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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乒乓]国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苏绾

    郁辞应了一声,就着他的手喝了水,然后看着他把杯子拿出去放好后又折了回来。

    薛忱放好了被子,下意识回来又想钻进被子,一抬头对上郁辞的视线,这才忽然想起有什么地方不对,一下子僵住了动作。

    “我……怕你晚上踢被子。”薛忱挠头,努力地试图解释着为什么原本应该睡在隔壁房间的自己现在会在郁辞的床上,“你现在烧退了么?”

    他一边说一边又伸手摸了摸郁辞的额头,感觉温度已经恢复了正常,顿时就松了口气,又莫名觉得有点失落,低低地“哦”了一声慢吞吞地转过身:“烧退了就好,我去隔壁……”

    他话还没有说完,转身到一半已经被拉住了手腕。

    “睡吧。”他回过头,就见女朋友若无其事地又躺了下来。

    薛忱顿了一秒,飞快地脱了拖鞋上床也钻进了被子里。和郁辞肩并肩地躺了十来秒,他翻了个身,又回到了先前入睡时的姿势、伸手把她抱紧了怀里。

    怀里的体温终于回到了正常。

    郁辞没有推拒,一边伸手关了灯,一边又重复了一遍:“睡吧。”

    薛忱“乖巧”地答应了。

    可能是刚才已经睡了几个小时,现在又起床了一次,薛忱这时候闭上眼睛又怎么都睡不着了。只是生怕影响到郁辞也休息不好,硬是憋着没敢动。不一会儿,他就听见怀里又响起了郁辞的声音:

    “怎么了,睡不着?”

    她的声音在夜里听起来,显得格外温柔。

    薛忱抱着她想了想,忽然问她:“郁辞,你哥哥是不是不喜欢我?”

    这个问题,自从郁桓走了以后他就始终憋着没能闹明白。

    要说大舅子欢迎他吧,全程都冷冷淡淡地、连话都没搭理他几句;要说是不同意吧,不仅开门放了自己进来,而且还放心的走了、留下他和妹妹在家里单独相处。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你堂哥这到底算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大概是……不置可否吧。”郁辞往他怀里蹭了蹭,声音有些含糊。

    薛忱态度诚恳地老老实实不懂就问:“不置可否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既不说可以也不说不可以,不发表意见。”郁辞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声音里又带上了几分困意,“他觉得我们刚刚恋爱,说以后怎么样都还太早,所以没什么可发表意见的。”

    “也不是刚刚恋爱了。”薛忱在“刚刚”这两个字上咬了重音,有些不满地低声嘀咕了一句。

    郁辞轻轻地笑着“嗯”了一声,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踏踏实实地继续闭上了眼睛:“不用理他。”

    桓哥:吾妹叛逆伤透我的心

    ☆、第31章 学生·一

    第三十三章

    学生·一

    郁辞当天夜里就彻底退了烧,不过郁桓给她请了两天假,第二天她还是在家好好地休息了一天。

    中午的时候郁桓打了电话来问她退烧没有,听到薛忱留下来过了夜,沉默了一秒,而后对此依然不置可否、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听郁辞说已经退烧了,也就放心了。

    薛忱的假期本来就不长,过完这一天,假期余额就正式告罄了。再不舍得,他也只能依依不舍地最后看了眼女朋友的公寓,提着行李箱敢向了机场。




[乒乓]国手分节阅读32
    至于郁辞?她一大早就去学校上课去了。

    这个赛季的乒超联赛终于正式打响。尽管今年因为全运会的关系赛程安排格外紧凑,一周双赛的奔波劳顿是毋庸置疑的,但其实对于运动员、尤其是国家队的运动员来说,每年的乒超反而是他们一年之中难得能喘上一口气的时候。

    在中国,乒乓球运动员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高强度的密集赛事先不说,光是这种“赢是理所应当,输是千古罪人”的念头就几乎像一把刀一样每天都随时悬在国家队所有人的头顶上。

    压力,可以成就辉煌,但也随时有可能把人压垮。

    于是,没有国际赛事、几乎不参加公开赛、随队训练专心打联赛的几个月,几乎已经成为了国乒队员们一年之中心情最放松的时间。

    当然,联赛也不是真的一点压力都没有。

    其实乒乓球在国内的热度虽然低,但一线运动员的收入却绝对并不低,其中乒超是大多数球员最主要的收入来源之一。像薛忱这样的国家队绝对主力,打一个赛季的乒超联赛,收入怎么也得有好几百万。俱乐部花了这么多钱,运动员也总要拿出对得起身价的比赛成绩。

    薛忱今年没有挂牌交流,仍旧效力于去年的老东家。目前的几大主力基本都在不同的俱乐部,这个赛季鹿死谁手还未可知,这无疑让联赛又多了几分看点。

    薛忱奔波于联赛,郁辞这一晚却在办公室里看着成绩单叹气。

    她身旁站一个长相俏丽的女生。

    郁辞看了眼小姑娘下意识攥着自己衣服下摆的手指——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她在自己跟前这么紧张无措。

    “坐吧。”郁辞给她搬了张椅子放到自己身边,见她坐下了,然后伸手把手里的成绩单递了过去。

    小姑娘看了眼成绩单,咬住了嘴唇,脸上的表情却几乎差一点就要哭出来。

    “一次月考的成绩不能决定什么,”郁辞生怕她敏感,也不多劝,只把自己的语气都放得和平时一样平稳,“现在还早,发现了问题,解决了就好,你说是吗,纪舒?”

    郁辞上学早,其实比起这些学生也就只大了五六岁,学生们偶尔难免也有些“没大没小”,和她都相处得不错。也不是她自我感觉良好,她家的课代表纪舒姑娘平时还是挺喜欢她的,偶尔没什么事的时候还能来找她聊聊天。

    纪舒虽然是语文课代表,但其实各科成绩都挺不错的,一个班级四十人,她基本每次考试总分都能保持在班级前五的水准,一直都让她挺省心的。但这次月考……语文考试大多还是靠积累,她的成绩暂时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可其他几科、尤其是理科,每个月的月考都是针对最近学习的新内容,她都只考了六七十分,总分一下子就从平时的班级前五掉到了班级平均分上下。她作为班主任,翻看了一下班里这次各科的月考成绩,一看纪舒的成绩都懵了一下,也难怪小姑娘红着眼睛差点就要哭了。

    郁辞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几乎不用思考就能回答的问题,纪舒却在听完之后犹豫了一会儿,才又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最近是有什么事吗?”郁辞循循善诱,“我能不能帮上忙?”

    小姑娘抬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有些动摇,最后却还是摇了摇头、小声拒绝了:“也没什么事情,可能就是……状态不好。”

    她不想说,郁辞也不好逼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了两句就放她回了教室:“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好好调整,有什么困扰可以跟我说,不想跟我说就和同学说说。”

    她说着顿了一下,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补了一句:“对了,你回教室的时候叫顾璟过来一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郁辞总觉得她在听到“顾璟”两个字的时候,身形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就点点头答应了一声好、低着头匆匆出了办公室。

    几分钟后,顾璟进了办公室。活脱脱就是“别人家孩子”模板的班长少年不紧不慢地走进来,自觉地接过了她桌上的一沓成绩单。

    郁辞扫了一眼自己电脑显示屏上的汇总表,随口说了一句:“你这次月考金身也破了啊?”

    顾璟可能就是“别人家孩子”生命中的“别人家孩子”,哪怕是在高手云集的一中也显得格外出众。高一入选中国数学奥林匹克国家集训队,几个月前的暑假刚刚拿了一块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的金牌回来。

    一中每年都会有学生入选国家队、出征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但能在高一就入选的却也依然是屈指可数。

    入学以来,顾璟月考和期中期末考试的总分虽然不是回回年级第一,但班级第一总是十拿九稳的。

    不巧,这次以一分之差惜败,屈居班级第二,“不败金身”没能保住。

    其实学习和打比赛一样,哪里真的能有常胜将军?郁辞也不过就是随口调侃一句,少年听完却笑了一下:“现在分数对我也没有什么太大用了。”

    他本来也是有些沉默寡言的性格,一句话说完就已经点好了成绩单回教室下发,郁辞却在办公室里发起了呆——为了他刚才那一句:“现在分数对我也没有什么太大用了。”

    确实没有什么太大用了。一块imo金牌,已经足以让他保送国内顶尖高校。

    他说话时也没有什么自大狂妄,仿佛就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但郁辞却不知道为什么始终有些放不下心。

    好像,总觉得他有点意兴阑珊的意味。

    接下来的几天,郁辞上课的时候有意无意地多给了顾璟和纪舒几分关注,很快发现纪舒像是已经调整了过来、一切又回到了以前的认真专注,顾璟上课的时候却像是总有些兴致缺缺的。生怕是自己的心理作用,郁辞又问了问其他的任课老师。

    “最近确实好像上课老有点走神,”不止一科老师给出了类似的回答,末了却又笑着摇摇头,“不过反正也不用考虑高考,稍微放松点问题也不大。”

    郁辞含糊地应了一声。

    几天后的晚自习,顾璟来交班上科技节的报名表,郁辞接过报名表一边看、一边忽然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挺没意思的?”

    少年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

    “第一也考过了,金牌也拿过了,大学都保送了。”郁辞像是对他的反应浑然不觉,不紧不慢地说着,“想做的事不怎么费劲就都做好了,好像其他也没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了。”

    少年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郁辞叹气:“你出去千万别告诉别人自己是这么想的。”

    少年不解,终于追问了一句:“为什么?”

    “我怕你被套了麻袋吊起来打。”郁辞摇头,脸上的神色却是一本正经、诚恳极了。

    顾璟终于一下子笑了起来。

    郁辞却又发着呆看了他一会儿,问他:“那你考虑过大学以后的事吗?”

    “保送数学系,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反正……”少年想了想,没有把话说完。

    他没说完,郁辞却明白他的意思:反正对他来说想做的事都不会太难做好,该干嘛干嘛。

    这种孩子,把这念头说出去那可真的是要被人打的。

    郁辞有些头疼。

    但又隐约觉得眼前的少年,仿佛似曾相识。

    她以前的心态,好像也和他差不多,只是远没有他这么优秀出众。

    郁辞想了想,看了眼手边日历上的标注,忽然间神色微动,问了他一句:“平时看体育比赛吗?”

    少年愣了一下,而后慢慢摇了摇头:“平时也比较忙……”

    再聪明,一点都不努力是不可能取得成绩的。他的“不怎么费劲”,也只是相对于其他更勤奋更努力的人来说,实际上平时恐怕也确实是挺忙的。

    郁辞又问他:“这周六空吗?”

    少年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郁辞一拍他的肩膀:“老师带你去看比赛。”

    顾璟难得有些呆愣,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

    周六下午,郁辞带着顾璟去了体育馆,买票入场。

    票价很便宜,五十块一张,随到随买。

    两人进了馆内,就看见运动员们正在热身,观众席上零零星星地坐着几十个观众。郁辞和顾璟是最后入场的观众,一直到比赛正式开始,也再也没有更多的观众进来。

    第一场比赛用时短得出乎意料,零比三,老将完败。

    郁辞指着场下衣服几乎已经彻底湿透了的人问身边的少年:“你知道他是谁吗?”

    少年看了一眼显示屏上的计分,视线落在了“郑鹏”两个字上,但他知道郁辞问的并不是名字,停顿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第32章 学生·二

    第三十四章

    学生·二

    上一次国家队来一中做宣传的时候,只来了主教练老何和主力当打的周毅、邹睿还有薛忱,郁辞早就料到顾璟多半是不认识其他乒乓球运动员的,这会儿见他摇头也没觉得意外,只是也没有马上解释——她微微偏过头,像是在组织着自己的语言。

    直到第二场单打已经开始,郁辞这才终于又开了口、接上了自己先前提起的那个话题:“他是世界乒乓史上至今为止仅有四个男子大满贯之一,上上届奥运会男子单打和双打的双冠王,职业生涯至今拿过将近二十个世界冠军,入选国际乒联名人堂。哪怕是今年,手腕伤病严重发作的情况下还能拿到世锦赛的男单冠军。”

    少年似乎是有些难以置信,抬头再一次看了一眼计分屏上那个有些刺目的零,又低头去看已经回到了场外、依然满身疲惫的男人,像是在确认着老师口中那个战绩辉煌的人和眼前这个有些力不从心、刚刚完败给年轻小将的是同一个人。

    他职业生涯里的战绩实在太过辉煌,郁辞刚才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讲起,这才需要稍稍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见学生一脸震惊,她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这些年来国际乒联频频修改规则,虽然没有明说,但大家都知道是为了限制中国队,其中也有很大一部分就是为了限制郑鹏原本的一些技术。再加上年纪渐渐上来、伤病越来越严重,他这几年的战绩也不是太好,现在大部分时间还是都在国家队给年轻人做陪练。今年世锦赛队内选拔打了倒数,原本都没有拿到参赛名额,拿的是主教练给的外卡。差不多拼命一样拿了冠军,之后伤病越来越严重、状态也不好,恐怕是有点儿透支了。”

    “拿过这么多冠军、都大满贯了,什么比赛没赢过啊……何必还这么拼命?与其沦落到做陪练,不如好好养伤吧。”少年显然极其不解,想了好半天才终于有些勉强地想到了一个可能可以解释得通的理由,“还是……因为经济原因?”

    郁辞立时就摇了摇头:“一线球员的收入都不低,别说是他这个级别了。”

    少年皱眉,仿佛比面对竞赛题的时候还要来得困惑不接。

    郁辞已经转过头去看场馆中央的球台。

    今天这一场比赛,主场是邹睿所在的俱乐部,郑鹏是客场。第一场郑鹏零比三负于了邹睿队里的小将,这一场邹睿披挂上阵,球台的另一端,是郑鹏所在俱乐部今年引入的外援。如果比赛进行下去能打入第四场,那么邹睿和郑鹏就会在第四场狭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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