二哥较劲,他怎能如此?他敢说,作为一个亲眼见到父皇辛苦的皇子,作为一个外表单纯,其实还不至于傻到无边的皇子,他对那把龙椅,并无太大兴趣。
相反,他还心疼二哥。
他不想争,一直再躲,可又哪里躲避得了?那些大臣们,明显更想要个好拿捏的小皇子当皇帝,不想要羽翼渐渐丰满的皇帝。
二哥终究承受不了压力,也步了太子哥哥的后尘,病逝了。
于是,他成了理所当然的皇位继承人。
犹记得,那会儿父皇反而精神起来,不似一开始那般心如死灰。
在他登记之前一年,父皇有天病了,叫了他去侍疾,晚上发起了高烧,喝了药,便把他叫到眼前:“宓儿。你本是我和梓潼的幼子,我们没想让你承担这个重担,可事已至此,你只能挑起责任来。哼,他们想架空皇帝,想皇帝只当个泥塑的菩萨,高高地被供在案台上面,不说不言不动,想得倒美,也要看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整整两年,父皇不动声色地把太傅王泽给压服,抄了右丞相司徒敏的家,杀了他家二百多口人。朝野肃清,他也顺顺利利地登基并且亲政。
这都是父皇为他硬生生地劈开了一个局面。
可惜,即便如此,剩下的棋,也一样不好下。一批世家子弟下去,自然又另外一批补充上来,世家互相联系,即便是敌对的家族,不用上数几代,没准儿就能从对方家里找到自家的亲戚们,即便是争斗。也很少撕破脸。
一旦涉及到世家根本的利益,他们无论先前怎么样拼死拼活,也要同进同退的。
吴宓想着朝中这一团乱麻的局面,心情不免一点点儿变得低落。
陈冲是看着他长大的,又怎么会不了解他的心思,可他什么都没法子说。陈家不算什么大世家,传承没超过三代,势力一般,也是出了一任皇后,子弟又争气。还有陈冲也是个能人,才渐渐发展起来,即便如此,别人眼中的草根暴发户,心里对世家的凤仪,也一样向我。
皇帝的外家都如此,何况其他人。
“陛下,你也无需想太多,人生在世,尽力就好,您这些做的就极好,再说,您还这么年轻,就算是想要做什么,也不急于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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