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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阁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戒大师

    “我昨天任命才下来,怎么早说?”赵锦哼一声道:“但这不成器的东西底子这么差,不让贤弟狠狠操练上几年,就是荫了官,他也过不了兵部的考试!”

    常氏一听,那可了不得!

    要是丈夫拼死拼活挣来的功名,让儿子因为不成器给丢了,那她非得活活气死不行……

    想到这,常氏便拉下脸来对儿子道:“禧娃啊,这么长时间你都坚持下来了,娘相信你一定没问题的。”

    顿一顿,她又狠下心道:“娘决定了,我跟你爹一起南下,省得我在这里,还让你总是心有指望。”

    所以说这女人真狠下心了,基本就没男人什么事儿了。

    “好,夫人终于明白了一回。”赵锦闻言大喜,马上拍板道:“你可以跟我乘官船南下,然后老夫拜托扬州的老叔祖,安排你回老家。”

    然后赵锦对如丧考妣的赵士禧沉声强调道:“为父已经拜托你叔父,把你当成自己的儿子严加管教,直到你进国子监念书为止。你要像侍奉父亲一样侍奉叔父,听明白了吗?”

    “哦……”赵士禧摇摇欲坠,有气无力的问道:“那我什么时候能去国子监念书?”

    “等为父给你挣到恩荫的时候。”

    “那你什么时候能给我挣到恩荫?”

    “最快也得三年吧……”

    赵士禧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时,已经回到了熟悉的大通铺。

    闻着蔡家巷汉子们浓浓的脚臭味,摸着怀里有些卷边的会票,赵士禧默默的淌下了眼泪。

    居然趁着本公子昏迷,直接把我扛回魔窟了,这还是亲爹亲娘吗?

    至少,也得让我把那一千两花出去吧……

    难道这钱,就花不出去了吗?

    夭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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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四大金刚
    让余鹏将儿子扛过来之后,赵锦也跟着到了西院,上炕跟赵昊单独说话。

    他先将赵士禧和赵士祯都托付给赵昊,满脸歉疚道:“愚兄欠贤弟的,是彻底还也还不完了,便再厚颜拜托你一次……这两个孩子跟着谁我也不放心,还请贤弟切莫嫌弃,替我管教他们几年吧。”

    不用赵锦说,赵昊都不会放赵士祯走的,虽然还要再搭上赵士禧这个废柴,但这世上哪有光享受好处,不承担义务的?

    就当是正负相抵好了。

    “还有件事,也得麻烦贤弟。”待赵昊应下,赵锦又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郑重其事的交给他道:“过年时,徐阁老要在灵济宫中开讲心学,这是我师门大事,也是王学成为大明又一显学的标志。”

    赵昊接过那信封一看,里头是一封请柬还有一摞稿纸。

    便听赵锦接着道:“愚兄原本是这场讲学的组织者之一,并且会上台讲解《传习录》中重要的两篇谈话记录。”赵锦是王阳明的关门弟子,论起辈分来,徐阁老还得喊他声师叔呢。

    “师兄的意思是?”赵昊不解的看着赵锦。

    “愚兄已经亲自向元辅解释过了,届时由你替我出席讲学。”便听赵锦出人意料道。

    “去坐坐没问题,可讲话还是免了吧……”赵昊不禁直摆手。

    “贤弟不必担心,讲稿愚兄已经写好,你只需要稍加整理,照本宣科即可。”赵锦握了下赵昊的手,他相信以贤弟的睿智应该明白,这对一个初生的学术门派意味着什么。便轻描淡写道:“我知道你不信心学,但不管你想什么宣扬什么学派,在学界有足够的名气都是前提。”

    “嗯,多谢兄长费心。”赵昊感动的点点头道:“放心吧,我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显然老哥哥这阵子,虽然一直忙的不着家,却一直把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上。

    只要自己能在灵济宫上台,科学无人问津的局面,必将大为改观。

    所谓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说得就是两人的关系吧。

    “哈哈哈不要紧。你只管放手去干,丢掉稿子按自己的意思说也行!”赵锦却大大方方一摆手道:“反正我远在贵州,他们也无可奈何。”

    “好。”赵昊心说我倒是很想去砸砸场子。可那是徐阁老的场子啊,借我个胆子也不敢捣乱啊……

    今天时间非常紧,赵锦将事情交代完,就急着要回去东院收拾行李。

    他如今身份贵重,行李也随着多了许多。

    虽然大都用不着中丞大人动手,但总有些书籍、文移之类的物品,还是亲自整理过才好放心。

    听到老哥哥随口感叹余鹏虽然机灵,但终究识字太少。赵昊略一寻思,便提醒道:

    “说起来,哥哥如今巡抚一省,需要有得力的幕僚了。”

    “可不是吗。”赵锦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道:“可惜愚兄跟脚太浅,夹带中无人可用,只能先这样上任,委托几位同年帮忙慢慢物色了。”

    “我给你推荐几个人吧。”赵昊笑着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了几个名字道:

    “这几位都是久在幕府、谙熟兵事的智囊。四者得其二,便可帮哥哥将贵州的事情整的明明白白。”

    见赵昊如此推崇,赵锦如获至宝的接过纸张一看,只见上头写着‘徐渭、茅坤、沈明臣、郑若曾’,不由倒吸口冷气道:“这些都是胡汝贞当年的幕僚吧?”

    “不错,这些人都是有雄才伟略的,如今全都因为胡汝贞的缘故被抑乡里,郁郁不得志。”赵昊点点头,这四位正是当年抗倭总指挥胡宗宪,庞大幕僚天团中的四大台柱子。他微笑看着赵锦道:“哥哥敢用乎?”

    “那有什么不敢用的?胡汝贞是抗倭的大功臣,只是受严世蕃牵连罢了。这都已经是隆庆朝了,谁还去翻前朝的旧账?”赵锦寻思片刻,一拍脑门,哈哈笑道:

    “也只有这种时候,这些大军师才能为我所用。等再过两年,风波彻底过去,他们必为督抚阁老争相延揽,哪还轮得着咱兄弟挑肥拣瘦?”

    一省巡抚可便宜行事,能担待的人和事,甚至比六部尚书还多,所以才会被称为封疆大吏。

    “哥哥已经有封疆的气度了。”赵昊笑着竖起大拇指道:

    “就是要趁着这种时候,把他们都弄到你幕中。哪怕一时用不了这么多人呢?先养着就是,说不定什么时候,我还得管你借人哩。”

    “成,就按你说的办,也不拘这名单上的四位,我尽量搜罗一下,当年总督府的幕僚,能请几个就请几个。”赵锦便豪气干云的拍了胸脯。

    赵昊没再跟赵锦提钱的事,就像当年胡宗宪能养得起十几二十人的幕僚天团一样,官当到督抚这个地位,干什么都花不着自己的钱了。

    这下老哥哥连最后的担忧都荡然无存,当天晚上连夜收拾好行装。

    翌日他便与夫人从积水潭官船码头乘船,准备南下贵州。

    兵部左侍郎兼右都御史谭纶,代表朝廷前来送行。吏部左侍郎王本固、大理寺卿朱大器等若干在京同年,也尽数前来相送。

    而且谭纶本身,也是嘉靖二十三年这一科的进士。

    看着那么多赫赫有名的朝廷大员,围着老哥哥谈笑风生,赵昊那叫一个欣慰。

    这冷灶烧的,真值了!

    赵锦还不忘将赵昊引荐给一众同年,只是诸位大佬都是四五十岁往上的年纪,又自重身份。跟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称兄道弟,未免略有些尴尬。

    因此说几句客套话,混个脸熟,赵昊也就识趣的闪到一旁了。

    不急不急,只要认识了,早晚你们都是我的大腿……

    待到赵锦夫妇上船,众人洒泪相送,哭得最厉害的,自然是惨遭两人遗弃的赵士禧了。

    “爹啊,娘啊……”赵士禧还想再努力一次,却见一旁的赵昊似笑非笑的看了自己一眼,他登时条件反射的昂首挺胸,高声对那船上的爹娘道:“请父亲母亲放心,孩儿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老夫妻俩便放心的乘船离开了积水潭,往通州方向而去。

    前来相送的大佬们跟赵家父子点点头,便不复多言,也纷纷上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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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赵士禧立功了!
    赵昊一行回到春松胡同的赵府。

    虽然东院已经空了出来,但他们还是很自觉的继续住在西院,没有任何鸠占鹊巢的意思。

    这两天帮着赵锦忙活启程,大伙儿也都累坏了,回来后天色不早,便都洗洗睡下。

    只有赵士禧睡不着。

    天雷滚滚的鼾声中,他抱腿坐在大通铺上,痴痴望着如今已空空如也的东院,只觉一阵阵孤单寂寞冷。

    他想要用一首诗来表达此时的心境,无奈书到用时方恨少,憋了半天也只想到‘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而已。

    然后他就饿了……

    这厮这两天闹别扭,昨晚到现在都没怎么吃东西。

    他便披上棉袄,踩上棉鞋,蹑手蹑脚出去。

    今晚月黑风高,天上乌云蔽日,地上哪有什么月光?

    赵士禧这才知道,自己连静夜思都用错了……

    这时,身后暗影处,忽然响起一声轻且脆的鸟叫。

    他赶忙不假思索的从袖中摸出个‘泥叫叫’,也吹了一声。

    这是戚家军兵丁在夜里,用来互相联络的玩意儿。

    因为倭寇喜欢假扮成官军夜里摸营,戚继光便想出这么个破解之道。

    他给所有士兵都配上了这种廉价的儿童玩具。规定他们夜里巡营时必须随身携带,按约定的信号辨明敌我。

    高武对蔡家巷的汉子完全按正规戚家军要求,自然也给他们配上了。

    赵士禧觉得,这样如临大敌太可笑了。但在被狠狠抽过一次后,他只好乖乖的按照军规行事。

    听到自己人的信号,阴影中这才闪出个蔡家巷的汉子,低声问他道。“出来干什么?”

    “尿尿。”

    “滚远点,到茅房里去。”

    赵士禧撇撇嘴,缩着脖子往后罩院走去。

    西院是个三进的院子,前头是轿厅,最大的第二进是主人住的正院,第三进则是下人住的后罩房。

    正院有五间大北屋,还有东西厢房各两间,赵昊他们一人一间都住不过来。护卫们便也住在正院中,这样能更便于保护公子一家。

    但高武还是很自觉的,让手下人使用后罩院的伙房、茅房和库房,以免影响到公子一家的生活质量。

    此时后罩院中一片安静,下人们早已睡得不省人事……

    赵士禧根本不是来解手的。

    他径直就进了厨房,摸着黑打开橱柜,准确的找到一只南京盐水鸭,居然一点动静都没发出,动作熟练的让人心疼。

    然后赵士禧便靠在尚有余温的炉膛旁,一边撕着鸭腿吃,一边眼泪直流。

    他感觉自己特可怜,特孤单,特想回自己的快乐老家……

    正在自怜自伤之时,赵士禧忽然噎住了。

    他瞪大眼,看着伙房对面的库房门开了……

    那里头又没有吃的,这大半夜的谁会进去?

    赵士禧不想管闲事,因为他自己也在作案。

    但高武用皮鞭刻在他脑子的军规条例,却支配着他的手丢掉了鸭腿,从袖袋中摸出‘泥叫叫’,然后含在嘴里,三长两短的吹起来。

    按照规定,这是有贼人的意思。

    那鸟叫声十分清晰,很快便惊动了在前头巡夜的汉子。

    他赶忙一边使劲三长两短的吹着泥叫叫,一边紧握铁棒循着声,快步来到后罩院。

    后罩院库房中,一个身影正在翻箱倒柜,他也听到外头的鸟叫声。

    这大半夜的哪有鸟会叫?

    吓得他赶紧出来查看,正好和巡夜的汉子碰了个照面。

    “什么人?!”巡夜汉子爆喝一声。

    那人吓得掉头就跑,巡夜汉子马上一边大喊抓贼,一边紧追不舍。

    那贼人应该是惯偷,身手十分敏捷,且早已看好了撤退路线。

    几个腾挪躲开了蔡家巷汉子的铁棒,然后他便向西院墙狂奔!

    墙虽高两丈,但上头有绳索垂下,那是同伴在接应他撤退。

    同伴伏在高墙上,看着被惊动的府上众人纷纷涌出,焦急的朝他直招手。

    那贼人便使出吃奶的力气,全力冲刺起来,然后一把抓住绳子,蹬着墙面飞快攀上去。

    那蔡家巷汉子追上来,奋力起跳,想去抓他的腿,却只是手指触到了贼人的鞋底……

    眼看那贼人就要逃出生天,却听崩地一声弓弦响处。

    紧接着嗖的一声,蔡家巷汉子便看着那贼人如遭重击,身子一歪,直挺挺从墙上摔了下来。

    墙头的贼人同伙闻声猛抬头,只见远处一个少年,平举着一支弩弓,已经重新上好了弓弦。

    嗖的一声,又是一箭射来,擦着墙上贼人的头皮飞过。

    吓得那人魂飞魄散,再不管地上中弹的同伙,缩头不见了。

    等到赵昊闻声披衣过来,就见蔡家巷的汉子围着赵士祯,正在没口子的夸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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