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蛆蝇尸海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阿青道:“只要能找回情绪,这又算得了什么?”于是血寒便耗费数年,替阿青炼化了一个婴儿。

    一个不断轮回转世的婴儿。

    ( 蛆蝇尸海剑  p:///4/4155/  )




二 九歌一曲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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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青将自己视作一柄剑,剑有游灵,借助门主的妙法,那婴儿容纳阿青身上些许游灵,成了她的化身,成了她的宝剑。[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只要这婴儿长存,阿青便能体会人间种种乐趣,她登仙已久,不食烟火,心中麻木,陡然间品尝此乐,故而乐此不疲,将这婴儿视作珍宝。

    她将这婴儿寄养在凡人家中,时不时照看她,仿佛她有了心爱的女儿。待这婴儿年老将死,阿青便将她带走,令她返老还童,再渡尘河,这婴儿可驻颜难老,但终究活不过两百岁,血肉纵控念有其局限,阿青也颇知足。

    她继续修习,找寻仇人,意图复仇,在世间度过无数春秋,直至那一天,她遇上了又一个怪人,与她一般满腔仇恨的怪人。

    他叫飞蝇。

    阿青十分同情他,于是听他诉苦,学了他那奇特的“蛆蝇尸海剑”,许诺帮他报仇,又将他引入了山海门。

    似乎从那一天起,山海门生出变数。

    此人复生之后,昏迷不醒,血寒在石室中盘膝十日,只与此人相对,陷入冥思,一动不动,却又像在暗中商议。十日之后,她说道:“我要从此闭关,不再外出,但会以传音之术与尔等交谈。”

    阿青从此便再没见过她。

    那飞蝇醒后,在山上住了许久,整天说着胡话,仿佛疯了一般。阿青不以为意,若不疯癫,怎能来此?此人似有特殊的能耐,他向灰炎、金猴学功夫,竟能学会,又自创法门,唤作“静心裂序”,令自己忘却一切,化作凡人,似要借此尝遍苦乐。阿青瞧在眼里,感同身受,暗自钦佩,她何尝不想如此呢?但她却无法忘了仇恨,因而学不会那真正的“静心裂序”。

    随后飞蝇便下山了。

    阿青无暇理会此事,她自有执着,她时不时去照看她那化身,又在找寻那该死的巨人。

    她终于找到了他,但却遥遥望见飞蝇与那巨人在交谈,她听附近的人说,他们已在此待了数月。(棉花糖

    阿青大奇,她从未见过那巨人说话,他压根儿无心无魂,他不过是一具空壳。

    飞蝇做着手势,跳来跳去,似在嘲弄此人,但神色却极为庄严。那巨人不住点头,嘴里咿咿呀呀,如婴儿学语。

    过了许久,飞蝇指着自己道:“飞蝇。”

    巨人沉默许久,自指说道:“独孤。”

    飞蝇哈哈大笑,在巨人身上拍了拍,笑道:“后会有期。”飞身去了。

    阿青等飞蝇走远,现身出来,与那巨人交手。她依旧伤不了他,那巨人也奈何她不得,如上一回一样,巨人心怯遁走。阿青并未追赶。

    她知道长此以往,两人终难了结恩怨,但这仇恨令她着迷,令她难忘,似乎她唯有不断寻仇,才不至于迷失,生出其余古怪的念头,就像其余同门一般。

    再过三十年,她偶尔回到神剑宗,竟发觉那巨人竟在门中当了个徒弟,他自称独孤,向众师长讨教铸剑之法、剑道教义、人剑合一的口诀,他模样古怪,但言语得体,天资又高,深得众长老器重。阿青见状,不由得啼笑皆非,暗想:“他怎地突然会说人话了?莫非是那飞蝇误打误撞,令他开窍?”

    她不动声色,暗中窥探,来回几次,独孤自也察觉,但也懒得理她。直至一日,独孤对神剑宗众人说道:“我要下山自立门派,与诸位恩断义绝。”

    众人吓了一跳,以为此人疯了,想要将他擒住,剑魔使动剑法,将神剑宗上上下下打得溃不成军,随后离去。神剑宗众人恨他入骨,自此以后,便将此人称作剑魔,视作仇敌。

    阿青暗觉好笑,她一手创建的宗派,竟与她一般,也与此人结怨,可见有其母必有其女,她心底甚是快慰。

    那剑魔离山之后,阿青一路追赶,那剑魔回过身来,说道:“你几次三番与我为敌,到底有何图谋?”

    阿青恨意顿生,说道:“你与我有深仇大恨,我怎能饶你?”

    那剑魔二话不说,与她交手,他功夫有了章法,有模有样,内力绵长不绝,阿青这一次内力耗尽,虽未受伤,但也抵敌不住,唯有败退。

    又过许久,阿青得知,剑魔手创藏剑冢,开始铸剑,着手收徒。

    他以自身为熔炉,将重重情绪化作剑灵,封入宝剑,是以宝剑锋锐无比,妙用非凡,如同当年的干将、莫邪一般,随后再赠于旁人。他的悲伤,化作鬼陨。他的杀心,化作千血。他的武勇,化作流星他所作所为,与阿青截然相反。

    阿青隐约觉得,他在散去自身功力,难道他有什么阴谋么?

    剑灵不死,剑身不灭,那是她金刚不坏体的根本,她坚信剑魔也是如此。如今他消除自身剑灵,那岂不是自寻死路?还是说他已活腻,不想再存活下去了?

    既然如此,那我便成全你。

    幽魂山上的雨依旧在下,但阿青已收回思绪,站起身来。

    她走入一座洞穴,见独孤剑魔在内,庞大的身子前头,斩马剑直立拦路ras;。

    阿青道:“独孤,你死期到了。”

    独孤剑魔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样,他目光痴呆,心智迟钝,只是咧开血盆大口,朝她哈哈一笑。

    阿青想起当年被他吃掉的丈夫孩子,心中波澜不起。她早已不在乎复仇的初衷,唯有复仇一事,决不可半途而废。

    她手掌一劈,剑灵生威,似一声惊雷,洞穴坍塌,两人一齐消失,又出现在山峰之上。

    剑魔推出斩马刀,气势如惊涛海浪般扑来,阿青不敢怠慢,使出金刚不坏体,不躲不闪,受了这一招,将那剑气反击过去,剑魔缓缓躲闪,脚下比以往慢了千倍。

    阿青手中现出一柄青剑,唤作“巫毒”,正是当年她与飞蝇交手所用。一剑击出,剑意化作剧毒,将方圆数里吞灭,于是岩石溶解,生灵涂炭。剑魔长啸一声,一剑斩出,正中阿青身躯,阿青一动念,将这一招弹开,剑魔大叫起来,退开数步,掌心满是鲜血。

    阿青凝视着剑魔,心生无限快意,自两人相遇时起,阿青从未令此人负伤。如今自己金刚不坏体已然大成,而剑魔的蚩尤之躯却毁于他自己之手。她仍不会受损,但剑魔却已非无坚不破。

    阿青朗声笑道:“你为何要将自己铸做那些宝剑?若非如此,我依旧奈何不了你。”

    剑魔怒吼一声,径直冲来,双手运剑劈下,天地间一阵摇晃,幽魂山颤颤欲坠,阿青一抬手,将那剑气反震,正是她金刚不坏体的“自食其果”神通。剑魔被那剑气打个正着,胸口碎裂,鲜血狂涌,从山上跌了下去。

    阿青飞身追至,顷刻之间,身旁现出无数宝剑,如疾风暴雨,刺向剑魔身躯,剑魔运剑抵挡,但却未能悉数化解,阿青厉声一呼,手中握剑,刺入剑魔心脏,霎时红光四溅。

    阿青感到剑魔的心脏在跳动,她满脸复仇的喜悦,火光在眼中闪烁,手腕一振,刹那间将那心脏刺得四分五裂。

    剑魔仰躺在地,反而静默下来,口中不断吐出鲜血,阿青数千年的宿怨终得了解,无比的喜悦淌过全身。她哈哈大笑,说道:“你终于也有今日,你可曾想过有这等下场?”

    剑魔也露出笑容,非但毫无恐惧,神色却异常平静,他说道:“我想起来了。”

    阿青望着他,问道:“你想起什么?”

    剑魔道:“我想起那天也下着大雨,我冒雨前行,找洞穴避雨,我刚刚醒来,肚子很饿,却找不到吃的。”

    阿青知道他在说什么,但却不生怒气。

    剑魔又道:“我不用吃东西,也不会死,但世事便是如此古怪。我心中空虚,唯有滋事寻衅,找寻吃食,似想要果腹,实则在填心中欲壑。于是我爬上山峰,找到山洞,里头有几个男人,我便将他们吃了。”

    阿青沉默。

    剑魔说道:“那几人是我出生以后,最先吃的几人。吃完之后,一时喜悦,但隔了几日,却又想要再吃。似乎我尝到了甜头,便舍不下这等乐趣,唯有不断追寻,方才能得一时解脱。”

    阿青明白剑魔之意,她早不在乎那仇恨的起因,但却舍不得放弃此仇,正如昔日那愚蠢贪吃的巨人一般。

    剑魔咳嗽几声,用力喘息,说道:“后来后来我遇上了那人,于是不再肚饿了如今如今再遇上了你,被你所杀,一切正如他所说,我终于终于可以练成破魔弑神剑了。”

    阿青脸上变色,喝问道:“你这数百年来铸剑散气,便是为了练成这功夫?”

    剑魔哈哈大笑,想要挣扎起身,阿青知此人绝不会妄言,想起血寒所言,不禁心惊,她虽想见识这古今无敌的剑法,可却绝无把握从剑下逃生,她当机立断,刹那间刺出数百剑,巨响密集,连在一块儿,剑魔登时千疮百孔,唯留骨骸。

    阿青得报大仇,心中却生出惆怅,忽然间明白了剑魔先前的话。

    她杀了人,一时满足,但欲壑难填。她早已沉迷在仇恨之中,如今尝到甜头,又岂能因此满足?她会寻求下一个仇人么?

    她不想如此,但她却不想遏制。她是神,不是人,她有无穷的寿命,不灭的躯体,她当自由率性,潇洒行事,天上地下,再无一人能制约于她。

    她不在多想,更不再看剑魔尸骨一眼,身躯一动,隐入雨中,没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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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清修妙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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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元府内乱之后,李听雨等江龙帮残兵跋涉数千里,撤入庐州城中,百姓皆惶惶不安,所幸众军并未扰民,相安无事,这才令民众放心下来。(广告)此城倚赖天险毒瘴,元军也难以抵达,料来一时并无危险。

    赤蝇返回宫殿,与香儿碰面,互诉别后情形,各自欣喜,赤蝇问道:“师父呢?”

    香儿说道:“雪姐姐说,师父入城查探情形,以他的本事,也无人能奈何得了他,咱们在此等待,他不久便会回来。”她细细打量赤蝇,见他又长高了一些,但依旧无精打采,奇道:“咱俩分别大半年,你怎地毫无长进?可是偷懒没练功夫?”

    赤蝇叹道:“在下功夫已成,无需再练,在睡梦之中自然而然便有精进。”

    香儿笑道:“胡扯,师父不在,师姐便考校考校你。”使出师传掌法,忽然拍向赤蝇肩膀,赤蝇一沉肩,抓向香儿手腕,两人各自出招,切磋武艺,香儿连变招式,内力流转,终于在第三十招上切中赤蝇胸口,她点到为止,立时缩手,笑道:“了不起,了不起,当真令我刮目相看,短短数月,你功夫大进,可是你娘传你藏剑冢的武功了?”

    赤蝇无奈摇头道:“我娘张罗我师姐的婚事,哪里还管的上我?”

    香儿又惊又喜,问道:“海妹妹与哪家公子结缘?”

    赤蝇说道:“乃是观心派的武不害武少侠,这两人俗念缠心,一见便鸳鸯对眼,各自倾心了,武少侠风流倜傥,我师姐也是活泼人物,就这么眉来眼去,一月之内,便定下亲事,我妈可高兴坏了。”

    香儿皱眉道:“你小子真是的,你师姐明明喜欢你的紧,你为何不讨了你师姐做老婆?眼下却被旁人捷足先登了。”话一出口,脸颊微红,补上一句:“我说的是你海师姐,可不是不是旁的师姐。”

    赤蝇倒吸一口凉气,忙道:“我与海师姐有何瓜葛?师姐你可别乱栽罪名。”

    香儿嘻嘻一笑,学着苍鹰模样,说道:“你年纪轻轻,正值盛年,这等少年人,怎生耐得住寂寞?那你可是金屋藏娇,另有其余心上人了?不成,我要去你住处瞧瞧。”

    赤蝇惨叫一声,连声道:“师姐你别去了,天色已晚,我独自一人住,你一女孩儿家,进去挺不方便的。(广告)”

    香儿登时察觉有鬼,心中更欢,说道:“你难道还能吃了我不成?我非要去你家,看你能拿我怎么办。”

    此时已至傍晚,庐州城内星光洒落,城中喧嚣散尽,莘莘众民皆已回屋歇息,香儿与赤蝇来到院子,四下张望,赤蝇想起万载英来,心中叫苦不迭,却无半点法子,当真上吊的心都有了。

    香儿听屋内果然有人,暗自心惊,想道:“莫非我这师弟不学好,真的在外头与人姘·居?他既然与那人相好,为何不与她拜堂?如此名不正言不顺的,污人姑娘清白,可是学坏了?”

    她瞪了赤蝇一眼,推门而入,只见一美貌少女手脚被绑在床上,衣衫凌乱,睡得甚是香甜,原来万载英心性异样,入睡后极不安稳,赤蝇便将她绑了,以防她外出扰民。香儿见状登时大怒,指着赤蝇问道:“这姑娘是怎么回事?你怎地如此待她?”

    赤蝇眼泪直流,仰天长叹,说道:“师父,师父,你害我好苦,徒儿百口莫辩,只怕要死在师姐掌下了。”

    香儿道:“我怎会杀你?但你若不说说清楚,倒真要好好揍你一顿,便是清理门户,也在情理之中。”

    便在这时,万载英醒了过来,见到香儿,惊呼一声,随即满脸怒容,说道:“相公,你为何带其他女子回来?可是你变了心,拿这狐狸精来气我?”

    香儿哭笑不得,说道:“这位姑娘,我是赤蝇的师姐,我这就替你松绑,你有什么委屈,我都给你做主。”

    赤蝇急道:“师姐,这绑可松不得,这姑娘是武疯子,若是获释,定会”仍在相劝,香儿四剑刺出,斩断绳索,万载英尖啸一声,朝赤蝇扑了过来,赤蝇低头避过。只听万载英喊道:“今夜既然师姐在此,那正好替咱俩做媒,让咱们拜堂成亲,洞房花烛。师姐,你替我逮住他。”

    香儿喜道:“好,好,我总要将这小子带上正途。”她见这“女子”甚是美丽,与赤蝇年岁相当,同处一室,自然早有夫妻之实,哪里想得到“她”实则是不男不女之身?她侠义心肠发作,便想教训教训赤蝇,令他改邪归正。

    赤蝇快步朝门口钻去,身法极快,香儿一招劈空掌击出,拦住赤蝇去路。赤蝇退开半步,香儿道:“还不乖乖投降?你既已占了这姑娘身子,万不能始乱终弃,否则我废了你的武功!”说罢连出妙招,抓向赤蝇要穴。万载英趁势夹攻,也向赤蝇抱去。

    赤蝇逼于无奈,只得使出“凤凰裂序”的功夫,真气散于身旁三尺,一遇香儿内劲,身形立动,快如灵狐,香儿与万载英各使绝技,却始终奈何不了赤蝇。香儿愈发惊奇,不再留手,豁出全力,却始终碰不着赤蝇一片衣角,可赤蝇被迫得太紧,也无法脱困逃出。

    香儿喝道:“好你个小鬼,你当真没有良心,胆敢不听师姐的话了?”

    赤蝇叫道:“你又肯听我辩解么?”稍一开口,真气涣散,立时险象环生,差点儿落入香儿手中。

    三人这么纠缠了四十回合,忽然间,一股柔和软绵的内劲涌入屋内,三人被这真气一迫,站立不定,各自转了几个圈,双足无力,软倒在旁。香儿妙目一瞥,见屋外站着一高大消瘦之人,一双眼极为可怖,在黑夜之中,闪着血光,如狼似虎,她与万载英吓了一跳,同时尖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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